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镇山河(九)
张继先耐心作答:“我是追着只四处为祸的妖怪跑到此处,不曾想到他的真身竟是条蛟龙,到了海域它占尽天时地利,我不是他的对手,被他打伤落入海中,之后便被你所救。”
矶姬托着腮好奇的问道:“那你为何要追着那条蛟龙跑?”
这小妖怕是从来没有离开过深海,张继先耐心道:“因为我是龙虎山的天师,以捉妖为几任的。”
“捉妖。”矶姬鱼尾扇动了波水流拍打在张继先身上:“那你会捉我吗?”
现今佛教昌兴,龙虎山凋敝,到张继先这代龙虎山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所以他肩上背负着振兴龙虎山的责任,平日里师叔们对他的教导也很是严厉。
不过张继先虽然冷面,却到底是少年心性,虽然面前的人鱼是妖,却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所以他没打算捉了她。
“当然会捉。”他故作不讲情面的开口:“所以你就老老实实的在这深海里待着,哪也别去。”
矶姬转着眼珠子,凑近道:“你留下来陪我玩我就不出去,你吃了我的珠子,便可以在海底生活,和陆地上不会有什么差别,也就是人少点。”
张继先倒也没瞒她,直言道:“我毕竟是人,总归还是要回去的,而且我的师叔们都还在等着我。”
矶姬脸上肉眼可见的带了些落寞,她一声不吭的扭头游了出去。
没几日,张继先的伤势便慢慢痊愈。
悠扬动听的女声鸣唱着歌谣,似泉水叮咚,似高山流水,似流萤飞舞,那是极美的歌声。
张继先听着歌谣,感受着歌声中无尽的孤寂。
他起身,离开贝壳堆彻的床,走出门口,歌声便戛然而止,他看向游过来的矶姬,还是开口告别:“我要走了。”小道士睁开眼,有几条小海妖在眼前游来游去。
他“咳咳”的吐出了几个水泡泡,呛着了自己。
不远处游过来一只美人鱼,人鱼一族虽然自古避世,但是却并不是与世隔绝,也有着自己的礼仪。像是女子人鱼的上身也会穿着独特的衣服,救他的这只倒是有点例外。
她上身不着寸缕,是女子袒露的,下身像是披上了金色光波的粉红鳞片的鱼尾,她以一种优美的姿势缓缓地游了过来。银白色的发丝飘散在水里,形成了一副唯美的图腾。
人脸浮现在小道士的面前,头上长着两只银白的鹿角,五官标致,白如珍珠的肤色,美如珊瑚的樱唇,望着他的双眸似深海般蓝如宝石。
“你醒了?”人鱼的嘴角裂到耳边,獠牙透着尖锐,细微的声波传入小道士的耳中,却如歌谣般动听。
小道士点了点头,他虽然有功法可以在这深海里闭气,却到底是不比在陆地上,无法开口出声。
“吃下去。”她拿出了一颗晶晶亮亮的珍珠,放在了小道士的嘴里。
用力咽下,腥咸的海水在口腔里搅动,稀薄的空气在海里终于能够让小道士进行呼吸。
他微微适应了下环境,冷眉轻扬,“你为什么救我?”
人妖不两立,更何况他是收妖的道士,一身的道袍装扮,这小妖应该趁机杀死自己才对。
“我为什么不能救你?”她游了下来,仿佛人一般弯曲了鱼尾坐在床边,盯住他的双眼,好奇的凑近打量着他:“喂,小道士,你叫什么名字?”
小道士再是冷面都有些面红耳赤,他撇过头不去看那对莹白,“你这小妖,还不快把衣服穿上?!”
人鱼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道士,她还是觉得赤条条的舒服,不过她溜到岸上去凡间玩的时候,凡间人倒是都穿着衣服。
做人鱼要不懂就问:“为何要穿衣服?”
小道士闻言看了眼人鱼懵懂的脸,绞尽脑汁的想着如何告诉他的救命恩人穿衣服不需要理由。
“嗯”他支吾了下。
“我知道了。”人鱼抢答道:“你们凡人都要穿衣服,那如果我穿上衣服是不是就可以做人了?”
这都是什么问题,小道士的课业是捉妖,研究妖怪狡诈,魅惑,凶狠恶毒的天性,可却没讲遇见脑子不好使的妖该怎么办。
人鱼自问自答了一番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小道士,你快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啊?”
道士从怀里的储物袋中掏出了一件白色儒衫,递给她穿上,随后道:“我叫张继先,你呢?”
