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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买人

 

得到允可,黄胖子圆胖脸上的笑纹更深了,“多谢公子多谢哥儿……不知能否将需求告知小人,小人视您的需要推荐一二?”

要买的人来的路上已经确定过了,与其在场中花费时间挑人,不如让黄胖子推荐人选,缩小范围,闻刀得到荣娇的示意,向黄胖子说明了自家的要求。

“……要一个老实稳重的男仆,年纪二三十岁,要会赶车,一个内宅粗使仆妇,人利索手脚要勤快,最好会烹饪,要求不高,能做家常菜就成,一个十来岁的跑腿小厮,不需要识字,人要机灵……”

黄胖子仔细听完闻刀的要求,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闻刀小哥,您要的这几个,可是必须是大梁城人?内宅的仆妇要在大户人家服侍过?”

“那倒不必,不过至少得熟悉都城的街道。”

找个车夫却不认识路,找个跑腿的小厮不识东西南北,那怎么成?

黄胖子办事果然挺老道的,他按照闻刀的要求提供的数个人选,各方面都比较合适,最后荣娇选定了原姓包的一家四口。

“小公子好眼光!这人挑得太适合了!”

黄胖子满脸真诚地拍着荣娇的马屁:“包力图这一家子,男人稳妥、女人能干、小子机灵,小闺女年纪虽小也是个利索孩子,拆开了个个都是好行情,只因为他们不想一家子分开,非要选个能一下子买下全家的主家,这不,可不就等到了心善的贵人?”

荣娇笑了笑,不置可否。

她本来也有意买一家人,而且这家人如黄胖子所说,看上去还是很不错的,虽然比计划中多了个小姑娘,反正七八岁的小丫头卖得也不贵,权当添头了。

儿女都在身边,也能更尽心更忠心,看看包力图一家感恩戴德的模样就知道这多出来的银子花得值了。

办好了文书手续,看了看时辰,荣娇决定分头行动,让闻刀带着包力图一家先去芙蓉街的宅子,安置下后再去将马车与马匹买好,她带着绿殳去晓阳居。

闻刀应下不提,荣娇与绿殳上了等到人市旁的马车,车厢里绿殳不解:“公子,恕奴婢多嘴,您不是说要亲自去挑马的吗?”

“今日时辰晚了,我们事前与岐伯约过时间的。”

买人的事是昨天下午才决定的,与岐伯却是前天约好的,荣娇也没想到在人市买人是件费时的事情。

……绿殳欲言又止的纠结表情让荣娇发笑,话说小绿殳呀,你实在不适合做出这等复杂的模样!

“有事?”

“公子,岐伯只是掌柜的,而且还是做不好生意的掌柜的,您,您干嘛对他那么客气?”

客气地好象要当成尊者长辈似的!您现在是他的东家,虽说是暂时的,那也应该是他听您的!

“怎么,你在为我抱不平?”

荣娇又好笑又有点小感动,她就说嘛,这几次见岐伯时,绿殳的小眼神都有些幽怨,她还以为她是装哑巴不能说话憋闷地原因,原来是为自己抱屈!

“岐伯可不是普通的掌柜的,你家公子我想跟人家偷师学做生意,态度自然得端正点,鼻孔朝天他怎肯理会?”

“跟他偷师?!他身为掌柜的,连晓阳居一间茶楼的生意都打理不好,您还跟他学?”

绿殳觉得自己虽然是个小丫头没什么见识,可晓阳居气派还是能体会到的,那里面布置得比自家府上还要讲究许多,许多,这么一个聚宝盆摆在眼前,岐伯都不能让它生财,还说他会做生意?

荣娇笑了笑,没多加解释:“以后你就知道了。总之,对岐伯要尊敬。”

晓阳居哪里是生意不好?

这几天荣娇也看出些门道来,晓阳居生意不好,是因为根本没打算开门做生意!那里看起来更象是岐伯闲惬或玄朗招待朋友的所在。

她不明白玄朗是何种心思给了自己那个提议,现在看来,人家纯粹是拿出一个自己喜欢的私人场所,帮衬她的!

这人情欠大了!

不过,荣娇不想拒绝。

有时候贵人做事不需要理由,皆因顺眼顺心,即便玄朗真是别有用心,打算草蛇灰线伏脉千里,她也无所惧,有利用价值的人才值得被利用,她应该庆幸自己有价值被玄朗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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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阳居。

岐伯在静室烹茶,入茶注水,动作如行云流水。

绿殳在心里撇嘴,话说他仗着年纪大,也太没有掌柜的自觉性了!做掌柜的上工期间不守在柜上反在屋里烹茶喝,难道真以为自己是茶客?

