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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3|故国神游(74)三合一

 

皇后便笑道:「这姑娘跟本宫投缘,那日隔着船瞧见了,就喜欢的不得了。之前叫人接了她来你们没碰上,今儿难得碰见,认认认也好。这是陈姑娘,小字如烟。是陈阁老家的孩子……」

如烟福身见礼,「给娘娘们请安。」

令妃笑着叫起,「是说海宁陈家吗?那你不在海宁,怎么跑杭州来了?」

皇后直接结果话头,「海宁距离杭州才多远?御驾到了杭州,多少人前来只为了远远瞧一眼圣驾?从海宁到杭州,也不过是坐半日的船便到了,有什么来不得的?」

令妃面色僵了一瞬,隻得欠身说是。然后才道:「之前听人说,陈家有三个闺女,都生的如花似玉的。早前陈夫人还託人给闺女找个好人家……不知这姑娘行几?」不仅长的好,那说话的声音也如黄莺出谷,别有一番婉转。

这如烟隻低着头不说话,皇后冷眼看了令妃,倒也不急不躁,「令妃有所不知,如烟乃是陈家养女。当年陈老大人在海宁扩养济院、立义学、创育婴堂……如烟便是育婴堂的受益者。因着父母早亡,族人皆无,便被送往育婴堂抚养。后碰见陈夫人,陈夫人怜惜,接了家去教养。吃穿用度一如亲生……」

令妃瞭然,她之前差点就信了这姑娘的出身了。原来是编造了个养女的身份呀。

她缓缓的点头,「下次见了陈夫人得好好问问,她这私下到底还养着多少你这样的姑娘。」

忻嫔盯着如烟,眼里的嫉妒都快藏不住了,便接了令妃的话,「娘娘这话可有什么典故?」

令妃等的就是这么一问,她矜持的笑笑,「我娘家嫂嫂的外甥,娶的是陈家夫人娘家族里的一位姑娘。因着姻亲的关係,也有些走动。之前并不曾听闻陈家还有养女,故此有那么一说。」

「哦——」这一声『哦』拉的长长的调子,格外的耐人寻味。

皇后面色铁青,这一个个的就是在装着明白揣糊涂。非得拆穿了才好!

她顿时没了应付这几个的兴緻,隻留下如烟,叫其他人都散了。

佟氏临走时多看了如烟几眼,难道这姑娘是那个神秘人安排的?可要是他安排的,他这是存了讨好皇上的心思呢,还是存了害皇帝的心思?别管是哪种,只怕存心时间都不短了。这样的女子,不是随便能找出来了,必然是调教了出来的。看这才十五六岁的年纪,想来是自小就被人养着调教了了。

那这人若只是想讨好,这倒也说的过去。可跟自己合作,这是诚心要跟皇帝过不去呀。那这得憋着恨憋多久才能憋到现在?

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怎么想都捋不清对方的目的。因此不免紧张忐忑起来,不会出什么事吧。

出来一看,令妃好似下了船,直接往龙舟方向去了。

这是要干什么?

令妃倒打一耙去了,她说皇上,「知道您是爱惜那么个人。别说是您了,我瞧见那如烟姑娘,心里也爱。」

干隆哈哈一笑,脸上带着几分自得。

令妃话头一转,又道:「可这事您该叫臣妾去办的,皇后娘娘倒是好心,可好心未必能办成好事。她给如烟姑娘提身份,说是陈家的姑娘。可阁老家,在这一带,是极有名望的人家,姻亲故旧遍布。皇后娘娘的意思,还想着宴请夫人们,好澄清些什么。这幸亏是先叫臣妾见到人了,否则还不定出什么乱子呢。这邀请的夫人,有几个跟陈夫人和陈老夫人是没有交情的?您说,陈家的事情,她们会不清楚?这不是摆明了告诉人家有猫腻吗?况且,这么着急做什么,跟陈家说好了吗?陈家是汉臣,讲究个名节。这事万一陈家那边应的不高兴,一不小心传了什么话到老圣人耳朵里,这不是乱上加乱嘛!」

干隆皱眉,「依你说,该如何?」

「依臣妾的话,不如在民间多找几个多才多艺的姑娘。太后喜欢歌舞喜欢戏,喜欢热闹,就以孝敬太后的名义,从贱籍里挑选。只要还是清白女儿家,皆可。」说着,她便灿然一笑,「另外,臣妾得大胆的住在龙舟上了,以后每晚,臣妾都会召这样的女子上船,或是给臣妾弹曲,或是献舞……反正,臣妾受宠天下皆知。臣妾陪驾谁会怀疑?不用跟谁解释,那些姑娘下船之后必会把事情说出去……用不了几天,外面就都知道是臣妾仗着肚子里的小阿哥恃宠而骄,并不是皇上留了人家姑娘在船上的……可行!」

