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的狗
小夏回神接过杯子,犹豫开口:“沈少,其实在您没回国的时候我就知道您了。”
沈鹤倒是没想到小夏会说这种话,安静地等他说下去。
小夏忽然露出紧张的神色,但他还是鼓起勇气说道:“我跟了祁先生快要有四年了,我似乎算是他固定的一个,有一次先生喝醉了喊了一个名字,我没听清,不过自那之后他就像是再也不藏着了,后来我就听清楚了,每次来最兴奋的时候都会喊您的名字。”
“沈鹤。”
两人双双朝门口看去,小夏双手一松玻璃杯打在地上碎了个干净。
祁烨乘不知何时倚在了门框上,他虽西装着身却显得道貌岸然,那双眸阴寒冰冷。
“小夏,你们在聊什么?”
沈鹤对祁烨乘可谓是再没有好颜色了,祁烨乘无声无息的出现的确吓了他一跳,尤其他现在的精神神还算得上脆弱,对面祁烨乘的问话他不再好声好气,“关你屁事。”
小夏吓得抖如筛糠,仿佛祁烨乘是什么穷凶极恶的恶棍。
祁烨乘明显感觉到沈鹤的变化,要说他对一般人称得上冷漠,而现在对自己的态度多添了些厌烦。他心中有些懊悔自己有些太过心急,不过并没有表现出来,“不是你说小夏是属于我们的?既然这样,聊了什么我没有资格知道?”
祁烨乘走过来在床边坐下,眼底似乎含了层笑,有种事后的温存,他把手伸进被子里果然摸到一手粘腻,他心情好了许多。
“滚!”沈鹤抬脚要踹他,可刚抬起来就扯到隐秘处的伤口,踢到祁烨乘身上的力道就跟玩似的,祁烨乘更肆无忌惮地抓他伸过来的脚踝。
沈鹤没急着收回来,倒是笑了声,他朝祁烨乘招招手让他靠近点。祁烨乘有些好奇沈鹤要做什么于是向前倾身,恢复了点力气的沈鹤那种那张脸越靠越近抬起了手,很响亮的在祁烨乘脸上掴了一掌。
小夏吓得不敢呼吸了,这一巴掌把祁烨乘也给打懵了,换句话说谁敢打祁烨乘啊?祁家唯一独苗,在如金字塔的阶级里更是顶端的人物,所以说谁敢?沈鹤?就连沈珩来了都得掂量着,而沈鹤就跟唤小狗似的说打就打了。
下一秒,祁烨乘死死地掐住沈鹤的脖子,神情阴鸷,嗓音低沉:“沈鹤,你当你是谁?”
沈鹤呼吸不畅,却丝毫不怯:“我是你爹!”
祁烨乘冷笑,“爹会被儿子按在床上操?”
沈鹤明显对这件事怀恨在心,祁烨乘道:“我逼你了吗?”
沈鹤无法反驳,不过他自愿又如何,他一样可以讨厌祁烨乘,他从始至终都不想和这些人扯上瓜葛,他原本可以在国外很幸福,有朋友,有女朋友,一回来全都乱套了。
祁烨乘松开手站起来,装模作样地理理外套,居高临下斜睨着沈鹤:“把屁股里的精液掏干净了,别脏了我的床。”
羞辱的话如凌迟,沈鹤心中憋涨,双眸被怒火烧的泛红,“祁烨乘,”他每个字都像是重重啮磨吞腹,咬牙切齿,“你等着。”
祁烨乘倒是笑了,轻蔑的,“我等着。”
祁烨乘所做的这一切何尝是超乎了沈鹤的想象,更是脱轨了他的预期,他并未想过和沈鹤撕裂,他们的关系本就不稳固,能从中牵线的无非是身后的背景,利益将他们相连,可这对沈鹤无效,沈鹤姓沈可心从不在沈家,他需要用另一层面让沈鹤永远记住他——恨,恨又如何。
沈鹤,恨我吧,永远恨我。
祁烨乘走后小夏才敢放松下来,他小心觑着沈鹤阴鸷的神情,他不敢贸然开口,站在一旁静静地等着。
怒火快要将沈鹤烧炸了,比起白魏两人的卑鄙手段祁烨乘要来的更高明,前者他可以肆无忌惮的报复,可祁烨乘一句你自愿的,沈鹤就跟被火烧的蔫草只有生闷气的份,他看向小夏,小夏与他对视时瑟缩了一下,他闭上眼强迫自己不要迁怒,再睁眼时他气缓了许多:“你以后怎么打算,还跟着祁烨乘?”
