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走后,方婶婆婆还在抱怨, 仿佛昨日给方婶脸色看,又让方婶操办全家的家务事的人不是她一样。到头来加害者反倒怪到了受害者的头上, 方婶婆婆是惯会用强盗逻辑的。
方婶婆婆想着想着,竟然还被自己的逻辑给气到了,也不管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方婶,径自午休去了。
方婶婆婆走后,躺在地上的方婶悠悠转醒。她眼神厌恶地看了离去的方婶婆婆一眼,一切效果都跟白桦说得没什么出入。
她是在装晕。
村口,正在摆摊的白桦看到方婶的丈夫急匆匆地从她的身边经过,装作关心地问道:“郎君,想问一下我方才施救的女子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方婶丈夫原本打算避而不谈,但想到方才是白桦救了自己的妻子,此刻白桦关心他的妻子的安慰,他却藏着掖着,未免有失礼数。
“尚可,只是要去请大夫过来瞧瞧才算安心。”
方婶丈夫含糊道。毕竟家丑不可外扬,方婶丈夫将方婶的现状糊弄了过去,只说现在要去请大夫医治,装作一副三好丈夫的模样。
只是白桦知道,若是方婶丈夫当真是人前的这副模样,方婶便不会在家中受尽婆婆的刁难,一个人默默忍受委屈,在一个绝望的清晨想要跳河结束自己的生命。
白桦面上不显山漏水,朗声道:“如此,便谢过郎君了。”
白桦故意说得大声,让说话的动静吸引到了摊子前吃饭的食客们的注意。方婶丈夫却没有那双明察秋毫的眼睛,自以为聪明盖世,搪塞了过去,便继续去找大夫了。
方婶丈夫走后,杨家村几个过来吃饭的婶子连忙凑过来问方婶家的八卦。
白桦装作一副守口如瓶的模样,欲说还休道:“就是今儿一大早我出来摆摊,看见方婶……唉,算了不说了,总之方婶现在没事就行了,我刚刚也跟她丈夫确认过了。”
白桦看似什么都没说,却把关键之处全都透露出来了,成功勾起了过来吃饭的几个婶子的兴趣。
几个婶子之中,好奇心最终的还得是村里的胡婶。
胡婶拥有小钢炮一样的性格,在家里也是将丈夫管得服服帖帖。胡婶平日里最是看不惯在家里欺负老婆的男人,用胡婶的话讲,不敢欺负外人,只敢对自家婆娘下手的男人,都是窝里横,没什么出息。
胡婶是个热心肠的,看到谁家丈夫欺负媳妇,总是要路见不平,管上一管的。
于是,胡婶追问道:“姑娘,你说清楚点,方婶怎么了?方婶的丈夫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