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奶奶的表扬也在她意料之中。
“被高人指点了一下后,我就豁然开窍了。”虞栀夏弯起唇角,语调微扬。
一眼看去,眼神像是在望着黎奶奶,可留心细察后却会有不一样的发现,她余光全落在了站在门口处的宋亦延身上。
果然,宋亦延转过头,安静地聆,想看看听她在黎奶奶面前会怎样介绍他。
“是哪位高人呀?这针线活功底比我还好。”
黎奶奶的手艺能在榕西排到前列,况且别说榕西,就是整个省的绣娘她都认识一大半。
很想知道虞栀夏口中的高人是不是她认识的人。
这会儿,心里紧张的人成了宋亦延。
眉心微微皱起,小幅度地摇头。自从上了初中之后,黎奶奶就不允许他再碰针线。
黎奶奶的原话是:
“把全部的时间和经历都放在学习,争取将来可以赚大钱,能够有与他抗衡的力量。”
“不要让他轻看了你。”
虞栀夏笑了笑,没说话,黎奶奶看出她不想透露的心思,也没刨根究底地追问。
“不过这针脚看起来有些眼熟,我应该认识。”黎奶奶又看了几分钟,得出这个结论。
“是我在大马路上随便找到人,没想到他正好精通这方面的手艺。”
虽然带了点误导的心思,但宋亦延确实是她在榕西偶然遇见的人,她没有撒谎。
黎奶奶眼中染上些赞许,握着虞栀夏的双手瞧了瞧,声线慈祥:“好孩子,我就看中了你身上这股坚韧拼搏的毅力,假以时日必定能有一番大作为。”
在拜师学艺时,她就提前告知过黎奶奶。
她学习制衣只是为了自己的新漫画搜集素材,获取灵感来源,并不是真的想潜心专研、继承这门手艺。
而黎奶奶当时说的一番话,让她记忆犹新。
“没关系,你能有这份心意我就很欣慰了。”
“现在制作服饰这项手艺逐渐被机器所替代,大部分衣服都是经过打样后,在工厂的流水线上制作完成。”
“千篇一律,毫无特色,毫无灵魂。一件成功的衣服应该是人用一针一线缝制的,倾注制作者的精力和心血。”
“如果能通过你的漫画,把制衣这项工艺,特别是带有藏族特色的制衣过程展现在世人面前,也不失为是件好事。”
三人坐在店内交谈了将近一个小时,大部分时间是黎奶奶和虞栀夏在聊。宋亦延在一侧认真听着,不时发表几句自己的看法意见。
“行了,今天店里也没有顾客,排单也不着急,我就准备闭店休息了。”黎奶奶起身,将微皱的衣角抚平,朝着缝纫机所在的位置走去。
没走几步,脚步忽地顿住,若有所思地说:“最近北街发生了几起情节恶劣的抢掠事件,阿夏一个人回家不安全,阿延你送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