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拜见婆婆大人
任芊芊捧着大束的香水百合,靠在走廊的墙壁上,竖起耳朵听房内的人说话,当杜奕非叫她的时候,她整个人惊得打了个哆嗦。
别紧张,不就是演戏嘛,她任芊芊最擅长了。
话是这么说,她这可是对着‘帝豪’财团家族的人撒谎啊,要是谎言被拆穿,盼着儿子结婚抱孙子的杜夫人不得把她撕碎了喂狗才怪。
“芊芊?”
不见她露面的杜奕非出来了,站在门边冷脸看她。
看到杜奕非,任芊芊咬了下嘴唇。
是这个男人要骗他老妈,又不是她。再说了,她再墨迹,怕先撕了她的人不是杜夫人而是这个男人。
“搞什么?”刚才可没见这小丫头紧张,现在她这是闹哪样?杜奕非眉头紧锁,催促。“进来!”
任芊芊调整了一下呼吸,冲等她的杜奕非笑笑,再一次调整手里的花束,迈着优雅地步伐跟着他踏进了病房。
陶瓷娃娃一样可爱的任芊芊顿时让阴郁的病房明朗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脸上,眼睛里有星光在闪烁。
“她是谁?”鱼丸子摊子留步时,杜奕非才追上她。
&“乱窜什么呢你?”找到她,杜奕非冷脸责备。
“我又不会跑,紧张什么。”任芊芊从老板手里接过一盒热气腾腾的章鱼丸子,拿上几根长竹签,继续逛。
好吧,他真是紧张过度了。
杜奕非为家里的事烦着呢,这小丫头哪里知道她现在的重要性啊?
任芊芊用两根竹签串了一粒章鱼丸子递给身边的杜奕非,对方犹豫地接过去。
任芊芊也给自己串了一粒,送到嘴边吹吹,咬了一口,丸子烫,吃着她直跳脚,却很享受。
吃完一粒,任芊芊发现杜奕非手里的章鱼丸子没动,巴眨大眼睛问:“你怎么不吃?很好吃的。”
“不卫生。”这种小摊子卖的东西,杜奕非从来不碰。
“切,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再说了,哪里不卫生了,我看没问题啊。有钱人就那么金贵?吃点小难子的东西会病还是会死啊?”任芊芊翻了个白眼。
杜奕非被任芊芊反驳得扯了一下唇角。
“吃一个,你要是病了,我侍候你!”任芊芊很豪迈地拍了一下胸脯,自己又串了一粒送进嘴里。
女孩吃得享受又开心,加上她一番话,弄得杜奕非也忍不住送手里的章鱼丸子送进了嘴里……
两人逛完商业街,又去海边走了一会儿。
任芊芊特别喜欢海,她拎着鞋子,光着小脚跟着浪花玩耍,她嗬嗬的笑声也随着海浪声起起伏伏。
杜奕非坐在银色的沙滩上,看月光下玩耍的女孩,目光异样的温柔。
晚上十一点钟,任芊芊和杜奕非才回非凡庄园。
杜奕雪回来了,此时正和杜奕凡在餐厅里吃宵夜。
任芊芊吃了太多小吃,已经饱了。她和大家打过招呼就独自上楼去了。
任芊芊洗了个澡直接换了睡衣,她从床上拿了一只枕头放在沙发的一头,拉上空调被正想睡觉,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一小道,却迟不见人进屋,这让任芊芊警觉的站起身来。
“你回来了!”隐约的,门外传来杜奕非的声音。
“嗯!”走廊里有人,是个年轻女孩的声音。“我听小雪说你结婚了?”
女孩的声音似曾相识,任芊任光着脚走到门后,竖起耳朵。
“嗯,没有打算那么快的,可我妈咪的情况你都看到了。”
“……谁说不是,老人家的心思嘛,可以理解。”
是那个女孩?!
虽然此时女孩的柔声细语的,没有之前那般嚣张跋扈,这声音就是那个为了只银镯子跟她扛价的女孩。
她挪步,透过敞开的小半道门往走廊里看,果不其然,和杜奕非说话的人正是那个女孩,她的右手腕上还戴着那只花了一千块钱买到的银镯子。
正在和杜奕非的苏玉发现门里有人在看她,歪着头温柔微笑。
杜奕非顺着苏玉的目光回头,看着藏在门里的任芊芊的半张小脸。他稍微将房门打开,任芊芊笑笑,光着小脚走进走廊。
一看清任芊芊的模样,苏玉脸上难掩诧异之色。
“嗨,又见面了!”任芊芊眼睛弯弯,天真无邪地冲惊讶的任芊芊挥挥手。
“嗨……嗨!”苏玉看看半掩的房门又看看一脸无害微笑的任芊芊,身侧的两只手不自觉微攥。
“你们见过?”听任芊芊的话,杜奕非好奇。
“嗯,刚才在镇上我们有过一次偶遇。”任芊芊轻描淡写道。
苏玉笑笑,黑眸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酷。
“奕非哥,她是小嫂子?”苏玉极不情愿地说出‘小嫂子’三个字。
“嗯,她叫任芊芊。芊芊,这是苏玉。”杜奕非给两人做了介绍。“杜苏两家算是世交,我们几个孩子一块儿长大的。”
“很高兴认识你,请多多指教!”任芊芊冲苏玉礼貌微笑。
苏玉脸上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却没有多说话。
赶了一天的飞机,下午的小睡未能补回任芊芊的觉觉,她又开始打哈欠了。她双眼蒙上一层雾气,整个人陷入一种慵懒的状态。
她冲杜奕非和苏玉抱歉地笑笑:“抱歉,今天累坏了,我想回屋睡了,你们继续聊。”
任芊芊才进屋,杜奕非也跟着进去了,关门的时候和本还想和他说几句的苏玉道了晚安。
房门关上时,任芊芊忍不住回头,目光越过杜奕非的肩头看站在走廊里的苏玉,她看她的目光冰冷。
这种眼神,任芊芊早在商业街时领教过了。
侧躺进长沙发,任芊芊看将手表解下搁在床头柜上的杜奕非,忍不住好奇道:“杜苏两家是世交,那个苏玉也是千金大小姐喽?”
“他父亲是位颇有名气的画家,母亲是作家,书香门鸡蛋里挑骨头
经过杜奕非的安抚,杜夫人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早餐后杜奕非亲自将其关回了房间。
“别以为有大哥,这事就这么算了。”杜奕雪出门前,嚣张气焰未减半分地丢给了任芊芊一句。
“bababa,”任芊芊冲杜奕雪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八婆,就算是我的错也是无心的,上辈子欠你八百吊钱还是怎么着,还死揪不放了?”
守在一旁的李管家上前来,轻道:“少奶奶,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一大早就出这种事,谁还有心情吃啊。”任芊芊沮丧地垂下肩膀。
“少奶奶给小白吃鸡腿也是好心,等老夫人情绪稳定后会理解的。”李管家安慰她。
任芊芊可没抱太大希望,杜夫人对她各种不满意,指望对方理解?啧,下辈子吧。
“今天上午九点到十一点有烹饪和花艺两门课,饿着肚子学习可不太好。”李管家又道。
“今天开始上课啊?”任芊芊一听,脑门黑线。“不是说要准备婚礼的事吗?……我……我还想好好挑下婚纱哩。”
“关于婚礼的事情如果需要少奶奶过目的到时会另时安排。”
一大早就被骂,谁有心情上课啊。
任芊芊扯下嘴唇,摸摸偏偏的小肚子。
“早餐我能吃蛋糕吗?”
“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李管家微笑。
“我要吃两大块。”
任芊芊嘿嘿两声,蹦蹦跳跳去了餐厅。
……西装革履的杜奕非下楼来吃早餐,李管家将他的公文包带出门,放在停在门外的劳斯莱斯专座里。
“早餐吃这个会变胖的。”杜奕非坐到主人座,看任芊芊大口大口地吃巧克力蛋糕,好心提醒。
“变胖总比气死好。”嘴边沾着奶油的任芊芊不在乎地驳了一句。
“有什么好气的,乱喂小白你也有错。”
“麻麻的,小白是狗耶,吃点肉骨头不是很正常吗?再说了,它又那样缠着我,也没有人告诉我它肠胃不好,吃不得别的东西。”
亏他刚才还护着她,现在没人了,转脸又跟老妈妹子一个鬼样子,任芊芊极度不爽。
“不准说脏话!”
“就说,麻麻的,麻麻的。我没地位,你们全来欺负我。”
任芊芊脾气也上来了,小嘴撅得老高。
杜奕非轻抿嘴唇,注视委屈的任芊芊足足三秒钟后,突然伸手擦拭她嘴边的奶油。
他指尖微凉,却如一道小小的闪电透过肌肤窜进她的心房。
任芊芊整个人僵在那里,眼睛里的不满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
“欺负你只有我这个当主人的才可以,懂吗?”指尖触到那双丰满柔软的嘴唇,杜奕非眼底泛起一层涟漪。
它尝起来是怎样的?
内心涌起一股想要吻她的冲动。
指尖的微凉在她的嘴唇上停留,任芊芊眨了下眼,明瞳因为杜奕非眼底少许的温柔而颤动。
她艰难地坐直身体,离开那只手。
“我说了,你有的权利很少!”
任芊芊低下头避过他的直视,纠正道。
真是的,他这是怎么了?
嘿!
杜奕非缩回手在餐巾上擦净,自嘲地冷笑了声。
两人不再说话,默默地吃完自各的早餐。
杜奕非去公司时任芊芊出门送他。
“如果有什么事搞不定的,记得给我打电话。”杜奕非离开前嘱咐任芊芊。
任芊芊点头,给了他一个飞吻:“老公88,下班了记班了记得早点回来哦!”
