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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动腰

 

付沉在床上睡觉,可能是睡懵了,他摸索着烟:“操了。”

付沉嘟囔着就要继续睡,面前伸过来一只带着火星的烟。

“操。”

付沉瞪着安浦年。

安浦年夹着烟,冷淡地问。

“你要操谁?”

付沉躺下重睡。安浦年把烟灭了。带着烟草气味的唇覆了上来。付沉懒得推,又觉得烦:“操你妈,滚。”“滚远点。”

“别他妈碰老子。”

安浦年含着他的嘴唇,一下一下地吻。付沉觉得嘴唇热热的,心里也泛上一股热。付沉忍不住舔了舔唇,看见安浦年冷淡的眼。两个人唇齿交缠,付沉错过眼神,安浦年垂眸看他。

吻得热烈。

付沉侧躺在床上,安浦年抽着烟。

付沉翻过来翻过去几遍。

“你他妈能不能滚出去抽?”

安浦年看他:“要我塞你嘴里?”

付沉一猛子坐起来,他抢过安浦年手里的烟就往他脸上怼,安浦年扭过付沉的手腕,付沉疼得“嘶”了一声。

安浦年松开手。

“别让我收拾你。”

付沉咬牙:“你他妈来呀!老子怕你?”付沉眼里发着狠。

安浦年扫他一眼:“等你养好点。”

“操你妈,人渣。给老子滚!”

“滚出去!”

安浦年把床上的烟头扔到床头的烟灰缸里。“再多说几个词。”

“你他妈……操你妈。你……”付沉把自己气狠了,倒头就睡。

“操你妈老子查词典。”付沉嘟囔了一句。

“今天有客人要来,待在房间别出去。”安浦年对用被子蒙着头的付沉淡声开口。

安浦年的茶刚沏上,付沉就穿着裤衩从房间里走出来了。全身上下只有一个花色裤衩。

穿着格纹短褶裙的段青映被茶烫了嘴。

安浦年扔给他一块白布。

付沉转了一圈拿了盒酸奶就回去了。那个人好像是之前给他看病的医生。付沉睡得迷糊,没看清楚。

“你能嫌弃别人品味差?”

“哦”,段青映对安浦年作出一脸受伤的表情,“你现在为了小情人对我人身攻击?”

“怎么,这个是你认真的?”段青映冲安浦年眨眨眼。

安浦年冷静地看着他,说。

“我还有哪一个?”

晚饭是付沉,安浦年和段青映三个人吃的。付沉没再穿那个花裤衩了,付沉穿着自己的校服,引得段青映连连转头。

可能是看得太频繁,引起了付沉的注意。

“你穿裙子比你穿裤子丑多了。”

段青映如遭雷劈。

段青映真的,感觉自己被击穿了。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安浦年。安浦年露出一个极快的笑来,刚好被段青映捕捉到。

看穿了,没爱了。心,拼不回来了。

一顿饭下来,世界上多了一个伤心的人。段青映浑浑噩噩地走了,走的时候连招呼都没打,拖着有气无力的步伐。

付沉皱着眉,说了句。“他吊着脸看着人心情不好,你以后别让他来了。”

“……你什么时候去上学呢?”安浦年问了句。“要我给你办理休学手续吗?”

付沉瞪他:“老子休什么学?老子不去上学还不是因为……滚你妈的。老子不休学。”

“哦,不休学。”安浦年去收拾厨房了。收拾好发现付沉还坐在那里。“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我们商量一下。”

付沉敲了敲桌子。

安浦年端着白开水坐下:“商量?”

“你……你玩人也有个度吧。”

安浦年挑眉:“什么?”

“我说时间!时间!你玩我也有个时间吧。你他妈这都多长时间了。我不想跟你玩了。你他妈能不能给我个时间啊?”付沉发了火。

安浦年沉默了一会。

“怎么突然提这个?”

付沉恶狠狠地瞪着安浦年。

“你只对未成年人感兴趣?我他妈去改户口行吗?!我去改户口!”

安浦年哑然。

“先不说未成年人这事,你改户口我就觉得……你是怎么从家里出来的来着?”

