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亮知道对方是李建成手下大将,却也毫无惧意,轻轻松松的答道:“我姓赵名亮,是颜大人的朋友。至于说为什么打他嘛,原因有两个,一、当街强抢民女,二、袭击大唐官员,你说说看,这究竟该不该打?”
赵亮说话的功夫,班博尔也同时悄悄问了手下事情原委,此刻笑嘻嘻道:“这位小哥好会泼脏水啊。你说我们当街强抢民女,抢了谁啊,你给我指指。”
“喏,就在这儿,”赵亮望向旁边的那个女子:“她说自己不是你们的奴隶,而是被拐骗来的。”
“哈哈哈,荒唐,荒唐!”班博尔得意的笑道:“她说什么你们就信啊?怎么也不动动脑子呢?来人,把卖身契拿来!”
随着他的吩咐,片刻功夫,一个沙海长歌楼的手下捧着契约来到近前,班博尔一把在手里,晃了晃道:“颜大人,请阁下瞧清楚了,这份卖身契,是那个贱婢的赌鬼老爹亲笔画押的。欠债还钱,父债子还,那都是天经地义的事,你们凭什么多管闲事?”
乌坦也阴恻恻的说道:“我刚才听店里伙计说,之前好像是颜大人先打了角利津一拳,角利津无奈之下才挥手自保的,对吗?”
“没错啊,”一个胡汉恶狠狠的说道:“他既不是咱们官市署的老爷,又不是长安县的不良人,谁晓得他什么鸟官,竟敢出手伤人,角利津当然要自卫而已。”
可达志淡淡一笑,轻声呵斥道:“住嘴!颜学士乃是有官身的贵人,打你们两下怎么了?还敢多做计较?!”
说着,他又转向颜勤礼和赵亮,笑道:“二位,既然误会解释清楚了,那就这样吧。伙计们冒犯之处,还请颜大人看在我的面子上,多多恕罪。你们几个,赶紧把丹娘带进去,吐谷浑的特使都等急了。”
闻听此言,两个胡汉大步上前,把已经哭得梨花带雨的丹娘再次架了起来。丹娘不断挣扎着,但是这次她并没有大喊救命,而是紧咬着嘴唇,无力的抵抗。
“住手!”赵亮突然大喝一声:“她倒霉老爹欠你们多少钱,我出!”
该出手时就出手
“你替她还?”班博尔露出一个夸张的表情,接着看了看四周同样面带讶异的胡人,旋即哈哈怪笑:“天呐,还真的要做出头鸟啊?”
随着他的这句挖苦,众手下无不跟着嬉笑起哄,极尽嘲讽之能事。
颜勤礼愤慨道:“怎么了?难道不行吗?你开个价出来,我立刻如数奉上!”
“颜大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站在一旁的可达志此时脸色也沉了下来:“且不说钱不钱的事情,按照《唐律》的规定,贱民奴婢能否赎身脱籍,须由主家决定。丹娘既然已经是沙海长歌楼的奴隶,肯不肯放人,绝非还钱那么简单,还得班博尔老板点头同意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