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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三十楼

 

叶冰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声音的出处,到底是什么人,好诡异的隐藏手段。

只闻其声未见其人。

难道这一路,始终都有人跟着他们?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胡思乱想间,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空灵沧桑虚无缥缈,完全辨别不出方向。这种感觉让叶冰云很不舒服,就像喉咙里扎根刺一样,想拔又拔不出。

就在这时,眼前景象一阵模糊。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这又是要闹哪样,叶冰云脊梁骨直冒冷汗,不知过了多久周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墙砖绿瓦,炊烟渺渺。

长城,他们竟然来到了长生脚下。一女子长发飘飘,站在城墙上眺望远方,双目泛着泪花哭个不停。叫人莫名心酸,叶冰云本能的伸手想去安慰。

女人就像幻影一样,手,直接穿过她的身体。扑了个空,叶冰云不由愣住了。难道这一切都是假象,是幻觉?

泪,渐渐变得鲜红,凄厉无比的惨叫声撕心裂肺。天,变得暗淡起来,长城剧烈摇晃着,逐渐到了崩溃的边缘。

那份伤感仿佛可以传染,叶冰云心中泛起阵阵酸楚。难道这就是孟姜女哭长城,自己为什么会看到这个景象?

就在这时巨响震天,长城轰然而塌。女子艰难的从废墟中爬起,满身的狼藉,鼻梁上被刮出一道深深的伤口,让人看得触目惊心。

突然,心里咯噔一下,叶冰云眉头紧皱,没想到不经意间竟然中了幻术,究竟是何人下的手,难道跟那个声音有关?

眼前一花,景象再次发生了改变,女子出现在战场上,尸横遍野,她拉着马车收着尸体。就算丈夫战死沙场,也要找到他的尸骨,带他回家。

“这女人好可怜。”

赵云长叹口气,眼里泛着泪花。

“痴情的女人,你不觉得她很像一个人吗?”

赵云摸着下巴想了半天,突然双眼瞪得老大,冷汗直流,“是她,怎么会是她!”

“看到鼻梁那道伤疤,说实话我也很震惊,谁能想到大名鼎鼎的孟婆就是可怜的孟姜女。或许这就是她做孟婆汤的原因吧,有的时候谨记铭心也许比忘掉更加痛苦。”

说话间,景象再变,他们回到了望乡台,此刻孟婆年轻了不少,带着纱巾看不清长相。灶台边一男子大口大口喝着孟婆汤,旁边摆了十多个空碗。

孟婆伸手阻止,“都喝十八碗了,够了,别喝了。”

男子哭红了双眼,悲痛欲绝,“为什么,我还是不能忘记她。”

“正常一碗就可以忘掉生前的一切。你还记得她长什么样吗?”

男人哭得很伤心,“当然记得,她叫孟姜女,我永远都忘不了。”

孟婆的话有些颤抖,“再喝一碗吧。”

这碗汤更加浓烈,冒着诡异的香气。男人喝完,脑袋一沉昏了过去。

孟婆看着他的脸,泪水流了出来。一阵风吹来,面纱被下露出下的伤疤露出,“夫君,我们终于重逢了。对不起,忘了我吧。我不想让你看到这张难看的脸,希望我在你心中永远都是美丽的样子。”

静,周围静的可怕,空气中充斥了不禁的感伤。<b伤。

就在这时,眼前一花,周围景象终于恢复正常。

叶冰云长叹口气,真是一对痴情男女。

孟婆生前为他哭倒长城,冒死收尸,明知自己无法转世,不想耽误心爱之人投胎,因此不愿相认。只希望在他心中能留住自己最美的样子就够了,哪怕只是一瞬间。

连喝十八碗无法忘记心爱之人,可见他用情之深。对她而言,这已经足够了。

叶冰云莫名的阵阵心酸,或许,白头偕老才是上天留给世人最宝贵的财富。

再次看向那具老者干尸,缓缓接过她手中的碗,霎那间干尸化为灰烬,心中感慨万千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离开望乡台,一路沉默,孟婆的故事让他们心里很不好受。不知走了多久,一个电梯门骤然出现在眼前,叶冰云不由得愣住了,这又是怎么回事,他有一种感觉,穿过此门就会到胖子所在的三十楼到。

能够再次见到胖子,不由得激动起来,却又忐忑万分,他还好吗?三十楼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如果跨过此门,不是三十楼又会到什么地方?

“叮!”

胡思乱想间,门,缓缓开启。

叶冰云犹豫的走了进去,按按钮,电梯开始下降。寂静狭小的空间,加上他心里的担忧,气氛变得异常诡异。

短短的几分钟仿佛度日如年。

电梯门终于开了,他迫不及待的冲了出去,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再次见到熟悉的走廊,莫名的亲切。也不知道胖子现在怎么样了,还有王紫微,怎么交代她母亲的事,每当想到这里就让人头疼。

看了眼赵云,这家伙目光呆木愕然,显然还没有从孟婆的经历走出来。无奈的拍了拍他肩膀,“都过去了,不要留下任何遗憾,珍惜眼前人。”

调整了下状态,也不管他能不能听懂,扯着嗓子喊起来,“有人吗?胖子,我来了,有人吗!”

话音刚落,只听啪的一声,一扇门缓缓打开。

叶冰云死死的盯着它,门开得很慢,就像恐怖电影,有什么东西即将出现一样。

门,终于开了王紫微站在门口,面色苍白致极。

突然看到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足足愣了半分钟之久,“我来了。”

“我妈她”

见叶冰云沉默,跟着他一起来的只有赵云一人,显然已经猜到了答案,两行热泪流了出来。

就在这时,背后再次传来开门声,叶冰云连忙转身,不由得呆住了。

是胖子。

他还活着。

不禁又惊又喜,叶冰云激动的叫了他一声,然而胖子并没有应答。

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来到他面前,这家伙脸色惨白如纸,神情极度茫然。

良久,胖子露出苦涩的笑容,“你不应该来的。”

“我们是兄弟。”

叶冰云并没有多说什么。对兄弟,两肋插刀,对敌人,斩草除根。

他,就是这样的人。

“来,给你看个东西。”

胖子率先向屋里走去。

叶冰云回头看了王紫微一眼,她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失神落魄,或许还没有从母亲的事缓过来。

也不知道胖子叫他进去看什么,心中疑惑万分跟在后面。

进入房间后,胖子动作十分奇怪,双手抱头,靠在墙角,眼睛却死死的盯着阳台,不再向前靠近一步。

难道阳台有古怪?

