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园:单向暗恋(CP:瞎子卑微贱攻X失忆渣受)
单向暗恋cp:瞎子卑微贱攻x失忆花心渣受
我是一个休闲公园的巡逻保安,清晨时,我会坐在公园椅子上,看着那群头发花白的老年人们欢声笑语,度过这早晨的闲暇时光,但大多时候,我会找个下象棋的摊子观看,以此打发自己的无聊。
最近公园里来了一位小哥,那张脸上是我没有过的年轻气盛,其实我这半辈子还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小哥,什么唇红齿白、貌若潘安、眉清目秀放在他身上都不为过,他总是安静如斯的坐在我平日坐的那张公园椅上,温柔着脸看那些老年人,在老人们散去后,他就会起身离开,次日同样的时间段再来,我有次巡逻时,向他打了声招呼,他有些不太确定的向我询问,是和他说话吗?我点了点头,他却沉默了下来,我才注意到他那双完全没有聚焦的眼睛,心中惋惜,这么好看的一个人,居然是个瞎子。
虽然我内心可怜他,但他并不介意自己是个根本无法看到东西的瞎子,每日依旧按照固定的时间到这里坐着,仿佛除了在这里坐着,他没有别的事可做,后来我一想,他是个瞎子,的确做不了别的事,夏天的太阳总是那么早升起,我看着蔚蓝的天空心想他不能看到,真是可惜。
日子久了,和他攀谈的人也多了起来,好看的皮囊吸引人们的注意力,哪怕是个瞎子,何况他是个难见温柔又极具耐心的人。
天公不作美,总会有下雨的时候,公园里的人寥寥无几,我窝在保安室里喝着热茶,准备拿出手机看昨晚还没看完的电影,眼睛却被树下的白衣人吸引了,看清楚是谁后,我急忙出去将人拉到保安室,是那个经常来公园坐着的年轻人,他没有打伞被淋湿了,身上的白衬衣也因为雨水而显得透明,脸色苍白,看到有些消瘦的身子骨,我不禁叹了一口气连忙递了一块毛巾给他擦干头发,他笑着向我道谢,说没想到今天下雨了。
我碎碎念着这雨是刚才下的,如果他晚点出门就知道下雨了,可能也不会如此狼狈,保安室只是我们歇息的地方,我也不在这里值守夜班,自然没有什么可以更换的衣服,无奈的摸着后脑勺和他解释,他只是笑笑说等雨停了就可以回家了,没关系的;我想着这人瘦成这样,体质肯定好不到哪里去,只好拿起伞冒着大雨去了公园附近的奶茶店买了一杯热奶茶,回来路上我看着手中的原味奶茶,说实话我不太喜欢喝这种玩意,不过总归是热的,暖暖身子也好。
回到保安室后,我把奶茶给他,他貌似有些惊讶,没有想到我出去是给他买奶茶了,他接过奶茶后笑了起来,我觉得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比起我看的电影里面的女演员们都好看,我懊恼的拍着自己脸,什么玩意啊,我居然把他和女演员们比,还好他看不见我这些动作。
雨来的匆忙,又走的及时,我看了会手表正巧中午了,看了一眼安静坐在旁边听着我手机里播放的电影声音的他,小小的惊讶了一下,他居然在我这小小的保安室坐了一个上午,我琢磨了一会,询问他要回家还是?他似乎有些腼腆和害羞,最后问我,要不要一起去吃个午饭。
因为下午还要上班,不敢去太远的地方,我们就在公园附近找了一家环境还不错的餐厅,他像是经常在这里吃,轻车熟路的找了一处安静的位置坐了下来,我伸手召来服务员准备点餐,看着菜单上昂贵的菜肴我不由觉得头大,我这一个月的工资还不够这里的两顿,但是他带来的,咬了咬牙,决定还是让他先选,大不了下半个月,我吃泡面,反正我身体好,饿上那么几顿还是可以的。
他看不见我的反应,接过菜单后,转交给服务员后就直接开口点了菜,然后对我这个方向笑了一下说,放心我请,今天谢谢你。
我摇着手说没事,后来想他看不见就放下了手,举手之劳而已,如果是别人,在公园淋了雨,我也一样会…我低下头思考了一下,如果是别人的话,我可能还不一定让人进保安室,更不可能因为担心去买奶茶了。
等菜的时候,我打量着店里的环境,虽是中午,餐厅里面的客人也不是很多,稀稀疏疏坐了一些,我们正在最里面,我打量着玻璃外面,发现可以直接从这里看到对面公园保安室,服务员将菜端上桌后,我发现基本大部分的菜都是我喜欢吃的,因为肚子饿自然不客气的吃了起来,这种店我没有来过,毕竟我有些时候吃泡面度日,要是开心就去大排档喝酒;他或许怕我无聊,还讲了一些笑话给我听,逗得我是一乐一乐的,这么有趣的人,想到能够和他成为朋友也许是件很不错的事。
平时他来的时候都是空手而来,自从上次淋雨事件过后,他总会带点吃的过来,说的谢谢我那天让他躲雨,我都说了好多次不用带东西,可他神色却低落下来,开口说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我这人就是受不了软的这种,只好接下了他带的东西。
每次我们两个人坐在公园椅上,我手舞足蹈的给他讲最近的趣事,他总是捂着嘴轻声笑着,我看着他笑弯了的双眼,心中再次升起,如果他不是瞎子,该多好的想法。
最近母亲给我张罗着相亲,说我年纪不小了是时候成家了,我略着嘴玩着手机说我只是个保安,就算想成家,也得有妹子看上我啊,气的母亲拿着扫把打我出门,我连忙拿起钱包钥匙就赶紧跑,更年期过了的女人真可怕,我摇着头在街市上无目的漫步着,熟悉的环境步入眼帘,我才注意到我居然走到了公园,十点过的公园人都已经回家了,徒留几个还在约会的青年男女在公园里散步,我原本打算去街角吃个宵夜,等母亲睡了再回去,就看到了公园椅上孤影单只的他。
我连忙跑上去和他打招呼,他有些惊诧,毕竟我从来不上晚班,没想到还能遇见我,我往旁边自动售卖机里买了两瓶冰啤酒,递了一瓶问他这么晚怎么还在公园,他接过并没有打开,只是将目光望向上方,我喝了一口酒,透人心脾的冰凉窜进肠胃,不禁打了个冷禅,我看着他神色落寞的侧脸,顺着他的目光望向天空,城市里的夜空是没有星星的,很久以前有一场流星雨,划破漆黑的夜空绽放一瞬间的美妙,不过有些奇怪的是,我并不记得我是在什么时候看到的。
他低下眼眸朱唇轻启,问我可以听他说个故事吗?