真能配合,搞得两人真像对恩爱夫妻似的。
杜奕非微挑眉头,任芊芊在这方面的表现还是很令他满意的。
杜奕非离开不久,给任芊芊上课的国际五星大厨就来了。
第一堂课学会糕点。
两个小时时间,任芊芊跟着大厨师学会了做蛋糕和曲奇饼干。
“卖相好味道很棒,这绝对不是你第一次做这些。”大厨对任芊芊的表现很满意。
“以前学过一点点。”任芊芊坦诚地道。“下节课你教我做菜吧,做些妈咪和奕非他们喜欢吃的菜,这些更实用。”
这少奶不只是长相甜美可爱,也很聪明。
大厨师向任芊芊竖起了大拇指。
烹饪课后是花艺课。
每天杜夫人房间都要换束香水百合,任芊芊跟老师学扎了一瓶香水百合,给送上楼去。
仍很担心小白的杜夫人情绪低落,沐管家送来的早餐没吃几口,就坐在摇椅上等。
任芊芊送花来的时候,她正在听沐管家汇报小白最新的情况。
任芊芊既然来了,总不能怕遭冷眼把花放着就走人吧。她上前去,轻轻唤了声‘妈咪’。
“你来做什么?”想着遭罪的小白,杜夫人全看到任芊芊就来气。
“我刚跟花艺老师学cha花,您看还满意吗?”面对还在生气的杜夫人,任芊芊声音尽可能温柔。
杜夫人回头看了眼搁在茶几上的那瓶怒放的香水百合,在沐管家的搀扶下起身。
“大师傅夸芊芊做的曲奇饼干和糕蛋做得不错,我迟些送上来给您尝尝?”任芊芊跟着朝茶几方向走的杜夫人挪步,征求道。
“是嘛,那还真得尝尝。”杜夫人淡漠道,走到那瓶怒放的百合跟前,低下的眼睛冰冷。话才说完,她手一挥就将花瓶扫落到了桌下。
地上铺的是拉花地毯,花瓶没有摔碎,但水和花都撒了出来,凄惨了一地。
杜夫人这个举动惊得任芊芊后退了两步,张开的嘴巴天发不出声音。
“早上送过来的花,不要全开的!”杜夫人不客气地否决任芊芊送上来的百合。
“我……我重新cha一瓶上来。”不用与杜夫人面对面,光看她的背影任芊芊就能感觉到那股强烈的怒气。她吞了口唾沫,上前蹲下身子收拾撒的花和瓶子,然后逃出房间。
任芊芊去花园重新摘剪香水百合,这一回她很留心地多剪了几枝含苞欲放的花枝。
“老太太因为小白的事正在气头上,别放心上,跟个小老太太计较不是我任芊芊该做的事。”
委屈的任芊芊在花园里一次次这样对自己道。
“少奶奶,”李管家从屋子里出来,在百合地的另一边叫她。“杜夫人要见您!”
“哦,来了!”拎着一篮香水百合,任芊芊走出花园,进屋。
杜夫人下楼来探望小白后,决定去森林里散下步,她坐客厅沙发里等沐管家准备好出行的轮椅。
任芊芊拎着花篮走到杜夫人跟前,强颜欢笑:“妈咪有什么事找芊芊?”
“你不是做了蛋糕和曲奇吗?拿些来我尝尝。”杜夫人瞄了眼忙得小脸红通通的任芊芊,淡道。
任芊芊不敢怠慢,放下花篮去厨房取跟大厨师做学做的糕点。
草莓蛋糕和牛油曲奇卖相漂亮,就像是出自大师之手。
要不是吃过任芊芊煮的拉面和包的饺子,杜夫人绝对会怀疑任芊芊是拿师傅的作品蒙混过关。
两样东西都小尝了一些,杜夫人不露声色地放在碟子,蹙眉:“都太甜了,奕非不喜欢吃太甜的东西。”
“芊芊记住了,以后少放点糖。”任芊芊点头。
沐管家将轮椅推来了,杜夫人在他的搀扶下坐了上去,看都没再看任芊芊一眼,出门散步去了。
今天周一,杜家三兄弟不是上班就是上学,午餐的时候只有杜夫人和任芊芊两个人,面对杜夫人那张冷脸,任芊芊这顿饭又没吃好。
离桌的时候,女佣正要收剩菜碗筷,杜夫人又开口了。
“让芊芊来收拾,顺便把碗也洗了。”
非凡庄园上下百来号工人,就光女佣就近四十个,这种收拾洗碗的事怎么也用不着主人们动手。
可是,说话的是杜夫人,就连在杜家呆了几十年的沐管家也不敢替大少奶奶说句公道话-何况杜夫人因为小白吃坏肚子的事正在气头上。
任芊芊可没有那么多想法,她很麻利收拾剩菜碗筷,端去了厨房麻溜儿地洗起碗了。
“少奶奶还真是能干,做什么都麻利利的。”沐管家推杜夫人上楼时,夸奖任芊芊道。
“嘿,一看就知道是穷人家的孩子。”杜夫人哼了一声。“有钱有势又知书达理的富家千金不要,非得娶这种小丫头,你说奕非那孩子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其实啊,少奶奶倒有几分像夫人您年轻时候的样子。”沐管家了解杜夫人的脾气,完全是气头上才说这种不公正的话的。
“你是在埋汰我?我们哪里像了?”杜夫人翻了个白眼。
沐管家微笑不说话了,电梯将他们送到二楼,他小心翼翼地将坐在轮椅上的杜夫人推出电梯。
“我们一点都不像,以后别再让我听到这种话。”见沐管家笑而不语,杜夫人又开口。
“是,夫人!”
……
杜夫人上楼去了,任芊芊将洗好的碗筷子交给女佣拿去消毒。自己则从冰箱里拿了盒海鲜意面放进微波炉里热好,溜到图书馆里边填饱肚子边寻求清静了。
“死老太婆,还想不跟你计较,还变本加厉了是吧?”她坐在图书馆的角落,用叉子狠狠地捞热气腾腾的意面,腮帮子气鼓得跟只青蛙似的。
可恶!
原以为情况会好转,都是那只臭小狗了,缠着她吃什么鸡腿,干脆吃死算了。
越想越气,卷起的一叉意面吹都不吹就塞进了嘴里。
“烫!烫!烫!”急急把嘴里的意面吐回盒子里,任芊芊眼睛蒙上了湿雾-
下午一点钟,任芊芊从图书馆回到主人楼。
在电梯口她碰上苏玉。
“咦,你中午下班会回来啊?午餐时间早过了。”说话的时候,任芊芊将目光落在苏玉右手拎的一只黑袋子里,隐约的她看到袋子里有花花绿绿的东西。
“我一般不回来,今天有点事情回来下。”苏玉的目光顺着任芊芊的注意力落下,微笑。“这不,前两天买了盆植物放家里,顺便带去办公室摆着。”
“我喜欢仙人球!”任芊芊笑。
“那挺可爱的,我也喜欢。”苏玉说话看看手机上的时间抱歉道。“公司有点远儿,我得赶回去了,下午还有个会要开。”
“好!”任芊芊朝赶着去上班的苏玉挥挥手,搭电梯上了二楼。
……
下午三点,开完一个重要会议返回总裁办公室的杜奕非从崔秘书手里接过了一份传真的检测报告。
“从残物中提取的五色梅残渣检测到马缨丹烯a和b成份,”看着宠物医生传真过来的报告,杜奕非蹙眉。“小白是吃了五色梅才腹泻成那样的?”
“不能吧,小白虽然是狗还没白痴到去啃花吧?”在一旁等boss签文件的崔子嫣迷惑不解。“何况那还是花和叶子都有毒性的植物。”
杜奕非抿了下嘴唇,在电脑上搜索了一下五色梅的图片,那是一种不怎么起眼的植物,南方野外常见,可观赏和药用,有用,有毒性植物,内服其花叶会头晕腹泻呕吐发烧等。
正如崔秘书说的,小白是狗又不是牛羊,花草什么的对它根本没有任何吸引力。
它怎么就把五色梅吃进肚子里去了呢?
还有工作要做,杜奕非没法想太多,但检测报告至少证明了一点,小白不是吃鸡腿生病的。
想到事情与任芊芊没有直接关系,杜奕非总算松了口气。
杜奕非三点半就回了非凡庄园。
任芊芊一个人盘坐在房间地毯上闷闷地看着偶像剧,见他回来,半死不活地说了句:“老公回来了。”
“怎么,过得不好?”答案全写在她的脸上了,可他想听听他不在时她遭遇了什么。
“你妈看我哪都不顺眼,你说我能过得好吗?”任芊芊抱怨道。
“那就努力让她看你顺眼啊,这是你现在的主要职责。”她眉头打成了结儿,看得人心疼。杜奕非却没有表露太多地道。
“她认定小白生病是我造成的,我再怎么努力都没用。难不成让我跪在她前面求她原谅啊?”亲妈活着的时候她都没跪过,她更不可能去跪一个和自己八杆子打不着边的老太太。
“正想跟你说这事呢,小白不是吃鸡腿才拉稀的。”
这是从早上到现在任芊芊听到过最好的消息,她从地上蹦起来,跑到正在脱西装外套的杜奕非跟前。
“真的?那它是因为什么才那样的?”
“检测报告出来了,它吃过一种叫五色梅的叶子。”
“原来是这样,那……你快去跟你妈说小白的病跟我没关系,快去!”任芊芊绕过杜奕非的后背,推他往门口方向走。
“外套啊,还有检测报告在包里……”
杜奕非话音没落,才脱一半的外套就被任芊芊刷地从后面扒下了,她将外套抱在怀里,三步并两步地跑到床头柜去翻他的登喜路公文包。
很快的,任芊芊屁颠颠地将翻出来的检测报告送到杜奕非面前,冲她笑时露出两颗闪亮亮的小虎牙。
“快去快去!”
看来她今天真的吃了不少苦头!
杜奕非忍不住抬手摸摸她的小脑袋,没有再说什么,拿着检测报告去找母亲了。
……
看过检测报告的杜夫人不能接受的道:“小白怎么会去吃五色梅呢?”
“小家伙平时就喜欢在花园里乱窜,可能跑太快,嘴就叼到误食了。”杜奕非分析道。
“哪有那么巧,它又不是第一次在花园里玩。”
“事实证明这不是吃鸡腿造成的,所以你就不要再生芊芊的气了。”
“就算不是这个原因生病的,但她乱喂小白吃东西就不对。”杜夫人揪着理儿不放。
“她不是不了解小白的情况嘛,她以后都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了。”杜奕非坐在母亲身边,握住她发凉的手。“我上楼前又去看了下小白,它恢复了些精神,过两天又能活蹦乱跳地在屋子里跑了。您呀,就消消气吧!气坏了可要进医院去的呢,你想让护士给你扎针呀?”
“唉-”看着儿子心疼的模样,杜夫人心软了。“行,我不气了。我可不是怕扎针,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原谅那小丫头的。瞧你一大清早牙都不刷就跑下来替她说话的……真是的,那小丫头有什么好的把你迷着这样?”
小丫头!小丫头!小丫头!
这才是关键,因为对年纪太轻的不满,所以对其它的都看不顺眼了。
杜奕非头痛。
才回来几天啊,就这样闹腾,他的太平日子哪时候才能盼来?