小夏没想到沈鹤的第一句话是关心,“我,我不知道,应该是的。”
“你想?”
小夏未回答,就如他刚刚说的,在圈子里祁烨乘就是最好的选择。
沈鹤懒得等回答,“随你,我以后不会来了。”
“沈少”
沈鹤强撑着身体去洗漱,祁烨乘折腾的太厉害,他走起路来蹒跚,小夏伸手去扶却被沈鹤打开。
沈鹤站在淋浴下,冷水浇灌,每一寸骨骼都在叫嚣着。他将手伸到下面,手指探进那红肿的穴口,他能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顺着他的皮肤滑下来,可祁烨乘射的太深,他不得不再往里探。
屈辱。
愤怒。
小夏一直在外面候着,沈鹤赤裸着出来时他看见沈珩身上惨不忍睹的暧昧痕迹,他把衣服递给沈鹤:“这些都是祁先生没穿过的。”
沈鹤看他一眼,把衣服拿过来穿上。祁烨乘的尺寸放在他身上有些宽大,搭上他冷傲的眉眼不羁的少年气太过盛茂,分明方才还那么不堪,此刻明媚的却让小夏羡妒的红了眼。
沈鹤毫无留恋的下楼,看到了一个意外的人,沈珩的秘书,张秘书似乎等很久了,他走过来道:“二少爷,该回家了。”
沈鹤蹙眉,后退一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张秘书答非所问,“大少爷在家里等您。”
沈鹤没有拒绝了权利,回到沈宅本以为会被沈珩教训,却没想到看见了白冀准,白冀准的头发似乎比以前更短了,衬的他锋利的五官更加凶悍,而他此刻滑稽的穿着粉色围裙,一手拿着菜刀,一手掐着葱在切,动作行云流水干脆利落,葱段各个大小一致。而原本的厨师正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偶尔指导。
沈鹤走过去,倚着门框,“冀准哥?”
白冀准朝沈鹤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专心手上的工作。
沈鹤见白冀准不理自己就跟厨师说话,“这粉色围裙是他自己挑的?”
厨师道:“是白先生专属的。”
沈鹤看着面不改色的白冀准正用他结实健壮的手臂用力,而手下是菜板,魁梧的身材却穿着粉色围裙,甚至裙边还缀着蕾丝,心底受了不止一丁点的震撼。
“以前经常来啊?”沈鹤惊讶。
这下真是没人理沈鹤了,佣人走过来跟他说:“大少爷在楼上等您。”
沈鹤又遗憾又不情愿,遗憾不能再多看几眼白冀准滑稽的样子,不情愿去面对他哥,到底为什么张秘书会精准的出现在祁烨乘家的楼下,他真要怀疑他哥是不是在他身上安装监控了。
上楼时沈鹤对上一个人,赵晏看向他时总是若有若无的带着温和的微笑,好像他们关系有多好似的。
沈鹤视若无睹,与赵晏擦肩而过。
二楼有个露天小花房,是为了沈母准备的,不过沈母从不踏足这里,她只需要每天床头有一支新鲜的花朵。沈鹤推开门便看见沈鹤穿着米白色家居服,微微弯着腰垂着眸,修长白玉的手指穿插在剪刀里为一栽玫瑰修剪。
沈珩漆黑的双眸倒映着鲜红张扬的花朵,如他这个人一样艳丽危险。可他穿着暖调系色的衣服,消融了他平时的寒凉,竟生出种近人的亲和。他缓缓直起身,放下剪刀,才望向沈鹤。
沈鹤心尖颤了颤,莫名后退半步。
“哥,你找我。”
“嗯,过来。”
沈鹤定了定心神走过去,只见沈珩折下一朵玫瑰,不紧不慢地举起至沈鹤的唇前。
“张嘴。”
沈鹤仿佛听见什么碎掉的声音,“哥”
沈珩神色不变,假象般温柔,“你不会想让我重复第二遍。”
沈鹤颤颤张开嘴,他看见沈珩轻轻笑了下,然后便把鲜花塞进了他的嘴巴里。
花瓣很软,带着芬芳萦绕在沈鹤的唇齿间,可是他无法合齿,更贴切来说,是不敢,他忽然听见沈珩说。
“你很满意祁烨乘?”
