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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秦公赢恬

 

虢仲沿着城墙慢慢的走了一圈,摸摸这里的城砖,看看那边的旌旗,再次远望一眼东边的晋国,西边的秦国,北边的戎狄,南边的矢国,这些他都太熟悉了。

可是这一切都将离他而去了。

最后他已经来到了东城。

从这里往东就是周王室的都城洛阳,在距离那儿不远的地方,周天子正疲于奔命。

“噗通”虢仲一下子跪倒在地,抬眼望望漫天的大雪,霎时间泪流满面。

“天子啊!微臣无能,不能救天子与危难之中。无能啊!愧疚啊----”

说完,虢仲“砰砰”对着东方磕头,不一会儿,头上的血就出来了。

可不管他磕头的声音多么响亮,远在几百里之外的周天子是根本看不到,也听不到的。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

虢仲也磕累了,他站起身,来到城头。

“让一国天子受苦受累,就是我们这些臣子无能,如此无能的臣子留在世上还有什么用。”虢仲狠狠的说道。

“天子啊!臣来了----”说完,虢仲纵身一跃,从城头上跳了下去。

“嘭---”的一声沉闷的声响后,虢仲脑浆崩裂,血洒在镐京城下。

北风“呼呼”的吹,淹没了他的声音;雪花簌簌落下,淹没了他的身躯。

一位对周王室忠贞不二的臣子,就这样殒身在他守护了一生的镐京城下。

兄长死了,但是虢昌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命人简单埋葬了兄长之后,虢昌带上镐京的人口簿册继续向西前进了。

满满当当的走了一天的路程,虢昌终于来到了秦国都城雍城。

“报---,周王室使臣虢昌求见。”

在秦人的等待中,周王室的使臣终于来到了。

“咦--,还真来了?”

“先别高兴,看看人家是不是给咱们送镐京来了?”

······

听到周王室使臣到来之后,秦国群臣议论纷纷。

“有请王室使臣。”

在内侍的带领下,王室使臣虢昌快步走进大郑宫。

“王室使臣虢昌见过秦国国君。”

“虢昌大夫快快请起,大人冒着如此大的风雪前来秦国,不知有何要事?”赢恬这是第一次接见周王室的使臣,稍稍显得有些紧张。

“为了勤王之事而来。”虢昌回答道。

“愿闻其详。”周王室发生这么大的事情,秦国当然知道,但是为了应付使臣,赢恬还是故意装作不知的问道。

“五天前,王子颓发动政变,与卫国和南燕国联合,将周天子赶出了宗周洛阳,现周天子孤立无援,四处寻求诸侯国勤王。最后天子念秦国曾有勤王的经历,故而派遣臣前来秦国,邀请秦国出兵勤王,帮天子赶出王子颓等人,扶持天子重回洛阳。”虢昌说道,当然现在他还没有提到,要将镐京送给秦国的这个条件。

“哦,原来是这样,这王子颓也未免太胆大了吧,竟然敢向天子发动兵变,真是孰可忍是不可忍。秦国本应出兵帮助天子,无奈路途遥远,等到我们的大军赶到洛阳的时候,说不定天子早就处理好这事情;再说了现在已经是冬天,秦国的将士们正在换休,回家探望亲人,人不好找啊!”秦公赢恬两手一摊无奈的说道。

这就等于是说,不是我不帮天子,你看着路又远、还没有兵马,实在是有心无力。

听完秦公赢恬的话,虢昌心中暗暗吃惊,别看这秦君年龄不大,其貌不扬,但是说起话来还是很有一套的。

看来不撒兔子,人家是不会撒鹰的。

虢昌只好说出王室的条件,“秦君,我来的时候,天子曾经交代微臣;如果秦国愿意出兵勤王,天子愿意将把镐京赐给秦国,以彰秦国的功劳。”

听完这话,秦国君臣都愣住了。

当然这个吃惊不是因为天子愿意把镐京赐给秦国,而是因为季子怎么说话就这样灵验,他说天子会把镐京给秦国,还真让他给说对了。

看来这个外来人不可小视啊!

“哦,天子果真这样说?”秦公赢恬问道。

“果真这样说的。”

“可有凭据?”

“当然有,天子说话,岂能食言?”说完虢昌便拿出镐京的人口簿册,递给秦君。

“哎呀呀,还真是如此!”

拿着镐京的人口簿册,说实话,赢恬的眼睛都快掉出来了。秦国几代国君梦寐以求的事情,就这样实现了?