“好茶。岐伯的手法当真老道。”

荣娇赞叹。不请自坐。

“尝尝。”

岐伯微微一笑,并未推却她的赞美之词。抬手将荣娇面前的空杯沏上青碧色的茶汤。

“如何?”

荣娇品了一口:“好茶……水老了。”

“你来晚了。”

岐伯慢悠悠地呷了口茶,小子识相……他虽然做生意时无所不用常行诡道之术,品茶时却最忌别人敷衍说假话。尤其是他亲手煮的茶,只听真话。

“抱歉,途中办事,耽误片刻。”

荣娇坦承自己的失过,几次接触下来,她大致了解些岐伯的脾气。

他看似随和,实际性子古怪刁钻,经常是你讲真话他说你死板不懂变通;你说假话他指责你不诚实为人滑头;你沉默他就扣一顶骄傲自大的帽子;你解释他就告诫言多必失话多是非多……

荣娇干脆只尊循自己的想法,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除了语气与用词上会注意外,不受他听到后可能会有的反应的干扰。

“不用解释,你是东家……三个月内。”

绿殳偷瞟了他一眼,最后缀上那四个字真气人!

“你的随从对我有意见。”

用的是叙述肯定的语气。

荣娇微笑,第一次见面岐伯一口一个老朽,装得那个恭敬!自从知道她要接手晓阳居,暂时成为他的上司后,岐伯忽然不装了,你呀我呀的,不能说前恭后倨轻慢于她,至少是随意的,并未将她当成东主看待。

荣娇并不在意,与其去争表面的服从,不如图谋内里的认真,何况她对岐伯有所图?

“……她是在赞同你的话。”

荣娇一幅你看错的表情,否认了岐伯的指控:“三个月转眼即逝我有几个想法,岐伯你看晓阳居可能做到?”

期限不长,银子不好赚,岐伯咱们正事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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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荣娇的想法,岐伯虽不觉得意外,心里还是点了个赞。

客源不出所料的打上了国子监的主意,棠树街看似冷清,挨着国子监的院墙,从国子监的侧门到晓阳居,很近。

而国子监平时只限制学生的出入,对于授课的先生,则没有任何限制,能在国子监授课的,绝非泛泛之辈。

晓阳居若能得到他们的认可,客源啊利润呀,从此高枕无忧。

就说公子这个题设得太简单了……只要长脑子都能通得过好咩……而眼前的小楼四,明显是带着脑袋来的……

岐伯暗自腹诽自家东主玄朗,一边冷冷地挑刺:“国子监的先生可不缺茶喝,你能请来?”

“不能。”

荣娇老老实实地摇摇头,她认识的池府外的人,屈指可数。哥哥们乃将门子弟,有交情的读书人不多,更别说什么大儒呀泰斗之类的,果断不认识!

她没打算自己请,“你可以。”

“我为什么要请?没门路!”

岐伯没想到荣娇的主意打在自己头上。

“岐伯做了三年晓阳居的掌柜,进进出出的邻居们,居然一个也不认识?我不信!刚才岐伯还提醒,现在我是东家……噢,暂时的,我知道,但这三个月内,我是代理东家,你是掌柜,我有主意,你要负责实施,贯彻执行。”

荣娇笑吟吟象只小狐狸,连消带打,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语气,不容岐伯拒绝:“况且,你家真正的东主可是向我保证过,自我接手晓阳居之日起,生意经营之事,上下会全力配合,唯我是从,若是他忘记交代了,我会请他再次明确……”

岐伯瞪圆了眼睛,又气又笑,这小子,居然敢威胁他!

这话公子不用提他也知道,既然是公子有意要给小楼公子机会,做下属的,责无旁贷,必须要支持配合,不可能扯后腿。

这小子,太鬼头了!

“不用了!我明天就拎马扎国子监门口蹲着去,看有没有眼熟的邻居给楼东家你揪一个回来!”

“岐伯,你办事我放心!等你好消息……你昨个儿还说和气生财,揪来的毕竟不好,勉强的生意不长久。”

听了荣娇的语重深长,岐伯咬着牙笑得诚意十足:“楼东家说得对!上赶子不是买卖,你放心好了!不过,我就是担心,国子监的先生喝过的好茶比你喝过的水都多,除了茶,还得有些别的东西,不然,一锤子的买卖,也长久不了。”

“岐伯说得是,国子监的先生清贵不凡,眼界过人,不过,但凡茶楼,不外乎茶水环境与服务,这些晓阳居都不欠缺,无非少个请他们来的噱头……”

为了做好这件事,荣娇方方面面考虑周详:“风雅之士,所爱无非琴棋书画、香玉茶器,尽我所有,投其所好。”

“一般的寻常物可入不了他们的青眼。这个不会也要我来准备吧?我是个小掌柜的,只会打打算盘算算账,跟琴棋书画不沾边,至于珍玩字画,我可没有!”

