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元化走到他二人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时正雅,恶魔微笑道:“时观主,你不觉得需要给大家一个解释吗?为什么令公子一下子就知道那半步红衣的弱点,你观中的王赫又为什么会跟鬼母纠缠在一起。还是说,你正天观本就与邪魔外道勾结?”
时正雅感觉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鬓边都硬生生催出了一层白发。
“天干,扶我起来。”
“是父亲。”
时正雅撑着儿子站起来,本来壮硕的身形有些佝偻。
“诸位,随我去吧。我会给大家解释清楚的。”时正雅无力地向众人拱手,又对玄明子道:“玄明子道友,借场地一用。”
玄明子捋了一把胡子,作出一个请的手势道:“那便请诸位道友前往玄阳殿吧。”
众人以看守地姿势围绕着正天观八人,簇拥着他们向玄阳殿走去。
时天干扶着自己的父亲,注意到周围人或狐疑或厌恶的眼神,憋得满脸通红。他被捧着那么多年,从小到大怎么可能有人会用这种眼神看他。这些目光像是刀子一样扎在自己的身上,刺骨的疼。他几次想要开口喊父亲,却在看见时正雅那骤生的白发时,又默默咽了回去。
父亲他,只会比自己更痛苦。
张天光落后两步,跟容和尘平行,赞叹道:“可以啊你们夫夫俩,几下子就解决了。”
容和尘谦虚道:“因为那根本算不上红衣,强行催生出来的产物,再怎么也达不到正牌的威力。”
“你手里拿的什么?”张天光注意到江元化手中的纸团,问道。
“这个?”江元化打开给他看,“是鬼母的一截手臂,被砍断后我施法将其缩小了。有了这个,就可以用追踪符找到鬼母,摸到他们的老巢。”
容和尘眼神一冷,道:“若是陈留不对此进行处理,仍由我们摸到他老巢去。只怕是请君入瓮。”
江元化自信道:“那咱就给他的瓮打碎。”
“对了,明天是不是就是你生日?”江元化转头问道。
容和尘点头,“凌晨一过,我的记忆就应该全部恢复了。”
“好!到时候我们全副武装去宰了那个狗东西。”杀意满满的江元化咬牙切齿道。
玄阳殿平日里供奉着祖师爷的金身,也是门中弟子做早课的地方,占地面积极大。
玄明子与天机观观主坐在上手。刚才容和尘给天机观观主渡了灵气,倒是能缓过来了,就是看向容和尘的眼神无比的炽热,颇为激动。
时正雅带着儿子和门人站在中间,看上去竟然比年长于他的云灵子还要老上个几岁。
“时观主,说说吧。”江元化斜靠着容和尘的椅子,挑眉道。
“我对不起诸位道友。”
时正雅哽咽一声,掀起道袍直直地跪下。
“父亲,您怎么可以给他们下跪!”
时天干急了,立刻就想拉他起来,可是被他反手拽着跪在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