晚餐前,大家都聚到了客厅里。
杜奕非就小白植物中毒拉稀之事说明了一番。
对此,杜奕雪仍有异议,杜奕非说这事到此为止,以后不准再提,并吩咐李管家明天让园丁重新检查下花园,将包括五色梅在内的有毒植物一律清除,以防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
“妈咪,大哥分明就是护着任芊芊,好吧,就说小白生病和误食了五色梅有关,可任芊芊乱小白吃东西也不对吧,他倒好,和大家说了半天把那个女人的责任撇得干干净净,对乱喂东西之事只字不提。”去餐厅用餐时,杜奕雪凑到母亲身边,不满。
杜夫人看挨在长子身边的小女人,没有说话。
“小长舌妇,唧唧歪歪地没完了?再嚼舌根子小心被针缝了嘴!”后面的杜奕凡加快脚步,低头坏坏地吓唬杜奕雪。
“妈咪,杜奕凡又在欺负我!”被吓唬的杜奕雪立即向母亲告状。
杜夫人抬头冷瞪一对儿女:“你们还小啊?”
杜奕凡和杜奕雪吐吐舌,收了声。
苏玉缓步跟在大家后面,她心里想着事儿,偶尔会抬眼看前面并肩而行的一对年轻夫妻,眼底掠过一抹常人不易察觉的忧伤。
……
任芊芊盘坐在长沙发里漫不经心在翻阅着时尚杂志,她用眼角匆匆瞥了对面那个面如冰山的帅哥一眼,只见他正看着膝上的ipad,用他修长漂亮的手指捏起碟子里的一小块水果扔进嘴里。他的嘴动得非常快,两片完美的嘴唇之间仅仅露着一条缝。
她第一次这样注意与他相关的细节,并沉浸其中。
“你很无聊?”杜奕非突然说了一句。
入神的任芊芊轻轻啊了一声,发现他并没有抬头看她,他的感知能力似乎很敏锐,能轻易感觉到别人的注视。
吞了口唾沫,任芊芊垂下眼睛。
“我不喜欢老呆在屋子里。”她坦言。
杜奕非这才抬起头来,看对面的任芊芊。
灯光洒在她那张精致而稚嫩的脸上,当她缓缓抬起那对蝴蝶翅膀般的睫毛,那双清澈明亮的黑眼睛里闪烁着几点破碎的星光,看得他心尖猛地一颤。
“或许,我们应该晚饭散个步?”他轻启嘴唇。
“不错的主意!”任芊芊顿时来了精神,从沙发上跳下来,迫不及待地朝房门走。
呵!
这么呆不住?
杜奕非放下ipad,起身。
打开房门的任芊芊见杜奕非还没有跟上来,催促:“快点快点!”
杜奕非跟上她,她搀住他的一只胳膊,两人一同出了门。
在杜奕非的吩咐下,李管家去车库取了辆路虎,开到屋前。
等女佣将装了饮料和水果的小型冰箱放进后备箱,杜奕非坐进了路虎的驾驶座。
“我们要出去呀?”看这阵势,任芊芊一脸期待。
“等会你就知道了,上车!”杜奕非指指身边的副驾驶座。
任芊芊上了车,车门才半好,杜奕非就发动了引擎,驾车绕着花园车道跑了小半圈,然后方向盘一转,将车子拐进了森林公路。
任芊芊趴在车窗前,巴眨着大眼睛看外面的风景。
前方的路灯一闪一闪跟天边的星辰连成一片,树木和花草在暗处摇曳生香,整个世界都透露了一种静逸的美感。
车子在森林公路里行驶了二十分钟,然后盘踞而上,爬上了森林另一端的山脉。马路只开到了主山峰的半山腰,那里有个小型的停车场,还有休息的凉亭和小木屋。
杜奕非将车子才停好,任芊芊就迫不及待地开门下车,跑到悬崖边上的凉亭里俯瞰山下的世界。
连绵向前的幽暗森林和灯光闪耀的建筑群及花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再往远处看,就是大海和海岸城镇。
任芊芊迎着清凉的夜风,看着美赞的风景,整个人心情大好。
“嚎呜~”她调皮地仰天长啸,她嫩嫩的狼嚎回荡在山谷间。
“咳,小心把小公狼引来!”杜奕非眉角轻扬,走近她。
任芊芊回过身来,面对他,小嘴微撅:“你就是那只狼吧?”
杜奕非低视藏身在斑驳光影中的女孩,薄唇勾起:“你在向我暗示?”
光影流动之间,任芊芊看到杜奕非眼中冰冷正在散去。
“才没有!”任芊芊轻咬了一下嘴唇,背过身去,眺望远处的夜色。
杜奕非淡淡地笑了一声,上前两步,和她并肩站着。
“喜欢这里吗?”他问。
“真羡慕你!这里是世界上最棒的私人庄园!”她坦言。
“你可以沾光很长时间。”他说。
“呵,只要好好表现,直到boss大人找到真爱为止!”
她耸耸肩,不以为然地说着这样的话,抬向他的目光里却透着一抹异样的凄凉的光。
杜奕非将目光从远方收回,重新落在光影中的女孩脸上,在这样半明半寐的光线下,她的眼神也是明明灭灭,越发显得难以捉摸-这是一种与她实际年纪不符的东西,那让他忍不住想要去了解更多。
“真爱难寻,怕你要呆在这里很长时间了!”半晌,他这样回她。
任芊芊微垂下眼睛,轻轻笑了一声。
“怎么,还在想逃跑的事?”这一声笑,掺杂了女孩太多的情绪。
任芊芊耸耸肩头:“不敢跑了,我怕被责罚!”
“真乖!”他才不信她的鬼话!杜奕非抬起一只手,压在她的小脑袋上。“乖孩子有糖吃,我可是很明事理的!”
任芊芊身子一蹲脚步一挪,逃离那只大手,她溜进明亮的灯光下,冲他巴眨眼:“我最乖了,而且还不贪心,上次你问我要什么,我多老实什么都木要。”
逮着机会旧事重掉,看来这小丫头准备开口向他讨东西了。
杜奕非明眸微眯,回过身看站在灯光下的女孩。
“你乱喂小白吃东西,犯了错呢,一半一半的事情,就算你现在想要什么,我也没法满足你了。”
“真不愧是生意人,这么精!”任芊芊扯了下嘴唇。
杜奕非也扯了下嘴唇。
“你现在有想要的了吗?”
话虽那么说,但他仍好奇地想知道答案。
“没有!”任芊芊相当有骨气地摇头,背过身仰望伸向夜空的山峰,轻砸下嘴。“这山蛮高的,要爬多久才能到山顶?”
“半个小时吧。”杜奕非回答她,走到路虎的后备箱,从里头拿出方才让女佣准备的小冰箱。“走吧!”
“要爬啊?”任芊芊走过去,睁大眼睛。
“嗯,时间还早,爬爬无妨。”杜奕非将小冰箱抱在怀里,在前面带路。
“一起抬吧。”任芊芊追上杜奕非,看小冰箱两端有把手,建议。
杜奕非没有异议,放低小冰箱,和任芊芊各拿一边把手,一高一低地拎着小冰箱往前走。
通往山顶的扶手阶级在停车场的尽头,他们拐过一小道矮灌木丛后就上了阶级,越是往上爬,阶级就越陡峭,爬了一刻钟,任芊芊累得把小冰箱丢给杜奕非,自己扶着拦杆气喘吁吁地继续往上。
杜奕非大气不喘的抱着小冰箱,缓步跟在任芊芊身后,女孩的脚步越来越慢,抱怨声却越来越多,听得他耳朵嗡嗡的。
“你运动太少!”他终于忍不住地淡淡地丢给她一句话。
“我又不要当肌肉女,运动那么多干嘛?跑步什么啊太多,小腿有个肌肉团不好看。”任芊芊指指露在牛仔短裤外的一双漂亮的长腿,不客气地回头反驳。
杜奕非目光移下,落在她两条在灰暗中都泛着玉般光泽的美腿上。
真美!
这是自第一次见面后,他第二次这么认真看她的长腿。
“喂,看够没?小心我把你眼珠子抠出来!”任芊芊停在高处,瞪眼,剪刀手在半空发狠地作‘抠’的动作。
&nbssp;“不是你让我看的吗?”杜奕非毫无畏惧地反驳一句。“那么拼命地指,生怕没人看你那双腿似的。”
“你……你还是话少点可爱。”任芊芊咬咬牙,哼地扭头,栏杆也不扶了,蹭蹭地快速向高处爬。
她气呼呼地远离他。看得杜奕非忍不住眼角轻扬。
终于到了山顶,香汗淋漓的任芊芊红脸喘粗气,累得弯腰双手撑膝盖。
清爽的夜风,呼呼地吹在她的身上,带着几片野花瓣,像调皮的精灵挠得她的心房痒痒的。
任芊芊抬起头来,看到跟前屹立着一幢别致的木屋,竖在木屋门前的玉兰灯亮着,柔和地将周围的世界微微照亮。
杜奕非从她身边走过,走到屋檐下的走廊里,将小冰箱搁在那儿的一张小圆桌上。
“接着!”他从小冰箱里取出一瓶果汁,抛给缓缓直起身子的任芊芊。
任芊芊应声抬手,那瓶果汁稳稳地就抛进了她的两只手里,她捉住它,拧开盖子仰头就往肚子里灌冰镇果汁。
天离得如此之近,满天的繁星仿若镶嵌在黑丝绒上的钻石,几十个世纪以来就闪烁这片天幕中,在这夜风中,就像上帝恩赐的点点礼花,有着梦一般的美好。
任芊芊手里的果汁瓶缓缓落下,咽下一大口果汁,清澈的黑眼睛里映入无数的星光。
杜奕非为自己开了瓶矿泉水,倚身走廊的栏栅上,静静地注视因为满天星星而露出灿烂笑容的女孩。
“好美!”任芊芊不记得有多久没有见过这么多星星了。她高举双臂,好像一伸手就能将天上的星星摘下来似的。
她心情从未有过的舒畅,脸上的笑比那星星还要绚烂。
仲夏之夜,周围的草丛里闪烁着无数星星般的萤光。
杜奕非出了走廊,随手捡了两块石子,朝一侧的草丛丢去。无数营光从草丛窜了出来,散布在灰暗的半空。它们曼妙的飞舞,围绕在俊男美女的周围。
“哇~萤火虫儿!”被无数萤光包围的任芊芊,像是收获了一大包糖果的小女孩般跃雀地跳起来。
她已然忘记了爬山的疲惫,睁大兴奋的黑眼睛,两只小手在飞舞的萤火虫间挥动,很快她穹合的双掌里困住了一点萤光,她单闭一只眼,透过指缝看那可爱的飞虫,确认自己真的逮着它了,然后激动地冲杜奕非抬起仍小心翼翼穹合的小手。
“哈哈,我捉住了,捉住了!”
