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洗白?漂白?
毒液的核心,是一团光。
钱松控制着“绿针”扎了进去。
在扎进去的瞬间,钱松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和当初获得古神之眼时差不多,只是微弱一些。
这团光中,蕴含着“神性”。
钱松知道,包括毒液在内的所有共生体,都有一个共同的始祖——黑死剑。
这把剑是邪神纳尔的伴生神器,和纳尔一样拥有着生命和神性。
所以,钱松对于在毒液的核心感应到稀薄的神性,并不意外。
令他意外的是,除了神性,他还看到了一个壁画一般的场面:
一个长发遮面的瘦削人影,被一把漆黑的大剑当胸穿过,钉在虚空之中。
当钱松和那个人影“对视”的时候,一道意念,或者说记忆,被钱松捕捉到了。
那是一场混乱的大战,到处都是碎裂的星球残骸,到处都是未知生物的尸体,身披黑甲的邪神手持大剑,与十位天神组浴血奋战。
邪神败了,因为他寡不敌众。
在他倒下的一瞬间,记忆中断了。
很快,又一片残存的记忆被钱松捕捉了:
神器黑死剑不知为何突然噬主,将邪神一剑穿透,打入虚无之中。
邪神不停地怒骂和挣扎,却拔不出胸口的神剑,只能任由自己的力量逐渐消散,神躯逐渐虚弱。
在亿万年的宇宙漂泊中,无数的宇宙尘埃和陨石被吸附到黑死剑周围,将邪神和黑死剑一起包裹起来,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最终形成了一颗巨大的星球。
为了防止有人来拯救邪神,黑死剑的剑刃依然插在邪神的胸口,剑柄熔化成了黑色的“石油”,这些“石油”涌上地表,化作了无数的共生体,它们的职责,就是守卫这颗星球,直到永远。
这颗星球的名字,叫做klyntar克林特,klyntar不是地球人的语言,而是共生体的母语,意为——【牢笼】。
说白了,最初的共生体,都是狱卒。
记忆又中断了。
接下来,钱松捕捉到了第三段记忆:
邪神的意识苏醒了,他虽然无法脱困,却用自己的黑暗力量感染了一部分共生体,让它们变得疯狂、残忍而又嗜杀。
这一小部分被感染的共生体开始吞噬星球上正常的同类,所以它们变得越来越强大,强大到即将有能力仅凭肉身就离开星球,飞渡宇宙。
有一天,共生体星球的一处山峰上空间扭曲了,一只小猫从虫洞中走了出来。
几头山岳一般巨大的共生体仿佛嗅到了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一样,张开遮天蔽日的翅膀飞过来,试图吞吃小猫。
然后……
这颗星球上的所有共生体,只要仰望星空,都能看到一根堪比银河的巨大触手,从那之后的半个月时间里,它们再也看不到任何星光。
等一切都恢复如常的时候,共生体们发现,那些稍微强大一点的邪恶共生体,全都消失了,没留下一点痕迹。
也是从这一天开始,一部分共生体又有了信仰,他们自己组建了一个教会——小猫神教。
记忆中断……
接下来,是最后一块记忆碎片:
又过去了无数去了无数年,邪神纳尔还是成功感染了一批共生体,它们遵从邪神的意志,离开klyntar星球,去吞噬,去杀戮,去毁坏天生组创造的一切生命,以达到帮邪神复仇的目的。
然而,离开了共生体星球的它们,得不到黑死剑的力量滋养,就必须依靠寄生别的生物来生存,否则在搞破坏之前,自己就要先死掉。
