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真假老板
纸色泛黄,上面只有一个奇怪图案。
盛开着玫瑰的十字架。
腥红,诡异。
这个图案,叶冰云在平房镇见过。当时所入住的那家宾馆,牌匾上就是这个图案。
纸是从哪来的,难道是那个司机师傅偷摸放的?
他和张浩璐四人的死是否有关联?
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和平房镇那个宾馆又有着什么关系。
此刻,天以见亮。叶冰云带着无数疑问回到宾馆,脑袋昏昏沉沉,困意充斥着全身。他的房间在走廊尽头,入住时并没注意,整体看来方方正正,感觉很像棺材。
床的位置也是头西脚东,这可是棺材下葬的方位。
迷信的人是绝对不会住这个房间的,不过叶冰云这个人百无禁忌,也就懒得换房间了。
正在他半睡半醒的时候,突然听到开门声。
很轻,却格外刺耳。
大白天的不可能有小偷,难道是有人走错房间?
他迷迷糊糊的想着,正处于半睡眠状态并没起身,只是翻了个身脸正好对着门口。
没一会功夫,门无声无息开了。
门外没有人,一阵清风从走廊吹进来,叶冰云一激灵,竟然有了点寒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人也清醒不少。他并没有动,继续装睡着。
没几分钟,门边慢慢探出个头来,竟然是店老板。
眼见叶冰云还在熟睡,老板慢慢走进房间,步子很小,就像迈不开腿一样,在地上不停蹭着来到床前,眼睛寒光闪烁,阴森异常。犹豫了一会,竟然爬上床躺在叶冰云旁边。
他贴的很近,四肢紧紧缠住叶冰云。他的身体很凉,像冰块一样,叶冰云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依然装睡。
老板的手在他身上摸索着,指甲很尖划在皮肤上,就像针扎一样。慢慢的,摸出那张纸团,当看到上面图案时,身子不由得颤抖了几下,把纸放进自己兜中。
手,再次摸索起来,慢慢向上,直到心脏位置才停止动作,手掌平铺似乎在感受着心脏的跳动,他的表情让人发毛。
享受!
陶醉!
难道他要
霎那间,只见老板五指成抓,作势要挖。
叶冰云一把抓住他手腕,“说实话你要是个女的,或许还会让你多温存会。门还开着,两个大男人,要是被别人看到,肯定被误会。还没结婚呢,名誉不能毁在你手上啊。”
老板怪叫着,想用另一只手对付叶冰云,不曾想手已被他压在身下,根本抽不出来。猛足力气,直接把叶冰云掀到床下,迅速向门口逃去。
那双腿依然迈不开,在地上蹭着,似乎担心被抓,没蹭几下改成了跳,就像僵尸一样。
眨眼的功夫,离开了房间。
叶冰云露出玩味的笑容,跑得了和尚还能跑得了庙不成。不管怎么说,他可是宾馆老板,如果躲着自己不出来,大不了一把火把这里烧了,逼他现身。
动作过大,纸团在老板逃走的时候,掉到了地上。
捡起来又看了一会,从店老板表现来看,似乎知道些什么,到时候得好好问问。
重新把纸新把纸装好,向吧台走去,一个中年妇女正坐在那里织毛衣。
“你好,请问老板在吗?”
“我就是,你是哪位?”
叶冰云不禁一愣,怎么回事,老板不是那个男的吗?
中年妇女满脸愕然,“你是谁,什么时候进来的?”
“两天前来的,付了十天的钱。”
中年妇女放下毛衣,眼睛瞪得老大,“怎么可能,我这里已经半个月没开门了,今天刚重新营业。”
叶冰云眉头微皱,难道她和男老板是一伙的,怕他找事才来这么一出?
简单表述了下男的长相,眼睛死死盯着对方,打算从她微表情中观察些猫腻来。
中年妇女嗓门高出几个高度,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你是谁?你怎么认识我老公,你到底是谁?不可能”
搞半天原来是一家人,不过年龄差距倒是不小,男的看起来不到四十,而她至少五十起。
“有什么不可能的,把你老公叫出来吧!”
