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接一下抽搐。
颜烟跑进隔间,勾着腰呕吐,同时泪水往外溢,涕泗横流。
对不起
湿意模糊双眼,颜烟在心里数次道歉,为过去别有目的的所有善举,为刚才发狂的嫉妒。
还为,段司宇给他做的所有努力。
砰——!
隔间的门被踢开,发出巨响。
颜烟惊恐地回头,在看见段司宇时,拼命捂住脸,遮掩脸上的丑态。
“对不起,”颜烟不停道歉忏悔,声音发抖,“我不守信用,我又在嫉森晚整理妒别人,对不起,对不起”
语无伦次,没有逻辑。
段司宇咬紧牙,俯身抱住颜烟,想用言语安抚,喉咙却像被堵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因为他听清了对方的呢喃。
不仅是道歉,而是偏执的承诺。
——对不起,我会遵守承诺。
——我一定,直直朝着你在的地方行进。
——我会,心甘情愿做不发光的月亮。
北城大风呼啸,不过才深秋,感官上的凛冬却已至。
医院走廊中,段司宇侧头望向窗外,室外天阴,日光正被拢在阴云之上,灰蒙蒙。
决赛夜晚,颜烟止不住地呕吐,发抖惊恐,直到救护到场,打了安定,段司宇方才发现,颜烟呕出的唾沫里有血丝。
呕血。
当即,理智的弦差点断裂。
在外段司宇堪堪维持住体面,等上了救护车,直接联系谢向,目眦欲裂说明情况。
翌日,颜烟还未醒,直接上飞机回北城,入院做检查,等结果。
然而住院一周有余,颜烟身体上查不出毛病,指标完全正常,面色却愈发苍白,精神比一些病重的患者还差。
查不出毛病,比查得出,更让段司宇警惕,“所以到底为什么呕血?”
无异的检查结果摆在这,谢向只能说:“有可能只是呕吐时咽喉黏膜出血,和胃没有任何关系。”
“有多大的可能?”
“”
谢向欲言又止,语塞。
数次追问,谨小慎微,如同惊弓之鸟,任谁看,段司宇都太紧绷。
“重点根本不在呕血,而在呕吐本身,”谢向忍不住说,“他现在这样,与身体状况的关系不大。”
和身体无关,言下之意,是和心理状况有关。
这次惊恐发作的原因,段司宇已弄清楚,究其原因,还是为这个病,以及孱弱的身体。
可还能怎么做?
身体恢复需要时间,并非一朝一夕就解决。
可恢复的速度,全然跟不上颜烟崩溃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