她冲杜奕非大叫,惊得萤火虫儿四处乱飞。
“快,给我弄个瓶子来,我要捉更多!”任芊芊使唤杜奕非。
杜奕非微不可见地挑下眉,挪步进了小木屋。
“啊喂~”不理她?!任芊芊手空不出来,小跑跟进了木屋。
杜奕非亮起屋里的灯,外面朴素的八十平米木屋内装潢古色古色,装配俱全。他边喝水边去开空调,任芊芊像小尾巴似的跟着他。
“瓶子,瓶子!”任芊芊盯着他手里喝了一半的矿泉水瓶。
杜奕非不理她,调好空调摇控器,穿过客厅走到窗台前,那里搁着同只干净的玻璃糖果瓶子,他拿起一个拧开盖子,示意跟来的任芊芊将萤火虫放进瓶子里。
任芊芊小心翼翼地将逮住的萤火虫放进玻璃瓶里,杜奕非帮她压上了盖子。
任芊芊将装着玻璃瓶子端在跟前,巴眨着大眼睛看在小瓶子里飞舞的萤火虫,呵呵笑。
“傻丫头!”她笑得可爱。杜奕非忍不住抬手摸摸她的小脑袋,从她身边走过。
“你不仅傻还呆,”任芊芊冲去屋外取小冰箱的杜奕吐舌头,“这多好玩儿!”
捉萤火虫儿玩对杜奕非来说,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而那种快乐纯真的时光,他再也回不去。
任芊芊准备出屋捉更多萤火虫时,发现屋里有两间房间,都是标准的双床房。
“你们常来这里?”杜奕非带小冰箱进屋时她问。
“算是吧。”杜奕非将水果饮料转移进屋子里的柜式冰箱里,“我们今晚就睡这儿!”
“真的?”任芊芊眨眨大眼睛。
“嗯,看你那么兴奋,你可以捉一夜的萤火虫儿!”
“哇,谢谢老公!”任芊芊高兴地手舞足蹈,给了杜奕非一个飞吻,蹦蹦跳跳地去捉萤火虫儿了。
杜奕非在物品柜里找到了驱蚊水,他往自己身上喷了一些,然后带出屋。
才没几分钟的时间,任芊芊已经往玻璃瓶里装进了十几只萤火虫儿,萤光让那只瓶子变成了一盏黄绿色的灯,远远看去煞是好看。
“芊芊,来!”他坐在木屋前的阶级上,冲女孩招手。
任芊芊香汗淋漓地抱着发光的玻璃瓶跑到杜奕非跟前,黑色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快乐的星光。
“山上蚊子多,要喷这个。”他将驱蚊水递给她。
任芊芊哦了一声,接驱蚊水时将玻璃瓶交给杜奕非暂时保管。
杜奕非拿着举起手里的玻璃瓶,看瓶子里飞舞的萤火虫,想起了小时候那些快乐的时光。
“小时候吴妈带我回过一趟乡下,正好是夏天,特别多萤火虫,我和小晴田野里疯跑,捉了好多好多……”任芊芊也有与萤火虫相关的快乐记忆,不经意说出口,却因为想到吴妈病重无钱治疗而忧愁。
女孩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杜奕非抬起的目光越过瓶沿落在她的脸上。
任芊芊做了个深呼吸,继续往身上喷驱蚊水。
杜奕非将玻璃瓶放下,回屋从冰箱里拿了水果拼盘及饮料,端到屋外走廊的小桌上。
“休息会吧,也捉了不少了。”他建议。
喷好驱蚊水的任芊芊嗯了声,拿着玻璃瓶坐到小桌子边。
杜奕非给她倒了杯饮料,问:“吴妈对你来说是很重要的人吗?”
任芊芊举杯喝了一大口饮料,没有直接回答杜奕非的问题。
“妈妈生了我以后,身体一直就不太好,是吴妈照顾的我,我可是她一手带大的。”半晌,任芊芊才道。“她是我的第二个母亲。”
“你想她了!”
任芊芊瞄了眼杜奕非,只手托起下巴,侧仰满天的星星不作回应。
杜奕非靠在坐椅里,静静地看着女孩,也不多说话。
黑天鹅绒的夜绒的夜空星星如钻般闪耀,凉爽地夜风带着山林的味道轻轻拂在他们的身上,耳边是起伏的蛐蛐声。这里远离城市的喧哗,总能一次次使人回归平静。
任芊芊喝了一杯饮料,回屋上了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怀里抱着一本又大又重的老相册。
“哈,我发现有趣的东西!”她将相册摆在小桌子上,将自己的椅子拉近杜奕非,坐下翻起了相册。
那是属于杜家三兄妹的相册,里头记录着他们的成长。
“让人意外,这可不是那些中规中矩的家族相册,个个衣着艳丽正儿八经的。”任芊芊翻开第一页,上面有几张光溜溜的婴儿照都被恶搞地画上小王冠,胡须或是写了让人笑喷的话。
“妈咪,我尿了!”任芊芊念一张婴儿照边的手写旁白,那个全身光溜溜坐在浴盘里的小男婴正哇哇哭。可爱又招人心疼,可因为旁边歪歪斜斜的写了这么一句话,任芊芊忍不住笑了。“这个尿了一盆的娃是你还是奕凡?”
“这旁白是奕凡上二年级时恶搞写上去的,你说呢?”杜奕非扯了下嘴唇。
“想想也是,你根本没有那种幽默感!”任芊芊哈哈笑,继续翻相册。
“这是你?”她指指一张五六个孩子在小溪里嬉水抓鱼的相片,在人群后面,找到了坐在一块石头上晒太阳的小男孩。“感觉大家都玩得很嗨,你却不在状态。”
“这只是一部分孩子,堂亲表亲一大群,聚到一起可以把整个屋子都玩翻到掀顶,和他们一起很累的。记得那次一堂弟还把抓到的泥鳅放进小雪的衣服里,吓得她尖叫大哭。”杜奕非翻了一页,里头有张沐管家捉拍到一张妹妹被堂弟恶搞的画面。“那丫头一路哭着跑去找大人告状,可怜的堂弟被叔叔骂得狗血淋头。”
“从小就这样,难怪了。”任芊芊低声咕哝。“一个高冷不合群,一个动不动就喜欢打小报告。”
“哼哼,别光说别人,你小时候也是这样的吧,谎话连篇,又粗口又暴力?”杜奕非歪着头注视继续翻相册的女孩。
“我?”任芊芊努努嘴,“我小时候可是很淑女的,才不是这个样子。”
“那你的成长过程还真是惊人,变化很大嘛,现在怎么看也不像淑女。”
“变成这样算是好的。”一些极其不愉快的画面从脑海里闪过,任芊芊半眯起眼睛。
“很好奇,说来听听。”杜奕非捕捉到了她微妙的神情变化。
“一般人没资格听。”任芊芊拒绝。
“我是一般人吗?”杜奕非反问。
任芊芊注视总是板着脸的杜奕非,挑了下眉:“就算是主人,你在我心里也是一般人。”
“我以为我算是个不错的主人了呢,原来这么不受待见!”杜奕非也挑眉。
“……和我听说的那些相较而言,你是不错的了!”虽然他生气的时候很可怕,但这几天的相处,她有看到他好的一面。
只有心地善良的人,才可能让人有机可乘。
身为‘帝豪’财团的总裁,杜奕非是个只手遮天的厉害人物。可是,他的冷酷背后,却不是绝决残忍。这从他对待家人和她就能看出来了。
杜奕非自嘲地笑了一声,他是个极骄傲的男人,骄傲到不允许自己的人生有任何污点。可是,去光顾宠物店买个小女孩回来这是多么不道德的事情,哪怕他和那些玩家的目的不同。
厚厚的一本相册,翻到最后一组相片,任芊芊也花了大半个小时。
“啧啧啧!”她忍不住回翻,在那些记忆的画面里一次次的确认,最后摇摇头。
“有什么问题吗?”见她蹙眉砸嘴,靠在椅子里吹风的杜奕非忍不住问。
任芊芊将相片挪到他跟前,指相片中他,学他一脸面无表情:“你得了面部肌肉僵硬症吗?一直这个样子,也不怕面瘫?”
胡说八道?他哪时总是面无表情的?
杜奕非盯视任芊芊,眼神里的闪过一抹寒意,无声抗议。
“我又没瞎说,你看嘛,只要有你在的相片里,大家不是笑就是做鬼脸或别的表情,你哪张不是面无表情的?也太格格不入了。”任芊芊继续回翻那些相片,一个接一个地指出铁证。
杜奕非目光在女孩指证的那些自己中游离,嘴唇轻抿。
“哦,对了,也不全是面无表情,还有这种表情……”说着,任芊芊头一昂,脸一冷,学他目空一切睥睨天下的神情。“咳,还有这个。”头稍低下,表情转成阴冷,目中怒意积卷。
学得倒真有几分像。
杜奕非眼睛半眯。
“你没有开心的时候吗?还是说真的有什么病,没办法笑?”他半眯的眼睛里迸出一股杀气,惊得任芊芊收回表情。
“你才有病!”
“那,”任芊芊眉宇微垂,两只食指相互点点。“你笑个给我看看。”
“嘿!”杜奕非冷笑,啪地一掌将相册合起来。
“不是冷笑啦,微笑,或是快乐的笑。”任芊芊好奇心胜过对他眼中杀气的畏惧,厚脸皮地继续要求,甚至做起示范,冲他灿烂一笑。
“我为什么要笑,又没什么特别开心的事。”杜奕非才不跟她一起瞎胡闹,拿起相册正要起身,却被任芊芊一把拉住了。
“老公~”任芊芊稍微向前凑,娇嗲地叫了一声,巴眨眼冲他直放电。“你有这么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小娇妻,难道不值得开心吗?”
她一对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电流确实有些杀伤力。杜奕非坐直身子,横着相册将他和她隔开。
“老公,笑一个嘛!老公,你笑起来肯定特别帅!”任芊芊想象他笑的样子,忍不住抬手将他的嘴角向上扬。
“找死!”杜奕非将捏住自己的两只小手打开,冷脸。
“我看你就是得了面部肌肉僵硬症,不能笑。”任芊芊目的没能达成,嘴巴一扁。
“神经!”杜奕非无视她一脸委屈,起身。
“那就是小器鬼,都不笑一个!”任芊芊冲进屋的杜奕非做鬼脸。“天天冷着脸,累不累啊?”
杜奕非用眼角的余光瞥任芊芊,她扯眼袋皱鼻子吐舌头的样子真够搞笑的。
呵,真孩子气!
他眼角轻扬,背着女孩浅浅一笑。
这个男人真没劲!