叶冰云疑惑着走过去,在阳台转了一圈,不由得愣住了,窗外灰蒙蒙一片,那决不是浓雾遮住了视线,目所能及的地方什么都看不到。

这种景象,曾经在王紫微口供中得知过,但听人说是一回事,自己亲身经历又是一回事。

叶冰云完全被这种情景所震慑住了,嘴角不由自主抽动着。看了眼蹲在墙角的胖子,“这个屋子难道真的是飘在空中的?”

胖子无奈的笑着,“虽然很不想承认,不过确实如此。”

“先想办法出去,这里果然有古怪,已经超出了正常的认知。”

“没用的,出不去的。”

胖子眼中闪过一丝悲凉,不停颤抖着,衣服早已被冷汗浸透。

叶冰云愣了一会,“这里有人看守?”

“没有,开始只有我一个人。后来,吴嘉良来了,不过他走了。不久前,王紫微来了。然后,就是你们了。”

他的话十分混乱,甚至有点语无伦次。吴嘉良可以出去,这里绝对有出口,不够比较隐秘罢了。

似乎猜出叶冰云的想法,胖子撇撇嘴说:“当初吴嘉良不顾一切,从阳台跳下去的,我没这个勇气。”

叶冰云眉头微皱,从阳台跳出去?当初发现吴嘉良尸体的时候是在天台,死因高空下坠。

难道从这里跳下去会落到天台上?不过都只是猜测,要是真拿命去赌,还真有些胆怯。

“胖子,有没有尝试过离开,比如走楼梯下去。”

“楼梯就像永远没有尽头一样,直到走不动,却感觉还在,那种感觉简直太可怕了。这里就像是另一个世界一样。”

苏频陀曾说过胖子在平行世界,吴嘉良却说是平行世界和现实世界相互交融,所产生的新空间。

不管怎么说,这里都不是现实世界。

胖子单凭自己,可以猜到这一点,不亏是当警察的。换成普通人,就算不被吓死,心态也早就崩了。

叶冰云叹着气,问出心中的疑惑,“你之前给我打过电话,是怎么做到的?”

胖子嘴唇抖动,良久才发出声音。

“那次,我在楼梯中疯狂的跑着,一直向下跑。走不完的楼梯,就像恶梦一样。

不停的跑着,直到最后一丝力气被用完,当时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本能的拿手机看了下时间,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有信号了,不过很微弱。”

电话录音,叶冰,叶冰云听过很多次。

胖子讲话的语调极慢,就像说话被慢放成民谣一样,那种感觉很奇怪。

停顿片刻,他接着说:“试着给你打过去,没想到真的通了。不过,你语速很快,就像电影快放一样,声音也很刺耳。”

叶冰云摸着下巴,一快一慢,为什么会这样,感觉自己离出去的方法越来越近,却又差那么一点,到底是哪里不对。

这种感觉,就像一百万放在你面前,只差几厘米就能拿到一样。可,就是这几厘米让人无奈,怎么努力都差那么一点。

良久,一个念头在叶冰云心中闪过,似乎捕捉到了一点东西。这个念头,荒谬绝伦,但却似乎有那么点合理。

胖子和他毕竟是发小,见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似乎有眉目了,“怎么样,想到什么了?说出来听听,千万别憋着,身体憋坏了以后婚后大事我可不帮忙,太累。”

这家伙又开始口无遮拦瞎扯起来,叶冰云无奈的叹了口气,却只说了两个字。

“时间!”

大家疑惑的眼光看着他。

“大哥,你老人家什么时候变得惜字如金了,就不能多说几个字嘛!再这么下去,连说话功能都退化了。白长一张和胖哥我一模一样的嘴了,跟你说你那五官中,就嘴最帅,别吝啬多说点,要不然这么帅的嘴就该浪费了。”

叶冰云懒着理他,“电话中一快一慢,电梯速度也不稳定,这个地方的时间和现实世界完全不同。那电梯,就是使时间变慢的机器。时间变慢后,大家到达了另一个空间,时间变慢的空间。”

只见,众人皆是问号脸。

“爱因斯坦相对论。时间变慢,所有的一切都会相应变慢。进电梯后会觉得呆的太久,那时候大家一直习惯正常的时间,手机上的时间也是正常时间。胖子在这里呆了那么久,不觉得饿,新陈代谢也随着这里的时间而变缓。

换句话说,这里就是个所有都会变慢的空间,看起来大家动作正常,和现实世界比却慢了几十倍。和胖子通话,一个快,一个慢,也是这个原因。”

“既然如此,吴嘉良跳下去后又为什么会死,然后复活又是怎么回事?”

叶冰云叹了口气,“胖子之前见到的并不是真正的吴嘉良,而是这个时间变慢的空间里的他,这个空间和现实世界是相对应的,也就是说现实世界里有什么,这里就有什么。

他从阳台跳下去,自由落体速度打破空间限制,好巧不巧这个空间在现实世界上面,所以掉下去后,落到天台上。

至于尸体消失,是因为离开他所在的空间太久。人,只不过是某种能量体而已,离开属于自己的地方太久,能量也会随之流失,从而消失。”

大家猛地吸了口凉气,他的理论过于天方夜谭,却又似乎有些道理。

沉默了很久,胖子苦笑着,“既然已经知道这个空间的原理,我们应该怎么出去。”

“吴嘉良成功过。”

胖子一愣,开什么玩笑,“虽然成功了,但是他死了。如果有降落伞就好了,跟你说啊,胖哥我是坚决不会跳的,要跳你自己跳。”

叶冰云叹了口气,在房间乱转起来,伸手向前指着。

大家微愣,顺着望去,却不知道他在指什么。

那里,只有一扇门。

“大哥敢说句话吗?你这肢体语言实在是不咋地,猜不出来。”

“门!”叶冰云嘴角上扬挤出一个字。

“噗!”

胖子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之前忽悠自己跳楼,现在让他说话,就蹦出一个字,真想直接把他扔出去,“门?怎么了?敢说人话吗!”