毒液,就是这群离开母星的共生体们的后代之一,它的内核深处,有着种族的传承记忆,只是因为传承太多代了,导致全都是些破碎的记忆片段。
…………
钱松进来这里是为了探索毒液“意识”的存在方式的,没想到阴差阳错地读懂了共生体的悠久历史。
令他印象最深的,当然是那只强到逆天的小猫了。
那只猫明明那么小一只,怎么看都是刚出生一两个月的小乳猫,却留着杀马特一样的斜刘海,十分搞笑。
也正因为那猫儿的娇小,才反衬出它本体的庞大——钱松知道那条触手压根就不是它本体的全部,最多只能算是冰山一角而已。
等钱松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整个“光球”内部,已经密密麻麻刺满了“绿针”,就像一个用无数仙人球搭起来的密闭空间。
如果一个人有密集恐惧症加幽闭恐惧症,看到此情此景,估计会死掉的吧。
“绿针”们贪婪地吸收着光球里的神性气息,正如钱松的分身1号吸收古神之眼里的神性一样。
东非大草原又地震了。
钱松的妖丹在本体里,妖丹每次吸收了神性,都会成长,对于紫薯精来说,没有什么比妖丹的成长更舒畅了。
因为太舒服了,他的本体忍不住翻了个身。
想象一下,大地之下,一颗体型堪比珠穆朗玛峰的巨型紫薯翻个身,是何等的动静。
只可惜一个毒液体内的神性气息太稀薄了,否则今天钱松的妖丹就能升一级了。
光球里的神性来自邪神纳尔以及他的伴生神剑,这两者的神性被吸收后,整个“光球”逐渐黯淡下来。
那个被大剑刺穿的人影,也逐渐化作虚无。
纳尔对毒液的影响和控制,被钱松彻底抹去。
从今往后,毒液不再是一个杀戮工具,同样的,它也不再是狱卒。
它自由了。
最明显的变化,就是它的外表了——它褪色了:
原本如同石油一般漆黑的共生体身体,变得纯白无暇。
就像一瓶剧毒的墨水,变成了营养的早餐奶。
痛苦、戾气、杀戮的欲望,都在离它而去。
它不再嚎叫,也不再辱骂钱松,因为它感觉到了自诞生以来,从未体验过的宁静与平和。
钱松身上的“绿针”慢慢缩了回去,毒液从钱松身上滑落在地,由一滩白色的液体,缓缓变成了人形。
如果拍个x片,也许就能发现,它的体内有许多绿色的“骨刺”,这些骨刺能像乐高玩具一样,可以搭建成任何形状的骨骼,而毒液则可以附着在这样的骨骼上,从此不必再依赖寄生别人来获得形体。
这些“骨刺”,就是钱松留给毒液的礼物。
“我为自己之前的鲁莽道歉,并感谢您给了我自由!”纯白的毒液单膝跪地,诚恳地说道。
单膝跪地,这是共生体一族最高的礼节。
毒液体内的“骨刺”,其实就是由钱松留在它体内的“绿针”发育而成的。
这些“绿针”的作用,不用钱松多解释,毒液很清楚——毕竟,它刚刚亲身体验过了。
从现在起,只要它往任何共生体同类体内注射这些绿色的“骨刺”,那些共生体核心的神性就会被“骨刺”吸光,从而解除邪神纳尔的诅咒。
那些“骨刺”吸完神性之后,会自动脱落,钻入地下,被钱松遍布在全球的的某个分身回收,以滋养妖丹。
所以说,钱松的确给了毒液自由,但毒液并不知道,这份自由是有代价的——给钱老板免费打工。
当然了,毒液就算知道了,也还是会自愿去做——它体内的黑暗神性被吸干后,整个的思维方式都被强行逆转了,它现在想要挽救同类的心情,比任何时候都强烈。
“去吧,有件事你应该还不知道吧?”钱松说道:“你身上有关纳尔和黑死剑的所有印记都被我洗掉了,换个说法就是,你的弱点也没了。
从今往后,你将不再惧怕火焰,也不必再畏惧4000到6000赫兹的声波,再加上你原本就有的超速再生能力以及我给的骨刺,你将会成为地球上最强大的共生体!”