不是喜欢,不是讨厌,是满意,你很满意?
沈鹤想摇头,但沈珩却将玫瑰更深入进去,细慢的在口腔内抽动摩擦。
像口交一样。
沈鹤内心震惊,但不敢表现出来,他不适地蹙起了眉,呜咽一样:“哥我难受”
而沈珩抬起另一只手抚上沈鹤细长的脖子,拇指在那滚动的喉结上轻轻地摩挲。
“小鹤,我以为你会听话。”沈珩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可是我昨天回来,没有看见你,你在哪?”
沈鹤根本没法说话。
门口传来扣门声,白冀准站在那,粉色围裙还穿在身上,“吃饭了。”
沈珩把玫瑰拿出来,沈鹤捂着脖子不住地咳嗽。
沈珩伸手给沈鹤顺了顺背,笑意道:“小鹤还没尝过冀准做的饭吧?今天你可有口福了。”
就像一切没发生过的态度,沈鹤推开沈珩的手,无所谓还有旁人的存在道:“你不是让张秘书来找我了吗?难道不知道我在哪吗?”
沈珩嘴角的弧度还未淡去,眼底的情绪已经漆黑无底。
“下次我打电话直接让他站在我床边盯着我做爱怎么样?”沈鹤笑着,露出一身嚣张气焰的邪性,“哥,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你才能满意?”
下一秒,沈鹤被折着胳膊按在墙上,白冀准阴沉的声音响在他耳后:“沈鹤,注意言辞。”
沈鹤这次在沈珩面前真是失控了,因为羞辱让他崩溃,换作旁人他只会不屑一顾再狠狠报复,但是那个对象是他哥,亲哥,他又敬又怕的血亲,从不被承认的亲人!他想要挣扎却根本无法撼动,他大喊:“到底想让我怎么样你才能满意!!!沈珩!!!!沈珩!!!!”
面对沈鹤的癫狂,沈珩依旧平静,像在看小孩子顽闹,他欣赏地看着沈鹤通红的眼圈,莹莹的水光覆在眼外膜上,终于他施舍般给出一个中肯的标准答案。
“我不是说过了吗?”
“小鹤,你要听话。”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餐桌氛围,正在给每一个人盛他做的口蘑培根奶油汤的粉色壮汉白冀准,沈珩与赵晏都看着面色酡红的沈鹤,前者视线淡淡,后者眼神略有焦急,因为有沈鹤的存在他没表现出多么关切,即使他说了什么,沈鹤也不会理他。
沈鹤的脸颊很红,蔓延到脖子,往下隐入衣服里,令人遐想是否身体也是一样熟红。
白冀准将汤碗放下,对上沈鹤那双恍惚的眼睛,像渡了层水雾,这脆弱的模样放到白冀准的眼里到很好笑,沈鹤对形象一直都是要强,哪露出这种样子过。
“尝尝。”白冀准对沈鹤说。
沈鹤轻轻地“嗯”了声,拖了点尾音,有股粘糊劲,坐在他身旁的赵晏侧目过来,盯着沈鹤,他心中微热,想和沈鹤说上几句话。他知道现在沈鹤不对劲,但很明显这时的沈鹤很容易被引诱。
沈鹤拿勺子尝了点,他嗓子不舒服,除了奶香味没尝出其他的,喝完更不舒服,他捂着嘴巴,听见沈珩的声音:“你冀准哥的手艺怎么样?”