“不可能,不可能”
中年妇女目光呆滞,一屁股摊在椅子上,脸色难看到极点。
“把你老公叫出来吧,找他有些事情。”
“他,他已经,已经死十年了!”
叶冰云愣了一下,怎么可能,刚刚才见过面,上坟烧报纸骗鬼吧。
中年妇女抓住他衣领摇晃起来,“你见过他对不对?他还好吗?我总能梦到他,这十年来,想的好苦。让我见他一面好吗?”
什么鬼!
“冷静,到底怎么回事?”
“十年前,他得了场怪病,症状和感冒差不多,却又有点像肺炎,医生也无能为力。在医院躺了半个月,就这么走了。”
中年妇女哭成了泪人,“这么多年,虽然尸体已经火化,总感觉他还活着,可能是他的鬼魂。你见到了,对不对,为什么他不肯见我。”
已经死了十年!
叶冰云后勃颈直发凉,又描述了下之前那个服务员的样子,“请问他今天上班吗?或者,这里有这个人吗?”
妇女已经宣泄差不多了,边擦眼泪边说:“有这个人,半年前也死了,和我老公的病一样。从那之后,店里再也没招过人,都我自己打理。”
那伤心的样子是装不出来的,她并没说谎。
叶冰云倒吸口凉气,接连见到两个活死人,心里直发毛。
同样的死因,同样的病。
总感觉,似乎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是哪里。
宾馆关门半个月,张浩璐他们又是怎么入住的,难道也是那个死人接待的?
本打算重新办理手续,入住明细直接跳出来,上面赫然显示着他入住时间和费用。以及前段时间那四个家伙明细也历历在目。
“怎么可能!不可能!到底是谁办理的入住。”
中年妇女脸色煞白,浑身不停颤抖着。
叶冰云也有点蒙,重新整理下思绪,“老板,你见过这个吗?”
接过纸团,中年妇女疑惑万分,“这是我们这里最火的酒吧的牌子,离这里不远。”
叶冰云站在酒吧门口,富丽堂皇十分俗气。牌匾很小,和整个酒吧完全不成比例。
第一次来并没打算能查出什么,只是先探探路。
这里服务员,不论男女,都十分漂亮,各种类型眼花缭乱。
随便点了杯酒,眼睛在那些美腿上不停游走,根本拔不出来。
服务员端着酒来到他身边,“先生,还需要别的吗?门店重新装修不久,点的越多折扣越大。”
重新装修?
一般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换老板!
“老板换人了?”
“是啊,就在几个月前。听说新老板是个外国人,不过从没来过这里,基本上没人见过他。”
美女服务员直接坐下来,和他挨得很近。似乎能感觉到她的体温,叶冰云咽了几口吐沫,支支吾吾了半天,突然发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心中燃起一团莫名之火。
她凑得很近,俏皮的脚丫轻轻摩擦着他的小腿。
吓得叶冰云直接从座位上跳了起来,“请问洗手间在哪,我想上下洗手间。”
美女玉手指了指,媚眼横飞,“先生,您第一次来,容易走错路,还是我陪您去吧。”
“不用了,谢谢。”
叶冰云一溜烟逃走。
美女惋惜的看着他背影,满脸遗憾,眼中闪过一丝妖异的光芒。
在厕所的隔间里,叶冰云清晰感觉到心脏跳的很快,耳朵发热直接红到脖子根,这酒吧不会是做那种生意的吧,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来,今天算是长见识了。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女人的对话。
叶冰云不禁一愣,脸上似乎能挤出水来。刚才太紧张,竟然进错洗手间了。罪过罪过,阿弥陀佛。
“这里原来好像比现在还火爆,怎么突然就换老板了。服务员也都是新人,不过那些男服务员真的好帅。”
“你不知道吗?听说这里以前闹鬼,老板实在受不了,不干了。”
“迷信,怎么可能有鬼,叫出来我看看。”
“听说当时闹得很凶,有很多人都亲眼见过。”
“那你还来?”