故事的开始,总像电视剧中那般英雄救美,深夜街边暗巷中的抢劫,在每一个城市都会发生,只不过大了伤人上报,小了化了,而他就是被混混抢劫之后,遇见了所谓的英雄。
那人一身腱子肉,强悍而有力,打架时的凶狠,却在他心中留下了不灭的印象,他的眼中只剩下了那个打倒了所有混混,将抢走的钱包丢给他的英雄。
你那时眼睛能看见?我不由好奇的打断了一下,他将那双深夜里有些黝黑无光的眼睛看向我,轻声说,听我说完好吗?我抿着入口的啤酒闭口不语。
他没有想到那个人居然是同校学生,他带着不少东西去向那人道谢,那人接过谢礼,搂过他的肩膀轻声说着,在我的地盘上,打劫我的人是活该,救你是顺便,不必如此,就离开了,他看着远去的那人,脸颊不由浮起绯红,耳朵里只剩下那个人低沉而性感的声音。
他跟在那人后面去了不少地方,看到了那人背着学校打了不少架,每天那张硬朗帅气有些青涩的脸上总挂着彩,于是他便买了很多酒精创可贴,然后偷偷的放在那人抽屉里,那人也不拒绝他的礼物,他便把所有看到适合那人的东西,能买下的都给那人送去,那人并没有把他当回事,用着他送的东西,有些昂贵的就拿去卖了换钱。
后来那人默许了他的靠近,允许他走在身后,带着他去了飙车场,也带着他进了不少酒吧,虽然当时他还未成年,喝醉酒的那人摇摇摆摆的走在大街上时,他就连忙跑上去扶着那人,给那人处理着所有的麻烦事,打架要受的处分,他全部去顶,直到班主任找他谈话,如果再犯,要被退学,他害怕离开那人,只好乖乖上课修学分,那人倒是找上他说,出去玩,他便抛弃了所有的坚持,跟着那人。
快要毕业考试时,他小声的在那人身侧询问准备要考哪个大学,那人哈哈大笑说我这幅样子能考什么大学,再说吧,说完摆手就离开走进那喧闹的酒吧,他提着两人的书包,站在人声喧闹的大街上沉默了。
他在本市上了一个很普通的大学,离那人租的房子很近,那人总是喝醉耽误工作,干脆不去上班,就待在房子里打游戏他每天下课后,总会去那人房子里打扫,那人有时酒醒了,躺在有些陈旧的沙发上调谑的看着正在做饭的他,如果你要是个妹子,我就把你娶回家了,说完还吹了个口哨,他却埋着头切菜,脸上已经红晕一片,他有时在想,如果自己是女的就好了,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喜欢那人,也可以毫无忌惮的在大街上牵着那人的手,和那人度过余生,想着却脸色苍白起来,他虽然长得好看,也改变不了,他是个男的事实。
酒是一个好东西,却也是引人犯罪的存在,那人生日,请了不少朋友,他被灌得烂醉丢在床上,那人的狐朋狗友们吹嘘着快上,这么好看的人不用白不用,上了还不会怀孕,那人大醉后的脾气极大,赶走了所有人,吵闹的房子只剩下了男人和他,酒精作祟,两人吻上时,已经一发不可收拾,等天亮后,他清醒时看到那人蜜色的肌肤上都是青紫,趴在他怀里睡的极香,他的东西还在那人体内,早晨的勃起让他不由面红耳赤,那人摇动了一下身体,不似清醒的在他耳边嘟囔着看不出来你原来还挺凶。
他从跟屁虫变成了那人的床伴,于是他毫无保留的把所有的爱意向那人诉说,那人虽然脸色古怪,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找了借口说工作原因,搬去了离他学校有些远的地方,让他不太好找,他总是每天要坐一个多小时的车,到那人房子里给他收拾东西,偶尔那人留他,他便会留宿,如果那人什么也没说,他收拾完东西又会坐车回到学校,可能那天下雨,他返校时淋了雨不小心着了凉,早上就在宿舍床上起不来,请病假后,发了短信告知那人今日不去,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清醒时已经傍晚,天色微微变黑,因为在校时间较少,他没有什么朋友,可能生了病,特别想见到那人,忍着身体不适爬起床收拾了东西,决定打车去见那人,司机见他脸色不好询问是否要去医院,他摇着头说了那人地址,看着晃眼而过的街景,心想,那人搬得可真远。
那人搬了家没有给他钥匙,到了之后他有些乏力依靠着墙的敲着门,过了很久都没有人来开门,他看着没有电的手机,只好靠着墙坐在楼梯上休息着,可能那人在上班吧,他等会就好了,他被吵醒的时候,那人拿着手机照着他询问什么事,他站起身后才看到那人身后跟了一个身材妖娆面容姣好的女人,他不由愣了一下,说只是想过来看看你而已,现在看到了,我该回去了,他看了那个女人一眼,最后什么也没说越过那人,只听见耳后女人娇笑和他的低声,不管他。
走到楼下时,他抬头看着楼层中亮起的房间,眼睛酸涩,他擦去眼角的泪痕,心想,生病了而已。
他依旧跟着那人身后,只是遇见的时间不多,他找借口来看那人,那人身旁的女人换了一个接着一个,他从原来的心痛变成了麻木,毕业之后他找了一份离那人比较近的工作,新开的公司总是加班,匆忙的上班,匆忙的加班,忙的让他想不起那人,可是一旦停下来的时候,他总是想那人,总想着能多见几次。
他曾在两人拥吻而眠的深夜里,神志清醒的看着在他臂弯里的那人,那人眉目硬朗,有些毛刺刺的胡渣显得他更加成熟,他幽幽叹了一口气,在他没有见到那人时,那人连朋友圈都对他屏蔽着,见面后,他询问为何屏蔽,那人或许是看他太过卑微装作不知,说可能手滑按到了吧,又把朋友圈解开,他看着那人的动态,也没有更新几条重要的,和同事的聚餐,普普通通的内容却让他原本已经麻木的心还是微疼起来,那人是怕他会闹出什么吗?
