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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在热气氤氲的浴室中,水湄已经整整待了一个钟头。

被带回关廷毅的住处后,她就主动走进浴室表示要洗澡;关于这点关廷毅完全没有意见,在外头游荡多日的她确实需要好好清洗一番。

她果然也非常努力的清洗,从头到脚已经洗了不下十次,到后来连一双玉手都被热水泡出了皱纹来。

这并不是因为她特别脏或是有洁癖,而是为了拖延时间。

是的,能拖多久算多久。

光想到关廷毅杀气腾腾、一副想将她生吞活剥的狠劲,她就恨不得待在浴室里永远都不要出去。

只是她还能拖多久?

五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

她不知道这个男人还能等多久,如果她判断得不错,他很快就会失去耐心。

砰、砰、砰——

果不其然,浴室的门很快就响起剧烈的敲击声。

“你是不是被水淹死了?”关廷毅的低吼穿透门传进她的耳朵里,震得她的耳膜嗡嗡作响。

“我、我还在洗”她仓皇地回了一句。

“你已经洗得够久了,出来!”他显然不想再等。

死期到了,她知道自己无法再拖下去。

她慢慢地拿起浴巾,一寸寸擦干自己的身体和秀发。

砰、砰、砰!又是数下剧烈的敲门声。

“你到底好了没?”对于她的拖时间,关廷毅已完全失去耐心。

“好了”听着他催魂似的吼叫,水湄又气又怕,却不想就这么如他的愿走出浴室大门。

明知有一只猛兽就在门外虎视眈眈,有哪只笨羊愿意乖乖爬出去送死?

可是,她能不乖乖配合他吗?他会祭出各种手段来逼她就范,甚至不惜伤害她的朋友作为代价。

想到这里,她无奈地放下浴巾,准备穿上衣服乖乖走出去。

她并非了无牵挂,朋友的生死依然牵绊着她的心。

砰——

突然间,浴室大门以一股极大的力道被人推开。

关廷毅气势汹汹地站在门口,冷眼瞅着她。

“你——”他怎么就这样闯进来?水湄吓了一跳,本能地拿起衣服遮住自己。

这个女人

衣服并未遮去她所有的青光,不盈一握的腰肢、修长浑圆的大腿,全数落入关廷毅满含欲望的眼中。

这样的娇躯绝对是所有男人的梦想,而他居然忍了这么多年没有碰过她!

此刻,他当真觉得自己是个呆子。

“出来!”他低哑地命令道。

他想立刻要她,他不愿再等。

“你、你先出去”自她懂事以来就不曾在别人面前赤身过,至少也让她先穿上衣服,否则她实在没有勇气走出去。

“我为什么要出去?”双手环在胸前,他的目光带着猥亵的羞辱意味,刻意在她身上四处梭巡。

她越害怕,他就看得越高兴。

“我要穿衣服”她表明自己的意愿。

被这样盯着看,她连手都不敢放下,根本没法子穿衣服。

“那又何必?穿了又脱你不嫌麻烦?”他冷笑,跟着狂嚣地命令道:“立刻给我出来,现在!”

她僵在当场动也不动,打死她也无法就这样赤身地走出去。

“出来!”他第三次下命令。

她还是不为所动。

“你——”此刻他的脸部已经僵硬,眼眸中闪烁着冷厉的阴鸷。

从来就没有人敢违抗他的命令,只有这个女人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耐性。

难道她以为自己还是以前那个倍受骄宠的水湄?

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他跨步走向她。

他火速的接近带来一股无形的压迫,令她想拔腿就跑,但她的骄傲却不容许她在他面前示弱,做一个胆小表。

她强迫自己站定脚步,和他逼人的目光相互对视。

该死的女人!

望进她眼中的不驯,他愤怒地扯掉她手中的衣服,跟着将她甩上肩头扛了出去。

这个女人到现在还搞不清楚自己的身分,今晚他绝对会以行动教会她日后该有的言行举止。

“你做什么?放我下来!”像麻袋似地被人扛在肩上,水湄吓得不断槌打关廷毅的腰臀,只可惜这些粉拳根本制止不了他的动作。

“还能做什么?”他冷冷地回答“对我来说你只有一个用处,而我打算充分利用。”他的企图昭然若揭。

这一刻终于到来了!

她顿时安静了下来,任由他扛进房间里。

她不再抗议、不再挣扎,也不再浪费力气做些徒劳无功的举动。

她深深了解,这个男人总是可以达到他的目的,得到他想要的任何东西,包括她的身体。

ww

砰!水湄很快地被摔在大床上。

晕眩中,关廷毅已爬到她身上压住了她。

她静静地躺着,等待他进一步的占有。

虽然她没有经验,却也明白男女之间是怎么回事,反正闭上眼,所有的一切很快都会过去。

;“这么快就认命了?”这个女人刚才还再三违抗他的命令,现在却突然安静下来,要不是掌握绝对的优势,他定会怀疑其中有诈。

“难道你会放过我?”她讽刺的说。

碰上这种不择手段的男人,她只有认命。

“的确不会。”瞪着她娇美无比的脸庞和玲珑有致的身躯,他当然不会放过这块到嘴的肥肉。

“那还说什么?”她冷冷地道:“要就快点,我很累,想早点休息。”

这不只是气话,也是实话,在外头流浪的这些日子,吃睡都不安稳。

听在关廷毅的耳中,这份声明却格外刺耳。

这个女人依然和他针锋相对,气焰高张。

她以为她是谁?