“……很好。”
那声音哑的不行,就像是过度的性爱,把嗓子捅坏了那样。沈鹤的喘息变得重起来,听着明显,赵晏这才注意到空气中有着非常淡的花香。
沈鹤对花粉过敏,这事白冀准不知道,但看沈鹤的情况大概猜出来,他朝沈珩看去,见沈珩正看着沈鹤,他站起身走过去从后面揽住沈鹤,触手的皮肤烫人。
“不想喝就别喝了。”
沈鹤看向沈珩,视线一接触又收了回来,“不用。”
明眼人一看就是兄弟俩闹矛盾了。
“沈珩,我带小鹤上去休息。”白冀准捉住沈鹤两只胳膊要把他拽起来,沈鹤呼出来的气热热的,四肢无力地瘫在白冀准怀里。
沈鹤模糊地说了几个字,沈珩和赵晏听不清楚,靠的极近的白冀准听见了,沈鹤让他滚,别碰他,不过毫无杀伤力,像只蔫了的小花猫。
沈珩没回话相当于默认了,白冀准干脆把人打横抱起来往楼上走。
赵晏的视线追随着,直到消失。
白冀准把沈鹤放到床上,沈鹤其实一直有在挣扎的,不过对于白冀准没有威慑,而沈鹤乱动中扯住了白冀准的项链,躺到床上的同时白冀准被拉了下去。
白冀准手肘撑在沈鹤耳边,两人靠的极近,呼吸交缠,因沈鹤滚烫的呼气,白冀准原平稳的呼吸也变得稍显急促起来。
“小鹤,放手。”
“冀准哥,你是gay吧?”沈鹤虽神志不清,但他能看见那双咫尺眼前欲火滚烈的黑眸。
白冀准沉默了两秒,很无奈地解了项链才直起身,“真是小鬼。”
沈鹤随手把链子甩到地上,白冀准蹲下捡起来,而沈鹤又难缠地拽住了他的衣服,明明让他滚,行为上又不让他走。
沈鹤这时候看起来很柔软,神情糯糯的,像个爱撒娇的小孩:“冀准哥,我真羡慕白謦,你要是我哥就好了。”
白冀准笑了下,在床边坐下,“你不嫌我管着你?”
“反正都被管着,我觉得被你管着会开心点。”
白冀准伸手轻抚沈鹤的脸颊,“可是我不可能是你的哥哥。”
沈鹤很悲伤地说了句:“那谁来做我的哥哥呢?”
“一定要是哥哥才能管着你?”白冀准微微俯身,像是顾虑什么,到底没对沈鹤做什么。
沈珩推开门,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一幕,白冀准平淡地站起来,“你不该这么对他。”
“让他长记性而已。”沈珩走过来,白冀准自然的为他让开道,他在床边坐下,捏了捏沈鹤滚烫柔软的手,“这个时候他很乖,对吧?”
白冀准不置可否,门口传来动静,是赵晏拿着医疗箱进来了,里面的药水针剂都是刚送过来的,东西一到他就着急的赶上楼来,佣人在床尾支起简易的输液架,他掀开沈鹤的一小块被子露出脚,绑松紧带擦酒精拍打浮筋一气呵成。白冀准看着赵晏把针扎进去贴好胶带正调整输液速度,问:“怎么不扎手?”
赵晏头也不回,小心地将被子盖回去,“小鹤手背上的筋细,我一次怕扎不好,他受苦。”
白冀准微恼,既然能有人来送医疗用品,还能叫不过来专业的医生?说白了,没有沈珩的授意这个家没人敢做主,何况这个寄生虫赵晏。
沈珩对弟弟温顺的样子爱不释手,一会儿玩弄手指,一会儿又捏捏手心,他忽然想起沈鹤还在摇篮里时乖巧的样子,他在一旁轻轻摇晃,沈鹤圆嘟嘟的小脸享受地眯着眼,嗓子里哼着不成调的小奶音,那时候沈珩想,弟弟以后可能是个小歌手,然而小孩越长越大,对唱歌没有表现过一点兴趣。
沈珩还挺遗憾的。
沈鹤醒来的时候脑袋没那么昏胀了,视野清晰随之是五官,他感觉到脚背有点痛,他坐了起来,看见脚背上的创可贴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他刚要下床手边摸到一处冰凉,他拿起来,是个纯银铭牌,不像普通兵都会把信息都刻在上面,而这上面只有一个白色的英文单词。
沈鹤当然记得这是他拽住了白冀准的项链,但为什么不带走留在这?他懒得想,随手扔在了一旁的柜子上。他推开门正好迎面一个正在打扫的佣人,他问他哥在哪,佣人说大少爷出去了,他这才松了口气。
“小鹤,你感觉怎么样?”赵晏像鬼一样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沈鹤身后,饶是沈鹤心脏好不然真受不了。
“关你屁事。”休息一番后的沈鹤完全恢复了精气神,对赵晏厌嫌的态度如往常般外露。
赵晏被这么对待反而露出笑容,在他看来那样虚弱柔顺的沈鹤固然很好,但他更希望沈鹤健康,永远随性自由。
沈鹤想起那条铭牌问道:“冀准哥呢?他有东西落我这了。”
赵晏说白冀准跟着沈珩出去了,可以把东西给他转交。
沈鹤笑了下,这笑里的讽跟刺一样,“不用。”他都懒得说原因。
聪明如赵晏,不用沈鹤解释原因,如果说在沈鹤心里所有人按金字塔排列,赵晏就是最底层那个,而白冀准是在他之上的,要是把白冀准东西给了他,就算是脏的。特别侮辱人,但偏偏赵晏懂他。
沈鹤忽然想到什么,眼眸黑亮黑亮的,他说:“给你也弄个狗牌怎么样?”