还真的给实现了。

赢恬高兴之情,溢于言表。

“既然天子如此大方,秦国又岂能坐视不管;寡人答应你,出兵勤王。”得到了镐京,赢恬很爽快的答应了虢昌出兵的请求。

“既如此,微臣提醒秦君,天子现在还处在四处漂泊,还请秦君快快下令出兵勤王,以免我天子受难。”既然秦国已经答应出兵勤王,虢昌当然会要求他们尽快出兵,迟缓一天,天子就多一天的危险。

“诸位爱卿,你们都说说,谁能够胜任此事?”赢恬征询道。

众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在了季子的身上,既然你能够猜想到周天子一定会来秦国出兵,也一定想好了下一步的对策。

季子当然想好了下一步的对策,只见他出列,正色的对秦君道:“国君,虽然当前秦国的将士们已经开始换休,但事出紧事出紧急,我们可将留守的将士组织起来勤王,我初步算过当下留守的将士也有五千人左右,勤王应该不成问题。”

秦君点头,当下秦国除了驻守各地城池的兵马外,还有大约不到两万的兵马,除去一部分换休的将士之外,还有大约千的兵马,季子说五千兵马是留有余地的。

“国君可将这些兵马分为两部,一部由将军赵骥带领前往洛阳勤王,另一部由曹叔带领前往镐京,接管镐京。”

“嗯--,你说的很对,应该如此。”听完季子的话,赢恬猛然明白过来,既然天子已经答应把镐京给秦国,就应该快快接管,以免夜长梦多。

“就以季子先生所言,赵骥将军何在?”

“末将在---”

“寡人名你带五千兵马,明日一早随虢大人一道,速速赶往洛阳勤王。”

“末将得令--”

“曹叔,寡人名你带一千兵马,随赵骥将军一同前往,到达镐京之后,与镐京大夫商议接管镐京,不得有误。”

“诺---”

安排完之后,秦公问虢昌道:“虢大人,你看这样安排如何?”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天子有救了,王室有救了。”虢昌由衷的感慨道,“不过有一事,我得告诉诸位,家兄已于昨晚自尽,曹大人到了镐京之后,自行接管就是了。”

“什么?虢仲自杀了?”听到虢仲自杀的消息,秦庭为之震惊,无不为这位忠贞与周室的臣子感到惋惜!

毕竟在当下周王室风雨飘摇的情况下,还有这样忠贞的臣子,真的是难能可贵了。

事情已经办妥,众人下朝分头准备。

就在赵骥准备走出大殿之时,季子叫住了将军赵骥,“赵将军慢走---”

赵骥站住后,问道:“先生叫我何事?”

“将军到达镐京之后,切记一定要要拖延行军速度,越慢越好。”

“?”赵骥的眉头拧在了一起,“这是为何?”

听到季子这话,正准备离开的秦君也被季子这话给吸引住了,站在一边听听季子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将军可曾想过,我们此次出兵前往洛阳都要经过哪些地方?”

“要经过镐京和西河之地,还有周王室的地盘啊!这有什么不对吗?”赵骥回答道。

“西河之地是哪国的?”季子没头没脑的问道。

“晋国的啊?”赵骥一头雾水的回答道。

“既然西河之地是晋国的,我们在没有任何通报的情况下,率领大军进入合适吗?”

“这?”赵骥愣住了,站在一边的秦公赢恬也愣住了。

没想到一次简单的勤王,还有如此多的渠渠道道。

“我们出兵勤王还需要通禀晋国?”赵骥不解的问道。

“不通禀晋国,谁知道你是勤王还是想趁机入侵?你说你是勤王,你以为人家晋国会信吗?”季子说道,“将军,秦国虽然在关中取得了胜利,但以目前的实力,还远远不是晋国的对手,我们还需谨慎行事。”

“我明白了,尽量缓慢行军。”赵骥答道,随后又问道,“不过先生,就算我们行军再慢,也有到达西河之地的那一天。总不能一点也不走吧,毕竟咱们收了人家的城池。”

“你只管去做,我保证在三日之内,事情一定会有转机的。到那时你就不用前往洛阳了。”季子自信的说道。

“末将明白。”说完,赵骥走出了大殿。

赵骥走后,秦君上前,不解的问道,“先生为何如此自信?你说事情会有转机,能告诉我,到底是什么转机吗?”

既然国君问起,季子就不能不说了,“我猜想,我们秦国的军队还没到西河之地,郑国就会出兵扶持天子重回洛阳的。”

“为何?”