“现在不是没事了吗?而且这里男服务员太帅了,每次我都心跳加速,就像触电一样。“
“我也是,每次看到他们,都有种恋爱的感觉,简直无法自拔,好喜欢这里。可惜,以后还是少来,万一碰到脏东西就不好了。”
”听说新老板是个高人,破了这里的秽气,闹鬼才平复下来。”
“什么意思?”
“这家酒吧的位置四通八达,所有街道都会经过这里,很多人觉得位置好,生意肯定挣钱。
据说酒吧影响了街道正常连接,也挡住了孤魂野鬼的去路,只能从酒吧穿过去才能正常游荡。”
“真的假的,新老板是怎么破解的。”
“不知道,不过已经没事了,走,接着喝酒去。不谈这些,晦气。”
卫生间再次寂静下来,显然她们已经出去了。叶冰云长舒口气,还好没被发现。
闹鬼?
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鬼。
或许只是新老板招揽生意的一种手段而已。
让酒吧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话题,进而增加知名度。
甚至会有些好奇的莫名而来。
叶冰云走出隔间,四周空荡荡的,那两个女人离开时忘记关水龙头,水流很大,却没有一点声音。不禁愣了一会,或许是经过特殊处理进行消音吧。
打算把它关掉,手刚抬到半空,水流突然断了,水龙头发出空空的抽动声。怎么回事?停水了?
当他把手放下的时候,水再次从水龙头流出,比之前更急,更大,却依然没有声音。
抬手,水又没了。
放手,水再次留下。
连续试了几次,始终如此,不由得冷汗直冒。
此刻,连一分钟他都不想多呆,却发现手机忘在隔间。
迅速取出手机,正打算离开,隔间门突然咣的一声关上了。
突如其来的声响把他吓了一跳,伸手拉门,意外的没有打开。
再拉,还是不开。
好像被人从外面锁住了,任凭他用尽力气也无济于事。
“有人吗?”
叶冰云用力敲了几下门,大叫起来。
“没有。”
一个声音慢吞吞飘来。
霎那间,全身汗毛根根倒竖。
“你是谁?”
洗手间死一般的寂静。
“快把门打开!”
静,四周只有他的声音。
“开门,放我出去。”
依旧没人回答。
到底是谁,难道把门锁上跑了?
恶作剧?
还是针对自己!
叶冰云迟疑了一下,双手拉着门顶,腿部用力纵身跃起,翻了出去。
门外空空如也,一个人都没有。门栓上并没有锁,这门,只能从里面反锁。
可是,为什么打不开。
握住门把手,猛地用力,依旧无法打开。
奇怪,叶冰云疑惑的望着它,百思不得其解。
正打算离开,只听啪的一声,门,突然裂开一道缝,一个诡异的影子出现在他面前,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吓出一身冷汗。
“先生,这里是女洗手间。”
此人正是之前那位美女服务员。
她怎么会从隔间里面冒出来,这不可能。
“你怎么会在这里?”
“怕您不认路,特意过来看看。”
美女说着,缓缓向他靠近。叶冰云不由自主后退着,不知什么时候退到了洗手间门口。
望着那妖异的身影,手颤抖着打开门,直接逃了出去。让他诧异的是,美女站在门口,并没有出去的意思,向他挥了挥手,朝洗手间深处走去。
怎么回事,她不打算出来?
叶冰云满脸蒙圈。
穿过人群望向自己的座位,叶冰云不由得愣住了,一脸的不可思议。刚才明明看到那女人退回了洗手间,怎么会又出现在座位旁边。
还是他去洗手间前的坐姿,叶冰云心里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自从自己离开后,她始终坐在那里,根本没有动过。
想到这里,顿时头皮发麻。
她没动过,厕所那位应该怎么解释?
可,就算是她,从厕所到座位只有一条路,她是怎么跑到自己前面的?
难道是两个人?双胞胎?