这嗔痴的样子,干隆爱煞了的。见她说的这般理直气壮,便笑道:「都依你。」

佟氏目瞪口呆,本来以为那位交代自己的事情,轻而易举就做到了。谁知道绕了一圈之后才发现,这令妃的段位果然非同寻常。皇后落了个吃力不讨好,她是坏了事又偏给圆回来了。现在谁不知道令妃之宠无人可比。

这几天,她焦躁的很。等那个神秘人的消息死活等不来。

这一等就是十天,消息终于来了。幸好,皇上迄今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也是时间太久了,因此这倒是叫佟氏心里有了猜测,是不是这神秘人根本就没有随驾南巡?他离的太远了,所以并不能随时给自己指挥。这次的事情突发,估计没有按照他预想的发展。他的人不敢擅自做主,传消息回去再传来,才用的时间长了一些。

她甚至想,那人会不会是老圣人和皇太后……才冒出这样的想法,就赶紧打消了。这两人不是会暗地里做什么的性子。

找了个空挡把纸条看了,上面只有四个字——见机行事。

什么叫见机行事?

机会在哪?是不是除了自己还有人要做点什么。

这一等就又是五天。

这天晚上,皇后宴请杭州城里不少的夫人。有些人为得一次这样的机会,花了很大的价钱。

整条船都灯火通明的。夫人们兴緻好,夜游西湖。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佟氏一晚上都心神不宁,未知的才是最叫人不安的。

因着令妃的插手,皇后并没有提什么如烟不如烟的事,隻叫如烟在身旁伺候,一幅妇人的打扮,一看就知道是宫里贵人的打扮。这就是普通的宴请,拉近一下跟臣下的关係,全程并没有哪里不对。

佟氏这幅紧张的样子,容嬷嬷皱眉好几次,心里有些瞧不上,这不就是上不得檯面吗?

这边正热闹呢,远远瞧见一条船朝这边行来,到了近前才知道,是几位皇子阿哥夜游西湖,也没看朝哪个方向,跟几个当地的学子随意的泛舟,结果正好碰上了。碰见了就没有不打招呼的道理。

皇后一听,还挺高兴的。跟夫人们开玩笑说,「我家老四老五还都没有说亲呢。你们瞧瞧,可瞧的上?丈母娘来认领小女婿,瞧上的就带家去……」

说的诸人也都一笑,还真就冲着要上这边船上的一群少年郎看去。

前面打头的是阿哥,后头跟着的还有这里一些夫人的儿子们,看见儿子们陪着阿哥爷,一个个的也都是与有荣焉。

都给皇后见了礼,然后皇后叫几个阿哥给几位老夫人见礼,摆着一副亲厚的模样。几个阿哥也乐意在人前表演一些母慈子孝的戏码。

正说的好呢,就听到少年人群里,有人喊了一声:「如烟,你怎么在这里?这些日子你都去哪了?」

佟氏激灵一下子,正戏开锣了。

就听那如烟呜咽一声,「夫君!是你吗?夫君!」

她背着光站着,此时朝前走了两步,站在了光影下。一身月牙白的衣裳在晚上更显得素淡。整个人脸上都是悲苦,眼泪滚滚而下,「夫君,若不是为了能见你一面,我早不想活了。」

所有人几乎都怔愣当场。皇后脑子嗡嗡的疼,这些日子,皇上没有叫如烟过去,每晚那边都有新人,她也没有特意送如烟过去,就留在身边打算笼络此女的。结果现在什么情况,这如烟是别人的妻子!

那岂不是皇上抢夺人妻。

不!绝不能传出这样的话来。

她才要张口说话,佟氏立马就道:「你这姑娘怎么还哭了?娘娘好心救你,一直留你在船上,好好的待你。如今夫妻团聚,该是叫人欢喜的事,怎生还哭了起来?」

那青年一把将如烟搂在怀里,挡在身后,躬身对佟氏道,「好叫娘娘知道,小子乃是杭州书院的学子□□。如烟乃是我那新婚妻子!因如烟父母突然亡故,留下遗言让我们热孝成亲,如烟好有人照顾。我们便依父母之命成亲……但到底是要守孝,因而,不曾圆房。我因忙着学业,便去了书院,隻留如烟和下人在家。大约二十日之前,下人送信儿,说是如烟要去乡下的姨妈家小住,我也没在意。毕竟没了父母,她一个人孤单,我觉得也好。等休沐之日,我寻去乡下,才知道他们并不曾见到如烟。」说着就看向妻子,「这些日子你去了哪里?可是遇到了变故被娘娘所救?」

容嬷嬷急道:「正是被老奴所救……」

那如烟却不住的摇头,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流,「夫君,我对不住你。我也想与你白头偕老,谁知……如今我清白不在,哪里还有脸面再见夫君。可又恐那般离开,叫夫君一世为我牵挂……我又怎么忍心?我也不曾想,会有一日『人在家中坐,祸从天外来』。我隻恨,老天给我的这幅样貌……若有来世,我愿生的普通些,隻愿与夫君携手白头……」说完,整个人朝船边跑去,在谁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直直的跳下船去。『噗通』一声响起,大家这才反应过来,人下去了。

那□□不要命的衝过去,一边喊着『如烟』,一边跳了下去。

这一跳,众人才反应过来,皇后急忙道:「救人——救人——」

出来带的都是船娘,有这么多少年在船上,也不便脱衣裳。连人带衣下去,一个个的上来说天黑了,根本找不见。

必须找见!

