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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放下书包,来到床边,用那温暖的声音、温暖的手、温暖的拥抱安慰我,他的手搭上我的肩,我的头自然靠向他,哭了一会。
他轻抚我的肩膀,让我好好发泄,是否上天认为我不配拥有这样的幸福呢?
我抬头看进他的眼里,「我们是兄妹,」
我不安的动了动,被他的手触碰的部位敏感起来,「你不该对我这麽好。」
他略为惊讶的看着我,不知道是因为我的话语还是行为。
「傻瓜,」他说,俯身亲吻我的额头「我ai你。」
他把我抱的好紧好紧,彷佛任何事都无法将他击倒。
「可是我们瞒不了多久的。」我内心深处仍然担心着。
「不用担心,能瞒多久是多久。」他眼神坚定,是真是假,是自信或伪装,无从辨别。
「可是……」「我不是说我会想办法吗?」他厉声道,然後叹了一口气。
「让我……保护你。」
我想应该要很感动,但我没有,反而……
「对,你说要想办法,那办法呢?你知道吗?我一直在担心,担心被发现,担心未来,担心我离不开你,担心我们分手後两人每天见面会尴尬,担心这担心那的,你却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好像这不关你的事,好像都是我一个人在瞎c心。拜托,不要再骗我了,我知道分离是迟早的事,不要用那种天禢下来你来扛的眼神看我,我知道你没办法撑这麽久。」
语毕,他惊着了,我也惊着了,他的手僵住,不确定的停在我肩膀。
我在哭,见他没有反应,「你说话啊!」
一边哭喊一边捶打他的x口,「你…说话…」
最後我已泣不成声,头轻轻靠在他肩上。
泪水沾sh了洁白的制服,他没有将我抱紧也没有把我推开,只是愣愣的看着前方,任凭伤人的话语回荡在我们两人之间,任凭两人的关系降到冰点。
在我失去意识之前,眼角余光瞥见他的眼里闪着泪光,晶莹的泪珠落下,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他哭。
我突然惊醒。
我不确定梦到什麽,好像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我坐起来,看见他在床边,背对着我。
「你醒啦。」他没转过头。
「你……要留下来吃饭吗?」他的声音沙哑,虽然极力掩饰,我还是发现了。
努力回想睡着前发生的事,一幕幕画面重演,我吓到了,怎麽会说出那些伤人的话语。
「我…」刚刚对他说了这麽重的话,哪有理由再跟他一起吃饭。
「不了,我还有报告要打。」我低下头,希望他挽留。
「那好吧。」他起身,「那…我们家差不多要开饭了」他还是背对我。
此刻我才知道他在下逐客令,「好,我回家。」
爬下床,收拾书包,准备离开。
他始终不发一语的看着我。看着我离开。我离开。
手贴在门把上,我迟疑着,回头,再看他一眼。
有那麽一秒看见他眼中闪烁着挽留的冲动,下一秒,黯淡无光。
走到客厅,叔叔和小妹正在摆碗筷,叔叔抬起头对我微笑,我也微笑带过。
「坐,有帮你多准备一副碗筷。」叔叔笑着说。
「不用了,我还有作业要做就先回去了。」我也笑着回答。
「这样啊。」叔叔思索了一下,「你一个人回去可以吗?」
「可以啦,都已经这麽大了。」我婉拒。
此时他走出来,叔叔叫住他,坚持要他送我回去。
他点了点头。
一路上,我们都没说话,我在前,他在後。
他陪我等公车,像以前他坚持的一样,只是今天他什麽话都没说。
我想说些什麽,却找不到适合的语句。
最後他先开口,「恩…我明天要去图书馆,你也可以一起来……?」
他不安的抓了抓头发,眼神飘到别处。
明天,还要等到明天,你只要牵起我的手,只要你抱着我就好啦!
我会告诉你所有听到的都不是真心话,我不想伤害你……。
「明天我同学生日,已经约好要庆生,你忘了吗?」我说。
低下头,闪避他的眼神。
他的声音下沉,低的我几乎听不见,「喔。」
公车来了,他目送我离开,却没有说再见。
隔天一早,我去书店挑礼物,正想着要买什麽的时候,手机响了。
「往你的八点钟方向看过去!」
我虽然疑惑,但是照做了,看见了一个白痴,正跳着对我挥手,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总是这麽ga0笑。
我挂掉电话向八点种方向走去,「你怎麽会在这里!」
「吃惊啥?怎麽说今天下午的生日趴也有我的份。」他自信满满的说。
他是一个朋友,一个国中很要好的朋友,好到生日会邀请他来参加也不因为他是男生而感到奇怪。看起来他也是来挑礼物的。
「你想送她什麽?」我好奇的问。
他两手一摊,「我怎麽知道,现在正在想。」
他00下巴,「恩,你觉得梳子如何?买一大袋让她大大的傻眼,怎麽样?感觉很好玩~」
他一点也不正经的说。我笑了,他就是这样,有点不正经却又不惹人讨厌。
「好啦认真点,想想看她缺什麽?」我看见一个音乐盒,正要拿起来的时候他说到,「她需要什麽……我记得她说过卫生纸!」
他很高兴的转过头,「对!就决定是你了,出来吧,卫生纸!」
一个小时後我们坐在麦当当吃午餐、写卡片、包礼物。我买了一个相框下面附有收纳盒,上面放着我和她的合照。
而那位仁兄真的买了卫生纸,货真价实的一大包,包装纸买不够他还回去又买了一卷才把这个礼物包好。
我想我没有制止他应该是错误的行为吧!如果他知道我不喜欢卫生纸当生日礼物?不禁深深x1了一口气。
算了他都已经买了就这样吧!
我开心的度过一个上午和半个下午。
生日会结束後我回到新家,搬家工程大致完成,我躺在软软的大床上思考着,应该去找他吗?