不对,相貌可以相同,但气质不可能一模一样。
更让人费解的是,他始终在隔间里,当他翻出来后,她又是怎么从同一个隔间里走出来?
叶冰云并没有回到座位,衣服早已被冷汗浸透,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径直向酒吧外走去。
此刻,天已见暗,直到看到街边的房屋,霎那间有种逃出生天的感觉。
这间酒吧绝对有问题,并不只是因为他遇到的怪事,而是他觉得进入酒吧的瞬间有种被吞噬的感觉。
虽然其它人浑然不觉,但叶冰云敏锐度远超常人,当第一脚踏入酒吧时,似乎有什么东西不停地吸引着他,根本无法自拔。
就像飞蛾扑火一样,哪怕用生命为代价,也要进去,哪怕越陷越深。甚至心中还有种莫名的快感。
迷迷糊糊回到宾馆,一路上一直都在想酒吧的事情。洗手间的遭遇让他心惊肉跳,回到房间后特意把厕所检查了一遍。。
虽然还没到睡觉的时间,却困意十足。脑袋浑浑噩噩,就像好几天没睡觉一样,眼皮早已睁不开。
出门的时候明明还是中午,只在酒吧里转一圈怎么就成晚上了?
白天正常营业的酒吧,叶冰云也是第一次碰到。无数问题在脑袋里碰撞着,此刻他的大脑早已迟钝不堪,无尽的困意让他无法正常思考。
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躺到床上睡过去的。
这一觉,本应该睡得很死,可却又能听到屋内所有的声音,甚至秒针的走动声。
他都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在睡觉。
“当!”
“当!当!”
钟声炸响,叶冰云骤然惊醒。
哪里来的声音,房间里只有一个电子表,难道是外面传进来的?
即便是报时也不应该三声啊,毕竟连十一点都不到。
就在这时,刺耳电话声骤然响起,叶冰云吓了一跳,是陌生号,“喂,你好!”
接二连三的被吓,心中莫名火大,“你是谁,怎么不说话?”
电话那头寂静无声,却让他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可以从电话里钻出来,脸贴脸看着他,“你到底是谁?”
房间里莫名的降了几度,叶冰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心里直发毛。
或许只是恶作剧,他不停的安慰自己,就在要挂掉电话的瞬间,声音终于响起。
“门外有人。”
声音很熟,和在酒吧洗手间听过的那个慢吞吞声音一模一样。
声音很近,仿佛就在耳边,甚至能感觉到细微的吹气声。
叶冰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还没缓过神电话已被对方挂掉。
“砰!砰!”
敲门声突然响起,叶冰云吓得脸色煞白。敲门声越来越急促,一个尖利的声音传来,“有人吗,里面有人吗?”
叶冰云沉默不语,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躲到床底,他要看看到底还有什么名堂。
敲门声一阵高过一阵,很急,很密。没几分钟,声音突然停止变成了开锁声,叶冰云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
“嘎吱!”
门,终于开了。
一阵哒哒的脚步声慢慢走进来,“有人在吗?”
那脚步径直来到床边,站了边,站了很久,一只床底下都能感到寒冷的手拍了拍他的被子,“里面有人吗?”
声音依旧很尖,不带一丝情感。
被子猛地被掀开,那双脚仍然站在床边,似乎能听到对方磨牙的声音,“床下有人吗?”
对方缓缓弯腰,那只冰冷的手向床底伸去。
叶冰云怪叫着,一个地打滚从床底另一边滚出来,骤然起身已经做好攻击状态。心里虽然忐忑,却又很是好奇,不管怎样都要见见对方庐山真面目。
然而,当他站起来的瞬间,却不由得呆住了。
床边什么都没有,被子平铺在床上根本没有被掀起过。叶冰云心里咯噔一下,刚才明明看到一只大手伸向床底,难道是眼花了?
打开灯,房间依旧黑漆漆一片。这个节骨眼竟然停电了,气氛瞬间变得诡异起来。
房门大开着,分明有人进来过。藏起来了?
