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粗略两行字,柳元魁几乎眨眼就看完了,可看完之后他没有立即做出反应,而是仿佛怕自己看错了,重新立刻又看了无数遍。
可每看一遍,白纸黑字都仿佛明晃晃地在讥讽他……
郑叔蘅后知后觉有些清醒过来,这包裹里装的不是贺云铮自己的东西,而再观众人神色,他更猜测自己怕是惹出了不得了的祸事。
“元魁?”
“哈……”
柳元魁捂住眼,攥着这封信摆摆手:“行了,我知道了。”
众人还不知信上写了什么,故而贺云铮再无法保持沉默,只能靠自己竭力去向对方解释,郡主的原意是好的,是替他着想的,只是她身不由己,她……
贺云铮颤抖着嘴唇,头一次觉得自己如此笨拙,竟连一句能将人哄平静的话,都说的断断续续。
而柳元魁听他这般努力的辩解,越听却只觉得越悲愤寒心,到末了径直扶住堂屋前的门柱,仰天大笑起来!
“够了!不必再顾着可怜我,如此虚与委蛇了!”
柳纤暗骂一句完蛋:“阿兄,他这不是虚与委蛇!”
“如何不是!?他明明一早就知道郡主的心思了!”柳元魁几欲崩溃般怒指着贺云铮。
贺云铮竭力按捺:“我没有一早就知,我昨晚便想来告诉你,可顾及你伤重需要休息才没叫醒你。”
柳元魁一哂:“该说不说贺云铮你心善又老实啊,如今瞧见连着纤纤都一并要被连累波折,是不是心里更难受了?”
贺云铮哑口,还未回答,柳元魁上前几步,几乎咆哮着抓住他的衣领:
“可你若是真的心善老实,怎么不去反问郡主为何要罔顾事实?为何还顺着她的意思打算来说服我,反过来要逼我低头?”
院中气氛顿时被点燃,柳纤急不可遏地要扯开柳元魁,瑛瑛与郑叔蘅也赶忙来劝架,特别是郑叔蘅,此刻懊恼至极,怎么就偏偏把这张纸扔出来了!
柳纤大叫:“阿兄!这事儿与他有什么关系!他是能左右郡主的主意不成吗?”
郑叔蘅亦焦头烂额地劝道:“就是!你没见云铮都不打算劝你的么,是我不小心把东西拿出来了,你要怪怪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