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灌下一杯热可可,体力彻底恢复。
出了餐厅,两人跟着提示,真站上高级道。
坡度陡增,远目眺望,竟看不到山脚与尽头。
颜烟低头往下看,却不觉得惊慌,心口处异常平静。
“控制速度,如果要摔了,双臂先抱肩膀,降低重心保护自己,身体别乱动,自然滚停,就算今天驾驭不了也没关系。”出发前,段司宇再三嘱咐,检查颜烟的护具。
“我知道,我的速度很慢,”颜烟一顿,提醒,“你才要注意安全,速度别太快。”
“嗯。”段司宇挑挑眉,虽然答应了,却不知是否听进,神色有几分本性里的高傲。
段司宇速度高,等颜烟先出发,隔了段距离才启程,避免危险。
高级道陡峭,饶是颜烟放慢了速度,板也颤得厉害。好在他的常态就是情绪稳定,几次差点要摔时,都沉稳地调整重心,重新站稳。
不自觉,颜烟想,他本该就像现在这样,时时保持平静,做什么都很冷静。
除了面对与那人有关的事时
蓦然想到段司宇,颜烟一下恍了神,快到山脚地势平坦处,反倒脚步不稳,往前一扑,今天头一次摔。
就这样,他在雪地里滚了好几圈,雪花在耳边扫过,咔擦作响。
停下时,颜烟发现他已摔到边上,不会挡到人,索性就这么躺着,摘掉护目镜,远望斜阳。
很快,一阵疾风侵袭。
段司宇弯身,眉头蹙紧,声音很急,“哪儿摔疼了?”
“不疼,”颜烟语气平静,“我躺着休息一会儿。”
段司宇不信,从头到脚拍着检查一遍,确认颜烟真的不痛,才松一口气,“怎么到山脚还会摔?”
“我走神了,忽然想到别的事。”
“什么事?”
颜烟深吸气,“忘了。”
说着,颜烟站起身,拍掉身上的雪,“再来,下次我不会再摔。”
刚才见颜烟摔那一下,段司宇心里一紧,失了速,山脚人又多,几个道的人汇在一起,他差点撞到人。
但其实,滑雪哪会不摔跤,就算是老手,不注意也会摔,可他却看不得颜烟摔,多摔一下他都心疼。
“等着,我去换个板。”
再回来,段司宇已换上双板,紧跟颜烟的轨迹,不曾放松警惕。
好在,颜烟只摔了那一次,后来几回,速度提快也未再摔。
晚七点,日光开始发红稀薄,太阳落到雪山巅。
体力快到极限。
颜烟摘掉护目镜,最后一次坐缆车,登上高峰,眺望落日,“登机时间是几点?”
“十一点。”
所剩时间不多。
这是最后一趟,滑完就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