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完)
冰冷而疏离的问句,仿佛他们之间从未有过任何值得她留恋的过往。
他没答话,李青霜就继续说:
“靠近我是不会有好下场的,我记得我告诉过你。”
可是对于万熵来说,远离她才是最坏的结局。
万熵确认过了,他根本忍受不了没有李青霜的生活。
每一天都很煎熬,灰暗和寂寥笼罩着他的世界,他试过用各种方式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李青霜就像是空气,无孔不入。
“但你也说过,很多事都说不准的。”万熵闷声开口。
为什么李青霜又来讲这些。
他想,之前都讲过了为什么现在又要讲,这些话除了会让他伤心外一点用都没有。
“饶了我吧。”
“那谁来饶了我呢?”
万熵的手紧握着方向盘,指节因为用力而变得苍白。
“到底为什么要一直推开我?我只是想能一直待在你身边这也有错吗?”他的声音在抖,带着哭腔,“你明明就能接受我,为什么不愿意让我待在你身边?”
“李青霜,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一连串的质问,李青霜被问题砸得无法思考。
从一开始他们就错了。
她用金钱将情感明码标价,牵手拥抱接吻这些情人间自发的举动被她当做付费项目。平等是爱情关系的基石,从这时候起他们就已经不再平等。
就算错误可以改正,害怕的情绪又要怎样抹除呢?
欲望如烈火般灼人,烧尽一切伪装将灵魂深处最隐秘的地方展露出来。自私自利这个词被刻在李青霜的灵魂上,她卑劣地让万熵饶了自己,不管对方会陷入怎样艰难的处境。
是他要爱我的,我没有要求他爱我。
李青霜一遍遍用这样的借口来获得良心上的慰藉。
是万熵的错,是他自己要来爱我的。
那此刻又是谁的错呢?
李青霜有些无力地靠在墙上,丝质衬衫被解开,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起不到任何遮蔽效果。
万熵埋在她双乳间,在白皙的乳肉上吮出一个又一个吻痕。
她被紧紧压在墙上,背部贴着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乳尖陷入温热的口腔,不断涌上的情欲令她感到陌生,理智在浪潮之下变得涣散。
齿关被撬开,舌尖被毫不客气地吮吸和吞咽。
侵略性的吻中,她的喘息被尽数吞下。身体渴望得到更多爱抚,腿根的缝隙里溢出暧昧的淫液。
是她的错。
被放到床上时,李青霜晕晕乎乎意识到了罪魁祸首。
如今的局面全都是由自己一手造成的,带他来开房,主动攀上他的肩索吻,任由肉欲将自己燃烧殆尽。
万熵压着她的腿根分开,久未被人造访的穴口在注视下收缩得更紧。
手指慢慢没入一个指节进行扩张,李青霜下意识去推开,被攥住了手腕拉着去触碰小穴。
她的指尖触到的除了自己,还有万熵的手。液体濡湿彼此的指根,李青霜羞得无地自容。
是她的错。
李青霜脑海里再次浮现这个念头时已不知被万熵玩了多久。
他用一只手臂就能轻松将她托起,拇指压在阴蒂上,在房间里响起的黏腻的水声不知是来自她身下,还是两人吻在一起的唇。
后来他不再满足于此,埋进她腿间含住涨大的阴蒂吮吸挑弄,手上的动作自始至终都从未停止。重新抬起头的时候,他的下巴上已被汁水染湿。
炙热的性器一点点压入被情欲浸染的穴里,内壁条件反射地紧紧贴上去,疯狂渴求记忆里的快感。
她的身体已经完全沦陷,随意抽动都会带来无尽的战栗。手指无法触及的地方被彻底撑开填满,仅仅埋在里面插了几下就抖得不成样子,被拉入情欲的深渊。
是她的错,但万熵也有错。
谁让他那么听话,李青霜让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身上的西装在经历一场性事后变皱了起来,领带松松垮垮,锁骨从衬衫领口里透出,残留着李青霜吮出的吻痕。
他背挺得很直,膝盖分得很开,大腿肌肉线条绷紧。一只手放在地上,另只手撸着硬挺的鸡巴。
明明除了鸡巴什么都没露,却比高中时叼着衣服下摆敞着腹肌在她面前自慰带来的冲击感更强更色。
斯斯文文的金边眼镜柔和了眉眼间的凌厉,他看起来应该要坐在办公室里签合同,而不是跪在酒店房间里做一些带有屈服意味的动作。
他在李青霜面前跪过很多次,但这是第一次含着她的指尖。昏暗的房间里李青霜看不清他的脸,只能感到湿热的舌正舔过手上每一寸茧。
李青霜俯下身凑近,想看看他的脸。
“我爱你。”发现她靠近后,万熵含糊不清说着。
李青霜没应答,慢慢用掌心盖住流着水的龟头。
“青霜……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上次她主动完后,自己就被抛弃了。万熵怕今天重蹈覆辙,迫切地想要从她口中得到一个承诺。
李青霜还是没说话,但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她隐隐看见万熵摘下了眼镜,下一瞬就感到自己脸颊上有着微微的湿润。
他又在哭。
怕她不知道,还特意摘下眼镜蹭上她的脸。
万熵不知道该怎样留下李青霜,他只留过她一次,在那个雨天里靠眼泪留下了她。
故技重施,他心里很没底。
李青霜从不会心疼他的眼泪。
她格外喜欢他哭,只要他一哭,李青霜就会温柔起来,哄着他再哭几下。
这次李青霜在看到他的眼泪后依旧变得温柔,用指腹轻轻抹掉他的泪。
但跟之前比,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她说:“别哭。”
她在说:“不要哭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