付沉要被安浦年气疯了,他冲过去揪起安浦年的领子:“你他妈在玩吗?!你他妈觉得好玩吗?”

“他妈的我在跟你玩吗?!”

安浦年淡定地扶上付沉的肩膀。

“喘口气,喝点水。”

“操。”

付沉眼睛发红。

“不是你先开玩笑的?”

这回轮到付沉说不出话来了,他茫然地松开拽着安浦年衣领的手,后退几步坐倒在地上。

付沉发出一阵奇怪笑声。像是嗓子被打穿了露着气。

付沉突然感觉呼吸不畅,他掐住自己的脖子。安浦年坐在椅子上看他。

付沉倒在地上,难受地豁豁喘气。

安浦年把人拽起来:“装什么?你不爽?”安浦年抚上付沉的下身。

“你不骚我能操你?”

付沉恶心地直抖:“滚。滚……别碰我。别碰老子!”

付沉不让碰,安浦年却不听他的:“这不是很骚?你流水了。”

付沉和安浦年扭打起来,安浦年被付沉推在地上,这次他没有动手,付沉的拳头要挥上来。

“我想想付家能撑几天来着?”安浦年侧头给付沉一个眼神。

“动腰。”

他淡漠的眼神落在付沉的屁股上,手也放了上去。

付沉扶在安浦年身上,他剧烈地干呕,血丝在付沉凌厉的眼睛里一点点蔓开,他几乎看不到安浦年的脸。

“我要死了。我是不是要死了?”

付沉茫然地说。

安浦年逗弄似的用指节磨蹭付沉的侧脸。

“你不叫床吗?”

付沉从安浦年的公寓里搬了出去,他住在了慕恒家的酒店里。付沉课也不去上饭也不吃昏昏沉沉不知道过了几天。

付言朗拿着房卡进来的时候冲过去就照付沉的脸狠狠一拳。

付沉睁开眼睛。

“你怎么来了?你来干什么?!”

“我去你学校?你一个月没去上学?!你在酒店里做什么?我问你想干什么?!”

付言朗一把拉开酒店的帘子。

付沉嗤笑:“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是哥哥”,付言朗看着付沉被打得红起来的脸,“付沉,我是哥哥。”

“跟哥哥回家好不好?”

“你不是要出国吗?我送你出国。”

“付沉,跟哥哥回家。”

“我没有家,你们脱离关系的手续还没办好?”付沉躺在床上,连身都没翻一下。

“付沉!”

付言朗深呼吸。

“现在就跟我回家!我绑你回去?!”

“你他妈敢!”付沉也火了。

“你他妈算什么东西?老子给你面子喊你一声哥是抬举你。你他妈真把自己当成我哥了?!你他妈就是一个想上位的拜金女人生的野种!你他妈配当我哥?”

付沉露出一个笑。

“别说我不是付柏的儿子,我就是付柏的亲儿子,你也当不起我一声哥。”

付言朗怔怔地看着付沉,他好像从来没有看见过付沉一样看着付沉。付言朗看着付沉:“好,好。”他连说几个“好”字。

“是我自作多情了。”

“我付言朗,还不稀罕你这个弟弟。”这时候的付言朗才终于有了一点少年人的样子,他眼眶微红,头也不回地跑出了酒店房间。

房间的门“砰”得一声,又弹开。

躺在床上的付沉翻了个身,用被子蒙过头。

“妈的自己找事。”

安浦年用手指团出一个牛肉丸,丸子带着点香菜末,圆滚滚的丸子滚到汤里。安浦年切着豆腐的时候,付沉大摇大摆地输了密码进来了。

“他妈的你想让老子怎么样?”

“我给你玩一年可以吗?安浦年,你真的放过我吧。”

“我不是那种……我不喜欢男的。”

一个肉丸子滚到汤里,溅起汤花。泡沫堆在一起。

安浦年无视闯进厨房里来的付沉,在锅里倒着米醋。“安浦年。”

安浦年按住付沉的脖子,把他往滚开的水里按,付沉拼命挣扎。安浦年很轻易就松了手。“吃香菜吗?”