被丢在走廊里的任芊芊耸耸肩,不满地咕哝。
借着从玻璃窗透出来的光,任芊芊在山顶周围转了一圈,她装了半瓶子的萤火虫,拿它当灯笼在草丛里探险。
很快,她在一块大石头旁边发现了一株野树莓,上面挂满了猩红的果实。
她满心欢喜地摘了一手掌,然后爬在大石头,坐在上面边吃边看星星。
野树莓酸酸甜甜的特别好吃,吃完一掌任芊芊还不满足,干脆将整株树上成熟的树莓全摘了填进肚子里。
约摸一刻钟以后,任芊芊突然觉得肚子不舒服,随着肠胃里翻腾的咕噜噜声越来越大,那股揪痛感愈发强烈,疼得她直捂肚子,冷汗滚下额头。
“哎呀,妈呀~”她痛苦地爬下石头,捂着小肚子就朝木屋跑,也顾不得管搁在石头上的半瓶萤火虫了。厚厚的一本相册,翻到最后一组相片,任芊芊也花了大半个小时。
“啧啧啧!”她忍不住回翻,在那些记忆的画面里一次次的确认,最后摇摇头。
“有什么问题吗?”见她蹙眉砸嘴,靠在椅子里吹风的杜奕非忍不住问。
任芊芊将相片挪到他跟前,指相片中他,学他一脸面无表情:“你得了面部肌肉僵硬症吗?一直这个样子,也不怕面瘫?”
胡说八道?他哪时总是面无表情的?
杜奕非盯视任芊芊,眼神里的闪过一抹寒意,无声抗议。
“我又没瞎说,你看嘛,只要有你在的相片里,大家不是笑就是做鬼脸或别的表情,你哪张不是面无表情的?也太格格不入了。”任芊芊继续回翻那些相片,一个接一个地指出铁证。
杜奕非目光在女孩指证的那些自己中游离,嘴唇轻抿。
“哦,对了,也不全是面无表情,还有这种表情……”说着,任芊芊头一昂,脸一冷,学他目空一切睥睨天下的神情。“咳,还有这个。”头稍低下,表情转成阴冷,目中怒意积卷。
学得倒真有几分像。
杜奕非眼睛半眯。
“你没有开心的时候吗?还是说真的有什么病,没办法笑?”他半眯的眼睛里迸出一股杀气,惊得任芊芊收回表情。
“你才有病!”
“那,”任芊芊眉宇微垂,两只食指相互点点。“你笑个给我看看。”
“嘿!”杜奕非冷笑,啪地一掌将相册合起来。
“不是冷笑啦,微笑,或是快乐的笑。”任芊芊好奇心胜过对他眼中杀气的畏惧,厚脸皮地继续要求,甚至做起示范,冲他灿烂一笑。
“我为什么要笑,又没什么特别开心的事。”杜奕非才不跟她一起瞎胡闹,拿起相册正要起身,却被任芊芊一把拉住了。
“老公~”任芊芊稍微向前凑,娇嗲地叫了一声,巴眨眼冲他直放电。“你有这么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小娇妻,难道不值得开心吗?”
她一对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电流确实有些杀伤力。杜奕非坐直身子,横着相册将他和她隔开。
“老公,笑一个嘛!老公,你笑起来肯定特别帅!”任芊芊想象他笑的样子,忍不住抬手将他的嘴角向上扬。
“找死!”杜奕非将捏住自己的两只小手打开,冷脸。
“我看你就是得了面部肌肉僵硬症,不能笑。”任芊芊目的没能达成,嘴巴一扁。
“神经!”杜奕非无视她一脸委屈,起身。
“那就是小器鬼,都不笑一个!”任芊芊冲进屋的杜奕非做鬼脸。“天天冷着脸,累不累啊?”
杜奕非用眼角的余光瞥任芊芊,她扯眼袋皱鼻子吐舌头的样子真够搞笑的。
呵,真孩子气!
他眼角轻扬,背着女孩浅浅一笑。
这个男人真没劲!
被丢在走廊里的任芊芊耸耸肩,不满地咕哝。
借着从玻璃窗透出来的光,任芊芊在山顶周围转了一圈,她装了半瓶子的萤火虫,拿它当灯笼在草丛里探险。
很快,她在一块大石头旁边发现了一株野树莓,上面挂满了猩红的果实。
她满心欢喜地摘了一手掌,然后爬在大石头,坐在上面边吃边看星星。
野树莓酸酸甜甜的特别好吃,吃完一掌任芊芊还不满足,干脆将整株树上成熟的树莓全摘了填进肚子里。
约摸一刻钟以后,任芊芊突然觉得肚子不舒服,随着肠胃里翻腾的咕噜噜声越来越大,那股揪痛感愈发强烈,疼得她直捂肚子,冷汗滚下额头。
“哎呀,妈呀~”她痛苦地爬下石头,捂着小肚子就朝木屋跑,也顾不得管搁在石头上的半瓶萤火虫了。
任芊芊捂着小肚子以最快的速度冲进了木屋里,两间卧室的门是开的,只有南北两端还有两间紧闭房门,她努力收紧小菊花,捂腹弯腰跑到北边的门开,转动门把打开。
“呃,是厨房。”结果令人失望,任芊芊咬紧牙关,小脸发青,飞快挪步向南边的那道门。“肯定是另一边那间。”
咕噜噜-
oh,ygod!
快出来了。
任芊芊冲到南边那道门前,迅速转开门,门才开,光溜溜的杜奕非立即跃进了她的视野里。
“呀-”身上还抹着泡沫的杜奕非正好面对门的方向站着,那一眼任芊芊可什么都看到了。她惊呼地抬起双手遮住眼睛,却因为肚子闹得太厉害而将发颤的两条长腿并拢,小脸痛苦地皱在了一团。
“任-芊-芊-”正在搓身子的杜奕非才是被吓了一跳的那个人,他急忙地从架子上扯条大浴巾,围在腰间,脸色铁青。“你发哪门子神经啊?”
“哎哟~”肚子闹得她挺不住了,任芊芊低下头不去看杜奕非,落下的双手捂腹。“你快出来,我憋不住了。”
“我身上都是泡沫,还没冲……哎~”由不得杜奕非持反对意见,任芊芊打了个哆嗦,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进了洗手间,跑到了马桶跟前。
这丫头怕是快拉裤子了吧?
从来没遇上过这种局面的杜奕非见任芊芊解裤子,慌了神,脚步凌乱地绕过她,急急走出洗手间。
“帮忙把门带上!”任芊芊扯下裤头时,朝杜奕非道。
背对任芊芊的杜奕非无奈地翻了个白眼,随手关门。
真是的,自己干嘛那么好兴致地带她往山上跑?搞得洗澡洗成这样。
低头看沾着一层泡沫的身子,杜奕非悔不当初。
五分钟过去了,杜奕非身上的泡沫都消失了,加上冷气的原因,抹了一层沐浴香波的皮肤又冷又粘,他觉得越来越不舒服。
怎么这么久?
杜奕非在客厅里踱步,不耐烦地瞟眼门口仍紧闭的洗手间。
“你好没有?”他大声催促在蹲马桶的任芊芊。
“吃错东西了,拉得厉害,再等会儿!”洗手间里的任芊芊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句,显然这一拉,元气大伤。
“不会是乱喂小白遭报应了吧?”杜奕非嘲笑道。
“麻麻的,你才遭报应,小白拉稀跟我喂它没半毛线关系。”任芊芊努力提高声贝,隔着门抗议。“哎哟~,别烦我,死开!”
“快点儿“快点儿,我要冲澡!”隐约听到她的痛苦呻吟声,杜奕非语气放缓。
“知道了,拉完就轮到你。”
又五分钟过去了。
等得浑身难受的杜奕非终于听到洗手间的门吱地一声被人从里头打开,他转身看去,任芊芊脸色苍白,站不直腰地扶着门走了出来。
到底吃错了什么,拉得这么严重?
看她这样,杜奕非也顾不得自己了,欲要上前去搀扶她,却被她虚弱喝住。
“好臭,暂时不能用洗手间!”任芊芊以为杜奕非现在要用洗手间,加快脚步上前拦他。
杜奕非轻轻哼了声,抬手搀住任芊芊的一只胳膊,扶她进客厅,坐进沙发里。
厨房准备的食物不可能有问题,她不会跟小白一样也有肠胃方面的问题,吃了不能吃的东西吧?
“之前偷吃了什么?”杜奕非去给任芊芊倒温开水,问。
“应该是野生树莓吃多了。挺好吃的,一时忘了吃太多会拉肚子。”任芊芊揉揉拉到抽筋的肚子,吸吸发酸的鼻子。
“嘿,你还真不是一般的馋,明知道不能吃太多还控制不住。”杜奕非将一杯温开水送进女孩的嘴里。“要不要叫医生过来看下?”
“不用,拉过就好了。当清肠的泻药喽,反正这几天小摊食品也吃多了。”任芊芊说罢,举杯喝温开水。
“还真是想得开!”杜奕非撇撇嘴,抬手挠挠发痒的左手臂。
“你别抓,红了!”任芊芊杯子落下,睨见他挠的地方红了一片。
“沐浴香波沾在身上太久了,我就会不舒服。已经十几分钟了,再不冲我全身都会变成这样。”杜奕非说着,忍不住瞄眼洗手间,犹豫要不要进去。
“那个……我把窗户也打开了,但……还得再等等,你要是进去,臭晕在里面我不管。”任芊芊回头看眼洗手间,好心提醒。
不管女孩说得是否夸张,杜奕非已因为一个‘臭’字浑身打颤。
“真有你的!”杜奕非强忍浑身不适,冲她咬牙。
“嘻嘻,意外,意外!”任芊芊也不觉得这种事有啥羞于对人,厚颜无耻地冲杜奕非笑。
杜奕非叹了口气,忍不住抬手挠挠胸口。
“哎,有了!”突然,任芊芊想到什么地站起身。“跟我来!”
