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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当地时间晚上十一点左右,才有人来叫醒他。几位侍者给他送来一身西装以及搭配装饰,在他们的帮助下,付贤曜成功装扮好。他看着全身镜中的自己,黑色的打底外是一件暗红的西装外套。付贤曜穿衣风格向来都是遵循“上短下常,上长下短”的规则,这样才能使人更加突出身材,短小的西装穿在身上,却衬的他很内敛又很张狂。

付贤曜暗暗夸奖他师兄的眼光,总是很符合自己的心意。他正了正手腕上名贵的腕表,带上价值不菲的项链,微微一笑。

谁会不喜欢这样的时刻,哪怕全身上下只有内裤他买的起,在此刻也要给自己树立一个大佬的形象。

“诺维科夫庄园”

一条讯息传到他手机上,付贤曜会心一笑。

下了车后,付贤曜看着眼前的庄园,络绎不绝的人群向里面走去。这是一场盛大的聚会,女士们穿着礼服挽着先生的手,踏进诺维科夫家族的领土。

袁墨在他之后就到了,打扮的较为低调。

“进去之后,你就说你是我的弟弟。”袁墨冲他交代道。付贤曜很平淡的回了一声,过去他曾被袁墨带出去过一次,身份就是他的弟弟,甚至告诉他在外的名字叫做袁浩。袁墨的确有个弟弟,就叫做袁浩,并且很早就去世了。如果你以为这是什么兄弟情深,是一种纪念方式,那就大错特错了。相反,袁墨并不喜欢他的任何一个兄弟,自打有了自己的想法后,他无时无刻都在提防他们。袁墨如何成为当前自己家族的掌门人,只有他自己知道。

进了门后,一个肥胖的俄罗斯男子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恭维的同袁墨握手。

“袁,很高兴你来参与这个聚会。”

“您对我太客气了。”

“诺维科夫先生的生日宴,作为晚辈当然要来。”

“您请!”男子做了个让步动作,又把眼光看向身后的付贤曜。

“达克宁,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弟弟。”

男人夸张的惊呼了一下,随后热情地伸过手,付贤曜露出微笑客气用英文寒暄了几句。

说是生日宴,付贤曜却觉得只不过是富人与政客互相结交的另一种方式。他看着周遭的布置,古典的布置格局,墙上还挂着不少猛兽的头颅。菱形和花形的餐布上摆满丰盛的食物,随处可见的俄罗斯套娃,带来一种俏皮的滋味。付贤曜不可置否宴会的气氛确实很不错,客人们的身体跟随着歌曲韵动,常常有人在欢呼中带来个人独舞。

付贤曜实在应和不来这种场景,偷摸地往嘴里塞了几个俄罗斯饺子。如果就是这样付贤曜还能接受,偏偏总有人上来搭讪,他每次都苦笑着回绝他们的好意。回绝掉最后一个男的,付贤曜实在装不下去了,叫住袁墨。

“你挺受欢迎啊!”袁墨打趣道。

“我也不想啊。。。。。。”

“如果你累了,可以去后面的花园走走。”

付贤曜呼吸了一下外面的空气,总算清醒了过来。花园内的玫瑰花还没有全部败,上面还残留着水珠。走到了亭子旁,付贤曜看到一名少女正拿着水管,给一只萨摩耶犬洗澡。萨摩耶犬开心摇着的尾巴,将水打到花丛中。少女的裙摆也被打湿,擦了一把脸上的水,逗着这只犬。

少女看了一眼付贤曜,随后僵着脸拉着狗回到了屋子内。

付贤曜蛮抱歉打扰了人家的嬉戏,既然人主动给他留下了空间,他干脆坐到亭子里玩手机。没过多久,后面的房子里传出吵声,能够听出之中夹杂着少女的声音。付贤曜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也就没有在意。之后,又传来了少女的哭声。付贤曜望了一眼声音传来的地方,似乎对方看到了他的动作,停止了哭泣。