突然,一阵冷风灌进来,纸抽里面巾纸被风吹起,在他面前飘来飘去。叶冰云硬着头皮伸手抓去。纸巾在空中停顿了几秒,和他的手擦肩而过。又是一阵冷风袭来,那些纸巾逆着风飘了出去,房间再次空空如也。
风是从外面吹进来的,纸应该顺着风势往里飘才对,可,那些纸完全不符合常理。
诡异,惊恐。浑身汗毛一下子都竖了起来。
叶冰云愣了许久,房间内再无异常,之前的一切就像没发生过一样,再次归于平静。
怎么回事,就这样结束了?
这算什么,难道是警告?
自从来到这里后,怪事不断,似乎有人在暗中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不管怎么说也是雇佣兵出身,如果被跟踪正常人绝对逃不出他的法眼。
此人,不简单。
感觉房间里不正常的因素消失后狠狠的关上门,就在这时,只听啪的一声,灯毫无征兆的亮了。地上,满是虫子尸体,干巴巴的,显然死了很久已被风干。
它们的样子很奇怪,根本不是常见的虫类。
又是虫子!
还记得之前和司机迷路的时候,也跟虫子有关。
难道刚才房间里的一切,也是虫子搞的鬼?可是床底下,那只人手看的真真切切,绝对有人进来过,对方又是怎么做到瞬间消失的?
眉头紧皱,双眼死死的盯着床。他爬起来时,那人几乎是同时不见的,能够做到这一步,答案只有一个。
那人,在他站起来的瞬间,躲到了床下。
小心翼翼走了过去,和床还有半米左右站定,保持着安全距离。
蹲下,他的动作很慢,时刻防范着被偷袭的可能。
屏住呼吸,心跳越来越快。此刻,时间变得很慢,整个过程虽然只有几分钟,却让人有种已经过了几个小时的感觉。
床下,黑乎乎的,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个人影。
叶冰云五指握拳,猛地蹬地扑了出去,就像出膛的子弹,几乎贴着地面。
“轰!”
他的速度很快,电光火石间,直接把对方一拳击飞。
借着灯光终于看清了对方的样子,叶冰云彻底愣住了。
人影被窗帘缠住,挂在窗边左右摇晃。
灯光很亮,人影却黑乎乎的,全身被黑暗包裹着。
再强的光也无法把他照亮。
叶冰云双眼瞪得老大,百思不得其解。就在这时,那黑暗仿佛活了一般,慢慢移动,发出奇怪的沙沙声,向人影体内钻去。
叶冰云倒吸口凉气,看的头皮直麻。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此刻,时间仿佛静止。死死的盯着人影,心里震惊到说不出话。不知过了多久,那黑暗全部消失,人影终于露出庐山真面目。
怎么回事?
这怎么可能!
望着那张熟悉的脸,叶冰云不由得颤抖起来。
竟然是张浩璐。
只见他脸色惨白,没有一丝生气。
窗帘缠在他脖子上,飘来飘去。就像羽毛一样,很轻,哪怕是轻微的呼吸都能让他在空中飘上许久。
叶冰云来到他身边,皮肤上尸癍隐约可见,看样子应该死了有段时间。
刚才进房间的是他?
死人怎么会移动,说话。突然想起那个司机,当时也是长有尸癍。他们显然有异曲同工之处,只不过张浩璐似乎很轻,或者说轻的有些不正常。
打算把他放下来,触摸的瞬间,他的尸体就像尘埃一样,化成缕缕青烟消散在房间中。
望着自己的手,叶冰云愣了很久,只感觉后勃颈发凉。
“砰!砰!砰!”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把他吓了一跳。
大半夜的有完没完,这次叶冰云并没有坐以待毙。
“谁啊?”
“叶先生?”
那慢吞吞的声音再次响起。
叶冰云倒吸口凉气,透过猫眼,来人正是酒吧那个美女服务员。
难道所有事情都是她在搞鬼?
