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过,夫妻结婚几年后,会互相厌恶对方,因为能预测对方的反应,或受不了他们的癖好,我觉得我恰恰相反,如果我对一个人了解得很透彻,我会真的爱上对方。他怎么梳头发,今天穿哪件衣服,他什么时候会说什么样的话,我确定这时候我知道自己真的爱上对方了,”克洛伊嘴角含笑着说完,李赫凝视着她,依旧保持通话的样子,“莱昂,这是一段台词。我还记得我们倚靠在一起,用三个晚上看完了理查德·林克莱的‘爱在’三部曲。”
“那时候我觉得,那些电影就像我和你之间的故事。你和我,来自不同国家的两个人相遇在一起,短暂地相爱。
电影里的男人和女人分开九年后,巧合地再度重逢了。我们的事也是一样,我觉得我们的故事还没有结束,你信吗?”
“当然了”李赫喃喃说道,心里想着,看来回去后他有必要把这个系列的电影看完。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的手机弹出过别的女孩发来的信息,我看到了,哦,你当时紧张了。但其实那没关系。我能感知到,我和你的事是特别的,和别的露水情缘不一样。你说过,我是special one,我相信是真的。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是吗?”
此时,他确信克洛伊就是写信的女人。
楼梯
“进行得有点不顺利,我拍不出特别满意的成品,效果太普通的话就失去用她的意义。然后我想了点办法,找了个朋友去餐厅,吃完饭后把她喊过来骂,最好能把她骂哭,然后抓拍那个瞬间。可是她就是不哭!
我朋友把餐厅经理都喊了过来,要他施压,经理骂她,她也不哭。
如果她是什么富二代体验生活,到现在不哭我算她有本事。明明她说她家里没钱,家里的老头儿受伤,没有工作,她得打工挣钱。我这么找人弄她,她竟然都不哭。
那女的真的跟块木头一样,我都不知道找她拍照是不是找错了人。”
还有一个小时对谈会才开始,陆恩宇自告奋勇做学姐的助理,对完稿子,喝杯咖啡的间隙,他忍不住开始抱怨起自己的事。
克洛伊正对手持镜检查妆容,顺便拿粉饼定一定粉底,闻言抬头看他,“别太过分,闹大被人举报到学校的话,大学申请要泡汤。”
“怎么会呢?瞿晓冬一个职校学生,英语只会how are you的程度,怎么会写举报信。”陆恩宇个子瘦高,靠着椅背,伸长了腿,像个生长期的螳螂。
克洛伊合上镜子,正色道:“你怎么知道给你帮忙的朋友都是好心呢,知人知面不知心,他要想对你不利,那事儿就是个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