或许是在一起太久了吧,他已经能够伪装起自己,笑着亲吻着那人的嘴唇,摸着那人的腰肢,轻声说着,我很爱你;那人热情的回应着他的亲吻,接纳着他的进攻,却永远也不会给他回答,因为他自己也知道,那人不爱他,他觉得热情的亲吻中的苦涩,太苦了。
那人出了场车祸,吓得他立马收拾东西赶到现场,虽然车子已经被扭曲了形状,那人虽然受了点轻伤但没什么大事,让他松了口气,他紧紧拥抱着那人,希望那温暖的怀抱能够让他放下心来,那人事后说自己命大,就是可惜了那花了几万块改装了的摩托车,他才买了不久,他想了许久,那人生日就在不久后,他用这几年的存款为那人买了一辆越野车,那人兴高采烈的抱着他说,你对我真好,他只是笑着。
他想那人是玩累了,想讨好他什么,带着他去看高山上的夕阳,可惜当爬上高山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那人还是拍了照说虽然没见到夕阳,但夜景还是可以的,老天或许听到他们两人的心声,天空突显的流星雨,划破漆黑的夜空绽放一瞬间的美妙,他闭上眼,在心中许下了多年的心愿,睁开眼睛看着一旁的那人,他勾起一抹多年未见的笑颜。
你不要说了,我阻止那人想要说下去的话,心中疼痛难忍,我有些嫉妒他故事里的那人,能够得到他的爱,被他当做珍宝一样爱着,却如此不知好歹,甩开手中已经空了的啤酒罐,他被打断之后沉默了下来。
算了,早点回去睡吧,不早了,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我冷静下来,想送他回去,这个故事一点也不好听,我不喜欢他说这个故事的表情,那快溢出来的悲伤实在让人觉得难受,他站起身在这夜灯下身形修长却有些弱不禁风,他最后叹了一口气,问我能不能抱一下我,他实在有些难受,毕竟这么悲伤的故事,我思虑了一会,便同意了,我看他看不见,只好主动拥抱住他,他身上干净的气味熟悉的想让我落泪,我抑制住这种无端而来的悲伤想要放开他,他却强硬的拥抱着,用哀求小声的在我耳边说,就一会,一会就好。
我抬头看着漆黑的星空,感受着脖颈的湿润,想要说的话全部都咽回了肚子里,过了半响,他松开了我,擦拭着那泛着眼泪的睫毛,笑了起来解释,我说的故事是我今天刚刚听到的,可能是想得太多,我才会来这里,没想到遇见你,刚刚对不起……
我也不想说自己并不介意,只是觉得无端难受,最后还是我先开口说先回去了,说完转身离开,转角看着他还站在那公园椅前,黑暗中有人往他身边走去,我以为是抢劫的想要返回,却见他伸手扶住那人的手,走了。
公园附近那家餐厅关门熄业,我心想也很正常,毕竟这小城市中,能够消费起那种价位的人很少,何况是在这原本就只有一些老年人来的公园附近,只是可惜他没来,不然我也能请他吃这餐厅的最后一顿饭。
我趴在保安室里看着外面晴朗的天空,他今天没有来,可能是我昨晚太过分了吧,明明只是个故事,却打断了他没有说下去,下次如果还有机会,我会听他接下来的结局吧,真的希望故事里的那个他,能够好好的和那人在一起,公园里依旧人声鼎沸,欢声笑语,我想着想着便睡了过去。
只是可惜我再也没见过他,那个笑起来眉眼极美的他。
走吧,他现在过得很好,你在这里太久了,我们该回家了,公园不远处的小巷中话语轻声的说着,那人睁着无神的双眼,勾起的笑容有些苦涩,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我故事还没有说完。
回来的路上已经深夜,山路颠簸不太好走,翻山越岭的越野车在这山路间也慢慢吞吞的移动着,他揉着因为疲惫有些发痛的太阳穴,并未注意到前方,疾行而来的大车在这山路之间避让不开,两车相撞上时他扑上驾驶座上的那人,小心翼翼的将那人护在身下。
他手脚冰冷的坐在医院病床前,看着昏迷不醒呼吸着氧气罩的那人,医生的话像复读机一样重复在他的脑海中,病人目前昏迷不醒,是因为车祸经过猛烈撞击后造成脑震荡,而且病人的眼睛进入了杂物,引起了物理性损伤,造成视神经挫伤,可能会失明。
医生,视网膜可以换吗?他推开了医生的门。
那晚流星雨的许愿,成真了。
如果他安好,我就放他离开。
他谢那人,给了他青春的梦,却让他空欢喜一场。
夜黑的很快,天空乌黑的伸手看不见不五指,我舔着干涩的嘴角,继续迈开步子在道路上走,我不记得我走了多久,我一直在走,想要回到家乡的愿望在我的内心深处扎根,我想要回去。
可我快走不动了,记忆中的那个村子仿佛离我有千万里远,我望着乌云满布的天空,祈求上天能够下一场雨,将我身上的泥污与疲惫洗去。
终于让我找到了村庄,村里静悄悄的沉寂,没有一家人户点着灯,村口的椿树被风吹的沙沙作响。
我思念着大哥,继续迈动着步伐想要往记忆中破烂不堪的老屋走,院中当年种下的树,现在因为冬季,有些干枯衰败,配上破烂的旧屋,显得有些荒凉。
当初边陲战乱,民不聊生,我被强行征兵时,家中只剩下了依靠裁缝为生的大哥,母亲怀哥哥时,下田插秧不慎早产,虽活了下来却因为双腿无法动弹,只能躺在床上成了半身残疾之人,幸得有一老裁缝收哥哥为徒,教的一身手艺,父母早逝,还没能够为大哥定亲,不知我走后,大哥还过得可好。
我缓缓推开木门,那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一眼就扫完的正屋中空无一人,我又转身进了,内屋中点着油灯,在风吹动下,有些忽恍忽明,看到床榻上安然入睡的哥哥,我眼眶中久含的眼泪终究落了下来。
“哥。”我轻唤了他一声,半跪在他床前,伸出手抚摸起他的青丝,他依旧像我记忆中那般清隽安然,白皙的皮肤在烛光中弹指可破,伴随着轻微的呼吸,我抹去脸上的泪水,再次开口。“哥。”
他似乎听到了我的呼喊,轻皱着眉头缓缓睁开双眼,恍惚的眼神有些迷糊,我噗嗤一声笑出来,欢快的摇着他的肩膀。“哥。”
“小州?”哥哥有些不可置信,他从床上爬起,惊讶的打量着我,为了确定是不是我,他连忙捏了几下自己的双手,又摸了摸我的头。“小州,你打仗回来了?”
“嗯。”我点下头,我打仗回来了,我记得和队里老徐上战场说,这场仗赢了,只要活下来,就会回老家了,老徐当时还抱着自家媳妇给他缝的平安符,胡腮帮子上挂着调侃的笑容说我,急着回家娶媳妇呢~
“哥,我回来了。”
“上来睡吧,回来就好。”哥哥将我拉进被子,我将头埋进哥哥带着温暖的怀抱,安心的闭上双眼,赶了好几天的路,我真的有些乏了。
清晨的阳光唤醒了我,我睁开双眼,看着被阳光侵蚀的屋内,身下的床榻干净而温暖,我翻身起床,掀开帘布,哥哥坐在轮椅上面朝着外面,我两下抱住哥哥的肩膀,叫了一声,他转过头微笑的看着我,揉了揉我的头发。
我随着他的目光向外望去,简陋破旧的村子一入眼中,我无趣的打了个哈欠。“这么多年的村子有什么好看的,哥哥我给你做吃的吧?”
哥哥并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依旧目光如炬的看着外面,仿佛那村子会变出花来似得,我站起身从他身畔准备走向厨房,被哥哥拉住了衣袖,听到他那清脆温柔的声音。“我已经吃过了,厨房还有些,小州你把它端出来就可以吃了。”
我楞楞的点了点头,进了厨房,发现灶台上早已有了新鲜的清粥和凉菜,我并没有把他端到堂屋,而是几下就解决了早膳,吃完后我又走回堂屋,哥哥坐在轮椅上看着我。
“小州,好吃吗?”我点了点头,哥哥不管做什么都好吃,原来都是我下厨给哥哥做吃的,轮椅也是多年前拜托村里的木匠给哥哥做的,哥哥挥手让我过去,我蹲在哥哥面前任由他抚摸着头发。
这几年在战场厮杀,虽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但为了活命,短发更让敌人找不到弱处,我便让老徐帮我剃了短发,我被哥哥摸的十分舒服,在阳光的沐浴下更加惬意,不禁依靠在他腿间。“哥这几年过得好吗?”
