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轻的没有任何外人听见,温连琴却被太后亲自提着裙摆冲下来,一巴掌狠狠抽倒在地!
禁军们这才簇拥过来,押人跪地一气呵成。
可那一瞬不知为何,洛嘉却觉得那巴掌是抽打在她身上的,带着股寒意直接从足底窜上心头,冲开了她从未设想过的可能。
她不是犹豫的性子,几乎眨眼就想到了——
难道她的手帕交这些年一直不肯放过她,不是因为她反复揪着往事不肯松口,而是温连琴一开始想杀的人就是她?
可最后意外死的人却是萧昀,中间是出现了另一波人导致了误杀?
耳畔的所有声响似乎都化作了听不清的嗡鸣,她静默地朝后退了两步,将舞台留给这一场糟污。
眼看着温连琴被押走,那位气冲冲走下来的太后这才仿若平息了怒火。
那身绛红色的凤凰织锦长袍在灯烛下,竟似比洛嘉这一身血染还红。
赵琦脑袋嗡嗡,可仍记得要拉住洛嘉带她离开。
然而太后转过身,眼中蹿着难辨的黯火:
“永嘉郡主今日受了大罪,哀家做主,最近就留在宫中修养吧,等到大理国王子不日进京,你便也能正好从宫中出降,与他一道去往大理!”
晋王
大雪猝不及防从傍晚开始飘洒, 如鹅毛一般纷纷撒撒铺满京城的街道。
贺云铮睁开眼时,恰逢大夫在给他的刀伤敷药,沉重的眼皮经历了好几次挣扎才勉强抬起, 看到了床畔还站了两个意想不到的人。
“醒了。”郑叔蘅劈着两条腿坐在旁边, 脸色略显冷郁。
更旁边的柳元魁一把窜过来:“真醒了!太好了太好了, 受受了这么重的伤, 大夫都说你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醒呢!”
换药的大夫也松了口气:“多亏了郎君身子健壮, 否则常人没个日确是难醒……哎哎哎郎君快些躺好, 伤口莫要再牵动了!”
贺云铮却顾不上, 也顾不上郑叔蘅和柳元魁怎会出现在一起, 只咬紧牙关勉强坐起身, 仓惶追问:“郡主呢?还有虞焕之他们, 他们还在城外!”
郑叔蘅瞧他这没来由的犟种样子就来气儿:“你能不能先顾好自己!虞焕之他们别担心,郑雪澄已经带刑部的人追出城了, 临走前把你交给我,你就好好养伤吧!”
大夫擦了把汗, 连连点头, 柳元魁也赶忙附和, 他也是因为认识贺云铮, 所以才恰巧与二郎君一道了。
贺云铮囫囵点头, 匆忙却陈恳地道了句谢,然而重新追问:“那郡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