叶冰云翻了个白眼,“把门拆下来,到时候大家抱着门,一起跳下去。门先落地,可以抵消冲击力。”

胖子望了眼赵云,又看了看王紫微,这两个家伙似乎并没有反对。在他脑中,简直不敢想象,这实在是太疯狂了。皱着眉,鲜有的沉默起来,他在考虑,很显然叶冰云说的是逃离这里唯一办法。

可是,稍有不慎就要见老祖宗了。胖哥今年一朵花,还有无数美少女等着他去祸害。

没来得及给老姜家传宗接代,见到老祖宗说不定得跪搓衣板认错。

很是冒险,结果怎样,谁也不知道。

胖子沉默了很久,走到门边,拆了下来,“真要这么做?”

见他点头,胖子长长叹了口气。

又拆了两个浴缸,绑在一起,压在门上面。窗帘,拴在浴缸上面,就像一把大伞一样。

大家把它推到阳台,沉默着坐上去,一个个脸色惨白,他们都在赌,压上生命的豪赌。

“啪!”

浴缸破窗而出,自高空坠落下来。

下落的速度,快到慎人,叶冰云紧抓浴缸边,不停干呕着,就像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一样。

叶冰云屏住气息,强忍着。强烈狂风,根本张不开眼睛,勉强眯成一道缝。

不知过了多久,天台骤然出现在眼前。

终于,他们终于逃出来了。

“轰隆!”

来不及多想,一声巨响,和一阵猛烈的震荡,天台尘烟滚滚。

剧烈的冲击,大家被震得天旋地转。叶冰云依稀听到浴缸破裂声,紧接着是骨头的炸裂声。阵阵疼痛涌上心头,还好伤势不重,只是脱臼而已。

缓缓跳出浴缸,站定,顾不及全身酸痛,忍不住大叫起来。

成功了,终于逃出来了,大家虽然都有轻微的受伤,但无一丧命。

他们,都活着。

胖子泪流满面,不用买搓衣板了,万千美少女们,胖哥我回来了。

叶冰云鄙视的看了他一眼,这家伙满脸的贱样,用脚想都知道他在想什么。大片看多了果然坑人啊,这家伙除了满脑袋的幻想以外,连女孩手都没牵过。活了二十多年,纯处一个。

“轰隆!”

就在这时,天台突然传来爆炸声,火光四溅,浓烟滚滚。

剧烈火浪把他们震飞老远,叶冰云一个酿呛险些从天台掉下去,怎么回事,大楼不可能无缘无故着火,到底是谁在这里纵火,难道有人想毁掉去往那个空间的通道?

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不想让别人知道那里的存在?还是不想让他们活着回来?

叶冰云心里咯噔一下,整座大楼浓烟滚滚,“快,大家快顺楼梯往下跑。”

死里逃生的喜悦瞬间荡然无存,众人顺着楼梯,飞奔而下。

但火浪的蔓延,比他们快得不是一星半点。众人一路狂奔,直到最后几层时,完全是冲过火海而往下跑的。

冲出大堂时,整座大楼,几乎每一处都冒着浓烟。火舌,时不时从窗户中喷出。

火光滔天,凶猛无比,直到半夜火势才得到控制。

整座大楼,烧的只剩下空架子,消防人员不停忙碌着。叶冰云等人站在不远处,一动不动,死死的望着曾经的全市最高楼。

叶冰云心中阵阵骇然,苏频陀已死,或许永远不会知道,向他提供资金支持的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火,又是谁放的?

王昊离开别墅的时候,载他离开的那辆车是什么人?

照片中,除了王紫微母亲之外,其他人现在在哪里?

吴嘉良,死而复活。这些人,每一个都有放火的可能。

就在这时,不远处一个身影闪过,拄着拐杖走路婆娑,虽然只是背影,叶冰云却不由瑟瑟发抖,直到老人缓缓上车扬长而去,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远方,一步没有离开。

竟然是那个神秘的老太太,她怎么会在这里?该死,怎么把她给忘了。

叶冰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放火的是她,之前猜的都是错的?

数日后,大家恢复了正常生活,此事最终不了了之。再也没有人上门打扰,叶冰云重归平静。

种种谜团就像巨石一样压在心里,虽然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叶冰云望着手中的玉佩碎片,那淡绿的幽光让他隐隐不安,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他。

这碎片就像不祥之物一样,神秘致极。轻叹口气,缓缓把它们收好。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之前和胖子约过时间,没想到王紫微也跟来了。

刚进门胖子扯着嗓子喊了起来,“老赵,快出来,身份证户口都给你办好了。”

自从中天富城死里逃生后,赵云就一直住在叶冰云这里,大家也都亲近了不少。

“谢谢!”赵云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生涩。

“谢什么太客气了,这种小事对胖哥来说简直是不值一提,分分钟搞定。”

胖子拍着胸脯开启吹牛模式。

“对了,老叶,这次来有件事想请你帮忙。”他把目光转向叶冰云。

“你可是胖哥,不管什么事都能分分钟搞定,找我帮什么忙啊。”叶冰云笑着打趣起来。

“谁不知道老叶本事通天,而且这事还有钱赚。两万块,怎么样够多吧!”

胖子屁颠屁颠来到他身边,马屁就跟不要钱似的,一火车皮一火车皮的狂拍。

“说来听听。”

“其实也没什么,我有几个手下,上面派下来的任务有点危险,怕出现意外,想让你帮忙做个特训。”

叶冰云皱了皱眉,这家伙说的轻巧,能当上特警的哪有一个身手差的,给他们做特训,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啊。

王紫微愣了半天,做特训这种事应该找专业人士吧,可是他,体型单薄细皮嫩肉,怎么看都不像当教官的料。

胖子看出她眼神中的诧异,“跟你说,可别小瞧他。大学的时候,这家伙响应号召,大一下半年就当兵去了,退伍后拿了个个人一等功,学校直接把学费都免了。当时甚至都有保研保博的机会。”

“这也太夸张了吧!”

“夸张?你要是知道他的兵种,就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夸张了。”

常见的也就是步兵,炮兵,侦察兵。

难道他是海军,空军?

该不会是炊事兵吧!

胖子神秘兮兮爬到她耳边,“雇佣兵!”

王紫微双眼瞪得老大,一口吐沫差点把自己噎死。简直逆天了,雇佣兵这东西只在电视上看过,竟然眼前就活生生的站着一个,还真是活久见。

此刻,她的眼神满是不可思议,似乎有点看不懂眼前这个男人。在她心中,他变得越加神秘。

叶冰云无奈的叹了口气,“看在钱的份上,这个忙,我帮了,什么时候走。”

“明天早上。”

“好!”