赵晏看着沈鹤那双冒着邪气的眼睛,知道他是要作怪了,很是配合:“好啊。”
沈鹤倒真是对这件事上心了,在餐厅边吃着厨房准备的说是他哥让他醒了喝的养胃粥边找人定制,恰巧朋友圈有人发遛狗视频,狗脖子上一闪一闪的坠子特别好看,他点进私聊,问他那个狗牌在哪买的。
王钰收到沈鹤消息倒挺惊讶,自从放假后他们从没听到过沈鹤的任何一点消息,在学校时大家关系都挺好的,放假了也都偶尔联系,偏偏沈鹤从来不在假期主动找过他们,他心里有些不平衡,但还是回复他:定制的,你要我帮你联系。
沈鹤不客气,说了些点要求:做的可爱点,就做成狗的形状。
狗戴的还要再做狗的形状,王钰问他:给人带的?
沈鹤没避讳,很无所谓:嗯。
王钰:行吧,没想到你还喜欢玩这种的。
王钰:一会儿把设计稿发你,你选一个。
沈鹤:不用,你挑就行。
王钰整无语了:你定制还是我定制啊?要我挑我肯定按我审美来啊。
沈鹤:是狗就行,相信你的眼光。
后面那句不知怎么就让王钰很受用,心里那点不舒服消散了点,也不知道是抱着调侃还是别的心情他发过去一段话:做你的狗可真倒霉。
沈鹤回到:不是我的狗,玩玩而已。
紧跟着过来的是收货地址,王钰鬼使神差的点了收藏,心里就像在跟自己解释一样:朋友的家,记一下不是很正常吗?
因为沈鹤突然的联系,王钰狗也不溜了,回了家窝在房间里翻看以前和沈鹤的聊天记录,连语音都会点开来听,其实都很平常,带饭问课请假,从没像今天一样主动请他帮忙。他点开了一条两秒语音,传出来沈鹤一道有些沙哑的声音“我今晚回去”,那是一个早课他发现沈鹤没来,又一夜未归,就问了下什么时候回来。
现在听,感觉耳朵麻麻的。
自从沈鹤请夏宇帮忙后,夏宇就经常发消息给他,约他出去玩的,不过他觉得跟他们玩没意思,这些人无非想通过他攀交沈家,他就几乎都拒了,除了夏宇他拒绝的委婉点,但次数多了他就觉得烦了,觉得这人没点眼力见。
他很想念在国外的生活,永远自由,而一回来就要被拴在这个方方正正的世界里。
赵晏的假期很快就要结束了,考古队的工作不能落下,他每投到沈鹤身上的视线都充满了留恋,想要多记一点沈鹤的样子在心底。他看着沈鹤要回房,走过去说道:“后天我要走了。”
沈鹤停下来,看向赵晏,“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赵晏露出有些受伤的神色,“这次走,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能见面了。”
那又怎样?沈鹤吐出一口气,算是有耐心了:“所以呢?”
赵晏问:“你会想我吗?”
沈鹤笑了,简直不可置信,“当然不会,你在想什么?”
赵晏苦笑,“我希望你会想我的。”
沈鹤倒是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要跟我去玩吗?”
赵晏怔愣间沈鹤拿出手机回复了夏宇的消息,夏宇就像守在手机前一样立马秒回了,发了个会所地址过来。
“我哥要是问了,你得帮我兜底。”
沈珩昨天的行为已经是警告,而沈鹤一再而三的挑战,这下再拉来一个垫背的,他还挺好奇他哥会怎么对赵晏,赵晏是赵管家,沈父秘书的软肋,动了赵晏,赵管家必然会从沈家这稳固的三角塔中的一角出现松动,或许对新的掌舵者沈珩不会造成多大的影响,但足够让他烦忧一阵。
那也是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