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敢撒泼耍赖留下来。
洛嘉觉得真是自己待他太宽容,让他忘了,刚刚他做的那些事足以让自己把他再吊起来抽一顿!
虞焕之也万没想到,妙啊!
这雷雨大作的,贺云铮都这样恃宠而骄了,还没被郡主吊起来抽一顿?
虞焕之看向对方的眼神中顿时带上了苟富贵勿相忘的赞许!
洛嘉目光幽深,于是他就真被留下来。
屋外雷声渐熄,但大雨未歇,虞焕之出门前好心地替关上门,屋里除了两盏烛火燃动,便只余贺云铮的一对眼睛最为通明。
往事
洛嘉坐在桌旁, 看着始终没有起身的少年,他似乎并不急着与自己搭话,或者正在努力试图理清思绪。
终归, 他们两人难得安静, 在这个大雨滂沱的雨天各自忙碌着自己的事情。
但不得不说, 先前那一顿地动山摇的争执与发泄, 倒真化解了洛嘉心中诸多难以消解的滞涩, 令她如今难得得以平静地坐在屋里, 指尖不再颤抖, 呼吸也逐渐缓和。
她迟疑回忆, 这是三年来的第多少个雷雨天, 她因为一个少年的热烈喜欢, 能得如此平静。
约莫着府里人知道贺云铮也在她屋里,一整个中午加下午, 除了来送茶送饭的,鲜少有人过来打扰。
还有下人见贺云铮这么个伤患竟就坐在地上, 后头来送饭的时候不忍心还给带了个坐垫。
洛嘉瞧贺云铮攥着坐垫又尴尬又迟疑的样子, 终于没忍住轻轻嗤笑了一声。
她抬了抬脚尖, 正好碰得到贺云铮的肩膀:“滚去榻上坐着, 免得叫人看见又以为我虐待你。”
贺云铮这才转头看向她, 露出了他来屋子里的第一个笑容。
干干净净的,和刚刚那蛮横强吻自己的小畜生完全迥异,洛嘉光想到便觉得嘴唇发烫。
然而贺云铮却没有顺从去榻上, 他似乎已经打破了和她相处的第一道禁锢,在洛嘉被他的笑容和真诚麻痹的过程中, 紧接就会打破第二道第三道。
狗虽然忠诚,却也最会试探主人的底线, 一旦它们觉得此处的关系可以再延伸一点,它们不会忍耐客气。
贺云铮勉强拿过坐垫,转身跪坐向洛嘉,虽然脸色微红,但还是坚定地问她:“你还生我的气吗?”
洛嘉手中随意拿过来的书页停在了半空。
她垂眸向下首的少年看过去,他的脸色还是苍白中透着不正常的红,可他的眼睛是明亮干净的。
洛嘉挪开视线:“你今日过来,就是为了给我找顿明确的不痛快?”
话虽如此,语气分明已经没有怒意了。
贺云铮眼眸微动,领会她微妙的情绪变化,直截了当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