以付贤曜的视线,他什么都没看到,只能认为是普通的家庭矛盾。忽然感觉身下湿哒哒的,那只萨摩耶犬跑到了他的身旁,嘴里还叼着一卷被浸湿的纸条。

付贤曜取出纸条,上面写了一句话,但是由于有些地方的字母花了,手机根本识别不出完整的句子。付贤曜回到宴会厅,找到袁墨,将事情告诉了他。

袁墨看了一眼,将纸条塞进裤子兜里,付贤曜知道不该问的不问,也就没有追问下去。宴会结束之后,付贤曜坐在袁墨的车子上等他。

付贤曜看着窗户外,先前与他们打招呼的胖男人将袁墨送到了车上。

袁墨松了松自己的领带,然后拿出那张纸条,随后念出上面的话:“请你,帮帮我。”

“向我求救?”

“曜仔,你觉得那个女生是诺维科夫家族的什么人?”

“送你回来那个人的女儿……”不管在国内还是国外,为了表示对客人的尊重,主人家都会在门口迎宾。整个宴会是大人的场合,孩童并不参与。说是诺维科夫的女儿,较为合理。

听了这句话,袁墨露出奸笑。

“Пoдapok!”

“?”

“礼物!”

“诺维科夫家族当前的主人特别好这口,估计是宴会中某些人送他的礼物。”

“你是说刚才那个达克宁?”

“不,他不是当家人。他的父亲才是,今晚是他父亲的60岁生日。”

“艹!”

付贤曜没有见到诺维科夫家族的主人,确切的来说这位主人,甚至没出现。

“阿列克谢·雅可夫·诺维科夫。”

“阿列克谢,是当前俄罗斯最具影响力的家族。先前,诺维科夫家族主管着国家的石油企业,后面又开始与其他家族联盟。某一天,阿列克谢背弃了盟约,依靠着政府的势力,铲除了其他家族的一些人。”

“阿列克谢随着年龄的上升,越来越专横跋扈,从五十岁起就经常强奸年轻孩子。”

“达克宁先生是他的儿子,本该继承诺维科夫家族,可阿列克谢迟迟不让位,如今甚至不许他接触任何家族生意。”

“也就是说,你们想要除掉这个阿列克谢?”

“没错!”

“这场宴会中不仅有其他家族的眼线,甚至有政府人员,每个人都关注着诺维科夫家族。阿列克谢,很清楚自己的处境,所以很久之前就不在见客,日常工作都是通过他无比信任的人来完成的。”

“哼,这儿子还没有外人亲呢。”

“可是除掉他,应该对于你们这些人来说并不难吧。我又没做过杀手或者特工,在国外只要有枪不是很容易吗,你们这些人搞死他不是轻轻松松?”

“话虽那么说,根据情报,阿列克谢并不在宅子中。”

“可他却能无时无刻关注着宅子每个人的动作。”

“这所宅子难道有密室?”

“不,我们的人已经潜入其中许久,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达克宁先生也不认为宅子中出现密室。”

“没准从他生下来就防着他呢?”

“你不会想让我来吧?”

付贤曜指了指自己。

他身手没专业杀手和特工好,又不是福尔摩斯,让他来,不就是为难他吗。

“你不是很喜欢当英雄吗?我只是让你出份力,实操部分会有人替你的……”袁墨拍了拍他的肩膀,诡异的笑着。

“……”

“你去哪?你不和我一起回酒店吗?”付贤曜看着他打开车门,追问。袁墨回答他有大人的事儿要做,冲他摆了摆手,走了出去。

“真是的!”