大家闲聊了会,吃了顿饭后,才各自离去。叶冰云点了根烟,心里总觉得怪怪的,找教官,胖子为什么不从体系里找。他可不认为自己身手有多好,远的不说,就连赵云都不一定能打过。

怎么有种被死胖子给坑了的感觉。

次日,按照约定,叶冰云来到目的地。

胖子早已等候多时,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同时心里打起鼓来。

那几个手下,都是出了名的刺头。他们,只崇拜强者。

要是叶冰云得不到他们认可,胖子也没有任何办法。可是叶冰云的话,却让他哑口结舌。

“那些家伙还没到?放心,再怎么说都是你手下,我不会动真格的。”

话语间霸气外露,似乎在体谅胖子,不会让他手下过于难堪。

“呼!”

一辆金杯开来,缓缓停在不远处。车上下来四人,他们身姿笔直,步伐矫健。

虽然凑不出一只手,却走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他们,终于来了。

“气势还不错。”

望着他们缓缓走来,叶冰云淡淡的说了一句。

“必须的,也不看看是谁带出来的人。”

胖子满脸自豪,摇头晃脑嘚瑟起来。

他们站在原地并没有动,目光直视前方,看着由远及近的四个人,静静等待着。

十米!

五米!

三米!

四人终于来到面前,站定,就像一棵棵挺拔的苍松,笔直的耸立在那里。

从始至终,他们都没看叶冰云一眼。那股蔑视,完全不加掩饰。

胖子轻咳几声,“给大家介绍下,这位是你们的特训教官叶冰云,大家鼓掌欢迎。”

然而,全场一片寂静,他们目不斜视死死的盯着胖子,就跟没看到教官一样。

好尴尬!这帮刺头,这是要给叶冰云来个下马威的节奏啊!

胖子瞟了眼叶冰云,那意思是让他做个自我介绍,缓解下尴尬的气氛。其乐融融,大家融,大家就此翻篇。

不过,让他失望了。

叶冰云双眼微眯,抬头望天,似乎这里的一切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霎那间,周围静的可怕,似乎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这是要闹哪样!

胖子咽了口吐沫,一边是自己手下,一边是自己好兄弟,帮哪边都不合适。就怕是这样的结果,出门前特地烧过香。

还真应了那句老话,怕什么来什么。

那几个手下,更是怒火中烧。他们对眼前的教官第一印象是身子瘦弱,皮肤苍白,怎么看都像是营养不良。

说句难听的,绣花枕头或许都比他强。

在场的,哪个不是一身的肌肉块,能不能打单说,至少卖相在这摆着。

“什么狗屁教官。”

就在这时,张浩璐再也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四人中,他脾气最为火爆。声音不大,可在如此安静的场合下,却听得清清楚楚。

闻言,胖子脸色剧变,猛地大吼起来,“张浩璐,给老子闭嘴!”

“老大,我不服,这家伙就跟柔弱书生一样,凭什么可以当教官。”

张浩璐扯着嗓子大喊着。

其余三人猛地点头,显然心里也憋了很久。他们崇拜的是力量,是强者,可眼前这个教官不论怎么看,都不沾边啊,甚至比普通人还要瘦弱。

叶冰云看了张浩璐一眼,“你不服?”

“对,不服!”

张浩璐横着脖子,满脸的挑衅。

然而,叶冰云的回答却十分简单粗暴,晃了晃拳头,“你想和我动手?”

霎那间,四人都笑了起来。那拳头完全感觉不到一丝力量,他在开玩笑吗?

果不其然,就是个绣花枕头,只会装装样子而已。老大怎么会找这种人当教官,八成是个关系户。

动手?这是他们听到最好笑的笑话。

然而,场中却有一人始终没笑,那就是胖子。叶冰云当雇佣兵经历过什么,他不知道。但,中天富城的事情他可门清。

试问,从地府中爬出来的人本事会小?

敢从上千米的高空往下跳,还成功救了所有人,单凭这点足以吹嘘一辈子。

他歉意的看了叶冰云一眼,显然怕这位好兄弟真生起气来,不管不顾把这几个不要命的家伙大切八块。

“教官,能不能让我领教下你的拳头。”

张浩璐挑衅的昂起头颅,毫无敬畏可言。

“好。”

叶冰云言简意赅,对他的不敬似乎并没太在意,就像看只蚂蚁一样,完全提不起气来。

见对方答应,张浩璐顿时笑开了花。自从第一眼见到这个教官的时候,他就已经安耐不住了。

此刻,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好好的教训他一顿。

就连其他人,也都跃跃欲试。

“下手轻点,可别伤到教官。”

“对,出手别太重。教官要是住院,咱们搞不好也要收处分。”

其余三人也都纷纷起哄,满脸笑容,站在旁边准备看戏。

可是,下一刻,他们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只见叶冰云身形一晃,后发先至,直接来到张浩璐身前。

“轰!”

叶冰云拳声如雷,仿佛子弹出膛。

霎那间,张浩璐前冲的身形,节节后退,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

叶冰云晃了晃拳头,眉头微皱,似乎有点用力过猛,看来下次还得再收着点。

“不算,再来。”

张浩璐满脸通红,爬起来后直接朝他扑来。

“轰!”

大家眼前一花,张浩璐再次飞了出去。

整个人足足飞了三米多远,狠狠摔在地上,身子卷缩着,痛苦万分。

这一幕,给他们带来的冲击实在太大了。因为对教官不服,所以才打算试探。

只是,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叶冰云竟然用如此简单粗暴的方法来解决问题。

不服?

好,就打到你们服为止。

目光在四人身上扫过,“别浪费时间,你们一起上。”

一起?这家伙是不是也有点太狂了。

老话说得好,一拳难敌四手,更何况现在是八只手。

片刻,只见一人沉声抱拳,气势如牛,猛地冲了过去。那强健的体魄,每一步,都让地面微微震颤,溅起漫天尘土。

叶冰云嘴角上杨,依旧后发先至,一拳轰向对方肩膀。

“砰!”

那人浑身一震,单手捂着肩膀,痛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就在这时,又是一人从半空中扑来,大鹏展翅虎虎生威,就像老鹰抓小鸡一样,五指成抓破风而来。

还是一拳。

“砰!”