才开了一条门缝,美女直接挤了进来,身体柔软得像水一样。
这让他感到有点奇怪,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被对方打断。她的脸白的很不正常,五官扭曲的有点变形,似乎在惧怕着什么,可眼睛却异常的亮,“有人要杀我,叶先生救救我。”
“是谁?找我有什么用,报警了吗?”
“报警没用的。完了,都完了。”
“不管怎么说,还是先报警吧!”
叶冰云拿起手机,时刻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呆呆的站在门口,自言自语着,“完了,完了!”
电话接通了,“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可以帮您。”
“有人被追杀,地址是”
叶冰云猛地住嘴,他听到电话另一头阴阳怪气笑了起来,顿时从心底生出一种恐惧。
难道自己打的不是报警电话?不可能,110怎么可能会按错!
“还真是可怜,可是她必须死,你也一样。”
“你是谁?”
电话里骤然陷入沉默,良久,传来哭泣声。
叶冰云打了个冷颤,浑身汗毛根根竖起,差点把手机摔到地上。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往自己脸上吐气,猛地抬头,只见她紧挨自己,几乎脸贴脸,吓得向后退了几步。
“完了,完了。”
她不停的念叨着。
““到底谁要杀你,你和张浩璐他们有什么关系。”
她依旧自言自语着,但浑身上下透着不对劲。
“是谁?你真的想知道?”
说着,她的身体突然布满裂痕,慢慢的一块块往下掉,还没落到地上化成青烟消散的无影无踪。
她的脸,一会哭,一会笑。四肢已经脱离身体不见了,脑袋从头顶慢慢裂开,头盖骨破碎的声音充斥着整个房间。
身体,裂痕越来越密,瞬间千疮百孔,没几分钟消失的彻彻底底。
“咚!”
脑袋掉到地上,挣扎着滚到叶冰云脚边,五官痛苦到极致,双眼却越发明亮,“叶先生救命,我好难受。”
这都死不了!
咽了几口吐沫,叶冰云本能的蹲下去。一只蝎子从她头盖骨钻出,双钳夹着纸条,向他递来。
脑袋里怎么会有这玩意。
叶冰云头皮直麻,却好奇的接过纸条。
“不要多管闲事。”
字迹七扭八歪,就像孩童写的一样。
让人费解的是,纸条是从她脑袋里出来的,上面却没有一丝血迹。
蝎子完成任务后,缓缓向脑袋爬去,可没爬几步,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风干。
霎那间,它的身体小了一圈,干巴巴的,看起来就像死了很久一般。
叶冰云眉头紧皱,猛地想起之前地上的虫尸,难道当初它们都是活的?
脑袋在地上挣扎着滚来滚去,突然尖笑起来,双眼泛着妖异的光芒,狠狠瞪着叶冰云。
把他看的心里直发毛。这个样子都死不了,到底是人是鬼。
“不要多管闲事。”
她的话和口型完全对不上,可声音却和之前一模一样。
“今天算是见面礼,记着,不要多管闲事。”
叶冰云壮着胆子,“如果我偏管呢!”
“会死!”
“你到底是谁,别一只藏在背后,有本事出来让我瞧瞧。”
“会见面的。”
每个音都拖得很长,四个字足足说了半分钟。话音刚落,脑袋就像被掏空一样,只剩下一层皮瘫在地上。
上面,肉眼可见的速度布满尸癍。霎那间,臭味滔天,几乎腐烂到无法辨认出之前是什么东西。
叶冰云整理好房间,满头的冷汗让他睡意全无。
这一夜,发生了太多事情。一会不会还有人敲门吧!
狐疑的向猫眼看去,宾馆的男老板正在门口蹭来蹭去,似乎在犹豫着是否破门而入。
不是说已经死十年了吗?
第二次见到他,反而没有了之前的惊恐。接二连三这帮家伙有完没完,大半夜没事干,组团参观老子房间不成?
心里越想越憋屈,猛地推开门,这次看你怎么逃。
然而,门外,空无一物。
难道是自己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