付贤曜从透过窗户,看着寂静的街道。花苞在这个宽旷的土地上,还来不及盛放,就被人强迫打开花蕾,一刻之后,只剩下根茎。

从始至终他都不想和这些人扯上关系,在这些人的眼里,没有什么真正的敌人和朋友,一切都是利益至上。早些年袁墨和诺维科夫家族就曾做过交易,付贤曜在年少时,曾见过阿列克谢。当时,在年少的付贤曜看来,两个家族的关系还是比较良好的。阿列克谢的私人生活,是淫乱还是平淡,他们毫无兴趣。他们最感兴趣的只不过是他的地位,阿列克谢成为了他们统一的目标。

付贤曜最担忧的是,自己的善意被他人利用。如果自己参与其中,反而产生了不好的结局,那这个因果是不是就是他带来的。

作恶的强者消遥法外,无辜的弱者遭殃。

总不能在垂暮之年,要将自己的见死不救,当作诗歌的题材,去忏悔吧。

进入桥洞,车内漆黑一片。几番眨眼后,橘黄的灯光透过车窗,照在他的身上。他喃喃自语道:“救谁不是救呢……”

付贤曜敲了敲键盘,拜托袁墨帮他准备一部同声传译耳机。

第二日,几声敲门声响后,付贤曜猛的从被窝里清醒了过来。他揉了揉麻木的太阳穴,无精打采的穿上拖鞋,前去开门。

“先生,这你需要的东西。”

“袁先生在楼下正等着你。”

“好的,多谢。”

付贤曜脱掉身上的衣服,站在衣柜面前,思考今天该穿什么。衣柜里的衣服,早在他还没来之前就准备好了。

他打算今天先去了解一下诺维科夫家族的发展历史,看着窗外炽烈的太阳光,欲哭无泪。大夏天的又不能穿着短裤出入各种公共场合,别无选择的穿上了低腰深蓝牛仔裤。他正往头上套t恤,袁墨的电话就打来了,催促他快点。

下了电梯,袁墨正拿着餐具用餐,盘子里摆放着面包油炸食品,沙拉。付贤曜坐到他的对面,拿叉子叉了一条烤肠,塞到嘴里。

俄罗斯的肉制品真不是盖的。

袁墨已经吃完,拿餐巾擦了擦嘴。

“所以,你今天打算干什么?”

“嗯……我还是觉得先了解诺维科夫家族比较好。”

“但是你是知道的,我不懂俄罗斯语,我需要帮手。”

“这个交给我吧!”

“今天你就出去逛逛吧,等你的帮手到了再行动。你想去哪,买什么东西,叫司机帮你。”

说了没几句,袁墨就又离开了。

既然都那么说了,付贤曜吃完干脆回到了房间内,做旅游攻略。

付贤曜的司机是一名会中文的俄罗斯人,一路还给他当起了导游,介绍各种景点。付贤曜觉得新鲜,不管到哪都在拍个不停。后面走累了,买了张票去看《天鹅湖》。

到了夜晚,付贤曜心满意足的坐在返程的车上。付贤曜看着外面的景象和来时并不一样,一脸怀疑地询问道:“我们这是去哪里?”

“袁先生说要我们去接一位客人。”

付贤曜看着车内镜子上的司机,突然在紧急的刹车中,没系安全带的他往前跌了出去,撞到商务车对面的座椅上。

一个健壮的男人拿着公文包站在车的前方,付贤曜还以为是有人故意挑事,撅着屁股一条腿跪在座位上扒头看。随着他的脑袋向下移动,他终于看清了男人的样貌。

相貌俊美的欧洲人突然出现,在汽车灯的照耀下,付贤曜能看到他白皙的皮肤,以及那藏在黑暗中的眼眸。

付贤曜跟随着那人的行动,转着脖子,那人冲司机说了一句话,就过来拉车门。付贤曜还没反应过来,金色的头发就先一步进入了他的眼帘中。

那人看着跪在座位上呆呆的望着自己的付贤曜,莞尔一笑。付贤曜立刻羞红了脸,他刚才差点陷入男人那神秘深邃的蓝瞳里。

付贤曜立刻坐好,调整好脸上的表情,转移视线看着窗外。男人的样貌他并没有记住,脑海里只有一个词,那就是漂亮。在车窗的倒影中,他只能看到那个男子健硕的手臂抱在胸前,正在闭眼休息。