此人横飞出去,灰头土脸的,狼狈不堪。不过,很快就爬了起来,显然没有同伴伤势那么重。

“快,说好一起上的,别再一个个的,赶紧,抓紧时间。”

叶冰云捏着拳头,指骨啪啪作响。

听到这话,众人顿时右眼皮直跳,不禁互相对望一眼,眼神中充满了苦涩。

这家伙看起来柔柔弱弱,没想到出手这么狠。

分明是扮猪吃老虎啊!

直到现在,他们终于明白,这次真的踢到铁板了,还是合金那种。

众人犹豫片刻猛地身子弓起,如狼似虎,霎那间从四个方向疯狂扑来。

速度之快,眨眼而至。

“砰!”

他们配合攻击层出不穷,一手接着一手,力道迅猛,攻击刁钻。

见此,叶冰云不禁眼前一亮,这次合攻,果然有点意思。依旧五指握拳,猛地举起,破天之势,朝离自己最近的人轰出。

“砰!”

呼吸间,两人一触即分。

对方惨叫连连,钻骨之痛,冷汗直冒。

叶冰云浑身轻颤,滔天战意肆起,面对绵绵不断的攻击,毫无惧意。

刹那间,已有一人飞奔而来,那气势攀升到了绝巅,无穷战意刺激着他的毛孔。

“来的好!”

叶冰云大喝一声。

此刻,远在旁边观战的胖子,满脸笑容,不愧是自己带出来的手下。这气势,够猛,够刚,够裂。

在他心中,这帮人虽然和叶冰云有些差距,但应该不大,至少可以周旋片刻不至于秒杀。

但,可惜,他错了。

错的相当离谱。

面对那滔天战意,叶冰云依旧握拳。

&r/>“轰!”

沉闷的爆裂声连绵不断。

给人一种山崩地裂的感觉。

那声音,震得大家耳膜生疼。

此刻,哪怕是战神,在叶冰云面前也只有挨打的份。

见状,胖子不禁目瞪口呆。这差距,也太悬殊了吧!

每次拳影闪过,都会狠狠地打在他们身上,拳拳到肉,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秒杀!

一时间,四人鼻青脸肿狼狈不堪。

“张浩璐,如果不是你挑事,咱们也不会被打这么惨。”

“你这莽撞的性格能不能改改,话说回来,这个教官牛叉,一挑四连大气都不喘。”

“岂止是一挑四,简直就是秒杀。张浩璐,以后再碰到这种事,兄弟可不会站出来了,疼死老子了。”

张浩璐嘴角直抽抽,这帮家伙,说好的他挑事,大家一起上。吃了败仗,就都怪到自己头上了。眼前一黑,被气的差点昏过去。

“好了,大家都归队。”叶冰云大喝一声。

闻言,四人立即站成一排,不敢有丝毫松懈。

“还有不服的吗?”

他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刺耳。

所有人连忙摇头,生怕回复不及时,迎接他们的又是那恐怖的拳头。

不服?开玩笑,都被揍成猪头了,傻子才会继续打。

叶冰云目光在众人身上依依扫过,“初次见面,放心,我不是记仇的人。从今天开始所有人训练量少加点,先增加一倍吧!”

什么鬼!

说好的不记仇呢?

所有人都彻底懵了,就连胖子也愣了半天。

“好了,大家解散开始训练吧!”

叶冰云摆了摆手,看似很随意的动作。但,大家无意中在他眼里读懂了一个信息,“想活命,照着做!”

众人浑身一震,连忙大声应答。

那一瞬间,每个人脸上,都浮现出浓浓的苦涩。

待众人走后,叶冰云缓缓说着,“这帮家伙气势太盛,过于张扬,得好好磨一磨,要学会内敛。”

闻言,胖子点了点头。他知道,训练量加倍,对那几个人接下来的任务而言,其实并不算坏事。

五十公里的长跑让四人苦不堪言,然而却没有丝毫休息,直接奔向射击场。

生怕动作稍有缓慢被叶冰云看到,到时候一顿胖揍是免不了的。

“砰!”

“砰!砰!”

子弹破风而去,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径直朝远处的靶子飞去。整个过程行如流水,挑不出丝毫缺点,十分完美。

“十环!”

“十环!”

四个靶子,清一色的十环,这帮家伙对枪的熟练程度堪称恐怖。

正当众人开心之际,一道冷冷的声音突然传来。

“你们很高兴?”

张浩璐闻声望去,脖子不由得一缩。,“报告教官,我们没有!”

叶冰云冷漠的注视着他们,浑身上下散发着令人发寒的气息。

四人心底直发虚,连大气都不敢喘。

“你们枪法,就这点水平?”

身为特警,枪,就是他们身体的一部分。这话说的实在太伤自尊了,四人满脸通红,却不敢反驳。

要知道,每枪都是十环的成绩,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打出来的。

十环,这成绩,在全队不说傲视群雄,但足以名列前茅。

可是,教官却嫌他们水平低。

四人大眼瞪小眼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刚才射击中,叶冰云确实看到了些常人无法看到的缺点。枪法虽准,但缺乏灵性,如果是移动靶的话,十环恐怕有些困难。

这种微不足道的缺点,在别人眼中,或许根本不算什么大毛病。

毕竟没有任何人敢拍着胸脯,老子枪枪十环,就算是枪神,也有失误的时候。

然而,对雇佣兵出身的叶冰云而言,任何不足都有丧命的可能,不论大小都要克服。既然已经发现缺点,就要想尽办法去克服,尽量做到完美。

这并不是强迫症,叶冰云知道,真正遇到危险的时候,扎实的基本功往往才是保命的关键。

“报告教官,我们的枪法在特警队里属于名列前茅。”

张浩璐咬牙说着,被人嫌弃枪法水平低,心里着实的委屈。

名列前茅?确实比胖子强多了。可是超强的心理素质,不俗的临场反应,在他心中很少有人能超过胖子。

生死的瞬间,心态崩了的不计其数。如果他们能和胖子一样,就算不特训又有何防。

但,可惜

叶冰云并没有说话,射击场气氛变得异常压抑。

四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教官在想什么,碍于他的威严,也不敢再说话,只好默默等待着。

良久,叶冰云淡淡的声音响起,“把枪给我!”

大家一脸蒙圈,张浩璐率先反应过来。教官要做什么?亲自示范?