人鱼眼波流转:“我是矶姬。”
兴许是一个人在深海中太过孤单,好不容易有了个人作伴,矶姬有一肚子的问题:“你为什么会重伤从天上掉下来?”
张继先耐心作答:“我是追着只四处为祸的妖怪跑到此处,不曾想到他的真身竟是条蛟龙,到了海域它占尽天时地利,我不是他的对手,被他打伤落入海中,之后便被你所救。”
矶姬托着腮好奇的问道:“那你为何要追着那条蛟龙跑?”
这小妖怕是从来没有离开过深海,张继先耐心道:“因为我是龙虎山的天师,以捉妖为几任的。”
“捉妖。”矶姬鱼尾扇动了波水流拍打在张继先身上:“那你会捉我吗?”
现今佛教昌兴,龙虎山凋敝,到张继先这代龙虎山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所以他肩上背负着振兴龙虎山的责任,平日里师叔们对他的教导也很是严厉。
不过张继先虽然冷面,却到底是少年心性,虽然面前的人鱼是妖,却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所以他没打算捉了她。
“当然会捉。”他故作不讲情面的开口:“所以你就老老实实的在这深海里待着,哪也别去。”
矶姬转着眼珠子,凑近道:“你留下来陪我玩我就不出去,你吃了我的珠子,便可以在海底生活,和陆地上不会有什么差别,也就是人少点。”
张继先倒也没瞒她,直言道:“我毕竟是人,总归还是要回去的,而且我的师叔们都还在等着我。”
矶姬脸上肉眼可见的带了些落寞,她一声不吭的扭头游了出去。
没几日,张继先的伤势便慢慢痊愈。
悠扬动听的女声鸣唱着歌谣,似泉水叮咚,似高山流水,似流萤飞舞,那是极美的歌声。
张继先听着歌谣,感受着歌声中无尽的孤寂。
他起身,离开贝壳堆彻的床,走出门口,歌声便戛然而止,他看向游过来的矶姬,还是开口告别:“我要走了。”
矶姬游到张继先的身边,拽着他的衣袖恳求道:“你伤势都还没有好全,而且最近海域里面有点不太平,等过些日子我再送你回岸上好不好。”
深海中不知岁月,自己捉蛟跑出来没了音信,想必师叔们现在很担心。
“我迟早是要回凡间去的。”张继先无奈道,他虽然年纪还小,童颜声稚,但是自小肩负着振兴龙虎山的使命,所以如今俨然是少年老成。
矶姬松开手,蹙着眉转过脸去,边朝远处游边转过头对着张继先说道:“你再等等,过两天我就送你回岸上去。”
矶姬居住的这片海域被下了禁制,要出出去还得靠她来带路,张继先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只能先回了贝壳屋里等着她回来。
海巫支着下巴,好奇的上下打量着矶姬:“还真是稀客呀,每年来我这求秘药的众多海妖中,你们矶姬一族倒是久不曾来了。”
海巫是个修炼有成的巫师,他手中掌握着多种秘药,不过要想得到这些秘药,只能拿他感兴趣的东西来换,矶姬没有和他话家常,开门见山的说道:
“我需要可以在大地上自由行走的秘药,我知道你这里有。”
人鱼一族也是妖,修炼之后变换人身和平常大地上的妖没有什么不同,但是矶姬一族自古背负着诅咒和惩罚,她们的诅咒之一便是离了水,鱼尾化为双足,便会瘫软在地无法走路。
“咯啰啰啰啰咯啰啰啰”
海巫笑容妖冶。
他游近矶姬,伸出手想要触碰她的银发银角,但被矶姬歪头躲过。
“我的小矶姬,为了摆脱诅咒,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矶姬千百年里没有机会接触旁人,因为不详,也因为解咒之法,海底的众妖们怕被她欺骗了感情,对其避之不及,所以张继先是她千年来的唯一机会。
“别动。”海巫看矶姬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倒也不再寻根问底,他抬起手摸到那双银白的鹿角。
“秘药可以给你,用这对银角来交换。”
矶姬孤身一人修炼千年没人打扰,就是因为她们法力天生高深,头顶的鹿角便是矶姬的道法所在,失去鹿角便会失去半成功力,她犹豫了一瞬,然后道:
“好,不过这秘药你要保证我终生可以在凡间行走。”
海巫忍不住问:“就这么想做人?”
