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白天还是夜晚,这里人头涌动,不过相邻的那条街上就显得冷冷清清。
街道一旁的店铺上,挂着一个招牌【寿】字,门旁摆放着花环,店口坐着个老人喝茶聊天。
生意是冷冷清清,只是偶尔会有生意,来来去去也不过是那一套,多是匆匆结了账就走。
老周坐在椅子上,看着手机上的新闻,不时笑着和身旁几位老人聊着家常,什么菜价又便宜了,最近房价又开始回升了之类。
聊着聊着,老周突然一挑眉头,目光看着走近店里的青年,见青年走到扎纸的花圈旁,盯着几个纸人看,老周立即从椅子上站起来,迎着少年走上去。
“小兄弟,咱家的花圈,纸人,都是最新款的,包送上门,价格公道,您是替家里长辈来看啊,还是……”
老周站在他后面低声询问着,干这一行的,不能站在客人前面,更不能笑脸迎人。
徐童没搭老周的话茬,只是指了指眼前纸人,手指轻轻一点“噗!”的一声,纸人脑袋上就多出个窟窿。
见状,徐童满脸失望的摇摇头,撇下一百块钱做赔偿,就走往下一家走。
一连走了几家,徐童也没找到中意的纸人。
感觉店里的这些扎纸,简直就和玩似的,几个纸皮粘在一起,喷上点油漆就完事的样子,这都不是糊弄人,简直是糊弄鬼来着。
眼瞅着再往前,就是一座鼓楼,那是老l市的旧城门,据说当年鬼子打了很久都没攻下来,如今已然只剩下了这座鼓楼,两边的城墙早就不见了踪迹。
就在他打算再去别的地方瞅瞅时,一转身,就见周老板正一脸笑盈盈的站在他身后不远。
见他目光看来,赶忙踩着小碎步迎上来:“小兄弟,你是想找人,还是想找东西,就这一块几家店我们都认识,你说说看,俺帮你找找。”
徐童狐疑的看他一眼,确定这位周老板并没有什么恶意后,才拿出一个自己做的纸花递给他:“您看看,谁家有卖这东西。”
“哎呦!”
看到他手上的纸花,周老板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小心翼翼地接过手来,用手指在上面轻轻搓上几下后,摇摇头:“咦~~俺都好些年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纸花哩。”
说着他把纸花还给徐童,拉着他坐在路旁椅子上道:“俺干这一行也有二十多年头了,从俺爹那一辈开始继承下来,就在这干,你这个纸花是老手艺,现在没人做了。”
周老板这倒是没说假话,以前老辈的手艺,一朵纸花几个褶皱都有讲究,徒弟要敢用纸浆子糊来个纸花,出去都没脸皮说这是谁教的。
更不要说,那时候做出来的纸人,只要点了眼睛,那就是活人一样,往那一杵,谁看的都觉得瘆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