“因为郑国的现任国君也想和他的父亲一样,借着这个机会在中原称霸。”

听完季子的话,秦公赢恬似乎明白了。

秦地。

冬天。

风雪交加。

原本已经换休的秦军再次整装进发,向东开去。

大军前进,不比单枪匹马飞奔,速度可就慢多了。

一天时间过去,赵骥的大军才赶到了岐山,此时天慢慢黑了下来。找到一处避风的山洼,赵骥命令大军安营扎寨,开始休息。

“赵将军,距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我们还可以赶几十里路,为何要急着休息?”见赵骥命令大军休息,虢昌焦急的问道。

“急什么,你没看天都要黑了,还怎么赶路?再说了这风大雪大,天又要黑了,赶夜路不安全。”赵骥不以为然的说道,“不要着急,等明天天亮了,我们再赶路不迟。再说了我已经派探马前往洛阳打探消息,随时掌握着那边的情况,你放心,不会耽搁勤王大事的。”

虽然虢昌急的冒火,但是秦国的将士却不会听他的,既然将军已经说了就地休息,大家们也就赶紧搭建帐篷,生火做饭,准备晚餐了。

虢昌无奈,只好随着秦军将士一起食宿。

第二天,天气稍稍有所好转,秦军继续前进,当天晚上大军开进了镐京,曹叔代表秦国顺利接管了这里的一切。

原本以为那些周王室的旧臣们会起哄闹事,或者连夜出逃等等,结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切平平静静,顺顺当当。

接管完镐京的事务,当天晚上,镐京城内那些原来周王室的旧臣们纷纷前来道贺。

“曹大人,我们早就盼着镐京归秦国了。今天你来接管这里,你可不知道我们的那个心情啊,真是如逢甘霖!”

“对对对,我们早就盼望着镐京归秦国了。你们说是不是?”

“是是是,早就想归顺秦国。”

“这位一定是赵将军吧,一看就是英武神俊之人,打起仗来不用说,一个顶三没一点问题吧!”

。。

听着这些人不知廉耻的话,虢昌的心都碎了,要知道三天前你们还都是周王室的臣子,怎么眨眼之间就心向秦国了,而且还说什么,早就盼望着这一天了。

怪不得王室衰微到了如此境地。

有这么多寡廉鲜耻的臣子,能不衰微吗?

“哈哈哈,感谢大家前来道贺,我已在府衙设下宴会,诸位请随我来。”曹叔对前来道贺的镐京各级官员说道,毕竟新接手一个地方,还是要仰仗这些人的帮助。

众人坐下后,又是一番吹捧和赞誉。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开始轮番敬酒。

“曹大人,我来敬您一樽,祝愿镐京在您的治理下,更加辉煌!”一位官员端着酒来到曹叔面前。

“哪里哪里,镐京的事情还要仰仗各位大人的帮助。”

“那是那是,我在这镐京城里已经呆了大半辈子,这座城池的每一个角落我都烂熟于心,只要曹大人用得上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一定竭心尽智,辅佐大人。”这位官员满口答应道。

“好好好--,一起喝。”

劝完曹叔,这些官员们又来同赵骥一起喝酒。赵骥乃是将军,见这么多的人来劝酒,二话没说,就同这些人喝上了。

见赵骥不管不顾的同镐京的官员们喝酒,虢昌心中的那个着急就别提了,一旦赵骥今夜喝高了,明天说不定又不能顺利进军了。

于是,虢昌对前来劝酒的官员们说道:“将军明天还要赶路,你们都别再给赵将军劝酒了。”

这些人都喝了酒,说起话来可就放开了,“虢大人,你就别扫大家的兴了,要不你也来一樽。”

“就是就是,来来来,我们喝一樽;至于勤王的事情,晚一两天,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再说了,不管是天子还是王子颓都是一家子,都是他们的家事,我们何必要管人家的家事呢?”

“对对对,话又说回来,就算是王子颓当了天子又有何不好,毕竟人家还是王叔呢?”

br/>这帮周王室的官员竟然会当着虢昌的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这可把虢昌给气坏了,他猛一拍案几,大声呵斥道:“大胆逆贼,你等身为周臣,竟然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你们的眼里还有天子没有?还有人臣的礼仪没有?”

虢昌的愤怒,立即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他们纷纷扭过头,吃惊的望着这边。

“好了,好了,大家坐在一起,为的是个高兴,虢大人,你也别生气了。来来来,我们喝酒。”见虢昌发怒,曹叔出面调解道。

刚才那几个给虢昌敬酒的人,见曹叔出面调解,赶紧过去陪曹叔喝酒,把虢昌晾在了一边。

既然如此,虢昌岂能在继续喝下去,于是起身离开了宴会现场。

外面依然是凛冽的寒风“呼呼”的吹向这座古老的城池。

虢昌走上城楼,沿着城墙慢慢走着,最后来到了东城,兄长虢仲就是从这里跳城自杀的。

望着城下厚厚的积雪,虢昌感慨万千,“兄长啊!你尸骨未寒,你的这些属下们就在开始向秦人谄媚,那里还有一点周室臣子的样子。”

说着说着,虢昌就伤心了。

雪花簌簌落下,一点一点的落在虢昌的脸上,和着泪水默默流下。

“兄长,你死的好亏啊!你若是还活在在这个世上,见到今天的场景,不知会作何感想!非给他们气死不可。”

风呼呼的吹在虢昌的身上。

好冷!