别指望我给你找幅多少年前的大家真迹或书圣琴大师的,你说的这些个,公子那里有得是,不过公子可没说要拿给说要拿给你用。

“作为代东家,岐伯做不了的,我总要想方设法分担一二的,这个噱头我来负责。”

荣娇绝不承认有时候她是故意要逗岐伯的,似乎能让看上去风轻云淡的岐伯破功,是很有成就感的。

……岐伯窒了口气,这小子!故意的吧?

还好他功力深厚,这点小花招是不会在意的!

“多谢楼东家体恤,不知准备的是何噱头?我等必尽心力配合。”

他是有些好奇,能让国子监先生动容的噱头可不容易找,哗众取宠是没用的,这小孩子是真有身家深藏不露,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没意识到问题的难度?

“我知道,等闲物入不了先生们的眼,奈何身家不丰,亦无人脉,琴书画香玉器,样样皆无,唯早年曾无意中记下的一局玲珑棋,由来弈棋品茶,是为雅事。岐伯觉得如何?”

不如何!

还早年无意中记下的玲珑棋,你今年才几岁?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还大言不残什么早年间?早年间记下的是吃奶尿床事吧?

任岐伯好涵养,也真心想冲她翻白眼,你当做生意是玩娃娃过家家吗?

“弈棋品茶,的确是雅事。”

岐伯打算先扬后抑,毕竟公子交代过,小楼公子是暂行代东家。

“就知道岐伯会赞同!”

哪知他话音刚落,尚未来得及说出自己后面真正要讲的,荣娇已就势接过他的话:“就这么说定了!岐伯你将消息传出去,邀请到够份量的客人,我会将棋谱准备好……要有个好听的名头,唔,你看晓阳居玲珑雅集怎么样?发些帖子,选个黄道吉日?还有,我们晓阳居非饱学之士不能进,虽是花钱来喝茶,也不能有钱就能进,没的拉低了格调,头一天雅集没帖子的没有引荐的,一概不让进!”

荣娇侃侃而谈,把她想到的全倒了出来:“做一些玉卡,初次来消费的客人,确认身份够标准后,走时赠发,视为贵宾,制订相应的贵宾服务,保证其成为常客。”

这个主意不错!

岐伯眼前一亮,禁不住又开始笑着挑刺:“不是什么人都会被贪图一点小利小惠的,文人重风骨,而且,不是谁都象楼东家一样喜孔方缺银子。”

荣娇不以为意:“白花花的银子,黄灿灿的金子,世人皆爱!再视金钱如粪土的雅士也不是喝西北风长大的……衣食住行,哪样不要银子?文人雅事,也多是银子堆出来的!用金银铸骨的风雅,在当今世家子弟中,实乃寻常。所以我以为,金银本无罪,商更非贱,乃是贵之根本与倚仗。”

嗬!

岐伯漫不经心的眸中终于闪过一道异色,没想到啊……小楼的这番话出乎他的意料,没想到他小小年纪,竟还有这番见解!

不错!有悟性!

岐伯快慰之余,起了考校兴致,就荣娇提出的方案,事无巨细,挨个问过。

荣娇不知,在敲定全部细节之后,自己在岐伯眼里,已从走了狗屎运的小屁孩,进阶为可堪造就的徒弟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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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伯目光炯炯,一瞬不瞬地盯着玄朗:“公子,任何时候都这般超凡脱俗,令我等凡人自惭形秽!公子啊,属下对您的敬仰如……”

那幅深情款款表白的模样,仿佛面前的玄朗不是他的主子,而是他最钟爱的心上人。

“说人话!”

玄朗早对他偶尔发作的抽疯状况习以为常,倒是站在他身后的阿金听到这两句对话,忍不住嘴角抽搐,岐伯又遇到什么高兴事了?

根据这么多年的观察,岐伯只要高兴大发了,就特别想调戏公子……呃,错了,是向公子表白……不过,这样的场景并不多见

“公子您太让属下伤心了……”

岐伯幽怨的作怪语气在玄朗淡淡的注视下再也说不下去了……他清了清嗓子,态度好歹收敛了一些:“蒙您超赞的识人眼光所赐,属下要正式收徒!”

噫!

玄朗神色不动,之前要他关照小楼时,还是当成命令任务来接的,嘴上不说,心里不情不愿的!这几天功夫,怎么忽然就心甘情愿还拣了宝贝似的?

