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藻才十八岁。金衍想,他的人生远比他的要辽阔。金衍知道自己会从纽约回国,回到这块小地方就是因为他在世界上其他地方都会有婴儿刚出生接触到空气时那种刺痛。他是因为胆小和无能才躲回来的。他想,时间一长,金藻迟早要像iker一样发现,金衍是那么一个无聊又闷冷、太过无趣的大人。
金衍脱开了金藻搂着他的手,他隔着被子拍了拍金藻,说:“睡吧,明天要早起。”
金衍关上房门。曝露到有光的地方,金衍站在客厅里呆了很久,任自己流眼泪。很多年没有哭成这样了。和iker分手那天,金衍沿着利斯本纳街走回金克己的房子,一路哭得发抖。路中央铲雪车把雪扔堆到路边,雪从来不是洁白的,它们肮脏不堪。最繁华的城市也最落寞。最后被抛下的都只有他一个人。二十出头的金衍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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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節快樂!
金藻:我不快樂。
姜游的吻
金藻从断裂的跨海大桥砸下去,砸到围绕着金银岛那片深深的海域。溺水,窒息,金衍安静地站在大桥断裂处看着他。原来金衍从来没想过救他。
金藻睁开眼睛,又把自己捂进了被子里。
他起床的时候,金衍已经洗漱好,正在厨房做早餐。他们还是和往常一样,一起出门。金衍送金藻到地铁站,嘱咐他放学早点回家。金藻跳下车,走进地铁口。
金衍发觉金藻突然安静了许多。他有时工作累了,拿手机出来,再没有金藻那些插科打诨的讯息,他有点不习惯。
午间,姜游来找他出去喝咖啡。金衍看着街边的红男绿女。
每周三次的补习班,金藻开始去得很积极。没课的晚上,金藻会和金衍说,他让小灯泡给他补习功课。金藻那段时间特意和隔壁班的张乔套近乎,成了好朋友。晚上,他们三人组留在教室里,小灯泡给他们两个复习课堂内容。张与乔很笨拙,一道题讲到后来,金藻都差不多弄懂了,他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小灯泡还是继续耐心地给他解释。
那个学期,金藻的成绩升到中游。金衍去开家长会的时候,老师特意表扬了金藻。
金衍问金藻要什么奖励,金藻就说想暑假回金银岛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