“既然你这么想要”他冷冷一笑,笑容中充满嗜血的残酷“那么,我就如你所愿。”

她的过分冷静和桀骜不驯再次挑起他的怒火,他打算给她一个教训,让她彻底明白谁才是这里的老大。

她搬过头,不再理会他。

这个女人竟然想置身事外?

他火气更大,暗自冷笑之际,大掌已袭上她的胸脯,用力抓捏她傲人的浑圆。

面对他刻意的粗暴,她立刻有了回应。

“你轻一点”她皱起眉头抗议,过重的力道显然弄痛了她。

“现在你只是个专门陪我睡觉的女人,我高兴怎么对你就怎么对你!”他毫不怜惜地加重力道,让她雪白的丰满在他手中扭曲变形“记住自己的身分,在这张床上你得取悦我,而不是我取悦你。”

“你变态!”她痛得浑身发抖,却无从阻止他的暴行。

“这样就变态?”他冷笑“待会儿还有更变态的,你慢慢享受吧!”

“你——”她开始害怕了。

毫无经验的她,完全无法预料他的下一个动作,原以为他在她的体内发泄完毕后就可以结束一切,看来她似乎太小看整个过程。

“唔,粉红色的,真漂亮”关廷毅总算放开手,却夹着她的蓓蕾用力拉扯,满意地看着她在自己身下瑟缩颤抖。

好痛!她恨不得一脚把他踢下床。

“不要!”她痛得想推开他,双腕却被他一手抓住压制在头顶上方。

“不要?”瞪着她逐渐苍白的面容,他冷血地警告:“既然答应了我的条件,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不?”

他的大手在她身上四处游移轻抚“这么快就忘了对我说不的后果?是不是要我在你朋友身上制造一点伤痕,你才会牢牢记住自己的处境?”

她当然不会忘记自己的处境。

她不再是关廷毅所怜惜的女人,现在他只想报复她、玩弄她,除了让她痛苦外,还要逼她百分之百的屈从。

而她只能在他设计的游戏里扮演着卑下的角色,就算不为了自己的生存,也得为了朋友的性命着想。

她明白,这个男人随时可以兑现他的威胁。

“那你慢慢玩吧!”既然她不能说不,干脆开口邀请:“随便你怎么玩,要打要骂都无所谓。”

“打你、骂你?”他阴沉一笑“以乎没这个必要,至少到目前为止我还看不出来。”

黑色的眼眸凝结着浓郁的深黯,他邪恶的说:“现在我只想”

他那压抑已久的欲望,毫无预警地挤进她

当水湄醒来后,时间已将近第二天中午。

关廷毅早就不见踪影,偌大的床上只剩下她一个人。

他总算走了。

意识到他离去,她不禁松了一口气,至少她暂时不会再被这个男人骚扰,可以享有片刻的宁静、片刻的安全。

曾经他是她的倚靠、她的护花使者,如今他却像洪水猛兽般充满致命的威胁。

她轻轻叹了口气,为昨是今非而感慨。

她身上四处可见昨是今非的证据、除了身体的酸疼外,双腿间的抽痛尤为明显,此外还有刻意粗暴所留下的青紫红痕。

当初信誓旦旦要守护她一生一世的人,如今却是这些伤害的始作俑者。

罢了!人生本就充满了不确定性,至少她的人生就是如此。

当年母亲不知道为了什么缘故而抛下她,现在情人则是为了莫名的证据而痛恨她

她摇了摇头,勉强撑起酸痛的身体,她并不打算一直躺在床上持续悲凉的感慨,感慨并不能改变现状,关廷毅恨她依旧是存在的事实。

既然活着,她就得替未来打算。

她踉跄地走到浴室正准备梳洗,无意中瞥见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里头站着一个头发散乱、脸色苍白、双眼浮肿、嘴唇干裂的女人

这是她吗?

她看起来好狼狈、好落魄。

看着自己的惨状,她不禁悲从中来。

为什么她会沦落到这个田地?

从小为了出人头地、为了让人看得起,她比别人更辛苦,付出更多的努力,到头来她得到的是什么?

她得到的不是热烈的掌声,而是是无情的践踏。

为什么她要忍受这种屈辱?为什么她不能骄傲自在地过活?为什么她会沦为男人玩弄的工具?