虽然他拳头了得,但枪法

张浩璐有这个自信,就算再强,顶多也就和他们一样,都是十环,难道还能打出花不成。

毫不夸张的说,如果是其他人,大家恐怕就要出言嘲笑了。可眼前这个人是他们教官,所以态度就不同了,毕竟要考虑他的感受,一不小心训练量再翻倍,到时候哭都找不着地方。

握着枪,叶冰云嘴角上杨,露出自信的笑容,“把靶子改成移动靶。”

按下开关,移动靶缓缓启动,速度不停增加。

“十个移动靶,十秒内搞定,你们看好别眨眼睛。”

什么鬼!

四人顿时炸开了锅,这是在开玩笑吗?

教官,话别说太满行嘛!平均一秒一个移动靶,怎么可能。就算是固定靶,要想一秒一个都十分困难。

万一打偏了,教官心里一个不爽,最后遭殃的可是他们。

训练量再翻倍感觉都是轻的,搞不好让大家当陪练出气。每当想起那拳头,四人纷纷肉疼。

忐忑,苦笑,祈祷,甚至哭的心都有了。

叶冰云脸色平淡如水,向前迈出几步,身子站的笔直,盯着百米外的移动靶,气息逐渐收敛,安静到极致,就像老僧入定一样。

见状,四都不禁暗暗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回事,感觉教官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似乎感觉不到他在呼吸,这怎么可能。

在前一秒的时候,他们还会对叶冰云的枪法有些担忧,此刻,他所表现出来的状态,简直堪称恐怖。

这帮家伙可不是第一次摸枪的愣头青,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心底顿时掀起滔天巨浪。

“嗡!”

靶子移动速度达到最快,计时器红灯不停闪烁着。

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屏住呼吸,一动不动,生怕发出细微的干扰。

就在这时,射击开始了,叶冰云终于动了。

“砰!”

“砰!砰!”

抬手,射击,行如流水,就像不用瞄准一样。靶子移动速度很快,仿佛十道残影左右摇晃。

然而,靶子再快,也没他快,枪声连绵不绝,三秒,八枪。

四人大眼瞪小眼,满脸迷茫根本没反应过来。

快!

实在太快了!

“砰!”

枪声再响,在他们不解的目光中,叶冰云缓缓放下枪。那模样,就好像已经结束了一样。

九枪!

还少一枪,张浩璐看了眼计时器,时间还有一半,善意的提醒了句,“教官,还有时间。”

“都结束了!”

叶冰云淡然的笑着,转身离开射击台。

这态度,让大家瞬间凌乱。

结束?

才九枪而已,一共可有十个靶子。

教官是不是记错了。

“四!”

“二!”

“一!”

时间到,大家满脸的惋惜,不管前九枪如何,就算都是十环。可是第十枪没有打出,注定是失败。

难道教官是故意的,他在放水?

不想让大家过于难堪?

还是知道无法完成十枪十环,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放弃了。

张浩璐硬着头皮,安慰着,“教官,十秒十枪十环还是有难度的,几乎不是人类可以完成的。”

闻言,众人纷纷点头。

在他们看来,叶冰云并没有完成,但毕竟是教官,面子还是要给的。大家也都没有看成绩的意思,万一九枪中再有几个打偏的,岂不是尴尬无比。

叶冰云纵了纵肩,并没太在意,直接转身离开了。望着那消瘦的背影,众人

疑惑不已。

直到那背影彻底消失在眼前,大家才长呼口气,虽然失败了,但教官并没拿他们出气,看来之前的担忧是多余了。

就在这时,张浩璐摇晃着脑袋好奇的望向靶子,“你们说,教官九枪结果会怎么样。”

众人沉默片刻,纷纷露出好奇的目光。

没多久,张浩璐摘下靶子上的纸张,跑了过来,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满脸惊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算了,成绩就别看了,还是给教官留些面子吧。前八枪,不到五秒,感觉有点像盲开,说不定偏靶的不止一个。”

“对,教官虽然近战实力恐怖,但枪法,算了算了,别看了。”

“大家练枪也都有些年头了,可是谁见过五秒八枪的,枪枪靶心连听都没听过。”

闻言,张浩璐情绪却极为激动,直接把靶子纸摊在地上,如此举动让大家感到更加疑惑,一个个满脸蒙圈。

这家伙疯了吧,他在拿靶纸时候肯定看过成绩,现在还要让大家看,难道是被教官教训后,心里不服,故意让教官出丑?

望着张浩璐手中的靶纸,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

“还是算了吧,别看了,见面的时候教官教训大家,你怎么还记起仇了?”

“其实我也挺好奇,开枪前那种气势,几乎很少有人能做到,或许真能有一半以上正中靶心。”

张浩璐一边把纸铺平,一边说着,“我现在算是明白教官的意思了。咱们大家真是飘了,竟然想着帮教官挽回面子。他直接离开,其实是不想让大家难堪。”

“可是才开九枪,肯定是失败了。”

“难道不是故意放弃的?”

大家七嘴八舌望向那十张靶子纸。

静,出奇的静。

这一刻,周围气氛异常诡异,一个个满脸的愣比。

十张靶子纸。

红心不偏不倚都被打穿。

“神了,真是神了。教官才开九枪,怎么可能!”

大家纷纷满脸惊骇之色,用力倒吸一口凉气,尽量平复下震撼无比的情绪。

见到此幕,刚开始确实疑惑不已,但毕竟都练了这么多年枪,很快,他们就明白了其中的奥义。

四人连呼吸都不敢大喘气,射击场,顿时陷入死寂。

这一刻,他们心脏仿佛停止跳动了几秒。

所有人都直接石化了。

“牛叉,简直就是枪神。”

也不知道是谁,小声嘀咕着。

一句话,众人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九枪,十个靶子,皆中红心。

这是什么感念?

在靶子重叠的瞬间,其中有一枪直接打穿了两个靶心。

这是何等恐怖的枪法!

叶冰云的表现,简直让人震惊。

不,应该是惊悚。

是让人头皮发麻的那种,从心里最深处发出来的畏惧。

这一刻,他们四人彻底心服口服了,叶冰云的实力,让大家有种仰望高山的感觉。

想要追,简直比登天还难。

经过叶冰云的刺激后,大家在训练上,就像打鸡血一样,翻倍的训练量,竟然超额完成,时间上也提早不少。

一个月的特训,说长不长,却把四人折磨的苦不堪言。

虽然如此,但他们却见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高手。眼界完全提升不止一个档次,就连胖子都对叶冰云的表现震惊不已。

训练过程中,叶冰云倾囊相授。当雇佣兵时,那些自救的经验可是花钱买不到的。

一个月,这帮家伙简直发生了脱胎换骨的转变。

为任务的顺利完成增加了几分信心。

大概过了十来天,叶冰云迷迷糊糊被电话叫醒,看了眼手机凌晨四点左右,也不知道胖子这个神经病又有什么事,“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我保证你会死的很惨。”

叶冰云起床气很重,哈气连天。

电话另一边沉默了很久。

什么鬼!