“小楼是经商的天纵奇才,属下不能错失美玉。”

岐伯的一本正经转得太过突然,阿金听着不禁怀疑这是正经话还是开玩笑的调侃。

“他年纪还小,前路待定。”

玄朗清浅的声线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难得小楼引起他的兴趣,他并不想马上决定他的前途。

从商从政,将来还会再给那孩子机会。

“公子您先听属下说明……”

岐伯腆着脸,玄朗清俊的眉头微皱,岐伯这张长相斯文的脸,实在不易露出这般惨不忍睹的表情。

“……当今大多数文人,号风雅而无风骨,其所谓风雅,无不以金银为骨,故商非贱,乃贵……这真是他说的?”

玄朗狭长的幽深黑眸中闪过讶色,薄唇轻启,一字一句将岐伯转述小楼的话重复了一遍,心中多少有些惊异,他还只是个孩子,就有这番见识?还是,听他家大人说的?

脑中忽然闪现出桃花观中小楼说的那句“小隐才隐于野,大隐隐于市”,或许,是他自己的思考?

“还不止呢,”

岐伯与有荣焉:“世人皆言商人重利,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耳!这世上,哪有不重利的?无非利之不同也,大利小利,利己利人,此利或为金山银海彼利或为权势荣名,百世流芳无非名之利,只要不是故存恶意,杀人放火谋人财命,重利爱利,有何不对?我就是想合理地多赚银子!公子您听,小楼公子的这番话是不是表明他立志于商路?”

“虽是歪理,还是有两分道理。”

玄朗嘴角微微翘起几不可察的弧度,想象着小楼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有板有眼地用这番道理忽悠岐伯的情形,心里有点小轻松,有点小遗憾,这孩子总能让他觉得松泛致。

对于这个不甘的小孩,他的期待又被勾起了一点。试目以待。

“……玲珑局属实?”

玄朗没想到小楼会有玲珑局棋谱,即便是底蕴深厚的世家,也得看机缘,这东西不是想要就有的,小楼的年龄与家世,按说是不可能接触到这些的。

“他是这样讲的。应该无假。”

岐伯现在将小楼视为潜在的徒弟,归属到他的羽翼之内:“那孩子不会信口开河,也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事开玩笑。”

小楼嘴上虽没说,看他的表现,岐伯知道他有多在意这次机会,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这个东家他当定了的气势……

真有那么缺钱?

“公子,要不要查查小楼公子的底细?”

晓阳居的二东家都要给他做了,自己也有意收他为徒弟,是个什么来历总要弄清楚些,可别是什么人派来的,在身边养了只小白眼狼!

“此事无需再提。”

玄朗微蹙眉,同样的话阿金也提过,“你家公子没那么弱!”

这不是谨慎的问题,在你们眼里,你家公子我就那么脆弱没眼光?随便一个小孩子就能给我造成伤害?

再说,他对小楼,难得生出曾经的同病相怜之感,想法纯粹,愿意在自己有心情的时候,顺手拉他一把,他不想也不愿意代入彼此的身份,所以,他才在小楼面前自称玄朗——这个甫一落地时母亲给自己取的,多年未用鲜少人知的道号。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与身世,一旦知晓了小楼的身份,他或许就没了兴致,不想再期待他的表现了。

“他既然主动请缨,你全力配合就是。”

说好给一次机会,说好让小楼尽力而为的,那他就不会再出手,一切看小楼自己的表现。

“拜师之事以后再议。”

做了岐伯的徒弟,少不得就会慢慢归到他的麾下,若是要成为他的属下,为他办事,必须知根知底,家世清白,忠心不二。最重要的是,他不缺下属,更希望小楼能与自己朋友相交。

“是。属下省得轻重,谨遵公子吩咐。”

岐伯神色认真,他清楚自己的身份,公子的商业帝国归他负责,若收小楼为徒弟,自己做的事就没法全瞒着他,小楼又那么聪明,但是,他不是自己人,在没有确定他的能力以及对公子的绝对忠诚之前,有些事不可能让他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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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街荣娇的新宅子里。

包力图一家已经安置了下来,闻刀向荣娇汇报,马车买好了,宅子也打扫过了,需要置办的物品也弄了个七七八八,剩下的细枝末节,包力图的娘子会得空继续收拾。

比较小的二进宅子,这是荣娇名下的第一份房产,未来的日子,她会经常在此落脚。

包力图俩口子带着一儿一女给荣娇磕头见礼,荣娇简单说了几句后,没多留他们:“……我不是那种严苛的主子,你们尽心做事,我自然不会亏待,更不会发卖拆散你们一家,但有一样,我不喜欢多话不忠的下人,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一会儿绿殳会找包家的,我的规矩和喜好,她会告诉你,包力图,你要做的事,闻刀会安排。你们下去吧,安心当差就是。”

“……闻刀、绿殳,我们就是住在这里,以后如果岐伯要急事找,我会让他派人到这里……绿殳你跟包家的说说小楼公子的规矩,布置好房间……以后包家的与她家的那个闺女归你调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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