不甘心的泪水终于溢出了眼眶。

她哭了。

倚着墙壁,她发出悲切的啜泣,为自己所受的委屈感到愤怒和伤痛。

关廷毅说到做到,几天下来水湄已彻底尝到遭人随意玩弄的滋味。

无论是白天或上,只要他想要、他需要,她就得像个般张开双腿,作为他泄欲的工具,完全没有说不的权利。

在接踵而来的压迫下,她并没有就此丧志,个性独立坚强的她很快就跳脱悲苦的迷雾,确立自己的方向——无论如何报复总有结束的一天,他迟早会玩腻这个游戏,届时她又能做回自己。

她绝不会在这场战役中输掉自我,即使他可以威逼她的身体屈从,却无法左右她的心智。

所以她为自己找了一份翻译的工作,想把她当成玩物那是关廷毅的事,她绝不能自甘堕落也把自己当成玩物看待。

翻译的工作虽然待遇不高,但是时间弹性又不必时常外出,比较适合她目前的状况。为了配合关廷毅的需要,她必须二十四小时待命,普通上班族的工作自然不能说放就放、说走就走;况且他的住处远在偏僻的海边,进出只能靠司机接送,出门上班绝对不是个好主意,所以主修德文和企管的她在翻译社找到一个兼差机会,那就是把一本德文的商业书籍翻译成英文。

虽然已经晚上十一点多,她依然坐在餐桌前和一叠文件奋战,希望能早日完成手边的工作,早日领到报酬。

劈哩啪啦地,水湄正对着笔记型电脑专心的敲着键盘,完全没有注意到关廷毅走进家门的脚步声,直到他移身至餐桌前,她才感觉到什么似地抬起头。

瞥见他冷酷的俊颜,她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停下来。

唉,她又不能赶工了!

只要这个男人在家,她就什么事都不必做,很快他就会把她架到房间做他想做的任何事。

他不发一语,只是冷冷的打量桌上的东西。

“你在做什么?”他随意了翻文件,隔了半晌才冷然问道。

“没什么,做点事打发时间。”反正她已经完全配合他的需要,任他予取予求,她要做什么是她的事,她实在懒得跟他多说;要不是怕他又祭出恐怖的手段,她根本不想开口。

她不会忘记,前几天就为了让她开口,他是如何凌辱她的身体。

她受够了。

“做事?”他眯起眼,眸中闪过一丝诡光。

这个女人想证明什么?居然还打算做事?难道她忘了自己的身分?忘了自己只是个陪人睡觉的工具?

他突如其来拔掉电脑的插头。

咻的一声,小电脑无声无息地断电了。

“你干嘛?”她发出惊呼“我还没存档”

完了,她辛苦一个晚上的东西这下全毁了!

他的暴行还不仅止于此,嘴角泛着冷笑,他突然抓起她的电脑往地上砸去。

乒乓一声,电脑顿时摔成两截,里头的零件散落一地,宛若被支解的尸块。

望着残破的电脑,她真的呆住了。

“你怎么可以随便毁坏别人的东西?”过了半晌,她恢复神智后才愤怒地尖叫出声。

她真的气坏了,这下子莫说刚才未存档的资料不见,就连存在硬碟的东西也保不住,况且这部电脑当初还是她省吃俭用好不容易才买下的宝贝。

对于她的抗议他全然不予回应,只是挥手扫开满桌的文件,跟着接住她的身体抛到桌上。

“呜”纤细的背脊猛然撞上桌面,她忍不住发出痛呼。“做事?”他一面扯脱她身上的羁绊,一面讽刺道:“和我上床就是你的工作,何必多此一举做什么事?”

“你——”意识到他的企图,她不禁又气又羞“你疯了,这里是餐厅!”

虽然时间已经不早了,可是佣人难免在这里进进出出,要是教人撞见,她以后还要不要做人?

“这是我的地方,我高兴在那儿就在那儿!”他完全不体谅她的心情,一意孤行让她的下半身赤o。

“你这个混蛋、禽兽、王八蛋”她愤恨地怒骂,却被他抓握住双腿,根本无法起身。

“我很清楚自己在你心目中的角色,你不必一再提醒我。”他用魁梧的身体硬生生顶开她的双腿置于其中“这一切全是你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她既然选择了背叛,甘愿抛弃他对她的疼宠,那就别怪他翻脸无情。

“你就会冤枉我”莫名其妙受到这样的冤屈和非人的对待,她不由得心下气苦。

冤枉?他以一记强烈的撞击刺穿她的紧窒,回报她的死不认错。

“啊——”她立时咬住下唇,忍住所有即将出口的痛呼。他毫不怜惜地占有身下的女体,动作狂猛而有力。

她瘫软在桌上,承受着不断传来的撕裂痛楚。

没有挣扎、没有抗议,她知道这一切只是徒劳,只会带给他更大的乐趣。

他的目的就是要她痛苦,她表现得越痛苦他就越快乐。

她绝不会如他所愿。

闭上双眼,她开始默数,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一、二、三、四、五

痛苦,有停止的时候。

ww

水湄的工作泡汤了。

除了和他上床外,关廷毅摆明了什么都不让她做,无论是司机还是佣人,全成了道地的“报马仔”她的任何动作都瞒不过他的耳目。

她明白这个男人的目的,他打算让她沦陷在没有自尊的愁云惨雾里,借此来摧毁她的心志,让她镇日伤心痛苦,最好以泪洗面。

快了,再这么下去他很快就会达成愿望。

经过两个多月的漫长折磨,她吃不好也睡不好,虽然精神还未崩溃,身体却率先出现状况。

她又开始胃痛了。

胃痛的老毛病由来已久,她总是着打工念书,经常有一顿没一顿地度过,导致她的胃格外脆弱,只要饿过头或是情绪紧绷,胃就开始拉警报。本来她一直靠着胃散胃乳这些成药强撑过去,直到关廷毅发现胃况不对才将她带到医院,逼着她接受治疗;此后更紧盯她的三餐提醒她按时吃饭,她的病情才渐渐好转。