“我很想你,小州,那你过得好吗?”哥哥拉起我的身子,俯视着我,我看着他的面容,觉得他似乎有些变了,或许是我没有在的时间,让哥哥越发的成熟,那眼神深沉的让我无法自拔,突然想起哥哥该要娶亲了,我将包中藏了许多年的俸禄拿出来递到他手中。
“哥哥,这是我这几年的俸禄,我想给哥哥找个嫂子。”我原以为哥哥会接过手中的银两,却被他猛然抱在怀中,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脖颈间。
“我不要。”
“哥哥说什么傻话,有嫂子的话,以后倘若再征兵,我还是要去打仗的,国家有难,匹夫有责,这也是哥哥你教我的不是吗?”我反抱住哥哥,他有些单薄的身子让我怀疑一用力,就会捏怀的感觉,这种温暖的怀抱,只有深深的依赖,哥哥在我耳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又加重力气紧紧的抱住我,深怕我跑了一般。“小州不要再去打仗了,哥哥什么也不要,只想要小州。”
“好吧,那小州就一直陪在哥哥身边。”我答应哥哥,我哪里也不会去了。
回乡多日,除了照顾哥哥,帮哥哥织衣,竟还未踏出家门半步。
每当我欲跟着哥哥出门时,哥哥总是温柔笑道:“小州在战场上厮杀太久,这一身煞气恐怕会吓跑客人吧。”
“所以小州还是在家里呆着比较好,这种事情让哥哥来做吧。”
我想起哥哥俊秀温润的容颜,又反身望向镜中那张脸,一道深深的伤痕从额头划向下颚,将原本就凶厉的相貌衬的惊心动魄,咧嘴一笑,更如罗刹降生,哥哥说的果真不错,我这般样貌出去,哪怕是相处多年的村民,也会被我吓到。
于是我日日在这织布机前,用从前执刀剑的粗糙双手,捧过一匹匹精细的布绢。
今夜无月无光,恒古的黑暗快要把一切吞没,我在门关守了许久,还是没等到哥哥的身影。
我心念如杂,不知在惶恐什么,我只知道,再不见到哥哥,我就要踏出此屋。
可若是不顾哥哥叮嘱走出屋外,哥哥一定会生气吧。
为什么,为什么哥哥总是不让我离开这里。
时间在寂静中一点点流走,我的脑中似乎有东西在不受控制般龟裂,那个破裂的东西,正是长久以来禁锢着我的躯壳,控制着我的心神。
我已经不想知道后果,我只想见到哥哥。
此时门口出现了响动,我收回放逐的神智,一下子蹿了出去,看到哥哥坐着轮椅,操纵着滚轮一下下朝着我挪过来,我半蹲下来轻抱住他,着急询问。
“哥哥为何今日这么晚才回来,我差点就要出去寻你了。”
黑夜里看不清哥哥的表情,但我能感受到哥哥忽然一怔,又很快松懈下来,回抱过来的手臂微微颤抖着。
“小州,答应我,不要出去,永远都不要。”
我把头凑上去,埋在他的肩窝里,闻着他身上那股清淡安宁的味道,方才繁杂的心绪逐渐平静。
“哥哥,我答应你。”
木桶里已经倒满了热水,我褪去短衫中衣,踏入水中,闭上眼享受着此刻的舒适,在营中,若想畅快的洗一次澡,还得是路过有水源的地方,半裸着上身直接跳入水中,冰冷的水在冬季更加寒冷,岂非现在这般快活自在。
双肩感受到人碰触上来时,经历多年厮杀训练有素的我,早就伸手捏住了那只手,我一睁开眼看到的是哥哥,连忙松开手,我力气极大,哥哥那白皙的手臂俨然青紫了一块。“疼吗?”
“不疼,小州,我给你搓背吧。”哥哥没有责怪我,反而拿起木桶里的澡巾,我转过头将后背交给他。
哥哥的手劲很温柔,一点点用澡巾揉搓着我的背,最后换上了手,那手指走过我背上早已结痂的刀疤,哥哥颤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心疼。“小州,你疼吗?”
我摇头,我不敢和哥哥说,战场上刀剑乱舞,敌人的每一刀,每一个攻击,都是杀人致命的,当初那一刀砍下来时,我以为我会死,但我如今已经安然回到家中,就不用再提起让哥哥难过。
哥哥温柔的气息覆盖在我的背上,他轻柔的舔弄着我背上的伤疤,像对待珍宝一样的轻吻着我的背,我脸红心跳加速的想要避开哥哥的亲吻,却被哥哥拉转身,那水顺着我的手洒在哥哥衣服,我抬起头,他俯下身吻住了我。
温热的舌头趁我惊讶之际钻入我口中,满屋的热气熏的我眼神迷离,哥哥强势而霸道的吻,让我更加头晕目眩,无法控制的情潮让水下的硬物变了模样。
我听见哥哥的笑声,睁着眼看着哥哥褪去内衫,露出那雪白的肌肤,我知道这样不对,却帮着哥哥将他拉入水中,水桶原本装我一人足以,水位的上升勉为其难的装下我和哥哥。
我将腿放到哥哥腰间半跪着,这个姿势并不好受,但我不想压着哥哥,他的手从我的颈肩抚摸到胸膛,我看着他,那烛光下的双眼,像入了魔,让我不由自主的的亲了上去,感受着他颤抖的睫毛。
“小州把自己交给我好吗?”哥哥轻柔的声音,带着挑逗的手指揉捏着我的硬物,我点着头,之后,仿佛进入了仙迷之际。
手指顺着温水进入我的后庭,无人碰触过的地方紧张的贴合着修长手指,我手臂扶着水桶边缘,低着满脸通红的脸埋在哥哥颈肩,感受着哥哥温柔又强势的开拓,哥哥的另一只手扶着我的快要软下去的腰。
耳朵被哥哥的舌头舔弄,湿软的一塌糊涂,我缩了缩脖子,哥哥的声音近在咫尺。“小州,坐下来。”
