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说起这件事,”七濑陆露出可怜又担心的表情,“都怪我后面没记起把药还给藤原桑。”
之前七濑陆哮喘发作的时候,是世礼把自己的急救喷剂给他用,这才及时稳定住状态。本来这个喷剂就是她新换的,没有用过,而她自己又很久没发作,索性就把喷剂送给她,自己这就没再补上。
世礼现在已经不用每天喷药,但他们不知道,以为上述的前情是她病情发作的导火线。
看着他们诚挚又歉意的神情,世礼忽然有些语塞。
她能怎么说?难道要解释是为了旁边这个男人才发病的吗?
更别提——
及川彻的视线,已经幽幽探过来了。
他从刚才开始就安静坐在一旁,看似等世礼他们自己聊,实则耳朵竖起,听墙角比谁还认真。
世礼如坐针毡,只想要快点略过这个话题:“不是你们的原因啦。我的哮喘已经很就没发作过,那个喷雾只是一个保险作用,这次也算是意外。”
然后火速转移集火点:“说起来,七濑,你要成年了吧?不把身体锻炼好可不行啊!一织,你的‘center培养手册’里就没有关乎身体健康的内容吗?”
和泉一织眸色一闪:“说的也是,之前是七濑桑隐瞒病情,现在怎么说也该提上议程了。”
压迫力点满!
七濑陆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几句话之间自己又要遭殃,他来回看其他人,特别无助:“诶?诶?”
世礼拍拍他的肩膀:“加油呀,我们的center!”
和泉三月嘴角一抽,这样也算是一种捧杀吧。
然而世礼自以为的糊弄,完全没有骗过及川彻。
办完出院已经是夕阳的时候,他们拿着行李走出医院,打车回家。
从打车、上车,及川彻一直一言未发,这实在不像是他的性格,搞得世礼心里忽上忽下,老是偷偷瞥他几眼,但人表情无懈可击,什么也看不出来。
偷瞄被抓到了,也是直接摆出一个笑脸:“怎么啦?”
“我才是要问,”世礼说,“你不开心吗?”
及川彻直接笑了两声:“哈哈,你看我是不开心的样子么。”
这个玩笑可不好笑,世礼抿抿嘴:“别这样,又笑得不好看。”
“——真的没什么。”
他们坐在计程车后座,但没挨在一起,各坐一边,中间放了被子的收纳袋,鼓鼓囊囊,像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楚河汉界。
及川彻低头,往车窗那边靠,侧脸的角度都刚刚好,露出完美的下颌线。
世礼看得一愣一愣的,就听见他说:“就是忽然觉得好几年不见,世礼也成为了一个好厉害的大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