小休后,任芊芊似乎恢复了些元气,走路腰板可以直起来,她朝一脸迷惑的杜奕非招招手,在前面领路。
杜奕非好奇她想出了什么主意,迈步跟了上去。
任芊芊领着杜奕非出了木屋,绕了半圈到屋子后面的一块草坪上,那里竖着一根水龙头。
“就用这个冲洗。”任芊芊指指从屋子延伸出来的水龙头,说。
“冷水?”海岸夜里降温,加上他们在山顶,身上粘湿腰间只围着一条浴巾的杜奕非在呼呼的夜风中打了个冷颤。
“你没冲过冷水澡啊?”任芊芊瞟了眼身体矫健的杜奕非,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冲过。”昨晚睡觉她那样粘着他,不才害他冲过一次冷水澡。可是这风,好大啊!杜奕非睨眼站在水龙头边的任芊芊,她对他一脸自信,弄得他愣是没能将抗议的话再说出口。
“那里有塑胶水管。”任芊芊发现了挂在墙上的塑胶水管,那是园丁来给小庭院的花草浇水用的。
任芊芊将塑胶水管从墙上取下来安在水龙头上,拧开阀门,自来水顺着水管哗哗地流出来,洒进她脚边的草地上。
“来啊,再不冲风就把你身上香波吹干了,到时会不舒服。”任芊芊朝站在草坪中间不动身的杜奕非招手。“我帮你拿着水管。”
经任芊芊一提醒,杜奕风这才觉得对着风吹的背粘糊糊的不舒服。他上前几步,背对任芊芊站着。
随着任芊芊举高水管,凉飕飕的自来水从他脖子淋下,冷得他低吟一声打了个哆嗦。
“很冷吗?”在后面的任芊芊歪头,好奇他此时的表情。
“举高点儿,我要洗头。”杜奕非不理她,用命令的口吻道。
山上的风是越吹越大,他只想早冲洗干净进屋穿衣服。
任芊芊哦了一声,踮起脚尖,尽可能的举高拿水管的手,水哗哗地淋在杜奕非的头上,也沿着她的手臂一路溜进了她的薄裳里。
“哇,好冷!”水流湿了她的右侧身,也湿了衣裳,一阵风刮来,冷得她轻呼。
洗好头的杜奕非抹了脸上的一把手,转身冲洗胸膛,目光落在努力踮脚尖为他支水管的女孩身上。
塑胶水管软,他又太高,她唯有近距离地踮着脚尖高举手臂才能给他淋水。冲洗过程难免水花四溅,被波及的她已湿了大半,被打湿的白色t恤紧贴于身,寒意使得不怎么丰满的胸部急促起伏,隐约可见的小半球看得他热血沸腾。
呃?
杜奕非面色微烫,急急地抬起目光,将注意力转移到沾了几滴水珠的女孩的脸上。
她精致的小脸粉嫩嫩的,清澈的大眼睛,笔直的小鼻子,丰满的小嘴唇微微嘟起,透着萌萌的气质。
她好可爱!可是也好年轻!
他怎么会对这样的小丫头感兴趣?
虽这样想,可他体内的血仍控制不住的沸腾。
这个女孩身上有一种吸引他的魔力,从一开始,他就对她有种强烈的渴望,那是不自觉的,哪怕他用冷静努力压抑,它仍像头野兽般拼命地想要冲破他的意志牢笼。
冷水,毫不留情地喷到他的脸上。
嚯?
水喷得急,猝不及防的杜奕非被水呛到了,咳嗽着后退,那水束紧跟而来。
“任芊芊?”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哑着嗓子冲对他使坏的女孩低吼。
“可恶的家伙,我好心给你冲浴,你看哪里呢?还出神成这样,你不会在脑子里把我怎么了吧?”他看她的时候,任芊芊可是瞅得清楚。
她必须时刻提防,提醒他们之间不可逾越的界限。
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他看她的迷离眼神怎么都无法让她安心。
“就你那搓衣板身材,得了吧,看都看不下还在脑子里什么呢?”杜奕非嘲笑她。
“什么?我是搓衣板?”她还在发育好不好?“我还在长,你咒我啊?”
女孩在意自己的身材,完全被激怒了,一根手指堵着水管出口,水从空隙里挤出来,变成急促的水束,打在杜奕非身上,刺痛。
“都十八了,还能长到哪去?注定搓衣板,我可对搓衣板不感兴趣,少在那自以为是了。”杜奕非躲闪不及,被水束喷的地上泛红。
“不准再说我是搓衣板!”任芊芊追着杜奕非在草坪上跑,不客气地用水喷他,自己也被四溅的水花淋了个透。
“好痛,死丫头住手!”被虐的杜奕非再也无法忍受了,突然停了下来,追来的任芊芊煞不住脚步,撞进他的怀里。
哎哟,晕!
这一撞有些重,惯力将任芊芊推了出去,她后退两步,脚跟绊到了草地上的水管,身子没能控制地向后摔-
杜奕非眼疾手快地单臂揽住她的小蛮腰,将欲要摔倒的她一把揽进了怀里。任芊芊领着杜奕非出了木屋,绕了半圈到屋子后面的一块草坪上,那里竖着一根水龙头。
“就用这个冲洗。”任芊芊指指从屋子延伸出来的水龙头,说。
“冷水?”海岸夜里降温,加上他们在山顶,身上粘湿腰间只围着一条浴巾的杜奕非在呼呼的夜风中打了个冷颤。
“你没冲过冷水澡啊?”任芊芊瞟了眼身体矫健的杜奕非,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冲过。”昨晚睡觉她那样粘着他,不才害他冲过一次冷水澡。可是这风,好大啊!杜奕非睨眼站在水龙头边的任芊芊,她对他一脸自信,弄得他愣是没能将抗议的话再说出口。
“那里有塑胶水管。”任芊芊发现了挂在墙上的塑胶水管,那是园丁来给小庭院的花草浇水用的。
任芊芊将塑胶水管从墙上取下来安在水龙头上,拧开阀门,自来水顺着水管哗哗地流出来,洒进她脚边的草地上。
“来啊,再不冲风就把你身上香波吹干了,到时会不舒服。”任芊芊朝站在草坪中间不动身的杜奕非招手。“我帮你拿着水管。”
经任芊芊一提醒,杜奕风这才觉得对着风吹的背粘糊糊的不舒服。他上前几步,背对任芊芊站着。
随着任芊芊举高水管,凉飕飕的自来水从他脖子淋下,冷得他低吟一声打了个哆嗦。
“很冷吗?”在后面的任芊芊歪头,好奇他此时的表情。
“举高点儿,我要洗头。”杜奕非不理她,用命令的口吻道。
山上的风是越吹越大,他只想早冲洗干净进屋穿衣服。
任芊芊哦了一声,踮起脚尖,尽可能的举高拿水管的手,水哗哗地淋在杜奕非的头上,也沿着她的手臂一路溜进了她的薄裳里。
“哇,好冷!”水流湿了她的右侧身,也湿了衣裳,一阵风刮来,冷得她轻呼。
洗好头的杜奕非抹了脸上的一把手,转身冲洗胸膛,目光落在努力踮脚尖为他支水管的女孩身上。
塑胶水管软,他又太高,她唯有近距离地踮着脚尖高举手臂才能给他淋水。冲洗过程难免水花四溅,被波及的她已湿了大半,被打湿的白色t恤紧贴于身,寒意使得不怎么丰满的胸部急促起伏,隐约可见的小半球看得他热血沸腾。
呃?
杜奕非面色微烫,急急地抬起目光,将注意力转移到沾了几滴水珠的女孩的脸上。
她精致的小脸粉嫩嫩的,清澈的大眼睛,笔直的小鼻子,丰满的小嘴唇微微嘟起,透着萌萌的气质。
她好可爱!可是也好年轻!
他怎么会对这样的小丫头感兴趣?
虽这样想,可他体内的血仍控制不住的沸腾。
这个女孩身上有一种吸引他的魔力,从一开始,他就对她有种强烈的渴望,那是不自觉的,哪怕他用冷静努力压抑,它仍像头野兽般拼命地想要冲破他的意志牢笼。
冷水,毫不留情地喷到他的脸上。
嚯?
水喷得急,猝不及防的杜奕非被水呛到了,咳嗽着后退,那水束紧跟而来。
“任芊芊?”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哑着嗓子冲对他使坏的女孩低吼。
“可恶的家伙,我好心给你冲浴,你看哪里呢?还出神成这样,你不会在脑子里把我怎么了吧?”他看她的时候,任芊芊可是瞅得清楚。
她必须时刻提防,提醒他们之间不可逾越的界限。
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他看她的迷离眼神怎么都无法让她安心。
“就你那搓衣板身材,得了吧,看都看不下还在脑子里什么呢?”杜奕非嘲笑她。
“什么?我是搓衣板?”她还在发育好不好?“我还在长,你咒我啊?”
女孩在意自己的身材,完全被激怒了,一根手指堵着水管出口,水从空隙里挤出来,变成急促的水束,打在杜奕非身上,刺痛。
“都十八了,还能长到哪去?注定搓衣板,我可对搓衣板不感兴趣,少在那自以为是了。”杜奕非躲闪不及,被水束喷的地上泛红。
“不准再说我是搓衣板!”任芊芊追着杜奕非在草坪上跑,不客气地用水喷他,自己也被四溅的水花淋了个透。
“好痛,死丫头住手!”被虐的杜奕非再也无法忍受了,突然停了下来,追来的任芊芊煞不住脚步,撞进他的怀里。
哎哟,晕!
这一撞有些重,惯力将任芊芊推了出去,她后退两步,脚跟绊到了草地上的水管,身子没能控制地向后摔-
杜奕非眼疾手快地单臂揽住她的小蛮腰,将欲要摔倒的她一把揽进了怀里。
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近到紧贴的胸口都能感受到彼此强壮的心跳。
真是一张帅得无懈可击的脸!
任芊芊还是第一次这么近的这么仔细地端详杜奕非的脸。精致却充满阳刚之气,无论看多久都不会令人产生审美疲劳。
特别是那双如夜晚平静大海的黑眼睛,在不引人注意的表面之下,波浪涌动,深不可测。这是一双令人畏惧却又令人迷恋的眼睛,任芊芊想窥探大海深处的世界,平静冷漠底下是否住着一个温柔善良的海神。
从来没有一个人这么肆无忌惮地端详他,像是要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他灵魂深处似的。
杜奕非怔了怔,低视怀里的女孩。她脸上的惊慌渐渐消散,正被一抹清浅羞涩的笑容所取代。她的笑就像雪后初晴般洁净美丽,看得他忍不住俯首凑近她。
因为他的凑近,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温暖地喷薄在他脸上。
目光落下,定格在她那双如玫瑰绽放的丰满嘴唇上,他的指尖还记得它的温度和柔软,它就像充满芬芳的花朵吸引着蜜蜂的靠近,而他此时就是那只蜜蜂,他想品尝这朵花的芳香和柔软,摄取这朵花蕊的甜蜜。
杜奕非的脸压下来,温热的呼吸灼烫了任芊芊的面颊,她凝视他那双变得温柔的眼睛,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他抬起空出的一只手,捧住她的半张脸,大拇指的指腹温柔地摩挲她飘起红云的面颊。
小小的电流从他的指尖迸出,透过她的肌肤传遍她的全身。
当他的嘴唇压下来那一刻,她想要逃,却有一股不可思议的魔力将她往前推,她仰起脸,迎接他。
只是试探式的蜻蜓点水,两人垂下的睫毛在夜风中微微颤动。
女孩的面颊更红了,羞涩的可爱模样使得杜奕非不自觉地搂紧她-她不像之前那样抗拒甚至暴力相向让他惊喜万分。
那只揽住她小蛮腰的手臂力道加大,她的身体紧紧地贴进了他还淌着水的怀里。
任芊芊心腔里犹如有只惊慌的小鹿在乱撞,塑胶水管失手掉在草地里。她仰着脸,眼睛却尽可能地垂下,避开杜奕非那双烧起小小火团的眼睛。
他的嘴唇再次靠近,她的鼻端充斥着他的味道,清新好闻。
他会真正意义上的吻她,而她却一点儿也不想拒绝。
任芊芊,坚持住原则啊!