矶姬抬头望向海面,却由于在深海内,看不见海外面的光亮,她自出生起便生活在黑暗,不详之中,现今也只是想生活在光里罢了,不过这些也没必要说给海巫听,不然指不定哪天会被利用了去。
矶姬抬手利落的斩断了自己头顶的一对银角,递给海巫:“角给你,药给我。”
“咯啰啰啰,小心被别的矶姬们知道了,过来吃了你提升自身修为。”
没了角的矶姬,不足为惧,反而是一剂大补之药。
“有劳挂心。”
矶姬吐出嘴里的血,接过药便直接吞咽了下去,然后头也不回的游走了,游到偏僻处力气用尽瘫软在海底,鱼尾处传来的撕裂疼痛直接把她给震昏了过去。
等矶姬再醒来的时候下身已经化成了凡人的双腿,白嫩细滑,她轻轻晃动,便又变回了鱼尾,欣喜的玩了半晌,然后便游回自己的贝壳屋,准备去找张继先一同回凡间。
“小道士?”矶姬扒着门框探头轻喊。
“你这几天去哪了?”张继先略微有些担忧道,原来矶姬一晕便晕了四天。
矶姬岔开话题道:“你不是想出去吗?这两日风平浪静的,正是时候,走吧,我们回凡间去。”
张继先察觉她话里的不对,“我们?哪来的我们?”
“你总不能留我一人在海底吧,放心我上岸后一定乖乖的,夹起鱼尾做人。”
不跟着他她还怎么让他亲口取个名字,矶姬内心里义正言辞的保证,小道士你放心,等你死了解除了我的诅咒,我一定会寻到你的来世,保你富贵无忧一生。
张继先平时闷头苦修,没有同龄的朋友,挡不住矶姬的苦苦哀求,便随了她去,“事先说好,到了凡间你要安分守己,若是作恶,我便亲手收了你。”
“知道了知道了。”
自此以后,龙虎山的张小天师身旁多了个道姑跟着一同捉妖,若干年后,小道士张继先已经成长为青年,矶姬的面貌还是一如往昔般瑰丽,对于妖的年龄来说,数年并不能在她们的脸上留下印记。
“你为什么非要扮成道姑的样子?”张继先看着矶姬装模作样的摆弄着手中拂尘。
矶姬道:“你是小道士,我是小道姑,这样走一起才不会被人怀疑啊。”
“行了,凡人面前不好显露功法,等雨停了我们再接着回龙虎山。”
天上飘着小雨,张继先躲到屋檐下,拉了一把矶姬,矶姬一个站不稳摔进了他怀里,长大的张继先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小道士,他面貌俊俏,一身蓝色大褂给他穿的挺拔风流,他扶正矶姬后道:“进来,站好。”
矶姬望着外面的细雨,打了个哆嗦。“小道士,我们真的要回龙虎山吗?”
“就这么怕师叔他们?”
张继先瞧在眼里有些好笑,说来奇怪,矶姬法力仗着高强天不怕地不怕的,偏偏之前见了师叔们倒像是耗子见了猫。
矶姬不愿多做他谈,装作无意道:“小道士,你帮我起个名字好不好?”
张继先诧异道:“你不是有名字吗?”
来到凡间数年,兴许是阳光底下的日子太过美好,竟险些让矶姬忘记了自己的目的,上次回龙虎山被那般老道士瞧见便生了疑心,这次回去,难保不被他们想起来矶姬一族,到时候再接近小道士讨名字可就难了。
“矶姬是我们人鱼一族的统称,不是我的名字。”
“认识你怎么久了,倒不曾听你说起过这些。”
张继先沉思了片刻,不过大街上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名字,无奈作罢。
“等回到龙虎山吧,到时候我一定翻查典籍,给你娶一个独一无二的名字。”
“好呀。”矶姬牵强的笑着。
解咒之法要求赐名之人的真心,现如今催着小道士取名字也没用,矶姬一时有些懊恼自己说的晚了,还真是迟则易生变。
龙虎山的天师府,对天下妖鬼精怪都有着天热的压制。
矶姬一进山便收起了跳脱的性子,老老实实的在后山等着张继先和她的师叔们谈话,他的师叔们本就不喜他随身带着个妖怪,更何况矶姬自己本就有所隐瞒,怕在师叔们面前晃悠久了,被拆穿,那就不美了。
她捡了石子百无聊赖的扔进湖中打着水漂,一回头见张继先站在自己身后,许是忧虑被拆穿的事情,连他什么来的都没有发觉。
矶姬敛下心思,笑道:“小道士你和师叔们谈完话了?”她眼珠轻转,“有没有说急急忙忙召你回来所为何事?”