有陌生人的场合,付贤曜却感到浑身不自在,原本之前是躺在座椅上,现在只好翘着腿斜靠在车门上。

司机将他俩送到后,付贤曜拿着今天的战利品,与男人一同站在电梯内。

站起来付贤曜才知道,男人身高比他高快半个头。并且男人毫不掩饰的扭头看着付贤曜的侧脸。

td,他老看我干啥……

付贤曜强装镇定,他讨厌和陌生人相处,尤其是这种人。他从小到大都不会说客套话,遇到感情一般的人,都是装作没看到然后回避打招呼。

终于,在付贤曜理智崩塌之前,电梯总算停了。他先一步跨出电梯,回到了房间里。将手上的东西扔到桌子上,然后把牛仔裤脱下来扔到了椅子上,换上了自己的短裤。

付贤曜人坐在窗户边的椅子上,吹着晚风。哎,如果每天都能这么清闲自在,那该多好啊。他还没感叹完,有人找了过来。

“抱歉,衣柜里没有我能替换的衣服,我能向你借一下嘛。”欧洲人用英文恳求着。金色的头发还在滴着水,裹着浴袍出现在他的门口,付贤曜看着他可怜兮兮的眼睛,鬼迷心窍的答应了。

付贤曜把人让了进来,然后在衣柜里翻找这个人能穿的衣服。

“原来你这么瘦啊?”欧洲人捡起落在地上的衣服,像是儿童的尺寸。

“没有,这件我也穿不了。”付贤曜看着他手里的衣服,那对于他来说太小了,穿上估计能露出整个肚子,那不成了gay了嘛。

付贤曜最终找到了一件大的蓝白纹t恤,然后又翻出一条短裤,递给了男人。

“谢谢!”

付贤曜扫了一眼男人的下方,默默祈祷着,内裤总应该不用借吧。如果给他拿出内裤,人家说穿不了太小了,那他岂不是很尴尬。虽然外国人的屌确实比中国人大,但总要给他留些颜面吧。

话说这个人里面是全裸嘛?

男人捕捉到他的视线,然后打趣的说:“内裤就不用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不过如果你一直盯着它,恐怕他脏的很快,我就真的只能再向你借条内裤了。”

“那我只能祈祷它安安静静的了。”付贤曜被突如其来的黄色笑话逗笑了。

只是在某方面的胜负欲而已!

将对方送出房门后,那个人抓住他关门的手腕,将脸靠了过来。

“我觉得你穿上那件衣服,像婴儿一样可爱。”笑盈盈地留下了一句莫名的话。

“?”

付贤曜回到房间里,拿起摆在桌子上的t恤,然后换在身上。

看着全身镜中的自己,这不妥妥一个二傻子嘛!

第二天,袁墨又再次同付贤曜一起共进早餐,聊起那位欧洲人。

“你不记得了?”

“我带你出去那次,不是也有一个人带着他的弟弟吗。比你小两岁,也不爱说话。后来你俩熟了,经常抓着院子里的一只黑豹玩。”

付贤曜回想起来,当时自己还留着长头发,像个小姑娘一样。他们那些大人都忙着互相勾搭,根本没有人在意他们两个孩子。他俩年纪相仿,又因为那里实在没什么可玩的,一来二去俩人就熟了。

“你是说那个英国小正太啊?”

“别说,长的真不赖。”

“咋?看上了?”

付贤曜觉得那个人的确很漂亮,不过确实对他没什么想法。

“那叫对美的欣赏!”

“呵,劝你还是离他远点。”

“此话怎讲?”

“克理斯·基尔莱蒂·赫德尔姆。他可是他们家族有名的战斗武器哦,一个外表绅士的疯子,如果你不想被他掐断脖子,还是少和他扯上关系。”

“所以,他来干什么?”

“克罗斯作为他们家族的代表,前来参与这事。所以我干脆向他哥哥建议,你们两个作为搭档共同行事,并且克罗斯已经先你一步去拜访诺维科夫的府邸。”

“ayboy!你已经落后一步了。”

付贤曜冷笑,抓起盘子里的黄油面包,向酒店大门走去。

“那就让你见识见识孤狼的厉害!”

