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颜烟扬起半身,坐直,侧头望向窗外。
月光照在清冷的侧脸,贪婪亲吻每一寸皮肤,泛起雪光似的莹白。
“段司宇,那才是月光,”颜烟抬手,指着月亮说。
段司宇一怔,视线跟着上移,落在天幕中的悬月。
“我不是月光,我只是个凡人,我想做的事,也不是亵渎。”颜烟说。
哑然无声。
段司宇动了动唇,想说点什么,却先被颜烟捂住唇。
颜烟语一字一句道:“我只是你的爱人,不是什么易碎的月光,我不需要过度的保护。”
这是过度的保护
段司宇有一瞬失神,力道松懈,立刻被颜烟反攥住手,桎梏。
颜烟禁锢的力并不大,轻易就能挣脱,但段司宇没再阻止,只十指相扣握紧。
“这不是亵渎。”颜烟凝视他,语气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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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雾气缭绕。
段司宇将花洒开到全冷,企图冷静。
但亢奋的余波仍有残留,甚至反噬重卷,迫使他无意识失神。
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理智似被甩进无边星云,穿梭在绮丽的光晕里,断了重连,再拉扯至紧绷又断裂,循环重复。
感官随着波韵失调,无序的和旋流转耳畔,神经抽搐着跳。
他是不是拽了下颜烟的发梢?迫使对方与他对视,用那双湿润似雾蒙的眼?
段司宇记不清,因为亢奋到记忆模糊。
笃笃笃——
浴室门被敲响,是催促的信号。
段司宇一下回神,立刻关了花洒,半身裹上浴巾走出。
门开时,段司宇呼吸一滞,脚步跟着顿住。
因为趁他洗澡,颜烟换了身睡袍,银白微透的丝缎,腰带松垮系着,下摆到胯,堪堪遮住腿。
睡袍本身没问题,是个再正常不过的款式,放在电商产品图上都显得无趣,浏览量为零的那种。
可穿在颜烟身上,却莫名有种亵渎感,触犯神圣的清高,现出欲拒还迎的引诱。
清冷之下,仿佛是亟待爆发的冶艳。
欲望蓦然拉高。
段司宇觉得自己是心污,所以眼也跟着脏,才会觉得这睡袍有问题。
颜烟扫他一眼,而后侧身斜靠在门边,双手抱臂,致使一边衣肩往下滑几厘,漏出晃眼的白皙。
“怎么?”颜烟盯着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