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洛嘉这通毫不收敛的行为,亦会传入大理国使臣们的眼中,若是对方此行真抱着和亲目的而来,这通行为,如何不算自污以明哲保身呢?
一石三鸟,她机关算尽,太聪明。
可他终归也有私心,也想知道这三条目的中,为了贺云铮的那一部分,究竟占了多少。
他长叹一声:“自当为郡主尽力。”
洛嘉终于当众露出了个满意的笑来,端在厚重氅服里的手掌也终归停止了紧绷颤抖。
但今日给到郑雪澄的吃惊远不止此,待回到了府中,他才惊讶发现郑阁老正在怒斥不服的郑叔蘅,原是就在刚刚,洛嘉来的前脚,贺云铮居然比洛嘉来得还早!
“有什么好气的!我不能与相思在一块,还不能帮衬个被我连累的朋友么!”
郑叔蘅硬着头皮顶住郑阁老挥下来的荆条,结果半边脸霎时便肿了起来。
郑阁老顿时气得心口更疼,亦越发恼火:“蠢货!晋王如今正想着如何要了那侍卫的命,你倒好,哪块山芋烫手你往哪儿接!你这脑袋干脆一道给晋王送去得了!”
眼看荆条又要挥下,郑雪澄眼神一紧,快步上前以手握下了:“父亲稍安!”
沉闷的抽打声让院中如若惊雷。
郑叔蘅愣愣看着这人突然从旁边冒出来,还没来及骂咧让他闪开,便眼睁睁见着他替自己拦了一道,惊得说不出话来!
郑阁老亦没想到,距离上一次教训最为懂事的郑雪澄,都有好些年了。
郑雪澄握紧了荆条:“父亲若是再赏二郎几下,儿子刚刚在府外与郡主所谈的一切可都白费了。”
郑阁老与郑叔蘅同时一凛!
“洛嘉来了?”郑叔蘅是最意外的一个。
这通火发得太突然,里里外外的人既没想到洛嘉会如此放肆,更没人想到,贺云铮竟也会突然一改往常谨慎,比郡主还早主动找上了郑家,大胆至此!
真是什么人养什么狗,一群疯子!
郑阁老听完全部,脑海里浮现出的竟只有这句话。
郑叔蘅也愕然无言,张口这了半天,这不出一个字儿。
“行了行了,你先回去吧。”郑阁老心烦意乱。
郑叔蘅本还有些不服气,可视线瞥到郑雪澄露出手背的红肿,顿了顿,只得将一腔复杂情绪咽回腹中,闷声道了句告退。
郑阁老沉默许久,终归叫郑雪澄将手摊开看看。
“儿子的伤比二郎的轻多了,多谢父亲关心。”郑雪澄笑着摇摇头。
“他那是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