放都放了,还问付沉吃不吃。

付沉死死地瞪着他。盯了一会,夺门而出。不知道付沉去哪了,但是倒了饭点,他又戾气横生地回来了。

付沉在餐桌前坐下,弄得“霹雳哐啷”响。

付沉的手机短信里落着一则消息。

“吃饭了。”

付沉一口一口扒着白米饭:“安浦年,我们谈谈,我们谈谈吧。”

“你和我谈一谈?行吗安浦年。”

安浦年夹了一筷子炒西芹。

“谈什么?”

付沉看着安浦年的神色:“我不是高二吗?你上我到高三?还有一段时间够你……”付沉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操你妈你让老子怎么样?老子十六岁就给你操!老子要一辈子给你操吗?!操你妈老子也是……”

“我也是正常人啊,我可以给你操,你也别过分吧。”

“安浦年,别太过分了。”付沉说着说着声音又低了下去。胸膛起伏,心脏一抽一抽地疼。付沉咬着牙看安浦年,咬出血来。“安浦年,你放过我吧。”

“你长得又……不丑,你他妈还有钱。”

“你要什么样的人没有啊?”付沉说道。

“你为什么非要我呀?我不恨你了。安浦年,我不恨你了还不行吗?”

安浦年没说话。

时间过了很久。付沉几乎要绝望地放弃。

“我让你很不愉快吗?”

“哈?”付沉不可置信地看向安浦年,似乎不能相信他问出这样的话。他觉得好可笑,可笑极了。

所以付沉就笑了。

安浦年舀了一勺汤喝。汤里放了莲子和芍药。安浦年熬的汤很奇怪,咸的味道却用的入药食材。

“如果你不想被我操,那……操你需要征求你同意?”付沉突然爆发出惊喜的眸光猛然又灭了下去。星辰落下来,再无光点的暗夜。

“你耍我,你在耍我?!”付沉又挣扎着要去打安浦年。拳头挥向他,付沉又生生地停了下来。

他蹲倒在地上,砸着自己的头。

付沉去上课了,付沉上次开庭的结果也出来了,校警判了缓刑,校长掏了一大笔钱,还要给付沉公开道歉。至于付沉把易应礼推河里这事则不了了之。媒体那没有动静,知道的人不多,学生们也都闭口不提自己在乡下发生的事。付沉还是那个打架斗殴,我行我素的不良少年付沉。

可能还要更严重一点。

付沉在会所喝酒的事很容易就传遍了富二代的圈子。这天付沉正在包厢里抽烟。慕恒带着江逸走进来了。

“沉哥,想我们没有?刚回国就知道你在这。”留着半长发型的慕恒一屁股坐在了付沉身边,一阵子不见,他后面的头发变成了粉色。

付沉眯着眸子看江逸。

江逸,家里从商从政,从小在大院长大。从小……和付沉不对付。他高挺的鼻,风流的眼,邪气的面相,往那一站就不是个好人。江逸和付沉算两个路上人看了要躲着走的。两个人常年霸榜君和二高最不好惹的二代。没有之一。

就他两个。

付沉嗤笑一声,抽着烟:“你他妈杵着那演电影呢?滚一边别碍眼。”

江逸缓缓走向付沉,在他另一边坐下。

“哎呀,这几天不回国,你好像更漂亮了。”江逸故意说话恶心付沉。

果然付沉脸黑了:“你他妈找揍?”

“江逸你怎么这样啊?沉哥我都好一段日子不见了呢。江逸你别惹我们沉哥不开心。”

“是我的错了,小美人。”江逸狎昵地冲着付沉笑。

“我操你妈。”付沉差点就和江逸发起来了。幸亏慕恒反应快。

有经验。

几个人坐了一会:“听说来了新老师啊。”江逸懒洋洋地说。“长得还挺好。”江逸不逛学校论坛,但耐不住慕恒给他发。

付沉突然愣了一下。他看向江逸。

江逸被他看得有点毛。

“我长得没你好。”江逸突然幽幽地说了句。谁不知道付沉没有异性缘,哪个小姑娘见了他都害怕,一害怕连和付沉说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所以至今为止付沉没遇到过一次表白。可……付沉特别招同龄的小男生喜欢。

江逸虽然家里管得严,但……不管江逸的性向,江逸喜欢男的对女的不感兴趣这事人尽皆知。江家不让江逸在成年前乱搞,但也没说不让江逸带小男生去逛个街。

买个球鞋。

江逸带着哪个去玩,哪个就看着付沉眼睛发直。付沉说个一句话,那男生脸能红到脖子跟。江逸都快气死了也没辙。他总不能按着头让别人喜欢他不是?