毒液闻言难以置信地抬起了头,它的族群在宇宙中游荡时,不知有多少同胞死于烈火和超声波。
如今,这生生世世都无法摆脱的诅咒,居然这么轻易就解开了?
“我知道你曾自嘲为整个共生体族群中的loser,但从今日开始,你不再是loser,起码在地球上,你就是共生体之王!”钱松的声音慷慨激昂,就像在给别人进行加冕仪式的老教皇。
毒液激动了:“多谢……您的再造之恩,从今往后,您的意志就是我的方向!”
钱松微笑着摇了摇头:“不不不,我并不想把你当成什么奴仆或者下属,你去完成自己的使命,但你记住,那使命是你的,不是我的;你是为自己而活,不是为我。”
毒液心潮澎湃,它现在觉得,比起邪神纳尔那种垃圾,钱松才是一个真正的神明——圣贤、伟大、豁达、仁慈,仿佛是一切美德的结合体。
“为了纪念今天,纪念你生命的转折点,不如……我给你换个名字,如何?”钱松忽然问道。
毒液用力点点头:“当然,这是我的荣幸!”
钱松说道:“你原来叫‘毒液’,因为你的确够毒,现在你祛除了体内的黑暗力量,不再需要寄生别人,还能‘治愈’自己那些还在泥潭里的同类,所以……就改名叫‘血清’吧!”
很好懂的逻辑——原来的它就像是毒蛇的毒液,而现在的它就是治愈蛇毒的抗毒血清。
“好的,从今往后,‘血清’就是我的名字,也是我终生的使命!”毒液说完,深深地看了钱松一眼,体内的“骨刺”重新排列组合,从人形骨架变成了猎豹的骨骼,只不过这头雪白的“猎豹”长得比狮子还大。
“猎豹”对钱松点点头,绕着他转了三圈,然后化作白色的闪电,冲入了夜幕之中。
看着毒液,哦不,是看着血清消失的身影,钱松举起双手,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缓缓沉入沙滩:“哎呀,真是美好的一天呢!”
当然美好啦,今天,他又发现了一条“生财”之路,毕竟一只共生体体内的神性气息太少,就像蚊子腿上的肉,可是,根据血清的记忆,这次来到地球的共生体,可不下100只呢!
蚊子腿多了,“肉”不也多了吗?多了吗?
比起之前,他觉得现在自己妖丹升级的前途,一片光明。
…………
bestone?ne咖啡店里,钱松的分身1号缓缓睁开了眼睛。
刚才的分身2号在沙滩下休眠,意识切换回来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用意识切换来更换身体,也算是一种变相“瞬移”吧。
环首四顾,因为之前的怪物袭击事件,店里的客人只剩他一个人,店员们倒是陆陆续续地回来了,店长正在安排人把被撞坏的玻璃重新换成新的。
钱松的橘猫躺在吧台上,睡得四仰八叉——这位猫大爷从来都是这副霸道的睡姿。
看着自家这只肥宅一样的橘猫,钱松又想起了血清记忆里,共生体星球上出现过的那只神猫,同样是猫,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噬元兽最近的确长膘了,这可怪不得它。
自从钱松带它去了一次宠物医院,它为了不让钱松担心,就在自己的腹部模拟出了一套标准的猫科动物消化系统,以便于每天按时拉出健康的粑粑,让铲屎官安心铲屎。
钱松这家伙宠猫无极限,每天好吃好喝地轮着上,硬生生地就把噬元兽喂肥了。
毕竟,噬元兽现在这副萌萌的喵星人外表,也是模拟出来的而已,换本体来,钱松就算每天喂它吃一颗地球,它也不会变胖。
“真是的,真想给你改名叫胖虎!”钱松抱起橘猫,嘴里嘀咕道。
他今晚这是给人改名改上瘾了。
抱着猫走进了卫生间,钱松照着镜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当然不是在自恋,而是看到了自己头顶的数据变化:
“等级:lv9
攻击力:121
评价:生命法庭数据库中无此生物的分类信息”
果然,只要妖丹得到了好处,他的所有分身都会同步升级!