“祝你好运。”

付贤曜走进商务车内,掀开座位,露出藏在车底部的武器库。他选了一把手枪,装上消音器,插在自己后腰的裤子里。谢天谢地,今天的天气不算好,他可以穿着外套来掩盖身后的枪。果然电影只能是电影,要是换在现实生活中,早被发现了。付贤曜又把其他东西都扔进书包里,这叫有备无患。

诺维科夫府邸

“赫德尔姆先生,我很抱歉打扰了你的休假时间。”达克宁坐在金色花边的沙发上,起身为来者倒了一杯酒,“这是我们国家生产的白兰地,请您品尝。”

克罗斯坐在他的对面,抬起放在两膝之间的左手,示意他坐下。达克宁颤颤巍巍地放下手中的酒瓶,回到了沙发上。

“您不必感到抱歉,如果能改变您当前的处境,那让我非常自豪。”

一番说辞,达克宁端起酒杯,碰了一下另外一支没被动过的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克罗斯拿起酒杯,转动酒杯,端详红褐色的液体。“您知道俄罗斯的白兰地与其他白兰地的区别吗?”克罗斯抿了一口。

“各地的白兰地的口感都是些天然植物的味道,可偏偏这瓶酒,让我尝到了大地的味道。你说它是不是很成功?你说这块土地会不会过不了多久就要杀死其他植物。”克罗斯透过酒杯,望着达克宁。达克宁听完这句话后,手剧烈颤抖,克罗斯站起身来将他手中的酒杯夺了出来。

“美酒和美人,可不能辜负。”

“你觉得呢?”克罗斯捏紧手中的脖子,达肯宁痛苦的挣扎。站在达肯宁身后的保镖拔出枪,对准克罗斯。

“放下!”达肯宁嘶哑着声音命令道。

等到手下人放下了枪,克罗斯才缓缓的松开了手。

“是晚辈冒犯了!”克罗斯绅士的笑了下,将先前的酒杯还给了他。

付贤曜进了府邸后,前来迎接的只有府内的管家。管家解释达克宁先生有事儿外出,由他们来接待客人。他与其客套了几句,然后就转入正题,希望能逛一逛这座宅子。管家跟在他身边,为他介绍这座房子的构成,以及房子的历史。

走到长廊中,付贤曜抬眼望去,一位穿着优雅的女士正跪在地上,为人做“口活”。付贤曜一眼就认出了依靠在柱子上的克罗斯,他正居高临下的拽着女人的头发。女人吸吮肉棒的声音很大,传出“啧啧”的水声,一只手伸进裙底自慰。

“嗯……嗯嗯……哈……”

管家的脸瞬间尴尬到极点,付贤曜为其解围,让他带着自己去二楼转转。他实在不想脏了自己的眼,如果让他近距离看到,他真的会吐出来的。

付贤曜对克罗斯的印象厌恶到了极点,欧洲人的开放他真的不懂。想想曾经乖巧可爱的小正太,最终长成了人模狗样的变态。想起昨天的接触,瞬间一片恶寒。还是和他保持点距离吧,他可不想某天被传染上什么该死的性病。

从小到大,真命天女没碰到过,竟遇到这样的变态了。要说他从小没有喜欢过人,那是不可能的。他开朗的同时又闷骚,上学期间算得上班级里的风云人物,和大多数同学关系都很好。这些人中有喜欢他的,也有他喜欢的女生。

他喜欢那个人夸自己学识渊博,喜欢那个人总是考虑自己的处境,暗恋的情绪还没有结果,还在付贤曜自认为的暧昧期,他们就毕业了。

随着各自有了各自的世界,互相联系的机会越来越少,无话不说的朋友也成了过去,喜欢的姑娘也成了记忆。出了学校,进了社会,周边的人只能算是同事。都互相保持着边界感,让本来外向起来的付贤曜,再次沉默。

“谢谢先生您的解围。”

“别客气。不过为什么这座府邸里的人那么少呢?”