五阿哥将外套脱了,隻穿了里衣跳了下去。皇阿哥们都会游水,他一下去,就都跟着往下跳。

是啊!人必须找见,还得是活的。

要不然说不清楚了。那如烟的话说,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这就排除了她主动出门,然后遇事被救的可能性。

可她为何在皇后船上的?如烟的话说,她的美貌惹了祸。

这话意味深长了!这分明就是说皇上搜罗美女,她哪怕是已经嫁为人妇,也没有逃过这样的厄运。

更可怕的话是,他们夫妻没有圆房,但是她失去了清白。在皇后的船上,谁能叫她失去清白?

答案只有一个——皇帝。

那么,是皇帝在搜罗美色,还是皇后为了固宠从民间搜罗美色以供上用?

佟氏看向皇后惨白的脸,她想到的这些,皇后必然也想到了。若是没有意外发生,皇后彻底的废了。

皇后废了,两个嫡皇子也就废了。

通往皇位的两个最大的绊脚石就这么被清理了。

果不其然,下去的人一拨一拨又一拨,五阿哥在水里泡的都打摆子了,也没有找到如烟。倒是船娘把□□给救下来了。

佟氏赶紧道:「娘娘,赶紧回去!几个皇子要紧!」

都下了水了,这回要是出事了,可就把皇宫的皇子一网打尽了。不是你的罪过也是你的罪过了!

对!对!

皇后这才如梦如醒,「赶紧的!备热水。」

皇子们一个个的不等到地方,果然就起了热,抱着被子还浑身都哆嗦。船上整个都乱了,都顾着皇子们呢,到了地方那些夫人和少年郎几时下船的,都不知道。反正乱鬨哄的一鬨而散。这边紧急的叫太医,干隆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吴书来脸色也白了,「奴才已经叫人去打捞了。那个□□还在船上扣着。皇上,如今——」

「先叫太医去瞧瞧!」干隆说着就起身,走了一半了,又交代吴书来,「飞鸽传书给皇额娘,就说几个皇子的情况不好,请她老人家折返来杭州。」

吴书来应了一声是!也只能如此了,这样的天气泡在水里那么长时间,一个弄不好,真会出人命的。孝贤皇后就是个例子,半路上由小病拖成大病,很快便没了,这怎能不叫认心惊胆战。

皇后惶惶不安的看这皇上,「万岁爷,咱们这是叫人给算计了。这分明就是冲着皇上您来的……」

紧随其后的令妃便接话道:「皇后娘娘这是什么话?皇上何曾见过什么如烟如灰的?臣妾一直陪着皇上,一日都不曾离开。这样的脏水可泼不到皇上身上?反倒是娘娘,臣妾不过是找几个能歌善舞的姑娘,给太后娘娘解闷。皇后娘娘便打发人日日来探听。怎么?您以为臣妾是给皇上物色新欢,所以这才找人弄来了容色绝佳的女子?皇后娘娘将皇上当做了什么人?皇上岂是那等贪花好色之人?若是想要美貌女子,宫里小选便尽可挑选,可这些年,皇上励精图治,勤于政务,连后宫都甚少涉足。这几年生育的不外是皇后,妾身还有忻嫔。天下人不是瞎子,皇上是什么样的,皇宫中孩子的出生便是明证。您这么做,是生生的误了皇上!」说着,就跪下来,「皇上息怒,臣妾不过是心中不忿皇后的作为,这才以下犯上。臣妾甘愿领罪。」

「令妃何罪之有?」钮钴禄太后从外面进来,冷哼一声,「皇后何曾有一丝皇后的样子?这般想以美色笼络君上的作为,不配为大清国的皇后!」

佟氏饶是知道结果,也不禁有些心凉。到了这份上,真真是一个个的扑上来,恨不能将皇后给撕碎了。

她缓缓的跪下,「皇上,娘娘是什么样的人,您是清楚的。不管如何,保娘娘体面,便是保皇上体面。」

干隆看向皇后,目光冰冷。

皇后眼里最后一点期翼没有了,嘴角显示露出几分嘲讽的笑意,继而哈哈大笑,像是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这便是臣妾放在心里,心心念念的男人?便是庄稼汉,也知道风雨来了为妻儿遮挡。可笑我拥有天下最尊贵的夫婿,可我的夫婿不仅不能给我遮风挡雨,反而在风雨来的时候需要拉了我挡在身上做盾牌?何其可悲?!又何其可笑!若早知道会是如此,我便是嫁鸡嫁狗嫁路边的乞丐,也好过嫁你——爱新觉罗弘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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