“我擦,这么补的么?搞得我都想去屠神了!”钱松绷不住吐槽道。
神性气息可以给妖丹升级,可不就是能靠屠神来刷经验吗?
他怀里的噬元兽闻言双眼一睁,已经开始考虑钱松这话的可行性了。
“算了,还是别想屁吃了,现在的我,人家天神组吹口气就能把我给灭了……”钱松摇了摇头。
再说了,知道人家天神组大补就去屠杀人家,那和觉得吃蝙蝠壮阳,就去抓蝙蝠炖汤的畜生们有何区别?
毕竟老夫也不是什么魔鬼嘛,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去做的。
噬元兽斜瞥了钱松一眼,心里暗道:“算你有自知之明,不过有本喵在,天神组又能奈你何?”
当然了,为了在钱松面前维持自己萌猫的人设,这话噬元兽不可能说出来。
说出来也没意义,只要做得出来就行了。
可爱的铲屎官,由本喵来守护!
钱松当然不知道自己怀里猫咪的想法,他习惯性地对着镜子搞了搞发型,然后走了出去,准备回家。
就在钱松推开咖啡店大门的一刹那,脑海中忽然传来一个模糊不清的女声:
“跑……快跑!”
钱松已经不是人类了,所以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出现幻听的。
刚才那模糊而又急促的女声,不可能是他臆想出来的。
“那女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让我快跑?”钱松一路上都在思考这个问题,他来这个漫威世界之后已经足够低调了,低调到了尘埃里,低调到了土层中,用厚厚的泥土把自己埋得严严实实,谁会想要对付他这个毫无存在感的人呢?
直到回了公寓,他才想起来,这么长时间以来,要说不经过他同意就能和他进行心灵沟通的,只有一位——银河护卫队里的螳螂女。
很可能,刚才的示警,就是螳螂女传递给他的。
螳螂女应该不可能对远在地球的钱松示警,她应该是在对他们飞船里的那个紫薯分身示警。
好奇之下,钱松坐在沙发上闭起双眼,将自己的意识投射向了宇宙深处,切换到了星爵飞船中被埋在花盆里的那半块紫薯身上。
拳头大的紫薯长着眼耳口鼻和细细的四肢,像是海绵宝宝动画里的角色,看来这段时间,树人格鲁特和船员们把这分身照料得特别好。
要知道,在一般情况下,除非钱松主动控制,否则他的分身都只是休眠的紫薯状态,是不会自己发育的。
紫薯宝宝睁开眼睛,入眼处,满目疮痍。
四周全是火焰,浓烟滚滚,看来飞船要么坠毁了,要么就被人炸了。
螳螂女趴在地上不知生死,她的右手覆盖在紫薯宝宝头上——她只有通过触碰,才能进行心灵影响。
大块头德拉克斯挂在飞船残存的机翼上,手里还紧握着短刀,刀刃上正滴答滴答地往下滴血,也不知道是敌人的血,还是德拉克斯自己的血。
除了他们两人,星爵奎尔、树人格鲁特以及火箭浣熊全都不在这里。
紫薯宝宝钱松从盆栽里跳了出来,抖掉了身上的泥土,用火柴人一般细小的手按在螳螂女的脉搏上。
嗯,还有心跳,没死。
蹦蹦跳跳地跑到飞船机翼下面,想要看看德拉克斯有没有死,结果因为太矮了,够不到。
也许是因为距离本体太过遥远的缘故,也或许是因为这具分身只是半块紫薯,先天不足,所以钱松无法像控制别的分身那样,让它瞬间化作人形——妖力传导效率太低了。
如果把地球分身们与本体之间的妖力通道比作河流的话,那这个紫薯宝宝和本体之间的通道就只有奶茶吸管那么细。
总之,他现在有着大头娃娃的脑袋和火柴人的四肢,一蹦只能二三十厘米高,要不是休眠期间每天被树人格鲁特传输生命能量,他连类似火柴人这样的四肢都不一定能长出来。
就在钱松准备先唤醒螳螂女的时候,德拉克斯突然醒了,他像条鲤鱼一样蹦跶了一下,就从机翼上掉了下来,然后嗷嗷叫着爬起身,挥舞着短刀大吼道:“小心!奎尔!”