张继先走近和她并排:“师叔们年纪大了,让我回来接任龙虎山大天师。”
矶姬正要再搭话,张继先却朝她头顶伸手,没了银角后的矶姬对脑袋极为敏感,歪头躲了一下,逗笑了张继先。
“别动,有东西。”
他伸手拿下了矶姬头顶的青叶子,状似无意问:“你的角呢?”
起初张继先还以为她是为了在凡间不被人发现才把角收了起来,结果时间越长,一些蛛丝马迹暴露了出来。
矶姬原本还想着否认自己的角不在了,不过转念一想这倒是个卖惨的好机会。
她做了可怜状:“我们矶姬一族是不能在岸上行走的,我的角拿去给海巫交换可以在岸上走的秘药了。”
张继先闻言皱了皱眉,也不知道在懊恼自己现在才知道还是别的什么。
过了几日后,龙虎山举行了天师大典,道士们的典礼和凡间的没什么两样,一样的觥筹交错。
矶姬身为妖物,自然是不能出席这种场合,实际上龙虎山放任她踏进天师府,已然算是恩赐了。
张继先一身酒气的回到后院,看见等在院子里的矶姬有些诧异:“你怎么不先去休息?”
矶姬道:“等着给你道喜啊,小道士,恭喜你成为大天师。”
张继先笑了笑,如玉君子,他走近牵着矶姬的手引着她到院中的圆桌旁坐下。
“先前你说你想要一个名字?”
矶姬听了两眼放光,听他这意思是准备给自己娶个名字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她像小鸡啄米般,频频点头。
“嗯嗯,小道士,我都没有属于自己的名字,凡人不都会有自己的名字吗,我也想有。”
“便唤做路遇吧。”
张继先从怀里取出一只花囊镯,抬起矶姬的手亲自给她带上。
“一来,你这又是鹿角又是鱼尾的,便取鹿鱼之谐音。”
他观摩了带着花囊镯的矶姬的手片刻,微微一笑:“二来,人生逆旅,于路途间相逢。”
矶姬呆呆的没有给出反应,不知为何,心跳声大的仿佛要震聋了妖耳朵。
“路遇”
她轻声重复着这个名字。龙虎山的天师府,对天下妖鬼精怪都有着天热的压制。
矶姬一进山便收起了跳脱的性子,老老实实的在后山等着张继先和她的师叔们谈话,他的师叔们本就不喜他随身带着个妖怪,更何况矶姬自己本就有所隐瞒,怕在师叔们面前晃悠久了,被拆穿,那就不美了。
她捡了石子百无聊赖的扔进湖中打着水漂,一回头见张继先站在自己身后,许是忧虑被拆穿的事情,连他什么来的都没有发觉。
矶姬敛下心思,笑道:“小道士你和师叔们谈完话了?”她眼珠轻转,“有没有说急急忙忙召你回来所为何事?”
张继先走近和她并排:“师叔们年纪大了,让我回来接任龙虎山大天师。”
矶姬正要再搭话,张继先却朝她头顶伸手,没了银角后的矶姬对脑袋极为敏感,歪头躲了一下,逗笑了张继先。
“别动,有东西。”
他伸手拿下了矶姬头顶的青叶子,状似无意问:“你的角呢?”
起初张继先还以为她是为了在凡间不被人发现才把角收了起来,结果时间越长,一些蛛丝马迹暴露了出来。
矶姬原本还想着否认自己的角不在了,不过转念一想这倒是个卖惨的好机会。
她做了可怜状:“我们矶姬一族是不能在岸上行走的,我的角拿去给海巫交换可以在岸上走的秘药了。”
张继先闻言皱了皱眉,也不知道在懊恼自己现在才知道还是别的什么。
过了几日后,龙虎山举行了天师大典,道士们的典礼和凡间的没什么两样,一样的觥筹交错。
矶姬身为妖物,自然是不能出席这种场合,实际上龙虎山放任她踏进天师府,已然算是恩赐了。
张继先一身酒气的回到后院,看见等在院子里的矶姬有些诧异:“你怎么不先去休息?”
矶姬道:“等着给你道喜啊,小道士,恭喜你成为大天师。”
张继先笑了笑,如玉君子,他走近牵着矶姬的手引着她到院中的圆桌旁坐下。
“先前你说你想要一个名字?”
