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叔蘅也在这一瞬间仿佛被叫醒了酒,愕然拉住李相思:“相思,你怎么在这儿……”
柳元魁愣愣瞧见李相思,一时间忘了反应。
“我若不在这里,怎会知道你如今荒唐!?”
李相思却不看旁人,只紧盯着郑叔蘅狠狠甩开他的手,眼眶里的泪珠几欲滚落。
她是可以狠下心来从此断绝二人关系,她也的确早早开始埋下了有这个可能的心理准备,可她始终无法接受:
明明是郑叔蘅先倔强地说要为他们争取的,他怎能如此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更不把她放在心上?
她今日还在与大理国女使的宴请上战战兢兢,若非恰好被丫鬟撞见,郑叔蘅在这种时节竟私下与旁的娘子会见,她都不知道自己原本心里还存着这么多期许,如今全成了空!
也是在同一瞬间,她蓦然瞧见了这间屋子里竟还有个熟人——
“你不是洛嘉的马奴?”
这小马奴从端午跳江到后来随着洛嘉北上汾州,有心人早已记住了他的脸,如今乍然撞上,李相思脑海里只觉得轰隆一震!
贺云铮眉头微蹙,还未开口解释,便见着李相思扼腕怒视他、怒视这满满一屋人:
“是洛嘉……她自己危在旦夕,便想让我也不得安宁可是!?”
洛嘉正举杯邀与女使结束最后一杯,忽而觉得眼角一跳。
对面的女使还在掩唇轻笑:“多年不见,郡主真是出落得越发风采动人,只可惜这趟初到京城,王子还一直没能有空得见您。”
洛嘉强按下不知从何而来的心悸,面上滴水不漏地颔首:“等到机会合适时,自会见到的。”
女使闻言便不再多言,笑吟吟地举杯与她一同饮下。
赵琦瞧着心中也没底,私下扯了扯洛嘉的衣袖:“你想出府之事与你兄长提过不曾?如今大理国意图不明,不若你再等等……”
洛嘉无奈摇摇头:“昨日已着人向兄长递了信了。”
秦恒忙得再晚也会回府,今日必然已经知晓了。
赵琦便没了话说,缓缓叹了口气。
等到宴席散场,洛嘉与赵琦互相搀扶着一道下楼时,却撞见哭得止不住的李相思,带着人从外气冲冲回来:
“洛嘉!我自认这些日子以来,没再与你生过一丝一毫龃龉!可你竟怎能、怎能让自己手下的人刻意破坏我的姻缘呢!”
从宴席下走出来的女眷们闻言骇然,特别是长公主,涨红了脸,提起裙子就冲过去狠狠拽了把李相思:“你胡乱言语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