正当我的心和面子互相对抗的时候,叔叔走了进来。
「看来你和我儿子相处的很好。」他边说边在床边找个位子坐下。
我愣了一下,连忙起身坐好,心头一紧,便含糊点头。
叔叔看着我,感觉有点反常。
「但好像…太好了?」
我猛然一惊,难道叔叔知道了什麽?
我试探x的问,「太好了?」
「你们……在交往吧?」
「叔叔……」
「昨天他送你回家後躲在房间里,还有你在客厅的反应,」他x1一口气,「我只是想说这样下去对两个人,两方家长都是伤害。」
叔叔双手搭在我的肩上,就像他一样,「你们是兄妹,知道吗?」
「我」
「你只要你知道你们是兄妹就好。」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我松了一口气,「叔叔我接个电话……」话未说完拿着手机直往外冲。
「喂?」我说。
「喂?有人吗?」是早上的男孩。
「你听的到吗?喂?」我说。
感觉讯号不好,於是我走到楼梯口。
「那个…我的悠游卡还在你的包包里,我忘了拿回来,所以」他不好意思的说,我脑海里却不断浮现叔叔的话,他说的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你可以,陪我吗?」我问。
「怎麽了?」
「」我迟疑着,思索着,没有回答。
「喂你……好,你在家吗?我去找你?」他的语气柔软,自信而温和,我需要他,就像以前国中时总是希望有他陪伴一样,但这不是ai情。
「老地方见吧……」我语气渐弱,眼泪开始不安分,说完再见就挂掉电话。
一转身,学长的身影映入眼帘。
他站在门口,头低低的,看起来很恐怖。
「为什麽骗我?」他头未抬,态度强y。
「什麽?」我无法理解他所说的话。
「你说你今天要帮朋友庆生。」
「对啊?」我疑惑的说。
「那他是谁,为什麽会出现?」他一步步b近,我一步步後退。
「谁是谁?」我乱了方寸四下张望,第一次他如此的令人无法捉0。「我都看见了,在书店,在麦当劳,我都看见了。」
原来是那个白痴。
「他只是一个朋友,他…」我笑了笑,我跟他?怎麽可能……「一个朋友?只是一个朋友会那麽亲秘吗?」学长真的怒了,他的话带刺,声音越来越大。
「就真的只是一个朋友!!」我喊回去,「我们又没怎样。」
「没怎样,」他冷笑一声,别过头「没怎样会撘肩、会笑的这麽开心吗?」
我看见泪水在他的眼眶打转,而後悔在我心中蔓延。
「我知道昨天我们处的不愉快,你也没有必要找另一个男人吧!」他咽下泪水,我退到墙角。
原本温柔的眼神消失无影,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无主的躯壳包裹着一颗受伤的心灵。
「你们什麽时候开始的?你说啊!」他用力捶打墙壁,眼角填着满满的愤怒。
手没放下,就这样把我围住。此刻望进他深邃的眼,千言万语说不出口,几个月前我们才刚刚认识,几个月前我们才刚刚找到彼此,几个月前我们才刚刚相ai,心底深深为他着迷的感觉依然清晰可见,我们的ai来的这麽迟,却走的这麽急。
「对不起……」
僵持了好几分钟,那冷冷无语的感觉就像在雪地里度过好几天。
他的手轻轻滑落,没有亲吻,没有拥抱,什麽都没有,就这样离开。
慢行到楼梯口,他缓缓转过头来对我说:「你想告诉我,就来找我。」
刘海掩盖了他的脸,但是我知道,他没有看我,就这样走出楼梯间,走出这栋楼,走到一个我到不了的地方。
时间流逝,而我焦虑不安的等着,等着他回来,回到我身边,却忘了让他离开的人是我。
四点、五点、六点,晚饭後他还是不见人影。
七点、八点,天已经黑了,我开始担心。
九点,我受不了了,家里没有一个人看见他,那为什麽不找他呢?
九点零五分、零六、零七,时间不断得过,他还是没有回来。
九点十分,我坐在客厅里,一刻也不得闲,他手机关机,我想应该是没电了,不然他不会不接我电话的,我很着急,害怕他遭遇到什麽意外。
「我不能失去他」於是我冲出门,在大街上乱跑,找遍了这附近的店家和公园,都没有看到他。
「你在哪里?不要这样,你出来,不要躲我……」我再一次崩溃了,才发现没有他,我什麽也不是。
我不够坚强,不够勇敢,只有在他身边,我活着才有价值……
可是我就要失去他了,永永远远的失去他了,如果他出了什麽意外,那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我再也走不动了,一个人蹲在地上哭泣,突然之间开始飘雨,细雨、小雨、转成大雨。
我跌坐在地上,下雨又怎样,找不到他,不如淋一场雨与痛快。
豆大的雨点打在我脸上,远远b不上他的离去,带给我的伤害,还要痛……。
「呼……」我突然惊醒,眼见时钟显示六点半,又是星期天,g嘛这麽早起床?
不过刚刚那个,是梦吗?好像太真实,也太过虚幻、缥缈,不着边际,却历历在目。我想继续睡,我想知道结局,我想知道故事最後我们有没有在一起。
在梦里,我是这样的ai他。
在梦里,他是这样的ai我。
一切都只是梦吗?
要开学了,母亲替我报名补习班,一样的,我是去补英文。
习惯上,我提早到座位上预习作业。
没多久,坐在我左边的同学来了,对我点了点头。
他,也是一个男生,一样的位置,一样的笑容。
在那双深邃的眼中,我看学长在对我微笑。一个令人心碎的微笑。
我想认识他,又害怕再次坠跌於梦中,所以只是对他笑了笑,不敢再有交集。
一切都只是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