矶姬听了两眼放光,听他这意思是准备给自己娶个名字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她像小鸡啄米般,频频点头。
“嗯嗯,小道士,我都没有属于自己的名字,凡人不都会有自己的名字吗,我也想有。”
“便唤做路遇吧。”
张继先从怀里取出一只花囊镯,抬起矶姬的手亲自给她带上。
“一来,你这又是鹿角又是鱼尾的,便取鹿鱼之谐音。”
他观摩了带着花囊镯的矶姬的手片刻,微微一笑:“二来,人生逆旅,于路途间相逢。”
矶姬呆呆的没有给出反应,不知为何,心跳声大的仿佛要震聋了妖耳朵。
“路遇”
她轻声重复着这个名字。
张继先死的时候,脑海里并没有回忆起自己过往的一生。
他想到的是第一次见到路遇,水中惊鸿一瞥,再难忘怀。
阳春三月,龙虎山上百花吐艳,千树竞绿,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今天,路遇起了个大早,像往常一般,去“三省堂”陪着张继先打坐运气,然后再一起去漱洗用膳。
她们刚运气结束,便听到一声惊雷掠过天空,紧接着电光闪闪,雷声阵阵,天空中聚起了一片片的乌云,一副雷雨来临之势。
天现异象,必有异事。
二人踱步走出“三省堂”,观望着天空。
忽然眼前出现了一位身穿蓝色衣衫的漂亮女子出现在院中,女子一路小跑到他们面前,叩头跪拜:
“天师,救我!”
女子边喘着气说话边流着眼泪。
张继先向来受不了被人跪拜,他向前一步,把那女子搀扶站起,“你是何人?”
女子一身妖气四溢,自然是瞒不过他们,只不过想看看这自投罗网的妖会不会说实话罢了。
蓝衫女子哆哆嗦嗦:“我是一只修炼千年的野狐,马上就要修成正果,引来了天劫,但是没有族人的庇佑,我根本不可能抗的过去。”
“雷公雷母会劈死我的。”女子说着便又下跪拜倒:“天师真人普度众生慈悲为怀,还望救小狐一命!”一边说一边不停的叩头。
路遇看出张继先心有不忍,小声劝道:“不然我们帮帮她吧。”
张继先略有迟疑道:“人妖修炼,各有缘法,若想修成正果,本就应该经历天劫的考验。”
那野狐见有人帮腔,跪着又向前挪了两步:“天师,我自知我自己死不足惜,但是我如今有孕在身,很快就要分娩,我胎内的婴儿是无辜的啊。”
野狐抓着张继先的衣服下摆泣不成声地哭诉。
孩子何其无辜,张继先弯腰扶起野狐,答应了帮她扛过天劫,自己却落了个重伤卧床。
“出来!”路遇厉声道。张继先死的时候,脑海里并没有回忆起自己过往的一生。
他想到的是第一次见到路遇,水中惊鸿一瞥,再难忘怀。
阳春三月,龙虎山上百花吐艳,千树竞绿,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今天,路遇起了个大早,像往常一般,去“三省堂”陪着张继先打坐运气,然后再一起去漱洗用膳。
她们刚运气结束,便听到一声惊雷掠过天空,紧接着电光闪闪,雷声阵阵,天空中聚起了一片片的乌云,一副雷雨来临之势。
天现异象,必有异事。
二人踱步走出“三省堂”,观望着天空。
忽然眼前出现了一位身穿蓝色衣衫的漂亮女子出现在院中,女子一路小跑到他们面前,叩头跪拜:
“天师,救我!”
女子边喘着气说话边流着眼泪。
张继先向来受不了被人跪拜,他向前一步,把那女子搀扶站起,“你是何人?”
女子一身妖气四溢,自然是瞒不过他们,只不过想看看这自投罗网的妖会不会说实话罢了。
蓝衫女子哆哆嗦嗦:“我是一只修炼千年的野狐,马上就要修成正果,引来了天劫,但是没有族人的庇佑,我根本不可能抗的过去。”
“雷公雷母会劈死我的。”女子说着便又下跪拜倒:“天师真人普度众生慈悲为怀,还望救小狐一命!”一边说一边不停的叩头。
路遇看出张继先心有不忍,小声劝道:“不然我们帮帮她吧。”
张继先略有迟疑道:“人妖修炼,各有缘法,若想修成正果,本就应该经历天劫的考验。”
那野狐见有人帮腔,跪着又向前挪了两步:“天师,我自知我自己死不足惜,但是我如今有孕在身,很快就要分娩,我胎内的婴儿是无辜的啊。”
野狐抓着张继先的衣服下摆泣不成声地哭诉。
孩子何其无辜,张继先弯腰扶起野狐,答应了帮她扛过天劫,自己却落了个重伤卧床。
“出来!”路遇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