想不到许久未曾发作的胃病,却因为她最近饮食不正常,又再度复发了。

水湄拿起佣人替她买来的胃乳,狠狠灌了一大口。

从几天前的隐隐作痛,到今天的灼热抽痛,她不知道自己已经吃掉几排胃药、喝掉几瓶胃乳,只可惜她的症状丝毫没有改善,反而日趋严重。尤其是刚刚晚餐时,突如其来的剧痛让她食不下咽,只得弯着身体回到房间,企图借由胃药和胃乳来抑止要命的疼痛。

呜胃药和胃乳似乎成了安慰剂,并没有发挥止痛的功能。

她只得蜷曲在床上,用力按着胃部才让疼痛略微舒缓。

过了今晚,也许就会好一点

无力地闭上眼,她只能祈求上天帮忙。

或许是症状稍微纾解,或许是痛得太疲倦,她闭上眼后便模糊地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

“起来!”

一阵粗鲁的摇晃惊醒她,也再次唤起胃部的剧痛。

“什、什么事?”水湄睁开眼就看见关廷毅冷笑地瞪着她。

“起来!”他再次粗暴地次粗暴地摇晃她的肩膊。

这个女人想装睡?

当他进门时看见她倒卧在床,不禁暗暗冷笑。

如果她以为上床装睡就能打消他要她的念头,那她很快就会发现自己错得有多么离谱。

“不要摇了”再这么摇下去,她真的会痛死。

“我叫你起来!”看她依旧缩在被子里不动,他索性抓住她的臂膀,让她坐起来面对自己。

“你没看到我在睡觉吗?”瞪大熊猫眼,她为他的粗鲁感到气愤和无奈。

“睡觉?”他冷笑“七早八早睡什么党?你开早餐店吗?”

现在不过才晚上八点多,只有娃娃和老人才这么早上床。

“我人不舒服,想早点休息”她忍着痛解释,否则这个男人绝不会就此罢休。除了他不在或是她不方便的日子,他几乎没有一天放过她。

不舒服?

想用这个差劲的借口摆脱他?

“等我要完你再休息还不迟!”他冷笑地扯开她的衣服。

“不要好吗?”她虚弱地抵住他的手“我真的不舒服”

前几天她还勉强忍着痛应付他的需索,今天真的没办法,她甚至无法挺直自己的身体,又怎么跟他做那档事?

就是妓女也有生病的权利,他该不会不允许吧?

不舒服!她已经第二次提到这三个字,难道她是说真的?

他冷眼相觑,判断她此话的真伪。

脸色惨白、眼眶发黑、呼吸急促、额头上满是细密的冷汗

她看起来真的不太对劲。

“你怎么了?”他皱起眉头。

“胃、胃痛”

“为什么不去看医生?”他知道胃痛是她的老毛病,以前他就经常陪她上医院。

“我”她以为靠着胃乳就能撑过,没想到会痛得这么厉害,看来她真的得去看医生才行。

只是她好痛,痛到无法解释。

“能不能让我躺下?坐着好难受”水湄按着胃,几乎快说不出话。

关廷毅终于放开她。

她立时倒在枕头上,侧过身像虾米般蜷成一团。

只有这个姿势才能让她觉得好过一些。

听着她低低的粗喘,他感到莫名的心急。

他何必心急?反正胃病又死不了,他干嘛替这个女人担心?

想到这里,他立刻站起来,跨步往外走去。

被关廷毅这么一摇,她的胃似乎比刚才更痛了!

水湄痛得受不了,只得半撑起自己,伸手摸索放在床头的胃乳,却一个不小心将整瓶胃乳扫到地上。

天哪!

她勉强挣扎到床沿,却怎么也构不着躺在地上的胃乳,偏偏她连起身下床的力气都没有,平时这个看似简单的动作,现在竟成了超高难度的考验。

怎么办?难道她得滚下床才能捡起这瓶救命仙丹?

就在此时,一只大手伸过来捡起了胃乳递到她面前。

是关廷毅。

无暇思考他的动机,她抓过胃乳猛灌了好几口才放下。

“你痛多久了?”看她痛苦挣扎的模样,他忍不住走回来帮她一把。

“几天了吧!”她倒在床上喘息。

“难道你又没按时吃饭?”家里有佣人准备三餐,他根本没想过她的吃饭问题。

“我吃不下”说这句话没有任何目的,只是痛得实话实说。

吃不下?

是因为他的缘故?

闷哼一声,他伸手抱起她。

“你做什么?”她眼中带着戒惧。

这个男人该不会是想到什么新鲜花样来折磨她吧?