好冷!

夜已经很深了,虢昌默默的走下城楼,回到自己的驿馆。

第二天一早虢昌早早起来,来到赵骥的住处。

还没到赵骥的房间,虢昌远远就听见赵骥的呼噜声。

昨天晚上酒喝的太多了,赵骥根本就没有醒来。

大冷的天,把虢昌急的直冒汗。天子正在受苦受难,他竟然还能谁的安稳?

虢昌推门进去,“赵将军,你快醒醒。”

赵骥睡得实在是太死了,虢昌叫了几声,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虢昌急了只好上前推他,“赵将军,你快醒醒,天子还在受难,你可不能耽搁了行军啊!”

好不容易把赵骥给摇醒了。

“你这个人真烦,好好的觉让你给搅黄了。”赵骥很不耐烦的抱怨道。

“赵将军,天子还在受难,你怎么还能够睡得安稳,快让将士们起来,前往洛阳勤王啊!”

“叫将士们起来,你这人有毛病是不,昨天晚上大家都喝多了,这会儿正在睡觉,我怎么叫他们起来,你去叫下试试!”本来瞌睡被打搅了,赵骥就不高兴,现在虢昌还要让他叫将士们起来,这一下把赵骥给抖火了,对虢昌骂道。

“你、你、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话,秦君已经命令你前往洛阳勤王,你竟然在这里睡觉,还把勤王这事当不当回事?”虢昌也不示弱的对赵骥斥责道。

“咋了,我就不把这事当回事,你能把我咋的?”

“你、你、你这简直就是厚颜无耻,身为周臣却不思报效王恩,置天子安慰于不顾,会遭报应的。”

“敢骂我我厚颜无耻,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说完,赵骥飞起一脚把虢昌直接从房间里踢了出来。

虢昌强忍着疼痛,爬起身,准备再次冲进房间与赵骥理论。

“来人啦,把他给我拖出去。”

侍卫们拖着虢昌就往外走。

“赵骥,你身为周臣,不思报效王恩,不得好死的!”

“赵骥,你听着,你这样对待天子,会遭报应的!”

虢昌又急又气,虽然被侍卫们拖着,但嘴里不停地骂着赵骥。

“你骂吧,好好的骂,我睡觉去了。”

说完“咣当”一声,赵骥把房门关上了。

虢昌哭了!

伤心的哭了!

不一会儿,虢昌由刚开始的低声哭泣,就变得泣不成声。

他为周王室的命运哭泣!

为兄长的死哭泣!

为自己的无能哭泣!

赵骥门前的地面又湿又冷,可是坐在这里的哭泣的虢昌一点也不觉着,他失声的哭泣着。

哭声引来了好多百姓观看,当他们知道地上这位正在哭泣的人就是周王室派来向秦国借兵的大臣时,无不为之动容。

雪还在纷纷扬扬的下着!

风也在不停的吹着!

虢昌的哭泣终于被镐京主事的曹叔知道了。

他立即驾车赶了过来,“虢昌大人为何在此哭泣?”

虢昌并不回答,只是默默的流泪着、哭泣着。

“来人啦,扶虢大人回我车上。”几名侍卫扶着虢昌上了曹叔的车架,把他带回到曹叔的府邸。

回到府邸,虢昌的心情这才稍稍有所平息,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向曹叔说了。

曹叔听罢,面带怒色的说道:“这个赵骥简直是胡闹,如此大的事情,岂能当儿戏,你少坐会,我去去就来。”

说罢,曹叔出了府衙找赵骥去了。

此时,赵骥已经醒来了,虽然他在火头上将虢昌踢出门外,但事后想想,自己也觉着有些过分。

这时曹叔进来了,一进门就抱怨道:“我说赵将军,你怎么能动手打人呢?现在这事情弄的我们甚是被动。”

“有什么被动的,虽然我打了他,可是他这人也实在是太烦了,好好的觉,硬是被他打搅了,就这他还骂我。”赵骥也很窝火的说道。

“好我的赵将军,你都没好好想想,虢昌虽烦,但他一心为了王室,为了天子,从道义上讲,他根本没有错;更何况咱们也答应了人家要出兵勤王,就算是你想拖延时间,但也不能采取这种过激的行为。你这么一做,秦国很被动,知道不?”