就这样,因为付沉,江逸很难早恋。这就导致江逸的成绩很好,没什么事干就只能学习了。江逸脑子又好,不怎么上学在家里自己看书,要么找个家教。江家反正是对付沉很满意的。

江逸在本该叛逆的年纪,出奇地爱学习。

江逸本来还压个赛车什么的玩,但是付沉到哪,哪就围一圈殷勤的小男生。江逸受不了这个刺激,从此规避一切荷尔蒙爆表的场合。

江逸于是只爱学习。

没人能看出来,像个不良少年似的江逸业余爱好是下围棋。

他需要让自己平静下来。

才能不去想付沉那个傻b有多能撬自己墙角。

付沉看着江逸:“那个老师是长得挺好。”

江逸皱眉:“然后?”

“你有兴趣吗?”

慕恒差点把嘴里的果汁喷出来。慕恒不喝酒,去哪都要么喝果汁,要么喝别人的果汁。

主打一个只喝果汁。

江逸那双风流的眸子微微睁大:“搞老师?”

“……”

这画面太美,他不想想。江家会把他抽死吧。

“他算什么老师?”付沉开口。“他就是带个班。他开公司你不知道?”

“不对吧”,江逸突然说道,“你是不是要坑我?”

付沉看着他:“安浦年那张脸,你就一点不喜欢?”烟雾缭绕。

江逸好久没上学了,乍一到班里还有点不习惯。班上的人看到付沉,已经心情不好了,这几天付沉就像吃错药了,稍微有点不合心意就发火,比平时更猖狂了。再看到缓步迈进教室的江逸。

大家如遭雷劈。

早就知道这天下的安宁不能轮到自己。

这瘟神怎么又回来了啊?

他怎么还回来啊?

要说同学们最不想见的,还是这江逸。付沉起码看你不顺眼揍你两拳,然后这事就了了。江逸那二世祖玩阴的啊。也不知道哪学那么多折腾人的法子。上次报道领茶点,有个新生二百五插队,江逸表面上笑眯眯地给让了道,然后那倒霉二百五整整八天没吃上饭。学校莫名其妙开了门禁不让出去,在学校的哪个餐厅点餐都吃不上饭。不排队的上不了菜,他要是去排队。本来还是第一个,然后前头就站一个,半个小时就能被挤到外头去。

饿到直接晕过去的崩溃新生痛哭流涕痛改前非,从此进哪,看着排着队的人群就主动往后头站,请都请不前去。别提有多守秩序了。

江逸挑了个中间的位子坐下。安浦年在原本江逸的位子上安排了学生。江逸旁边的女生一脸死气。感觉自己今天就不该出这个门。

贵族学校当然是一人一桌。

但。

因为学校改革,要求同学之间要多多交往增进感情,所以每个人又能有个同桌。媒体来也好写报道。

真实原因不得而知。

反正今天这女生的同桌,就是江逸。

安浦年进来了:“今天发卷子。”他口吻淡淡的。

助教今天没来,班里同学也不多,安浦年亲自一张一张发下去。江逸打量着表情温和的安浦年。安浦年注意到有人在看自己。

安浦年没见过江逸。

高二报道那天江逸没来。之后也没来过。

江逸那双风流的眼睛也看安浦年。

安浦年怔了一下,把卷子放到江逸手边的桌子上:“江逸同学?你知道今天有考试吗?”