“我带你去看医生。”他抱着她退自向外走。

他是哪根筋不对,居然会大发慈悲带她去看医生?是怕她死得太快,游戏太早结束吗?

无力地偎在他的怀中,她不由得满心疑惑。

不过她没有问,此刻她已经痛得无法说话。

ww

借着药力帮助水湄躺在病床上,全身放松地沉沉睡去。

根据急诊室医生的诊断,她胃溃疡的毛病再度复发,近日严重发炎,再拖下去只怕会胃出血。

看着她苍白得近乎透明的病颜,关廷毅心头闪现淡淡的愧疚和不舍。

他何必?

是这个女人背叛在先,他根本毋须自责。

很快的,他就甩掉这份莫名的感触。

那他还留在这里做什么?照顾她吗?

那似乎不是他该做的事。

他应该留下她,自己拍拍回去睡大觉,反正他已经仁至义尽送她来医院,最多明天找司机接她回去就是。

偏偏看着她尖瘦的小脸,插着点滴的纤臂,他怎么也走不出病房。

这个女人当真该死的楚楚可怜

他的心头充斥着一股莫名的愤怒,也不知是气她,还是气自己。

难道他还在乎她?

他一定是疯了,才会依然在乎这个女人。

“妈妈,不要

就在他内心冲突不断时,水湄口唇蠕动,正喃喃呓语着。

她好像说了些什么

他微微一愣,情不自禁地俯下身。

“妈妈不要丢下湄儿湄儿好怕”她秀眉微蹙地轻声低吃,随后便无声无息。

妈妈?在孤儿院长大的她居然喊着妈妈?

他讶然了。

她在四岁时就被母亲遗弃在孤儿院门口,照理说对母亲的印象应该淡薄模糊而无从记忆;而且当她提及这段往事时,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激动或悲伤,神色依旧平淡,不带任何情绪,仿佛这段遥远的过往不曾在她心头留下太多的痕迹。

想不到这份被遗弃的恐惧一直深埋在她心底,并未随着时间过去而消逝,显然身体的不适勾起了她内心深处潜藏的梦魔。

第一次,关廷毅发现她的脆弱。

印象中她一直是坚强的,相处多年他甚至不曾见她掉过一滴眼泪。

难道是因为缺乏安全感,她才会为钱背叛他?

毕竟他从未承诺过她什么,而她却对遗弃充满了戒惧。

这算什么?他在找借口原谅她吗?

他忍不住苦笑。

苦笑之中他却明白了自己的心事。

他依然放不下这个曾经背叛他的女人。

她这意外流露的脆弱,已彻底引发他情感的溃堤。

飞机平稳地飞行,一路航向太平洋的热带小岛。

坐在头等舱里,水湄一面啜饮着甜酒,一面翻阅着杂志,而关延毅就坐在她身旁的座位闭目养神。

随意翻了几页的杂志后,水湄心烦地放下书本,跟着转头凝视身旁的男人。

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和几个朋友相约一起度假,为什么要带着她同行?

难道说他喜欢她的陪伴?

侧头想了想,她不由得苦笑。

怎么可能?他恨都恨死她了,怎么会喜欢她的陪伴?

她很快就否认这个可笑的想法。

难道说他连出国度假也不放过报复她的机会,带着她只是为了方便随时玩弄她?

想到这里,她的心情不由得沉重起来,完全没有出门游玩的兴奋愉悦。

她了解,关廷毅是个爱恨分明、个性强烈的男人,他既然能全心全意地爱她,也就能全心全意地恨她,他既能将她捧上天去,当然也能将她推下地狱。

现在她就在炼狱里忍受着复仇烈焰焚烧的痛苦。

或许是感受到她凝滞不去的目光,关廷毅的眼皮在微微眨动后随即张开双眼。

她急忙掉转过头,假装看着腿上的杂志。

“你不休息一下?”他伸了伸懒腰,精神百倍地看着她。

“既然是出来度假又何必休息?”她始终低着头盯着杂志上的白纸黑字“我不像你,度假之外还得忙着谈生意。”

和商场上往来的朋友一起度假,说穿了无非想借着出游的机会拉近彼此的关系,说不定在挥动高尔夫球杆的同时,还能谈成几笔生意。

“度假就是度假,不必看得这么严肃。”对于她的看法,他并不完全认同,能不能谈成生意并不是他此行的重点,这次他是真的想放松一下自己,也因此他才会带着水湄同行,在轻松愉快的同时,他希望有她陪在身旁。

他的视线落向她手中的饮料,忍不住皱起眉头“你胃不好,不该喝酒的。”

“只是甜酒,无所谓。”她耸耸肩。

“酒就是酒”他伸手拿走她手中的玻璃杯,一口将里头的饮料喝个精光。

“你——”她愤怒地挑起眉。

“不该喝的东西就别碰。”他以胜利的眼神睨了她一眼,踉着随手招来美丽的空姐。

“这位小姐的身体不好,请不要给她任何刺激性饮料。”

他一面把杯子交给空姐,一面开代着。

“是的,我知道了。”空姐微笑地点头。

“想不到你这么关心我。”

待空姐离去,水湄冷笑地挖苦他。

关廷毅报以冷然的回敬“你如果经常故障,我的游戏岂不是少了许多乐趣?”