我半跪在水中,小心翼翼怕伤到哥哥的双腿,顺着那硬起的头缓缓坐了下去,内部结结实实的包含着哥哥膨胀的硬物,感受着那硬物上的触动,心中却是一片满足。
因为哥哥的双腿不便,我摆弄着自己的身体,将那硬物一吞一起,情潮让两个人的身体,紧紧的合在一起,我看着哥哥惬意眯起的双眼,低头吻了上去。
水已经冷了许久,我将哥哥身上的水渍擦干,擦去我射在他腰间的白灼,抱着他上了床,再次伏趴在他的身上,吞下他的硬物。
那一夜的烛光,明灭不定,照射着两个人交叠的影子。
转眼,我已回乡一年之久,哥哥也消瘦许多,仿佛风一吹就能栽倒似的,眼窝下面也泛着青黑,哥哥每日出去贩卖布匹,必定是太过劳累,我亦不能为之分忧。
堂堂七尺男儿,整日坐于家中,与妻叟又有何分别。
可每当我提起要出去找份谋生的差事,哥哥总是板起脸色,面愠薄怒之色,我便再不敢在他面前提此事。
我便想到一法子。
从前在军中太过苦闷,常常找些木头,雕刻出花鸟走兽,当然,刻的最多的还是哥哥的模样,军中的那些糙汉子把哥哥当成女人,以为我刻的是心上人。
我常常要解释半天,不过现在不用解释了,原来哥哥一直就是我藏在心尖尖上的那个人。
工刀有些生锈,我将它打磨锋利,取来两块木头,想着哥哥漂亮的眉目,一寸一寸开始雕琢。
两个木人,活灵活现的成形了,一个是温柔的浅笑安然的端坐着,一个是凶神恶煞的佩刀而站。
怎么看,都不像是兄弟,怎么看,也不相配。
哥哥会喜欢嘛。
不过当我小心翼翼掏出这两个小玩意时,哥哥展开的眉头,笑成弯月状的眼睛,都让我十分欣喜。
我被他的笑容迷住,凑上去轻轻吻了他一下,也就此魇足了,谁知哥哥扣住我的后脑,将吻加深。
意乱情迷之际,我看着哥哥绯红的脸颊,把他抱在床上,我脱去衣物,再轻轻褪下哥哥的亵裤,露出那明显有些萎缩的双腿,我心疼不已地垂下头,将哥哥两腿间的器物含入口中,感受到那物逐渐涨大,我往手心吐了口唾沫,向后方那个干涉的地方探去,稍微变得柔软一些后,我扶着哥哥的那物慢慢坐下去。
一下被填满的滋味不好受,我想缓一缓,谁知对上哥哥促狭的眼睛,我脸上一热,横了横心,便开始上下伏动。
这种事,我来就好了。
在家越久,我越发想念起了战场的厮杀,梦见那血雨腥风的场景,那刀挥下时,心中惶恐,常常半夜惊醒,哥哥便拥我入怀,用那修长温柔的手,抚去我额角的汗液,用温润轻柔的吻,消除我心中的恐惧。
“不怕,小州,你再也不会去战场了。”
我想问为什么?
每日清晨我坐在堂屋,看着哥哥操纵着轮椅,拿着织好的衣物行向村中,我只需每日在家雕刻木偶,做好晚膳,待到深夜,哥哥便会归来。
我的记忆忽然出现了断层,破旧的小屋也似乎与村里出现了隔离,我想问天下真的太平了吗?村里的人,又去了哪里,这么久了,却没有人知道我回来了。
想要出去的欲望,越发强烈,但不想让哥哥责怪,我日日忍着,雕刻的木偶越来越多,摆的堂屋都快装不下了。
有一日,家里终于来了一个人,一个我从未见过的人,他身着青底黑白相间太极的长袍,手持长剑,面容俊秀,看见我时,他愣了片刻,才开口说明自己的来意。
“在下清泽,是太道馆中的一名道士,想要借宿一宿,壮士可行个方便?”
我看了一眼家中清贫简陋的内室与堂屋,摇头拒绝了他,实在无处安放他,远方来者是客,总不能让他住到后院,与猪同屋吧?
他见的确不便,只好握剑行礼离开,待他离开后,我捂着胸膛倒坐在地上,脸色苍白,他身上的气息,让我觉得难受万分,甚至再与他待上一刻,便会晕过去似得。
晚上哥哥归来后,他转着轮椅走了整个屋子一圈,看着我问今日谁来过,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发现家里来人,坦白的说出了下午有人借宿一事,他脸色沉了下来,却没有说什么。
待到深夜,两人行过周公之礼后,他摸着我已经长到肩的头发,轻声在我耳畔说。“小州以后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了,我会吃味的。”
我沉沉欲睡慵懒的眯着眼睛,意识模糊的点了点头,靠在他肩上睡了过去。
哥哥又出去了,昨日那个叫清泽的道士,又来到了家中,他给了我一张画满了各种字的黄符,说是贴在门上可镇妖魔鬼怪,我看着他将那黄符贴到门头上后也不走,继续和我聊起了天。
我问他昨日到了哪家借宿,一方面我也想了解一下,村里的情况,哥哥说起来也很奇怪,我回来了那么久,都没有和我说过村里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事。
清泽倒是一个爽朗之人,说去了村长家中,还说了最近村里闹鬼,闹得人心惶惶鸡犬不宁,他为了感谢村民,将道馆中带出来的黄符,全给了村民,也包括我家。
他问我为何不知道村里发生何事,就算是住在村尾高山之下,这么近的距离,难道闹鬼之事没有传到我耳中吗?
我摸着脸上的伤疤开口。“这副模样,出去恐怕比鬼还要吓人,好在家里有哥哥操劳,我出不出去,也是一样。”说完我看向那门头上的黄符,那东西真的能够震鬼吗?
