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档,你确定你没事,不用我扶着了?”
萨沙的话将陈西溪拉回现实,她摇摇头,身体的某处确实还在隐隐作痛,但她没心思管这些。
他们翻墙离开了小巷,去往写字楼的路上还算顺利。现在他们所在的这条街道离酒吧已经有一段距离了,路上没有行人,只有阴暗的角落处或坐或躺着几个流浪汉。
萨沙不小心踢中了一个易拉罐,叮叮咣咣的声音传出去很远,有个流浪汉迷迷糊糊地抬起眼皮朝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估计是把他们当成了半夜喝醉酒迷路的情侣。
陈西溪抬头看向不远处的高耸建筑,扭头对萨沙道:“马上就到了,我们加快速度吧。”
萨沙心有余悸地将目光从流浪汉那边收回来,跟上陈西溪的步伐,然而没走多远,他们就听见身后传来忽然一声闷响。
陈西溪立即抽出腿环上的手枪对准异响的方向,同时将萨沙护在了身后。
然而黑暗中再次安静下来,大约半分钟后,萨沙轻声开口道:“应该是刚刚流浪汉弄出来的声音,别管了,快没时间了。”
陈西溪皱眉摇摇头,有些不对劲,她很确定空气中多了一丝奇怪且让人不安的味道。
她侧过头飞快地说了一句:“待在这里别动,我过去看看。”
[35]
陈西溪举着枪慢慢移动到那几个流浪汉的位置,看见刚刚还坐着的流浪汉已经倒下去了两个,只剩下一个正背对着她一动不动。
她谨慎地朝那个唯一坐着的流浪汉打了个招呼,但对方似乎没听见,仍旧如同一尊雕塑般没有反应。
此时,陈西溪闻到空气中那种令人不适的味道更浓了一些,她感觉脚底踩到了粘稠的液体。
她低下头,即便在远离路灯的昏暗角落,她依然能辨认出地上微微反光的液体是什么——是一滩鲜血。
空气中弥漫的味道是血腥味。
就在这时,前方坐着的流浪汉老头动了动,下一秒就朝她仰面倒在了地上。
陈西溪紧握着枪快速上前两步,才发现眼前的老头其实已经是一具尸体了。他铁青色的脸干枯得如同树皮,眼眶里的两只眼睛死死往上翻着,发黄的眼白布满了红血丝,杂乱胡须下的嘴惊恐地张大,露出残缺的黑牙。
怪异的是,他的手掌是合在一起,做出了祈祷的动作。
这个姿势使得陈西溪恍然大悟,他生命的最后一刻是在乞求,乞求那个不管是谁,但最终还是杀了他的人。
——或许不是人,陈西溪敏锐地注意到流浪汉脖子上有两个牙印。
是纯种?非纯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