这个点打过来,不会真的只是闹着玩吧!

“大哥,你到是说话啊!”

沉默,电话里依旧没有声音。

正打算挂掉电话,胖子声音突然响起。

沙哑,愤怒,似乎刚刚哭过,极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他们,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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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字,叶冰云睡意全无。

难道是张浩璐他们几个?

怎么可能,那可是精英中的精英,一个打十个或许有点困难,但打七八个绝对没问题。

到底什么任务,就连他们都是有去无回。

胖子呼吸越加沉重,“我刚得到消息,他们见过王昊。”

叶冰云吸了口凉气,望向窗外,黑暗中似乎有股神秘力量在楚楚欲动,他的心告诉他,此事必须要管。

那四个家伙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学生,竟然死了,虽然相处时间短暂,但感情却是真的。

竟然还有王昊,中天富城的事原本就有很多谜团没解开,这次居然还和他有关。

此事,不简单。

胖子声音再次响起,“之前我们接到情报,有个神秘组织用蝙蝠血液研究出一种新型病毒,传染力极强,如果投放市场后果不堪设想。”

“和当年非典比呢?”

“有过之无不足,甚至超过鼠疫。”

叶冰云点了根烟,东北曾发生过鼠疫,每月死亡万人。欧洲也曾发生过鼠疫,还有个响当当的名字“黑死病”。

病毒投放市场,如果超过黑死病,简直不敢想象,经济倒退是小,遍地死尸堪称恐怖。

王昊怎么会和这件事有关?

他到底想干什么?

“老叶,我现在脱不开身,其他人过去恐怕也是有去无回。所以,我想请你帮忙。”

其实胖子也犹豫了很久,这次的危险性极高随时都有可能丧命,可实在找不到其他合适人选。

“好。”

不论是和胖子的交情,还是那四个家伙。

此事关系重大。

于情于理叶冰云都义不容辞。

次日,叶冰云舟车劳顿终于来到江城附近一个不知名的小村庄。

张浩璐四人就是死在这里,也是在这里发现的王昊。

来到四人之前所住的宾馆住下,老板一脸的八面玲珑,眼神中充满了试探和玩味,又有点欲言又止,这让他有点奇怪。

老板露出的职业笑容,“叶先生,我们这里免费提供餐食,不知道您有什么想吃的吗?”

果然是人精啊!只是简单的办了个入住,就知道自己没吃过饭,“随便来点吧。”

“好,马上给您送过去。”

老板点头答应,却站在原地并没有准备饭菜的意思。

叶冰云疑惑的看了他两眼,感觉怪怪的,不过赶了一天路实在太累了,并没有多想径直来到房间。

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噗噗!”

声音很轻,似乎有人悄悄向他走来。

迷迷糊糊翻了个身继续睡着。

“噗噗!”

声音似乎重了一点。

叶冰云睡眼朦胧,明明把门锁上了,难道有小偷?

又是一阵物体滚动声传来。

那声音,竟然来自床头。

霎那间睡意全无,叶冰云猛地瞪大双眼,突然一片哀求传来。

“好热,我要喘不上气了,救命,救救我。”

叶冰云毛骨悚然,床头灯忽明忽暗,那声音竟然从灯泡发出,“好热,我好热。”

连滚带爬跳下床,灯泡也跟着蹦了下来,上面竟然凭空出现一张人脸。

“咕噜!”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地上不停滚动。

闻声望去,竟然是房间里的花瓶,它挣扎着立起来。

此刻,这本该没有生命的物体就像活过来一样,仰着瓶口看他。

地面轻微晃动着,一张人脸慢慢出现在地板上,嘴里不停蠕动着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吐出来。

叶冰云鸡皮疙瘩掉一地,心脏差点停止跳动,发疯似的逃到门口。

正打算开门,伸出去的手骤然停在半空,把手竟然消失了。猛地撞了几下,那门就像人一样,发出吃痛的声音。

灯泡,花瓶,不知何时滚到他身边。

眼前一花,四个不该有生命的物体上,骤然出现四张人脸。

那脸,很模糊,隐约间却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救救我,我好热!”

“教官,我们死的好惨!”

“帮我们报仇。”

叶冰云头皮直麻,倒吸口凉气闭上双眼,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那些声音,在耳边不停徘徊着。时而愤怒,时而哀求。

他们疯狂的哭泣着,那哭声就像一把尖刀,狠狠地扎在叶冰云心上。

幻觉,都是幻觉。

他不停地告诫自己。

就在这时,敲门声突然响起,“叶先生,您好,饭菜已经做好了。”

霎那间,房间变得死静。

怎么回事?

叶冰云缓缓睁开双眼,灯泡花瓶已摆在原来的地方,门把手也出现了。

那四张脸凭空消失,所有的一切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叶冰云脸色惨白浑身冒着冷汗,难道和当初在平房镇一样,中了催眠术?

到底是谁在搞鬼。

“叶先生,请问您在房间吗,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敲门声把他从胡思乱想中拉回来。

说来也怪,随便一个敲门声就把房间的局给破了。

还真是庆幸,缓缓打开房门,叶冰云不由得愣住了。

没人!

怎么可能!从第二次敲门声响起,到开门,只不过眨眼的功夫,居然没人。

更奇怪的是,叶冰云去吧台找老板,据服务员说办完入住,老板就出去了。

叶冰云满脸惊愕,晚饭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房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意全无。

直到天色见亮,才眯了一会。可就这么一小会,他又做了个奇怪的梦,但醒来时却完全忘了,隐约记得他走在空无一人的街上,拐了个弯后,突然变得热闹起来,人挨着人密密麻麻,街道瞬间变得拥挤。

他们不停的走着,望着那些背影,叶冰云好奇的追了上去。

就在这时,所有人突然停下脚步,纷纷转头望向他。

那些人身体没动,脑袋一百八十度直接转到后面。

那些脸,都是张浩璐四人,叶冰云差点吓尿。

他们似乎在说着什么。

不过,醒来后叶冰云就不记得了。

早饭过后,叶冰云随便拦了辆出租车,索性直接包天,漫无目的四处乱转。

这个村庄依山傍水,路道崎岖,似乎建在山坡上。车子渐行渐偏,似乎已经进了山里。通过和师傅聊天,叶冰云了解到,这里虽然离江城很近,饮食上,饮食上却有很大差异。

比如江城特色热干面,这里基本上没人吃。

还没聊几句,只听嘎吱一声,车子骤然停了下来。

“师傅怎么了?”

