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婶等人没反应过来,被吓了个半死!
然而下一秒,熟悉的声音却从身后传来——
“区区衙役,当街殴打百姓,便是你们县的规矩传统?”
高挑纤秾的女子,在侍卫的撑伞下提着衣裙,面色平静地走到檐下。
营救
声如冷泉, 泠泠潺潺,自被虞焕之等人接回之后,洛嘉便换下了那身朴素的细布白衫, 披回了她薄如蝉翼的昂贵长褙。
沙棕色的布料上晕染了一撇孔雀尾羽的蓝, 在昏暗的雨夜中看不真切, 只在府衙的灯笼前, 露出一抹斑驳晃眼的靡艳。
曹婶等人愣住半晌, 甚至不敢分辨……这, 这是铮哥儿带回来的娘子吗?
她不是被蒋平夫妻哄骗带出村了?怎会出现在此!
而且她身旁跟着这么多带刀带剑的, 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她到底是什么人?
那被扫倒在地的衙役最先反应过来, 猛得窜起身, 惊疑不定看着这伙人:“你们是何人!竟敢、竟敢殴打朝廷命官!”
洛嘉眯起眼, 轻笑出声:“你平日里便是这般恐吓百姓的?”
衙役怔愣。
洛嘉目光如有刀锋冰寒:“不过是个壮班皂役,流外品阶都算不上, 也敢自称朝廷命官,看来这小小县城, 还真是无法无天惯了。”
她头也不回地吩咐:“去将这县衙的县令给我拽出来, 我倒要
看看, 他在此处当得怎样神仙差事, 百姓受山匪鱼肉不曾治理, 连手下衙役都能自称个朝廷命官。”
虞焕之立刻沉目点头,挥挥手带了几个侍卫闯进府衙。
一时间,檐外雨声大作, 远处天幕隐有雷声轰鸣,小小的县城府衙犹如落尽旋涡最猛烈的江心。
曹婶等人艰难地互相搀扶起来, 缩在屋檐下,难以置信又惶恐不安地看向洛嘉。
这情况太突然了, 他们根本摸不着头脑,但终归洛嘉如今安然站在眼前。
曹婶挣扎了很久,才鼓起勇气颤抖地开口:
“洛娘子,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她努力想扮作平常的样子,可心中实在忧心,生怕她身后这些是“楼里”来捉她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