眼看着他的嘴唇就要贴上她的嘴唇了,在心里呐喊的任芊芊无力逃跑,慌乱的小手投降地沿着他的腰背落下,不凑巧地手指勾掉了围在他腰间的浴巾,浴巾散开的当即她暗叫不好,小手急急地一阵乱抓,在他结实的pp上划了几道浅浅的粉痕,才将散开的浴巾抓住往上提-
呃?!
完全没了亲吻的冲动,杜奕非眼睛里的火苗瞬间熄灭。
“任芊芊-”他阴脸冷喝。
“呵呵,对不起啊,不小心的……”任芊芊小脸涨得通红,抱歉地冲他吐舌头。
“这么迫不及待是吧?前戏就省了,直接在这里滚怎样?”指腹能感受到她面颊上的热度,她眼里难掩的惊慌失措使得杜奕非说这话时忍不住嘴角轻扬。
“你敢-”他笑了?一阵夜风刮来,盯着杜奕非扬起的唇角的任芊芊打了个寒颤。想到有危险,她也顾不得给他提浴巾了,小手一松,缩回抵到他的胸膛,想要从他的怀里挣脱出去。
“你……”他只是开玩笑的,却真的吓到她了。她小手这么一松,浴巾完全散了,他的后半身完全暴露,若不是两人身子紧贴,垂下的浴巾还挟在两人中间,他最重要的部位也要暴光了。“别乱动!”
她的挣扎使得挟在两人中间的那块浴巾岌岌可危,稍有松动它就会掉到地上。
他可不想再一次光溜溜地暴露在她面前,为了保险起见,他更紧地单臂搂住她,空出的一只手去提垂在腿边的一边浴巾。
“杜奕非—”被搂紧的任芊芊更慌了,加了杜奕非为了提起浴巾身子倾斜压下的动作,逼得她攥起拳头直捶他。
吃了几记拳头的杜奕非真的火了,他俯首把嘴唇压到了她的唇上。
呃?
任芊芊在他贴近的瞬间,身子微微一颤,眼睛睁大,屏住呼吸整个人都僵直不动了。
他和她的唇,都是微凉的,传递着微妙的颤抖和甜蜜!
“呀~”突然,一声羞涩地惊呼,打断了他们。
只是短暂的几秒,两张紧贴的嘴唇惊慌地分开,杜奕非顺任芊芊还没缓过神来时,松开她,急急地将垂落的浴巾提起,重新围在腰上。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近到紧贴的胸口都能感受到彼此强壮的心跳。
真是一张帅得无懈可击的脸!
任芊芊还是第一次这么近的这么仔细地端详杜奕非的脸。精致却充满阳刚之气,无论看多久都不会令人产生审美疲劳。
特别是那双如夜晚平静大海的黑眼睛,在不引人注意的表面之下,波浪涌动,深不可测。这是一双令人畏惧却又令人迷恋的眼睛,任芊芊想窥探大海深处的世界,平静冷漠底下是否住着一个温柔善良的海神。
从来没有一个人这么肆无忌惮地端详他,像是要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他灵魂深处似的。
杜奕非怔了怔,低视怀里的女孩。她脸上的惊慌渐渐消散,正被一抹清浅羞涩的笑容所取代。她的笑就像雪后初晴般洁净美丽,看得他忍不住俯首凑近她。
因为他的凑近,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温暖地喷薄在他脸上。
目光落下,定格在她那双如玫瑰绽放的丰满嘴唇上,他的指尖还记得它的温度和柔软,它就像充满芬芳的花朵吸引着蜜蜂的靠近,而他此时就是那只蜜蜂,他想品尝这朵花的芳香和柔软,摄取这朵花蕊的甜蜜。
杜奕非的脸压下来,温热的呼吸灼烫了任芊芊的面颊,她凝视他那双变得温柔的眼睛,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他抬起空出的一只手,捧住她的半张脸,大拇指的指腹温柔地摩挲她飘起红云的面颊。
小小的电流从他的指尖迸出,透过她的肌肤传遍她的全身。
当他的嘴唇压下来那一刻,她想要逃,却有一股不可思议的魔力将她往前推,她仰起脸,迎接他。
只是试探式的蜻蜓点水,两人垂下的睫毛在夜风中微微颤动。
女孩的面颊更红了,羞涩的可爱模样使得杜奕非不自觉地搂紧她-她不像之前那样抗拒甚至暴力相向让他惊喜万分。
那只揽住她小蛮腰的手臂力道加大,她的身体紧紧地贴进了他还淌着水的怀里。
任芊芊心腔里犹如有只惊慌的小鹿在乱撞,塑胶水管失手掉在草地里。她仰着脸,眼睛却尽可能地垂下,避开杜奕非那双烧起小小火团的眼睛。
他的嘴唇再次靠近,她的鼻端充斥着他的味道,清新好闻。
他会真正意义上的吻她,而她却一点儿也不想拒绝。
任芊芊,坚持住原则啊!
眼看着他的嘴唇就要贴上她的嘴唇了,在心里呐喊的任芊芊无力逃跑,慌乱的小手投降地沿着他的腰背落下,不凑巧地手指勾掉了围在他腰间的浴巾,浴巾散开的当即她暗叫不好,小手急急地一阵乱抓,在他结实的pp上划了几道浅浅的粉痕,才将散开的浴巾抓住往上提-
呃?!
完全没了亲吻的冲动,杜奕非眼睛里的火苗瞬间熄灭。
“任芊芊-”他阴脸冷喝。
“呵呵,对不起啊,不小心的……”任芊芊小脸涨得通红,抱歉地冲他吐舌头。
“这么迫不及待是吧?前戏就省了,直接在这里滚怎样?”指腹能感受到她面颊上的热度,她眼里难掩的惊慌失措使得杜奕非说这话时忍不住嘴角轻扬。
“你敢-”他笑了?一阵夜风刮来,盯着杜奕非扬起的唇角的任芊芊打了个寒颤。想到有危险,她也顾不得给他提浴巾了,小手一松,缩回抵到他的胸膛,想要从他的怀里挣脱出去。
“你……”他只是开玩笑的,却真的吓到她了。她小手这么一松,浴巾完全散了,他的后半身完全暴露,若不是两人身子紧贴,垂下的浴巾还挟在两人中间,他最重要的部位也要暴光了。“别乱动!”
她的挣扎使得挟在两人中间的那块浴巾岌岌可危,稍有松动它就会掉到地上。
他可不想再一次光溜溜地暴露在她面前,为了保险起见,他更紧地单臂搂住她,空出的一只手去提垂在腿边的一边浴巾。
“杜奕非—”被搂紧的任芊芊更慌了,加了杜奕非为了提起浴巾身子倾斜压下的动作,逼得她攥起拳头直捶他。
吃了几记拳头的杜奕非真的火了,他俯首把嘴唇压到了她的唇上。
呃?
任芊芊在他贴近的瞬间,身子微微一颤,眼睛睁大,屏住呼吸整个人都僵直不动了。
他和她的唇,都是微凉的,传递着微妙的颤抖和甜蜜!
“呀~”突然,一声羞涩地惊呼,打断了他们。
只是短暂的几秒,两张紧贴的嘴唇惊慌地分开,杜奕非顺任芊芊还没缓过神来时,松开她,急急地将垂落的浴巾提起,重新围在腰上。
任芊芊和重新围上浴巾的杜奕非尴尬分开,面色发烫地对视了一眼,纷纷朝那个闯入者望去。
通往前院的拐角处,站着个一米七五的高个女孩,她中性的打扮让人煞看去误以为是男生。
“呵呵,抱歉!”来者名叫香琴,是非凡庄园的常客了。
香琴此时正将脸捌向一旁,虽一脸歉意,却调皮地用眼角的余光偷瞥站在草地里的一对湿身男女-杜奕非光pp亲吻任芊芊的画面她可是看到了-嘿嘿,那画面太美,她都不好意思回忆了。
“香琴?你跑这来做什么?”一瞅清来者,杜奕非蹙眉。
“我还能做什么,当然是找奕凡了。”杜奕非这一问,香琴来劲了,很干脆地回过脸来,怨幽地撅嘴。“一天到晚就知道躲着我,快说,他藏哪了?”
这几天,任芊芊见过的人除了杜夫人外都对杜奕非毕恭毕敬的,就连奕凡和奕雪两人对这个兄长说话也是不敢太大声。可是,这个叫香琴的女孩,似乎对严肃的杜奕非毫无畏惧。
这使得任芊芊忍不住细细打量她。
这个叫香琴的女孩留着一头细碎的金色短发,掺上了点橘色和棕色,三种颜色融合在一起,在路灯的照射下泛着一层耀眼的光芒。她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绿眼睛,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还有健康的蜜色皮肤,透着蜂蜜般甜美的光泽。
她的左耳打着钻石耳钉,那质地绝对是顶级货,一看就是个富贵人家的女儿。她的头发不仅修剪得极短,就连穿着也很中性,一件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休闲绿色格子短外衣,却扣着顶级钻石袖扣,在路灯的照耀下闪闪发亮。
女孩很漂亮,却浑身散发着一股洒脱的气质。
好帅的女孩!
任芊芊在心里评价她。
“这里就我们俩儿,奕凡不在这里。”杜奕非倦厌了弟弟和这个假小子的猫抓老鼠游戏,淌着一身水走出草地,从女孩身边走过时,打发道。“去别处找去。”
“可是,苏玉说见他上山了。”香琴可是跑了老远的路才到山顶,却没有收获,懊丧地咕哝。
“那你慢慢找!”杜奕非丢给香琴一句话,进屋去了。
“就会向着自家兄弟。”香琴不信任地撇了嘴,碧色的大眼睛滴溜溜地在任芊芊的身上扫来扫去。
香琴的打量让任芊芊打了个冷颤,她湿哒哒地转身去关水龙头,打算绕过屋子的另一侧回屋里,却被追上来的香琴拦住了去路。
“嘻嘻,你就是嫂子吧?”跑到任芊芊跟前的香琴低头看她,嘻皮笑脸的。“你好可爱呀,我和奕凡同岁,叫你嫂子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能叫你芊芊吗?”