“有什么被动的?”

“你把虢昌一打,他在你的住所外大哭不止,引起百姓围观和同情。要知道这镐京城几百年来一直是周王室的都城,别看这里的官员表面上对我们很是尊敬,但是内心深处怎么想,我们不得而知。但是这里的百姓对于王室可是有着深厚的感情,我们刚刚接管镐京,你就动手打王室的官员,会让这里的百姓寒心的,一旦百姓们对我们寒心了,我们秦国在镐京今后是很难立足的。你懂不懂啊!”曹叔激动的对赵骥说道。

赵骥虽然是将军,脾气火爆,但他却不是莽夫,当然知道这里面的轻重。经过曹叔这样一分析,他立即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所在。

“那以曹叔之见,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样?赶紧向虢昌道歉,并带兵前往洛阳勤王。”

“这个?”赵骥为难的支支吾吾,“我给他道歉,也行;不过带兵勤王这事可要从长计议;来的时候,季子先生是有过交代,国君也是允诺的,要我带兵缓慢前进。要知道我们带领大军从晋国的地盘上经过,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个我知道,可是现在你若不带兵勤王,我们秦国可要失信于镐京百姓,真的到了那个时候,要想再次唤起镐京百姓对秦国的信任,真就难了。”

听了曹叔的话,赵骥想了想答道,“也行,我先带兵出城,路上再慢慢拖延进军速度。”

“这不就对了吗!”

&nbbsp;就在二人准备出门之际,一匹快马一路狂奔进来。

“报--,赵将军,天子已经在郑国的护送下向洛阳进发,不日将攻克洛阳。”

“啊?”

听到这样的消息,赵骥与曹叔都吃惊不已,看来这个季子真是料事如神,他怎么就知道日之内洛阳定会发生变故,怎么就知道郑国会出兵勤王?

曹叔听罢,除了兴奋之外,心中还有一种酸溜溜的感觉,自从这个季子来到秦国之后,他第一谋臣的地位正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既然这样,曹叔,你看我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高调护送虢昌回洛阳啊!既然天子已经回到洛阳,秦国就没有了出兵的理由,也该送虢昌大人回国了。”

“好好好,赶集把他送走,也省的我们费心。”赵骥高兴的说道。

当曹叔把天子已经在郑国的护送下回到洛阳的消息告诉虢昌之后,虢昌心头的阴云当下就消失了。

“谢天谢地,天子终于安全了,再也不用忍饥挨饿了;感谢曹叔带来的好消息,既然这样我就不在这里久留了,告辞---”

说罢,虢昌命手下准备车架,当即离开镐京。

镐京越来越远,消失在风雪之中。

虢昌的心情却慢慢沉重起来,已经没有了刚听到消息时的兴奋。

天子已经回朝,那自己的这趟差事到底干了什么?

除了自己气死自己的兄长之外,就是把天子的镐京给了秦国,结果什么都没有得到。

更不用说,自己还受到了秦人的侮辱。

“哎---,虢昌啊虢昌,你就是周王室历史上的罪人,罪人啊!”虢昌心中暗暗对自己骂道。

镐京越来越远。

函谷关越来越近。

过了函谷关再往前走大约百里之地,就是王室的土地了。

可是虢昌却不想往前走进了。

他命车夫停下车。

眼前就是函谷关。

奇关凶险;

山势陡峭;

河水轰鸣。

大河在这里转了个弯,愤怒的冲向两边的山体,把自己满腔的怒火撒在陡峭的山体上,轰鸣而过,大浪滔天,声震万里。

虢昌走下车,望着滔滔的大河,心中的懊悔之情越来越重。

“我来秦国到底是干什么来了?难道就是来给人家送城池来了?”虢昌心中对自己暗暗骂道,“还是害自己的兄长来了?”

大河愤怒的向前冲去,它根本就不会去管这河岸上站的是什么人,他想来这里干什么?

“国难思良将,家贫思贤妻。我这样的臣子除了给周室带来耻辱之外,一事无成,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想着想着,虢昌一步步向大河走去。

“大人,您要干什么?”车夫见虢昌一步步走向大河,不禁问道。

“你回去告诉天子,就说虢昌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唯有以死来谢天子隆恩。”

说罢,虢昌头也不回的走向大河。

纵身一跃,犹如飞翔的鸟儿一样向大河冲去。

大浪滔天,轰鸣而过。

很快淹没了虢昌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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