水湄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自从她胃病发作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碰过她。

她愤愤地闭上嘴,懒得再和他争辩些什么。

直到下飞机前,两个人都没有再交谈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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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饭店服务生将他们两人送到所属的度假小屋后,关廷毅便匆匆离开,前去大厅和自己的朋友会合,只留下水湄一个人待在房间里。

她瞪大眼睛环顾四周雅致的陈设,最教人惊艳的却是小屋后院的天地,一座半弧型的游泳池就坐落在玻璃门前方,池壁雕砌着美丽的几何花纹,院子里则种满了色彩缤纷的花卉和高大的热带植物,向外延伸而去则是一片细白柔软的沙滩和清澈见底的海水。

为了讲求隐私,每一间度假小屋都有自己的独立范围,甚至包括后院的游泳池和沙滩,虽然地方隐密,工作人员却随传随到,不论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在自己的地方得到最完善的服务。在这里,一个晚上所费不赀,着实让那些有钱却没有空间的人趋之若骛。

她将在这个如梦幻的地方待上四天三夜。

仿佛受到催眠般,她的双腿不由自主地走向后院,让自己置身在碧海蓝天的美丽风华里。

一整个下午,她不是在游泳池里游泳,就是在海边戏水玩沙,享受这份得来不易的宁静,原本压抑不悦的情绪,全数消散在和煦的海风里。

她真的好开心,自从和关廷毅决裂之后,她已经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

夕阳将海水和沙滩染上了一层金黄,在海风的轻啸和浪涛的节奏里,她动手堆起一座沙堡,然后东挑两拨地为自己的杰作添加装饰。

这是属于她自己的城堡。

“你在做什么?”

关廷毅的声音自她身后传来。

呃,他回来了!

她的手僵在空中半晌,隔了会儿才恢复动作。

“我在堆沙。”她没有抬头,只是一个劲儿地做着自己的事。

他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

“很漂亮。”他称赞道:“你的手真巧。”

她看了沙堡一眼。

“喜欢就送给你。”不再多说什么,她转身就走。

他的出现让她只想离开,她不希望因为他而破坏了一个下午的好心情,这个男人现在只会羞辱她,找她麻烦,和他在一起,她一点安全感也没有。

“过来。”他及时抓住她的手,硬将她扯进自己的怀里。

“你做什么?”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目睹她泳衣下那副玲戏有致的身段,他的身体积蓄着一股想要她的冲动。

“我要你。”他从不掩饰自己的欲望,表达直接而赤o。

“可是我”她本能地想拒绝,却明白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

看她欲言又止和一脸不驯的倔强,他全然洞悉她的想法。

“我千里迢迢带你来这里,可不是让你来玩沙的。”笑声中,他已拉下她的泳衣肩带,让她的上半身在外。

“你——”

这个男人果然是破坏气氛的高手,刚才的好心情此刻全部消失殆尽,她不禁气恼地咬住下唇“想做什么就快点做,我肚子饿想吃饭了!”

“一个钟头后才吃饭,我们还有时间。”他的大手已覆上她的一只浑圆,正温柔地搓摸着。

她撇过头去,不再理会他。

自从被他占有的那天起,她就对“上床”这件事感到极度厌恶,没有一次不是在强迫中开始,疼痛中结束,她知道今天也不会例外,待会儿他就会扯下她身上的羁绊,然后压着她狂猛地发泄自身的欲望。

他并不介意她的冷漠,大手依旧不断挑逗她胸前的丰满,当他修长的手指刻意在她的挺翘上画着圆圈时,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他在做什么?

感觉到小肮下方逐渐窜升的火苗,她不安地扭了扭身体。

诱人的一路下移,经过纤细的肋骨和平坦的小肮,来到她身体最后的屏障前,他没有立刻登堂入室地侵犯她最私密的地带,只是轻巧地分开她的双腿,在她敏感的大腿内侧来回地抚弄摩挲,磨蹭流连。

她身体轻颤,喘息加遽,本能地企图合拢双腿阻止他的攻城掠地,被他粗壮的小腿硬生生架开。

“喜欢吗?”他低头在她耳边吹着热气,轻舔过她的耳窝。

“你你想做做什么?”身体里流窜着一股前所未有的灼热,她再也无法漠视他所带来的奇异感受,逐渐落入他编织的蛛网里。

“啊!”他一声轻笑,欣赏她无助陷落的模样。

他是个经验丰富的男人,既能带给她痛苦,也能带给她快乐。

“你并不爱我”她明白他有多恨她,向来只会拿她的身体作为发泄的工具,这两个字完全不适合他们俩。

“我喜欢你的身体”他绝不会泄露自己还在乎她这个恼人的事实。

“可是啊”突如其来的攻击,教她无法继续说下去。

避免令人头痛的追问,他磨人的大手立即转移到她羞人的部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压过她最敏感的三角点。

宛如触电般,她全身战栗了起来。

抵住她仅属于他一人的甜美,他持续地揉捻磨弄。

“唔呀”她的意识逐渐燃烧殆尽,只能倒在他的臂弯里喘息呻吟。

他的动作依旧猛悍,却意外地没有弄痛她。

为什么?

