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二人对当年案件的实情都势在必得,所以老奴斗胆请求郑侍郎帮忙,暂且按捺各处人马。”
郑雪澄抿了抿唇,这样便等于京中所有人都成了被动,被动等待她的消息,被动领悟她的安危,被动……见证她的生死。
“拦不住太久的。”他温声回答,表面一如既往看不出多余的情绪。
刘召忙道:“也不必太久,只要郡主来了消息,哪怕是个烟雾弹,也能再安抚王妃与众人一阵子了。”
说到底,哪怕如今孤身流落城外,是回还是继续往松泉山庄尽力探去,决定权仍要在洛嘉手上捏着。
她哪怕孑然一身,也永远不肯受制于人。
郑雪澄安静须臾,微微颔首:“郑某自当尽力。”
可爱
翌日清晨, 天蒙蒙亮,邻近京城的小镇迎来了两个年轻人。
二人皆是一身白衣,其中少年人身姿颀长, 面容俊朗, 只是身上的白衣竟只是件单薄的里衣, 虽说入了夏, 气候炎热, 但也极少有人会如此穿扮。
而另一位娘子看起来约有二十, 一张明艳的脸蛋可惜沾了灰尘, 遮掩了姝色, 身上套的那件白色外袍松垮, 倒正好与身旁少年的体型相称。
成衣店的老板刚开门便瞧见这两位客人, 再欲多打量几眼,少年挡到他眼前, 面色有几分疏冷:
“老板猜的不错,我们确是在路上遭了灾, 所以才来买身衣裳, 烦请您快些动作, 我们还要赶路。”
老板被这冰冷的声音呛回视线, 忙咳嗽几声:“哎好好好, 那这位娘子便随我……”
“不必试穿,直接拿几件尺寸相当的过来比照下就行。”贺云铮再度铿锵地回绝了对方。
老板哑口无言,心想都落魄到没衣服穿了, 怎么还凶的和条看门狗似的。
趁着老板走开,洛嘉这才似笑非笑地往前探了探身子, 在回头笑他:“贺小郎君,原来你在外面这么凶的啊。”
贺云铮被这声轻笑笑泄了三分气, 目光飞快看了她一眼,又迅速挪开,低声解释:“在外面就是要凶一点!”
洛嘉难得见他这副模样,正新奇着,便听他颇为别扭地说:“郡……你不肯回京,非要往更远的地方走,只有我们两个人,自然要防止别人起心思。”
洛嘉挑眉,倒被他的心思说服了。
她这小马奴真不笨,可对上她,却又总显得缺了几个心眼。
贺云铮见老板还没过来,稍稍松下腰脊,侧目看向洛嘉,俊朗的面庞满是不解:
“不过……为什么要把大衫烧了?要还是嫌有脏污,我给你再洗洗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