“你还有哥哥呀,真好,我家就我一个,我年幼多病久卧病榻,有一天一个高人路过我家门口,说我要拜入道家,才能活下来,爹娘马上就给我找了个清明道馆,说来也巧,自从我当了道士,病真好了,现在身体倍儿棒。”他还拍了拍胸口,已示身体强壮之意,我看着他还没有我胳膊粗的大腿,忍住想笑的冲动,摇了摇头,他低下头说,“当然没有你那么健壮,但如今身体还算硬朗,不然师父也不会放我下山。”
他与我说了许多他去过的地方,山清水秀的江南美景,荒芜人烟的大漠之地,连同冰天雪地的江北也曾游览一番,我羡慕他的见识。
即便我从过兵,跟随着将军到处打仗杀敌,多年只有草原上的血杀,哪有空欣赏他所说的那些美景,不过我心中却有了倘若有朝一日,便带哥哥一起去看看的幻想。
晚膳我多做了一份膳食,留下了清泽,想把他介绍给哥哥认识,但哥哥归来时,脸色极其难看,我才想起哥哥让我不要与其他人说话,我却忘了。
清泽坐的十分拘谨,面对哥哥时,手中握着长剑也有点瑟瑟发抖之意,哥哥这么温和善解之人,为何对清泽如此不友善,我想缓解气氛,便介绍了清泽的身份,哥哥脸色更加难看起来,他眼睛盯着门口那黄符,恍然而过的阴霾让我看不太清,又不敢询问,晚膳用的极其压抑。
看着用完晚膳后找了借口离去的清泽,哥哥便丢下碗筷,推着轮椅进了内室,我连忙放下收拾的动作,跟了进去,哥哥手背靠着轮椅,手指敲打着扶手,有些急不可耐,我走到哥哥面前,半跪下来将他手握住。
他低下头看着我温顺的模样,最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以后少与这种江湖骗子来往。”
我张了张嘴,想要反驳清泽是太道馆的道士,那可是闻名天下的道馆,岂会有假,但看到哥哥的脸色,点了点头,我将头埋在他的腿间,看着他有些消瘦的面容,想着他日日辛劳缝制着衣裳,而我却只能呆在家中,无所事事,又再次开口央求。“哥哥,我想上山打猎,天快冷了,我给你打只鹿,做身棉袄吧。”
他幽幽的看着我,最后默允了我上山的请求。
村里的冬季,似乎来的比寻常早些,我背着今日捕捉到的驯鹿,踏着雪地缓缓向家走去,这驯鹿不太好捕,我竟因追好时,滑了一跤,搞得鼻青脸肿的,看我回去不把这鹿剥皮,熬制成汤,做成一桌美味,不然太对不起这身上的伤。
因为下了雪,哥哥不便出门,老远我便看到哥哥坐在堂屋前,眼神焦急的看着我,我对着他大喊,他脸色似乎有些不悦,我连忙加快脚步飞奔到他面前。
他想伸手抚摸着我的头发,看着我汗流浃背的面庞,仔细瞧了我满脸的伤,最后放下手轻声说。“捕了鹿,以后就别再出去了罢。”
我呆愣看着他转身进了内屋的背影,心中所带的疑惑更加沉重,我沉着脸,将驯鹿剥皮切肉,为了给哥哥做冬衣,我小心翼翼的将那皮毛上的鲜血洗去,弄得浑身污迹,我蹲在水井旁,看着沾满鲜血的双手。
或许,我就不应该回来,脸被刀剑所毁,让哥哥无法带我出门,这浑身的本领却成了最大的错误,以前只会种田的庄稼汉,成了战场上的杀神,无人可待见,也无人所怜。
到了晚膳时分,我将做好的鹿汤端上座,哥哥闭着眼睛没有看我一眼,我蹲在他的轮椅前。“哥哥,吃饭吧。”
“小州,以后不要出去了。”他睁开眼看着我,那清澈见底的双眼中是我横生刀疤的面容,我张了张口,听见了自己恍惚隔世的声音。“为什么?”
“我不想再看到小州受伤了,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出去了。”
我想要反驳,但看到哥哥眼底的心疼,我忍着想要回答自己其实并不怕受伤,我可以保护好自己,但我所有的反驳都收回了腹中,回到家的我,只是哥哥的小州,是那个只会听哥哥话的小州。
“好。”
吵醒我的,是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我翻过身,靠到窗户向外看去,村子里弥漫着阵阵浓烟,一大群人敲锣打鼓的向我家方向赶来,我喊了一声哥哥,转过头屋内并没有人,门外响起敲门声,我急忙穿上内衫外套,将脖间的吻痕连忙找东西遮住,才下地穿鞋打开门。
门外站着所有我熟识的乡邻,沉重而严肃的表情,却又让我觉得陌生,只见他们敲锣打鼓的闯进堂屋,像是没看到我一般,直接闯入内室,看着杂乱的被子,带头的村长转过头,用我觉得奇怪的话指挥着后面的人。“给我搜,我看那个鬼藏在了哪里!”
“什么鬼?”我开口,却没有人回我,他们像是看不到我,将屋内所有的东西摆设弄得乱七八糟,连我雕刻的木偶也被打翻在地,我连忙将那我雕刻的最好的两个木偶藏在胸口,怕被他们拿走,但让我觉得更加奇怪的,他们看不到我,听不到我说话。
“没有人?”村长气急败坏的坐在堂屋的高座上,他转头看着高台上爹娘的灵台,唉声叹气的咒骂着。“你家也不知遭了什么孽,非要养出这等祸害!清道长跟来了吗?”
我看着人群里显眼的清泽,只见他看着满屋被打翻的摆设,皱起了眉头。“村长,您说这家无人,可前几日,我来借宿,接待我的是个叫小州的壮士,他还将他哥哥介绍给我认识,虽小州面容有些残缺,但我看他们不像是你口中的祸害呀。”
“道长你有所不知,你恐怕被障眼法所骗了!那阿宁,就是那个小州哥哥,几年前小州战死沙场,要不是那兵营把小州尸骨拖了回来,他原本还不信,不久后他便就在屋内上吊自尽了!这屋一直没人住过,你所见得人,怕是鬼咯!”村长的话,让我楞在原地,他说的话重复循环在我的耳中,我看着高堂上爹娘的灵牌,双眼恍惚中,又多出来两道。
林氏长子宁之墓,林氏次子州之墓,那十四个字刺入我的眼中,我一直以来所困惑的所有问题,一切的线索,像是砰然爆发一般,在我脑中炸开。
那刀斧直往我脸上劈下,血喷洒在我的眼帘中猩红一片,我张着口看向敌人,刚想伸出反击的手被大刀斩断,抬起的腿被砍断,直至扬起的脖颈被身后的敌人一刀抹去,我的视线缓缓从上到下,看着远处老徐珍藏在怀也不敢丢掉的平安符,直至黑暗,再度光明的来袭。
我想回家,我想见到哥哥,我想回到那个哥哥坐在轮椅上拉着我的手对我说,小州,你不要去的清晨,可我拉开了哥哥的手,和他保证我一定会活着回来,我终究负了哥哥,因为我死了。
“小州,小州。”一个温暖的怀抱将我拥之入怀,有些瘦弱的身子是我唯一的港湾,那温柔的声音依旧响着。“别怕,小州,哥哥在这里。”
我睁开眼,看向身畔的人,他白衣飘飘,面容清隽,那眼底的青黑越发明显,脸色也越发惨败,我伸出手想要抚摸他钻满了尸虫的双眼,看到自己手臂上的丝线。
我脱去身上的布衣,看着那丝线黏合着一块又一块腐烂的皮肉,嘴角是抑制不住的上扬,我的哥哥,一个裁缝,在上吊自尽随我赴黄泉之前,还不忘把弟弟碎成片的尸骨缝合起来。
我问哥哥后悔吗?