哦,原来这女孩听说过她,看来和杜家人相当的熟悉了。
“好,你怎么方便怎么叫。”任芊芊点头,看女孩线条分明的脸和那双深邃碧眼,她是外国人呢,中文却说的很顺溜,而且还有个中文名字。
“芊芊~”香琴甜甜地叫了任芊芊一声,笑时露出一对可爱的小酒窝。
“你好!”任芊芊朝女孩挥挥小手,“你叫香琴?!”
“嗯!”香琴点头,眼睛里掠过一抹狡黠的光。“芊芊呀,除非苏玉替奕凡那家伙打掩护,不然他就躲在山上,你肯定知道他藏哪儿了对不对?”
“我们到这儿快一个半小时了,除了你没看到别的人呢。”任芊芊很诚恳地道。
“是嘛。”香琴盯着任芊芊巴眨的大眼睛看了两秒钟后,失望地垂下肩膀。“可恶,被苏玉和奕凡那两个家伙耍了。”
说着,香琴绕过任芊芊准备下山继续找人。
“那个,”任芊芊见香琴要走,叫住她。“你是开车到的半山腰?”
“嗯。”香琴停下来,回头看任芊芊。
“我能跟你一起下山吗?”任芊芊问。
“可是奕非他……”
“我就这身衣服全湿了,也没带换洗的衣服,在这呆久了会着凉呢。没关系的,我跟他说声就行!”刚才发生了那样的事,任芊芊可不敢再和杜奕非单独在这山顶上呆一晚上了。
她咬咬被他吻过的嘴唇,绕到屋子的前面,站在走廊里冲屋子里大声道:“老公,我跟香琴先下山了?!”
正在房间里穿衣服的杜奕非也正心烦意乱着,一听任芊芊的话,没有犹豫嗯了一声。
得到回应的任芊芊吁了口气,跟着香琴下山去了。任芊芊和重新围上浴巾的杜奕非尴尬分开,面色发烫地对视了一眼,纷纷朝那个闯入者望去。
通往前院的拐角处,站着个一米七五的高个女孩,她中性的打扮让人煞看去误以为是男生。
“呵呵,抱歉!”来者名叫香琴,是非凡庄园的常客了。
香琴此时正将脸捌向一旁,虽一脸歉意,却调皮地用眼角的余光偷瞥站在草地里的一对湿身男女-杜奕非光pp亲吻任芊芊的画面她可是看到了-嘿嘿,那画面太美,她都不好意思回忆了。
“香琴?你跑这来做什么?”一瞅清来者,杜奕非蹙眉。
“我还能做什么,当然是找奕凡了。”杜奕非这一问,香琴来劲了,很干脆地回过脸来,怨幽地撅嘴。“一天到晚就知道躲着我,快说,他藏哪了?”
这几天,任芊芊见过的人除了杜夫人外都对杜奕非毕恭毕敬的,就连奕凡和奕雪两人对这个兄长说话也是不敢太大声。可是,这个叫香琴的女孩,似乎对严肃的杜奕非毫无畏惧。
这使得任芊芊忍不住细细打量她。
这个叫香琴的女孩留着一头细碎的金色短发,掺上了点橘色和棕色,三种颜色融合在一起,在路灯的照射下泛着一层耀眼的光芒。她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绿眼睛,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还有健康的蜜色皮肤,透着蜂蜜般甜美的光泽。
她的左耳打着钻石耳钉,那质地绝对是顶级货,一看就是个富贵人家的女儿。她的头发不仅修剪得极短,就连穿着也很中性,一件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休闲绿色格子短外衣,却扣着顶级钻石袖扣,在路灯的照耀下闪闪发亮。
女孩很漂亮,却浑身散发着一股洒脱的气质。
好帅的女孩!
任芊芊在心里评价她。
“这里就我们俩儿,奕凡不在这里。”杜奕非倦厌了弟弟和这个假小子的猫抓老鼠游戏,淌着一身水走出草地,从女孩身边走过时,打发道。“去别处找去。”
“可是,苏玉说见他上山了。”香琴可是跑了老远的路才到山顶,却没有收获,懊丧地咕哝。
“那你慢慢找!”杜奕非丢给香琴一句话,进屋去了。
“就会向着自家兄弟。”香琴不信任地撇了嘴,碧色的大眼睛滴溜溜地在任芊芊的身上扫来扫去。
香琴的打量让任芊芊打了个冷颤,她湿哒哒地转身去关水龙头,打算绕过屋子的另一侧回屋里,却被追上来的香琴拦住了去路。
“嘻嘻,你就是嫂子吧?”跑到任芊芊跟前的香琴低头看她,嘻皮笑脸的。“你好可爱呀,我和奕凡同岁,叫你嫂子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能叫你芊芊吗?”
哦,原来这女孩听说过她,看来和杜家人相当的熟悉了。
“好,你怎么方便怎么叫。”任芊芊点头,看女孩线条分明的脸和那双深邃碧眼,她是外国人呢,中文却说的很顺溜,而且还有个中文名字。
“芊芊~”香琴甜甜地叫了任芊芊一声,笑时露出一对可爱的小酒窝。
“你好!”任芊芊朝女孩挥挥小手,“你叫香琴?!”
“嗯!”香琴点头,眼睛里掠过一抹狡黠的光。“芊芊呀,除非苏玉替奕凡那家伙打掩护,不然他就躲在山上,你肯定知道他藏哪儿了对不对?”
“我们到这儿快一个半小时了,除了你没看到别的人呢。”任芊芊很诚恳地道。
“是嘛。”香琴盯着任芊芊巴眨的大眼睛看了两秒钟后,失望地垂下肩膀。“可恶,被苏玉和奕凡那两个家伙耍了。”
说着,香琴绕过任芊芊准备下山继续找人。
“那个,”任芊芊见香琴要走,叫住她。“你是开车到的半山腰?”
“嗯。”香琴停下来,回头看任芊芊。
“我能跟你一起下山吗?”任芊芊问。
“可是奕非他……”
“我就这身衣服全湿了,也没带换洗的衣服,在这呆久了会着凉呢。没关系的,我跟他说声就行!”刚才发生了那样的事,任芊芊可不敢再和杜奕非单独在这山顶上呆一晚上了。
她咬咬被他吻过的嘴唇,绕到屋子的前面,站在走廊里冲屋子里大声道:“老公,我跟香琴先下山了?!”
正在房间里穿衣服的杜奕非也正心烦意乱着,一听任芊芊的话,没有犹豫嗯了一声。
得到回应的任芊芊吁了口气,跟着香琴下山去了。
山上的风大,全身湿透的任芊芊冷得直哆嗦。
细心的香琴将身上的格子衣服脱下来给她披上。
“你没关系吗?”看身上只剩下一件黑色吊带的香琴,任芊芊有些过意不去。
“没事!”香琴穿着束胸衣,整个身板比飞机场还平坦,她拍拍胸膛很洒脱地面前走。
“芊芊你好厉害!”沿着阶梯往下走,香琴突然夸任芊芊。
“啊?”任芊芊二丈摸不着头脑。
“那个冰山男不轻易近女色,很难搞定的。”香琴回头冲任芊芊竖起大拇指。“能让他爱上并娶进门做老婆,你好厉害!”
“我什么都没做!”任芊芊坦言。
“那更厉害!”香琴砸了下嘴,“你本身就特别的吸引他!”
不要被表面现象迷惑了双眼。
任芊芊对此只能呵呵。
“你找奕凡有急事?”想到了什么的,任芊芊问。
“有点事儿,不过我总是找不到他。”提到杜奕凡,香琴就头痛。
“听说他要开什么发布会,最近应该很忙。”任芊芊安慰她。
香琴耸耸肩,和杜奕凡之间的事她已不知从何说起了。
两个女孩下到了半山腰,香琴走到一个停车位边,那里停着一辆拉风的银色‘tt涡轮增压’摩托车。
“这是你的车?”任芊芊走到摩托车前,睁大眼睛问。
“嗯!”香琴从后座取下头盔递给任芊芊。
“这车好帅,车上的燃气涡轮是直升机上使用的吧?”任芊芊对车子有些了解,她忍不住摸摸车子,眼睛有星光在闪烁。为了获得更快的速度,它的设计者可是下了相当大的功夫,昂贵的价格让不少爱车族望而却步呢。
“嗯,花了我近二十万美金,这车子没得说,物有所值!”看不出这小丫头对摩托车有些了解,香琴微笑。她戴上头盔,骑上爱车,单脚支地叫任芊芊上车,酷酷的模样看得任芊芊差点尖叫。
任芊芊坐上后座位,因为还湿着身有些不好意思靠香琴太近。
“要抱紧哦!”香琴在开车前强调。
“可是我的衣服。”
“没关系!”
任芊芊伸出胳膊搂住香琴的腰,身子往她欣长的背上靠。
香琴发动引擎,摩托车发出锐耳的音浪,像头野兽般咆哮着前向奔。
速度一开始就很快,惊得任芊芊不自觉地搂紧香琴,头往下低,贴近她。
下山的过程绝对是刺激又惊险的,迅疾如风,拐弯的技巧也是完美的无懈可击。
香琴载着她停在别墅门前,她下地时都觉得整个人轻飘飘的,像是要飞了起来。
“感觉怎样?”香琴从任芊芊手里接过头盔,笑问。
 p;“爽呆了!”任芊芊甩甩晕呼呼的脑袋,冲香琴恍惚地竖起大拇指。
“你可比奕凡那家伙强,他跟我坐这个就会吐。我喜欢你!”香琴坦率地冲任芊芊笑,驾着摩托车去了停车场。
任芊芊理理被风吹得乱七八糟的长发,定定神,走进了别墅。
客厅里,只有苏玉一个人。
“回来了!”她盘坐在沙发里,膝上搁着笔记本电脑。她打量了一眼有些狼狈的任芊芊,说话的时候目光越过她的肩头看后面,没有看到杜奕非。
“嗯!”吹了那么长时间的夜风,任芊芊冷得浑身发颤。她应了声,直接去电梯口乘电梯上楼。
苏玉一直盯着半敞的屋门,直到香琴踏进屋子,她才急急地低头故意专心看电脑里的新闻。
“苏玉,你耍我?”香琴走进客厅,甩了一下柔顺的短发,盯视苏玉的眼神迸出杀气。
“啊?”苏玉抬起头来,一脸无辜。“没找到奕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