“少爷,小姐们求学在外,平常只有先生和夫人生活。”

“夫人您已经见过了……”

付贤曜秒懂。

先前那位跪在地上的女士就是达克宁的夫人,这么说来,他人还是真够惨的,爹不疼,媳妇还更爱年轻小伙。这要是没当上家族的掌门人,岂不是又赔夫人又赔兵。

付贤曜也跟着转了不少地方了,用需要借助几天,挑选房间的借口,甩开了管家。他又重新来到长廊,发现二人已经不在了,兴许是回屋子里继续云雨之事去了。他坐在亭子下,重现宴会那天的场景。

少女,狗,争吵,求救。

付贤曜跟随着少女行动的记忆,来到一所房间内。他站在窗户旁,看向自己那天所呆的位置。房间内十分整洁,付贤曜蹲下身子,观察细微的事物。老头喜欢的是少女,又不是狗,狗最终又去了哪里?

付贤曜聊天时还询问管家,府内有没有养宠物,管家回答说府内从未养过任何宠物。既然不是他们养得,那就是那名少女养的了。

先前的宴会结束后,他发现裤子边缘沾上了白色的狗毛,付贤曜希望真的能在地板上能找到狗毛。最终,他发现镶嵌着窗户的墙下有所踪迹,挨着墙面的地板上有许多细小的刮痕。

狗爪留下来的痕迹……

“宝贝,你是不是走错房间了?”

克罗斯走进房间,付贤曜一脸严肃的看着他。谁你宝贝啊,死变态。

“你在找什么?”克罗斯站在付贤曜的左侧,然后蹲下来,用小声的中文说道:“监控”

监控?原来这家伙会说中文啊。付贤曜趁机打开自己腕表的带子,露出可怜的表情,解释自己表带上的针不小心弹出来了。

“你的表已经用很久了,过几天我们去换一个吧。”克罗斯揽过付贤曜的头,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我这块的皮肤不会烂吧,过几天是什么时候啊,咋学我们中国人的说话方式啊,亲都亲了,腕表总得让他给自己买了。

“谢谢你的提醒,youngprce。”

原谅他,他真的记不住这些外国人的名字。不过这个英国佬还真骚包,不愧是生活在腐国的男人。不过,他可不想某天叼着这个人的大屌,招摇过市。真是白瞎了这副样貌,天使的外貌有着淫魔的心。

“请称呼我的名字,克理斯。”

克理斯温文尔雅的牵起何贤曜的左手,亲吻他的手背。

一位智者的谦逊。

何贤曜将手抽了出来,他怕不是真的遇到腐国男同了。虽然这个男人真的很耀眼,有着传统英国绅士的气质,但是他见惯了虚情假意的斯文败类了。

不过,或许他可以给我带来点乐趣。

外表英俊颇具魅力的绅士,到怎样的地步会丢掉自己的优雅,丧失自己的理智呢。从小接受顶尖教育,知道如何利用自己家族的资源以及自身,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漂亮的眼睛里,却燃烧着野心的欲火。在英国绅士文化的熏陶下,是否真的具备宽容,谦虚,热情和勇敢的品质。

何贤曜迫不及待的想要撕开他的真面目,这是一场好玩的博弈。

“克罗斯,恕我抱歉,我并不是一位女士。”

“那我可以申请一下自己乐于助人的回报吗”

“请告诉我你的名字。”

“克理斯,你对中国文化了解多少?我的名字会不会对你很困扰。”

何贤曜抓住克理斯的一只手,将自己名字的笔画写在他的手掌上。

“你能猜出来我的名字吗,克理斯?”

“何贤”

“曜”他接下去。

“用我们中国人的话来讲,克理斯,我们很有缘。”

数以万计的生命,本该毫无关联,却因缘走到一起。这份缘,是好是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解释。缘的开始到缘的结束,这之间会发生什么故事都是未知的。

“赫德尔姆先生,袁先生!”

管家亚历山大走在楼梯上,呼喊他们的名字。他的年岁已高,却总是保持自己最佳的状态。皮鞋踩在木板上发出声音,在声音消失之前,何贤曜与克理斯拉开了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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