叶冰云心里正在想事情,额头差点撞到窗户上。

“刚才有个人影从车前跑过,好险,差点撞到。”

“这一段应该是山路,荒山野岭,师傅你是不是眼花了。”

“或许吧。”

师傅重新发动车子,尝试了几次,却怎么也打不着火。

下车检查了半天,没有任何问题。

但,依旧打不着火。

“倒霉,还真是邪门了。”

师傅苦笑着,给叶冰云递了根烟。

没人说话,只有风吹得树木沙沙作响。叶冰云看了他一眼,对方脸色铁青似乎在恐惧着什么。

“现在怎么办?”

叶冰云率先打破沉默。

“只能把车先留在这里,咱们先走回去吧。”师傅抬头望天,阴沉沉的,随时都有下雨的可能。

“你是外来人不知道,这雨要是下起来,路滑不好走,还有不少泥路,要是天黑了,更危险。这里我还算熟悉,知道条小路,走回去大概两小时左右,五六公里的样子。”

走了半个多小时,二人来到一条岔路口,左边是山路,右边不远处几个空瓦房破烂不堪。

“走了那么久,过去休息会吧,这路还真是难走。”

叶冰云满头大汗,指了指瓦房说着。

“不行。”

师傅嘴角抽动着,反应十分强烈把他吓了一跳。

“你不是当地人,不知道这里的规矩,碰到空房子离得越远越好。”

不等叶冰云反应,直接带着他向山路走去。

天空阴沉致极,大概又走了半个多小时,惊雷乍响,瓢泼大雨倾泻而下。

雨,出乎预料的大,打得人睁不开眼睛。

路上泥土经雨水一打,泥泞不堪,他们深一脚浅一脚走的十分困难。

“再坚持一会,我们马上就到了。”师傅在前面边带路边大声喊着。

叶冰云低着头,走了一会,突然撞到了什么东西,软软的,竟是师傅的背,“怎么了?”

师傅没有回话,彻底被不远处景象惊呆了。

几个破瓦房耸立眼前,在一片模糊中显得奇异的清晰。

不是说碰到空房子要离远点吗?

奇怪,怎么绕回来了?

“不对啊,之前走的明明不是这个方向。可能是雨太大,走错路了,放心,一定能回去。”

一定会回去?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还有回不去的可能性?

也不等叶冰云想明白,师傅带着他又走了起来。

不知走了多久,当叶冰云就要精疲力竭的时候,师傅再次停了下来。

几个破瓦房骤然出现在眼前。

怎么又回来了?

他们再次动了起来,路上,叶冰云不停做着记号。

天色逐渐暗了,大雨挡住月光,蹒跚前行几乎每一步都十分困难。

叶冰云迷糊糊跟在后面,早就找不到北了,只听师傅怪叫一声,再次停下脚步。

几个破瓦房,挡住了去路。

叶冰云急忙环顾四周,之前所做的记号骤然出现在眼前。

夜,雨中,根本分不清方向。

每次回来都是同一个地方,可看到那些瓦房的角度却没有一次相同。

正盘算着是否过去看看,只见师傅背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个人影。

那人影看不清脸,全身黑乎乎的。漆黑的夜,在雨中飘飘荡荡。叶冰云向师傅背后指去,却发现自己失语了。

嘴巴张的老大,根本发不出声音。

师傅见他神情古怪,不由得愣了一下,顺着手指的方向,缓缓向背后看去。

黑影瞬间矮了一截,只剩下身影。当师傅转回来时,那张脸虽然还是他的脸,下巴上却多了一个黑痣,看起来有种变了个人的感觉。

他笑了一下,“去瓦房那里看看吧。”

音色很怪,气势和之前完全不同。

缓缓靠近那些瓦房,眼前逐渐明亮起来,却又伸手不见五指。越远看的越清晰,越近越模糊。

这种感觉很奇怪。

叶冰云没来由的打起鼓来,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四周看了一圈,最终目光落在司机师傅身上。

周围都是空房子,没有声音在正常不过,可是这里却静得有点不同寻常,一丝风声都没有,连自己的心跳都感觉不到。

阴沉,死寂,给人一种墓地的感觉。

师傅疑惑的摸了摸脸,“看我干什么,我的脸怎么了?”

叶冰云缓缓把目光移向瓦房,他可以肯定眼前这个师傅绝对不是之前的师傅。

无论言行举止,说话语气,甚至是声音,完全看似两人。

那黑影跑哪里去了?他下巴的痣又是怎么回事?

不由自主和他拉开一段距离,叶冰云犹豫了一下,缓缓靠近瓦房,摸着粗糙的墙面,阵阵刺痛传来,手指像触电一样跳开。

只是一瞬间,手指烫出了血泡。

墙面竟然是热的。

叶冰云猛地想起宾馆时,那四人曾说过好热。

难道这里和昨晚怪事有关?

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再次靠近墙壁,迟疑着把手放了上去。

很烫,就像刚烧开的热水一样。

可是,不止是热的问题,手摸上去的瞬间,似乎能听到墙里发出的哀怨声。

“好热,救命,救救我。”

沿着墙,一间间房子走过去,那些墙无一例外。

灼热,哀怨。

这是怎么回事?

突然一阵冷风吹来,寒意刺骨,仿佛死神的叹息,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隐约看到几个黑影随风飘来,看不清五官和四肢,轻飘飘浮在空中,把他围在中间,伸手抓来。

见状,叶冰云急忙向后退去,后背直接撞到墙壁上,还没来得及立直身子,一股强大吸力把他牢牢粘在墙壁上。

拼命的挣扎着,根本无法逃脱。

呼吸间,黑影已经飘到身边,就在这时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往外拉自己,瞥眼望去司机师傅正拼命的把他往外拉扯着。

黑影渐近,几乎脸贴脸,在他面前徘徊片刻,猛地冲了过去。千钧一发之际,司机,司机师傅突然加力,把他拽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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