他怎地转了性,开始取悦起她?

望进她眼中的疑惑,他不禁抿住嘴角,沉默地抱起她。

&nbbsp;“去哪里?”依恋地偎进他的胸膛,她哺哺问道。

“你饿了不是?”他不再多说什么,跨步便往小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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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醒来,水湄躺在床上,神清气爽地伸着懒腰。

昨天晚上

一想起昨夜的放浪形骸,她的心头不由得充塞着害羞和窃喜。

晚饭后两人持续在海摊边热情缠绵,一次又一次地翻云覆雨,一次又一次地冲向高峰,她甚至无从记忆自己是如何昏睡过去。

脑海中回荡着自己求欢的疯狂,她的双手不禁住潮红的小脸。

“怎么了?”关廷毅淋浴完毕,只在腰间围了条浴巾,便从浴室里走出来。

“没、没什么”水湄低哺。

瞥见他的身影,红扑扑的小脸更形鲜红,她急忙穿起衣服遮掩自己的赤o。

说什么她都不愿让他知道自己还惦着昨晚的事。

关廷毅自身后抱住她,下巴抵住她的头顶。

“没事为什么脸红?”他故意问道。

经验丰富的他对女人的心思了若指掌。

虽然隔了条浴巾,她依然感觉得到他的硕大正来回摩挲着。

“不——”

水湄几乎是跳着逃开,她不希望自己看起来像个荡妇般,整天沉浸在肉欲之中无法自拔。

她退到门边,急急找着借口“先吃早餐好吗?医生交代我三餐时间要正常。”

“怎么,怕自己又故障无法享受我带来的快乐?”他的取笑带着讥刺,刮得她的耳膜又痛又痒。

她不甘示弱地反唇相稽“我故障对你也没好处是不是?”

闻言,关廷毅笑了。

那是一个会心的笑容。

他已经习惯和水湄之间的你来我往,这个女人从来就不让他好过,更不会教他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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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不希望她故障吧!水湄惊讶地发现,关廷毅第一次接受她的拒绝,换上衣服后立即带着她来到餐厅。

充满热带风情的餐厅就位在湛蓝的大海边,里头供应着丰盛的自助餐,琳琅满目的菜肴,让人眼花撩乱。

两个人找了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下,正准备把吧台取餐时,突然有人拍了拍关廷毅的肩头。

“阿毅,好久不见!”一个肥胖的中年男子,正眯着笑眼和他打招呼。“老朱,是你!”关廷毅惊讶地回过头,连忙起身紧紧握住对方的手“这么巧,你也来这里度假?”

朱孝长是亚洲知名的军火商,暗翼盟向来是他主要的大客户之一,因此他一直和关廷毅维持相当良好的关系。

“可不是?”对方的眼睛却瞟上水湄的脸“这位小姐是”

有意无意地,关廷毅挡住他的视线“来来来,我先带你去认识一下这次同行的几个朋友,今天下午我们有一个球叙,有空你可以一起来参加。”

朱孝长是出了名的好色,他不会给这个色鬼有机会觊觎他的水湄。

他一面拉着朱孝长往外走,一面转过头对水湄道:“你先用,我待会儿就回来!”

水湄愣了半晌,才起身胡乱拿了些面包和咖啡,一个人落寞地吃了起来。

显然地,关延毅不愿意她在朋友面前曝光,毕竟她现在连女朋友的资格都构不上,只是一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报复对象。

“哈罗!”正当胡思乱想之际,一个招呼声打破她的思绪。

她吃惊地抬起头,就看见一个俊俏的金发男子端了一杯饮料,笑眯眯地站在餐桌前凝视她。

眨动着湛蓝的双眼,男子的态度斯文而有礼“请问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他指了指水湄对面的位子。

“什么?”这个唐突的要求令她愣在当场,不喜欢和陌生人接触的她立刻赏他一个白眼。

男子却面带微笑又问了一次。

她看了一下四周,用手指了指隔壁的空位不客气地提醒道:“那边还有很多位子”

金发男子无奈地耸耸肩“所有靠窗的位子全都客满,只剩这里可以看到海景。”

她摇头冷然地拒绝“不行,我朋友待会儿就回来。”

不待水湄同意,他已经一坐下“没关系,等你朋友回来我再离开好了。”

“你——”想不到这个男人的脸皮这么厚。

“你好,我叫山姆。”他慢条斯理地自我介绍,跟着微笑询问道:“请问小姐的芳名是”

水湄皱起眉头不愿告诉他。

他笑了笑,井不介意“你先别告诉我,让我猜一猜。”

他一口气念了十多个英文名字。

水湄只是不住地摇头,就算他猜对了她也不打算点头承认。

“怎么?都不对吗?”见她不断摇头,他不禁叹了口气,跟着偏过头用研究的目光看着她“难道你叫女金刚还是大恐龙?”

