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眉心细细回想,昨晚上部分画面才浮在眼前。
他坐在桌子上让盛绪给他穿鞋,盛绪用手帮他量尺寸,然后,他还?踩在了盛绪腿上。
虞文知用力掐了自己一下。
人真的不能喝醉,多年温良恭俭让还?是抵不过?人之本性。
虞文知套上袜子,踩着地,轻手轻脚地出门,去?冷藏柜里?取水。
这边的饮品都是放在冷藏里?,哪怕冬天,也是喝凉的。
虞文知蹲身摸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困意散了,酒意也彻底散了。
房间里?黑着,盛绪那?屋没有关门,虞文知的声音便更轻了一点,打算回去?躺在床上看看论坛,等盛绪起床吃饭。
怎料他刚欲转身,盛绪房间里?便传出窸窣声响,那?种睡不老实?磨蹭被子的声音。
虞文知心思一动,擒着手机,打算拍一张盛绪狼狈的囧照,放日后逗弄。
于是他调出照相机,轻踩地板走到盛绪门口。
谁让这小倔驴睡觉不关门呢,虞文知心里?没有半点惭愧。
盛绪平日睡姿还?行,唯独今日,过?分凌乱,被子揉皱成一团,长腿大咧咧压着,睡衣卷到肋骨,睡裤滑到跨上,腹肌完完整整的露了出来,随着呼吸一起一沉。
虞文知镜头对准,又觉不好?,因为镜头中央那?个不慎顶起的弧度。
年轻果然气盛。
算了算了。
虞文知刚准备收了坏心走,呢喃的梦话突然在安宁的清晨炸开,漫过?空气,清晰地传入他的耳朵里?。
“虞狐狸,我想要你”
说?罢,盛绪翻了个身,长臂揽住了身旁的抱枕,搂在怀里?蹭了蹭,像是在蹭梦中所想的某个人。
虞文知僵在原地,那?瓶灌入肺腑的凉水太不争气,居然不经意间升了温。
居然如此?。
往日相处的画面层层叠叠的拢在眼前,盛绪最初的戒备,被关照时的惊讶,得了偏爱的欣喜,被逗弄时的慌乱笨拙,为他克制的暴躁脾气,对泰迪的排斥,无刻不在的占有欲,罚站时垮下的脸,看他流泪时遮不住的疼惜,兜里?揣着的咖啡味阿尔卑斯,还?有水杯里?日日更换的虞美人。
虞文知哑然失笑。
本该如此?。
太阳悄然升了起来,橘红色的蛋黄悬在天际,拂走弥漫的晨雾,拉开阴郁的序幕,清晨第一缕霞光落入屋内,照亮了藏在黑暗中的秘密。
盛绪一觉醒来, 梦中情景还历历在目,他仰面朝天缓了良久,磨人的悸动才慢慢散去。
虽说是梦, 但格外真?实,大概是昨晚穿靴子的时候虞文知太?配合了,以至于在梦里,他也让他随心所欲的量遍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