他们肯定是遇到敌袭了,可战斗早就结束了,这大块头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醒来直接就把晕倒前准备喊的话喊了出来。
不愧是德拉克斯,反射弧慢得堪比老年痴呆。
德拉克斯的短刀舞得飞快,直到把飞船的残骸上捅出了十几个口子,他才意识到自己不是在捅敌人,而是在砍飞船。
环视四周,德拉克斯只看到螳螂女倒在地上,然后将目光锁定在了钱松的身上:
“小土豆,奎尔他们呢?”德拉克斯问道,不等钱松回答,他又自言自语道:“哦,对了,我忘了你不会说话了……”
钱松迈着小短腿走到德拉克斯面前,抬起头道:“事实上我会说话……还有,我不是土豆!”
“oh!我的耳朵!”足足十几秒之后,德拉克斯才有了反应,只见他用力撕扯着自己的耳朵,舌头吐得老长,干呕道:“土豆说话了!土豆说话了!呕!”
很久之前,钱松第一次被螳螂女“唤醒”,在银河护卫队面前长出眼睛和鼻子的时候,德拉克斯就已经说他恶心了。
在这个大块头心目中,螳螂女是世上长得最恶心的生物,钱松这只“土豆”排名第二。
现在,他觉得钱松赢了,螳螂女要当亚军了。
当然了,觉得恶心并不会影响他对队友的友情,德拉克斯是个真正的男子汉,他可以舍命保护所有队员,包括螳螂女和“土豆人”钱松。
钱松用细得堪比线条的手拍了拍德雷克斯的脚踝,说道:“好了,待会儿再吐吧,先去把螳螂女救醒吧!我刚醒过来什么都不知道,她应该知道点什么。”
德拉克斯擦了擦嘴角的胃酸,快步走到螳螂女跟前,蹲下身,强忍着不适,把螳螂女翻了个身。
钱松看他的双手凌空在螳螂女胸膛上方比划了半天,就是不按下去,疑惑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心肺复苏啊,你们土豆不懂的……”德雷克斯理所当然地答道:“就是太恶心了,我下不去手,更下不去嘴。”
“哗!”
这大块头磨磨蹭蹭的,钱松看不下去了,他从花盆旁边搬起一个小喷壶,一股脑儿地把水全都倒在了螳螂女的脑门儿上。
“啊!!!!”
螳螂女惊叫一声,被冷水刺激得猛然坐起,正好脸对脸地撞上了德拉克斯的嘴巴。
这之后的场景,足够钱松笑一年:
螳螂女刚醒还迷糊着,且先不谈,那德拉克斯从两人唇分的那一刹那开始,身体就一直僵着。
直到两分钟后,他都保持着同样的动作,一动不动,仿若木雕。
如果不是虎目中涌出的两行清泪,旁人还以为他死了呢。
德拉克斯一生只哭过两次,第一次是在得知妻女被灭霸杀死的时候,第二次就是现在。
螳螂女看德拉克斯哭了,本能地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胳膊,想要安抚一下他,谁知道在瞬间就读到了德拉克斯的情绪,瞬间泪流满面:“哦,天啦,你的内心竟然如此的悲伤……对不起……呜呜呜呜!”
一旁的钱松觉得自己的吐槽能量快要溢出来了——这银河护卫队里都是些什么沙雕活宝啊?
难道就没有一个正常人吗?
怎么就哭上了?不管奎尔他们了?
你们究竟是怎么在危机四伏的宇宙旅途中活到现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