他抚摸着我的头发,轻柔的开口。
成了鬼,入了魔,从此不再轮回,我也不悔,因为小州回来了。
番外
他从小身体薄弱,久卧床榻,那户外来了一位白眉道人,劝他父母让他入道。
一入道门深似海,从此红尘是路人。
他行走江湖多年,早已看透人间繁华,人心难测,,由纤美的音符交织而成的曲子,就像一对情侣躺在了天鹅绒上柔情蜜意相拥细语,无不透露着绵绵爱意。
他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阴暗的气息渐渐包裹住他,俊美男人冷漠的出现在教室门口,眼泪潸然而下,吴海无法抑制的痛哭出声。
他好想回去。
好想回到美好的现实生活中去。
可他,永远,也回不去了。
谁都无法来拯救他,这个游戏,名为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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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海能感受到那双冰凉的手,像蛇一样滑进底裤中,揉搓着那坨软物,他的背脊发寒,双眼被蒙住,手上绑着麻绳,感官在这种无声的寂静中更加敏感,一点点细微的感受也被无限放大,那违背意志,慢慢挺立的器官离开了那股湿冷滑腻的触碰后又重新垂丧了下去。
他挣扎了起来,想摆脱这种身体被掌控的窘境,更像一条搁浅在岸上的鱼,不断扭动想要挣脱,明明是粗狂的身躯,却被轻易制住,紧接着他就感受到胳膊传来轻微的疼痛,像被蚊子叮了一口,他大概知道了什么,是针管,他的体内被注射了不明状的液体。
低沉悦耳的轻笑声从耳畔响起,十分的年轻,似曾相识的语调,却想不起到底是谁,心头涌上恐惧无措,他吞咽口水,嘴唇也不住抖嗦着。
“放开我……不管你是谁…要钱的话可以商量。”
粗哑的嗓音从喉咙吐出来,他的气息开始变得灼热,浑身的热意像火一样蔓延,脸上亦浮起红晕,口中发出轻哼声,原本并拢的双腿屈起来,微微摩挲着地板。他的意识慢慢昏沉,就在那半明半寐,脑海中空空荡荡的时候,衣物被粗暴地扯落,那晒成金黄麦色的肌肤刚一接触到冷薄的空气,便冒起了一粒粒鸡皮疙瘩。
裤子被褪至脚踝,现在他浑身泛着潮红,强健的身躯缩成一团扭动着,眉头拢在一起,仿佛在忍受什么煎熬,蓝色的平角内裤被顶出一个大包,前端也被湿润液体浸透出更深的颜色,迷迷糊糊中,他又听到那个人轻笑了一声,可是身体发不出一丁点力气,喘息声却更加粗重,好像突然意识到即将被玩弄的事实,他只能把自己的身体蜷曲着,像弓一样绷得更紧。
对方的手指又摸上他的腿侧,火热的肌肤接触到这种爱欲的抚摸,他有些舒服地从鼻腔里发出微弱的声音,那双手沿着腿根一路往下,始终没有照顾那最炽热的地方,高涨的欲望得不到舒缓,因为药的原因迟迟消减不下去,他不由得抬高了屁股,向前耸了耸,嘴里也轻轻呜咽着,像一条得不到骨头的小狗一样,祈求着更多的爱抚。
轻飘飘的不真实感终于让他忍不住地开口,“求你…帮我一下…那里。”
“是哪里呢?”
带着恶意的口气,年轻好听的嗓音也如同恶魔一般,搅碎了他最后一丝自尊。
赤身裸体的他就这样张开了双腿,自暴自弃地说出自己都厌弃的话语,“摸一下…下面…那个地方。”
“这里流了很多水呢,你可真淫荡…”
内裤被扒下扔到一边,对方打量的视线瞄向那一处分量不小的器官,不断吐着晶莹的液体,流向了股间,打湿黑色的草丛。
“不…不要…这样说。”
男人难堪地转过了头,被恶毒语言相中,羞耻和脆弱齐刷刷涌上来,这些情绪把胸口挤满了,看不到光亮的眼中聚起了涩意,莫名被绑架还要遭受这混乱的一切,身体软绵绵被人任意摆布的感觉都令他害怕不安。
但那种从心底溢出的麻痒,像有一根羽毛在轻轻刮挠,呼应着无法释放的欲望,让他不顾羞耻地乞求更多的触碰。
那双手掌终于在他期盼那般摸上了高昂硬起的欲望,手指摩擦着吐着液体的马眼,爱抚让男人不由深抽一口气,他就像行驰在沙漠中的人,盼到了绿洲,缓解了无处宣泄的焦灼。
“那里……”
偏偏手指不按照他的意愿继续抚摸下去,而是转移阵地抚摸起了他的大腿内侧,同时他的胸膛抚上了另外一只手,那手玩闹般捏弄起了他的乳头,原本因为药敏感的身体,火上浇油疯狂燃烧起来,热的他下身发肿,发硬的乳头在手指的玩弄下挺起肿大。
他被迫趴在地上,头依靠在冰冷的椅子上,眼睛上的黑布没能去掉,他在黑暗中的一切像是在和魔鬼交易。
看不见的手在他的腿间游荡着,时不时碰触到那挺起淌水的器官,但更多的是他的后穴,手指顺着皱褶一点点的扒开,深入的甬道热情而紧致。
“你的小穴也饥渴难耐的紧呢……”戏谑的笑声在他耳旁响起,粘稠的舌头舔上了他的耳垂,温热的呼吸撒在他的脖颈,让他不由打了个颤,强壮的身体越发紧绷起来。
后穴里的手指再度增加一根,顺着甬道在里面乱动一通,偏偏让他觉得不够满足,他想要更多,更大的东西来填满自己,羞耻又色情想法让他吞着口水有些期待起来,那人会怎样对他。
他知道,那人就在他的身后,皮带解开的声音在这寂静中响起,毫无衣服遮挡的身体伏上他,即将光临他身体内部的凶器,在他的身上摩擦着打了个招呼。
伴随着疼痛被硬物一寸寸撑开的穴口,他能清晰感受到那粗大硬物挺进的速度缓慢迟钝地在边缘,不断试探戳刺着,并不急于一下子填满,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更给男人带来了煎熬。
他不由得晃动着屁股,慢慢挪着躯体,主动去吞吐身后的硕大,忽然他就被横抱起来,一下子跌进了对方怀里,那硬物长驱直入,重重地插到了最深处,剧烈的疼痛稍微激起了一点清明,他无助地哭喊着,却迎来了更猛烈的撞击。
“慢…慢一点。”
浑身酸麻的他此时像个被揉搓捏扁的玩具,后穴变得黏腻湿润,随着每一次抽插,发出那种滑腻的声音,肠道被灌注了炽热的液体,可是那人好像还不尽兴一般,又把他翻过来,从正面进入了他,深深地埋进他的体内,反复凌虐着那通红的穴口,血丝和精液混在一起,从后穴流出,在地上形成一滩淫秽的水迹。
整个地下室回荡着男人粗哑嗓音的呻吟求饶声,渐渐那声音微弱了下来,男人终于受不住昏迷了过去。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则从他体内抽离了自己的欲望,重新穿回了衣物,又变得衣冠楚楚,俊美夺目,只是那因激烈情事而微喘的气息,痴迷露骨的眼神,都出卖了他内心毫不平息的欲望。
“吴海…你逃不掉了,你注定属于我。”
他轻柔地抚摸着男人的脸颊,男人感受到触摸,紧张地蜷缩起身体,在昏迷中亦惊恐不安,胡乱地言语着。