江逸有些诧异,他没想到安浦年知道自己的名字。江逸摇头,拿起卷子。

江逸爱学习不是吹的,完全成了习惯。

一被付沉刺激就通过学习麻痹自己,一被付沉刺激就通过学习麻痹自己,这样的麻痹日久天长。江逸现在。

看到数学题下意识就想做。他拿着笔:“考数学啊。”

江逸有点手痒。“安……老师?你下课有空吗?”正经事要紧。

旁边的女同学大惊。

他要干什么?!他要欺负安老师?不要啊!女同学内心呐喊,表面上温柔地接过安浦年手里的卷子,写上自己的名字。

不要啊!

安浦年看他在卷子上已经答了三个题:“有。”

江逸冲安浦年露出一个笑,邪气的脸带上一丝满意。

付沉在后面冷着眸子看着江逸和安浦年的互动,他眸子沉沉的,安浦年无意中看他一眼。付沉又低下头去。玩桌子上的笔。

安浦年把卷子发到付沉。

付沉用卷子折飞机玩。安浦年也没说什么。时间滴滴答答地过去,付沉叠了几次飞机。

“老师我写完了。”

江逸竟然交得比易应礼还要早。

坐在讲台上翻着教科书的安浦年接过江逸手里的卷子,江逸却没下去。

“安……老师,我做得怎么样?”

易应礼抬头。

安浦年拿着红笔水的钢笔在江逸的卷面上滑动。江逸盯着他的手。握着钢笔的手很白。安浦年身上有很清新的味道。书的香气。

加一点皂粉味。

“满分。”

“很厉害。”安浦年夸了一句。

班里的同学倒没多大反应,做得快还不是这一套卷子,考试做完就行,管你做得快还是慢呢。富家子弟们有自己的丛林法则,做及格就行了,管你先及格后及格?要求考60就绝对不考61。多考一分都是对人生的不尊重。

江逸靠近卷子:“安……老师。”后面两个字他怎么念怎么别扭。

“这几个题我还想了另外几种解法。”江逸随手点了几个大题。“你要和我交流一下吗?”

“单独?”江逸对安浦年说。

安浦年抬眼,眉目依旧是温和的:“大家在考试,你先坐一会。”

“觉得无聊可以去办公室看会书。”

安浦年把卷子压在书底下,继续翻着手里的教本。

江逸去办公室待着了。

过不一会,易应礼也来办公室了。

江逸没想到碰上易应礼。

他知道这个学生,他高一入学的时候就知道。和自己一个班,长得那叫一个高山如雪。

漂亮得不像真人。

江逸跟易应礼打招呼。

易应礼开头就是一句:“离安浦年远一点。”

“啊?”

“我说,离安浦年远一点。”

还没有人以这种姿态这样和江逸说过话。他眯了眯眸子。

“凭什么听你的?”说完又觉得好笑。他什么时候成了……争夺男人的一方?江逸想到这脸黑了。

付沉那个傻b,果然在坑他。

有个老师还不够,还有个学生。这学生看着……这么乱的关系加上他。江逸不能说是怀疑,只能说是他妈的付沉那傻b就是没安好心。

知道付沉没安好心是一回事,被人当着面命令又是一回事。江逸挑挑眉:“怎么着,你和安……老师很熟?”

“你替他做决定?”

“我和安浦年熟不熟,和你离安浦年远一点没有关系。”

江逸这次头一次碰上这么个有趣的美人。他以前怎么没看出来易应礼带着……刺呢?

他不是死人的性子吗?

要说江逸早知道易应礼,可又一直相安无事,甚至两人也没多少交集,还不是因为和易应礼的脸一样不像真人的,是他死人一样的性格。

江逸就算路上找朵花,也比易应礼表情多。

现在嘛。依旧没什么表情。

不过……江逸想到易应礼刚刚跟自己说的话。现在就很有风韵了。

身上带着刺的美人。

“你该不是特地到这里跟我这句话?安浦年对你就那么重要吗?”江逸唇角勾起笑,衬得他那张脸更加邪气。

安……老师也不叫了。

“你看我怎么样?”

“我看你脑子和付沉一样不适合在学校里读书。”

江逸听得呆了。接着他的眸子带上笑。“你很有意思。”

江逸还要跟易应礼说几句,付沉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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