说着说着,便槌胸顿足学着金刚嚎叫了一声。

看见他滑稽的模样,水湄有些忍俊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起来好漂亮。”他的目光充满了爱慕和欣赏。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不禁板起脸“你不是要看海?”

“我发现你比海好看多了。”他嘻嘻一笑。

“请你离开我的位子!”

蓦地,一道低沉的声音如闷雷般响起,关廷毅赫然已站在她身侧。

“你、你回来了”水湄转过头,顿时迎上他严厉的目光,心头不禁打了个突。

他闷哼一声,如同宣示主权般将双手搭上她的柔肩。

“这是我的位子,请你立刻离开。”瞪着对面的金发男子,他口气冷冽,目光充满了威胁之意。

“抱、抱歉!”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这个叫山姆的男子立刻摸摸鼻子换了座位。

在他离去后,关廷毅立刻扯了水湄一把“还不走?”

她愣了愣“你还没吃早餐”

“吃什么早餐,好让你继续在这里招蜂引蝶吗?”他咬牙切齿地怒视着她。

“你不要诬赖我!”她拧起眉毛。

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毛病?为什么总是将一些子虚乌有的罪名挂在她头上?

“诬赖?”他冷笑道:“我离开不到几分钟,你就勾引其他男人和你同桌,我若离开久一点,你是不是打算让其他男人爬上你的床?”

“你——”她愤怒道:“关我什么事?是他自己跑来跟我说话的!”

“是吗?”除了冷笑,他还是冷笑。

她企图再做解释,关廷毅却不分青红皂白、拽着她的手走出餐厅。

“放开我,你弄痛我了!”手腕传来阵阵剧痛,她亟欲甩开手上的钳制,却怎么也挣脱不了。

待两人回到度假小屋里,关廷毅才狠狠甩开她的手。

“今天你一步都不许踏出去,乖乖给我待在房间里面壁思过。”他用手指着她的鼻子命令道。

想起她背着自己和别人调笑,他就不禁满腔妒火。

“你简直是莫名其妙!”揉着红肿的手腕,她冷笑“怎么,吃醋了?想不到你这么爱我”

“你说什么?”他全身紧绷,充满警戒地看着她。

这个小女人,难道她已经看穿他的心思?

水湄冷然不语,教人看不出她心里的想法。

他陡然托起她的下巴,用冷酷得近乎无情的口气道:“你给我听清楚”他刻意加重手指的力道,满意地看着她眼中的瑟缩“别以为我带你来这里,我们之间的关系就会有所改变,对我来说,你只是我众多女人当中的一个,而且是最低贱的一个”

说什么他都不能教这个女人看出他的真心,让她暗中笑他傻瓜。

水湄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眼眸中满含着受伤的凄楚。

“吃醋?”他冷冷道:“别太抬举你自己,尽往自己脸上贴金。”

话一说完,他便甩开她的小脸走了出去。

水湄双眼空洞地望着前方,一颗心不由自主地发冷。

她何必难过?

两人之间的关系早已成了定局,他只不过再次重申罢了!

既然如此,她的心为何还那么痛?

和风徐徐,绿草茵茵。

关廷毅和一班朋友正在高尔夫球场上进行球叙,至于水湄则被勒令站在一旁当球赛的观众。

其实她一点都不想参加这场球叙,一来她不会打高尔夫球,满天飞舞的小白球对她并没有吸引力,二来她不喜欢和陌生人相处,如果可以她情愿待在小屋里享受宁静的时光,但关廷毅却违反她的意愿,硬是把她架到球场上来。

他的理由十分简单,那就是跟她唱反调,她想做的事他不让她做,她不想做的事他偏要勉强她做。

如同行尸走肉般,在球场上她随着大伙儿的脚步移动。

或许是出于同情吧!一个十五、六岁满脸雀斑的小八弟主动过来陪她说话,告知她一些球场辨则,顺便教她认识每支球杆的功能,只希望她不会觉得太闷、太无聊。

打球之余,关廷毅的目光几乎不曾离开过水湄身上。

原本他并不打算带水湄参加这场球叙,只不过殷鉴未远,有了早上的教训,他还是决定将她看紧一点,所谓唱反调是假,怕她乘机出去招蜂引蝶才是真。

“她是你的女朋友吗?”受到邀请的朱孝长也到场参一脚,就和关廷毅一样,他的目光也不停地绕着水湄打转。

这个冷冰冰的小女人很对他的胃口,有一张清丽绝俗的脸蛋不说,光是那一头缎子般的长发就十足勾起他的兴趣,恨不能立刻伸手摸一摸,体会其中的丝滑触感。

“不是。”关廷毅当然否认。

“既然这样”朱孝长半开玩笑地道:“那能不能借我一个晚上?明天就还给你如何?”

女人之于他只是玩物,他向来不介意把女人借给朋友,甚至让给朋友,只要这个朋友有利用价值。

“你说什么?”关廷毅倏地转头,投以杀人般的目光。

“没、没什么”被他这么一瞪,朱孝长如同吞了一颗大鸡蛋被噎着,险些说不出话。

此时正在和杆弟聊天的水湄,隐约听到两人之间的谈话,纤细的身体不由得一阵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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