“不要…不要了,我受不住了…”
考核官的答案
白亦x秦泽洋
gay群考核官x误入群的高数学渣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过了春天,炎暑的来临,让人们只想缩在家里,吹着空调玩手机吃瓜,游戏,聊天,便成了人们首选的娱乐方式,万能的腾讯qq解决了现实生活人们没办法相聚的麻烦,有什么事都来自于讨论组和群。
游戏,读书,写作等各种类型的讨论,让大大小小的群像暴风雨一般淋来,同城交友群中,不乏有gay群。
高数补习班就是一个gay群,虽然明面上说着是关于高数系列的问题群,但私底下的群讨论和成员都是与gay相关的,时不时约约线下喝酒和娱乐,偶尔遇见碰脸的,便会将其拿下成为伴侣或者炮友。
白亦就是这个群的管理员之一,从未参与过任何一场线下娱乐面基,但总是稳稳当当的坐在管理员位置,没有动摇过,也不在群里发过自己照片,甚至连话都很少,很多人都对白亦有着神秘的猜测,一度怀疑白亦是群主的爱人等。
因为名字和大类gay群的不一样,很多人都是人拉朋友进来,有的人便需要进行考核,才能进群,因为可能会有一些不是gay的人误入。
白亦就是在考核问题的时候,撞上了误入的秦泽洋。
大学之中,科目众多,秦泽洋便是挂了科的学渣,他从小就不聪明,家里又有点小钱,家里也抱着孩子不聪明就不强求认真学习的态度放任孩子自由发展,于是秦泽洋高考时,体育分满分,其他科目分分落后,尤其是数学,更是惨不忍睹,大致是从小被放任惯了,被同学几句高考都考不起,也只能读读职业学校的嘲讽,狠狠的打击了一番自尊心,决心自己考上大学,复读一年,再次落榜,家里人也看不过去,打算让孩子上一下补习班学习一下,的证明上抠出点细节。
“你不懂了吧,就说你当鬼没多久,你能跟着我离开胡同口,又能跟着我到处走来走去,又能变成实体,你难道都不好奇一下怎么做到的?”方岸倒了一杯热水。
“哦。”然后宋谬就不问了,他就是看不惯方岸那一副,你快问我啊,快问我啊。
“你快问我啊,你不问我,我怎么说,我不说我憋坏了。”方岸看宋谬不问了,连忙放下手中的水靠了过来。
“……”宋谬看了一眼方岸,憋死他得了,欠的。
“哎,其实就是黑白无常最近在收游魂野鬼,然后正好遇见了我,我说我得证明一下我跟你有关系,所以他们给我开了个证明。”方岸连忙指了指纸张上的红章。
宋谬仔细打量了一下,好家伙,地府印章,所以说黑白无常果然是公务员吧。
“开玩笑的,我自己盖得,不过宋谬,你的任务快完成了有一半了吧。”方岸嘻嘻哈哈的拿回了那张纸收了起来,然后问起了宋谬。
“嗯。”确实在方岸的帮助下,宋谬吓人的数量是与日俱增,相信不久后就差不多可以收拾收拾投胎了。
“真好,我要是能送你投胎,我就能回道馆了,我师兄给我寄了封信,他说我得拿点道馆的本事出来,不能混吃等死,所以现在,送你投胎就是我最大的任务。”方岸信誓旦旦的说道,看来他是真的挺想回那道馆的。
“毕竟那可乐真的好久没喝了……真想念啊……”
当宋谬没说。
4/
宋谬再次见到宁依依的时候,距离他死已经快有大半年了,他们是在宋谬家附近的道路上遇见的,方岸正带着他从鬼屋下班回来,手里还拿着不少卖烧烤小贩送的几瓶啤酒。
“请问,你是方岸方先生吗?”是宁依依拦住的方岸,这天色暗了,若不是路灯加上方岸眼神好,他都差点没认出宁依依来,在宋谬照片里的宁依依清纯可爱,看起来就像个邻家妹妹,现在的宁依依一身繁华奢侈品,那亮闪闪的钻石衣差点没闪瞎方岸的眼睛。
“我是,请问你是?”方岸用眼神示意身侧的宋谬,看吧,肯定是用你钱买的,结果宋谬都没带一个眼神给他的,死死盯着宁依依脖子上的项链,目不转睛的样子一下刺痛方岸的内心,他不由咒骂两句宋谬,果然是个痴情种,都死这么久了,还没忘记前任。
“我是宁依依,宋谬的对象,不好意思方先生,我也是最近回到这里才知道宋谬有你这个朋友,你现在住在宋谬家里面吗?”宁依依说的那叫一个大意凌然啊,要不是方岸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他都以为宁依依真是宋谬对象了。
“额……宋谬没跟我说,他有对象啊……”方岸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因为他这半年以来都住在宋谬家里,家里的一些摆设照片啥的,在宋谬的默认下,方岸都收了起来,早就没有当初宋谬一个人住的格局了。
“是吗,可能是宋谬还没机会吧,哈哈,方先生这是刚买宵夜回去吗,方便上去坐坐吗?”宁依依得寸进尺的问道。
“宁小姐,这大半夜的,你一个女人跟我共处一室不方便,宋谬在去世前就已经把房子过户给我了,现在是我家,不好意思,家里还有人等着我,现在不方便,我先走了。”自从宁依依出现后,宋谬就没说过一句话,眼神就一直停留在宁依依身上,方岸看着觉得自己挺难受的,看到面前女人就觉得烦躁,他提着烧烤就直接走了。
方岸走到小区门口还特意往后看了一眼,宁依依还站在路边,宋谬也一动不动的站在她身边。
“不就一女的,没见过女的吗。”方岸暗暗骂了一句,决定待会回去就贴张黄符在门上,今晚绝对不让宋谬进门。
方岸喝的个烂醉,他本来酒量就不好,虽然平时有小酌几口啤酒的习惯,但还不至于海量,他一边吃着烧烤一边喝着酒,等着宋谬回来就问问他到底怎么想的,都是要去投胎的人了,怎么还对人世留念不清呢,越想越气,结果方岸喝到迷糊,都没看到宋谬回来。
温热的帕子顺着方岸的额头擦到脖颈,方岸觉得很痒,他嘟哝着把缠在自己脖颈上的温热毛巾挥开,又觉得脑壳昏,嘴上还是不停地骂着。“死宋谬,怎么还没回来,等死吧,为了个臭女人。”
结果他身上那张帕子听到他的声音,停了停,方岸迷糊中听到了轻笑声,他又开始骂。“笑什么笑,笑屁。”
宋谬看着醉的半死,死活不肯离开沙发的方岸,脸上挂着无奈的笑容,也不知道方岸自己在家吃的什么宵夜,能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起来吧,我扶你去洗个澡,浑身酒味你不难受吗?”宋谬简直就是半哄着方岸进的浴室,他是有点洁癖的,虽然都变成鬼这么久了,只要是有空的时候,宋谬就是变成实体也大大小小打扫了不少次。
“乌拉拉……”方岸脱了衣服就在热水中疯狂唱歌,宋谬觉得方岸的师兄现在才把他赶下山是真的善良,谁能忍受洗澡唱歌,简直辣耳朵。
好不容易把方岸洗干净丢进被窝,宋谬还想回去打扫一下浴室卫生,就被方岸死死抱着不让动,看到方岸嘴唇在动,宋谬把耳朵递了过去。
“好热啊,宋谬,你好凉快,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