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摇头:“我气昭明作甚,她是我女儿,我更气的是洛嘉!”
提起永嘉郡主,瑾嬷嬷笑了笑,不说话了。
太后幽幽睁眼,看着殿外沉沉夜色:“那祸害,早一开始便送去与大理国和亲多好!”
意外
赛马会后延续的小动作在暗处不显,在有心人眼中却掀起了阵小小波澜。
“你说,郡主别院又叫大夫来了?”
水月苑中,侧妃温连琴放下手中正在压实的香篆,抬眸看向丫鬟松香。
屋里近身伺候的人少,松香立刻点头上前,轻声回道:“每日都来一趟,听说是位治外伤的好手。”
侧妃温连琴沉吟片刻,想起了昨日母家寄来的家书。
她母家承平伯府十分没落,自己本是府中庶出,后头还有个弟弟,原本都不太受重视,却因她嫁入晋王府作了侧妃,整个小院跟着鸡犬升天,弟弟如今也日日能与京中其他显贵子弟共同出入。
而弟弟前些日子在城郊的皇家马场见了桩奇事,托母亲写信告知她,你们晋王府的那位郡主祖宗,还真宠起马奴了!
温连琴看到信的时候眉头微蹙,还是有些不信。
洛嘉虽然荒唐,但骨子里自有傲气,旁人不知,她却一清二楚。
如同赏春宴那晚,旁人不知,她却一清二楚,洛嘉并非真的宠幸个粗鄙的马奴,还为了那个马奴顶撞王妃。
但今日松香来报的都是下人们私下探得的消息,洛嘉没有必要在平日里也这般做戏,才叫温连琴不得不正视——
难道洛嘉真的十分重视这马奴?
“侧妃,此事可要同王妃禀告?”松香
提醒了她一下。
温连琴沉吟片刻,轻笑着摇摇头:“罢了,不是外头的达官显贵,区区马奴随她去吧。再说,王妃已经因为那小马奴的事儿被气病至今,再同她说这个,不是戳她心窝子吗?”
王妃因为赏春宴的事气得半死,至今没缓过来,连带着将手头的些许庶务暂且交到温连琴手上,所以温连琴这番话不论递到何处,都当得上个宽厚和睦。
松香看了眼主子,便懂事的没再提这件事了。
不过片刻后,温连琴一边压香篆,似乎想到什么,轻轻笑道:
“不过既然王妃将府中事务交于我打点,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你去打探打探那小马奴在外头可有什么要帮衬的,若有也就帮着来做做吧。”
那日策马会回来,贺云铮便因伤后高烧倒了下去,清醒过来已是三天后,嘴唇干到脱皮,懵懵懂懂瞧见自己屋里坐着个须发皆白的老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