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尘
时间一晃,转眼进入四月天,此时人间芳菲,男nv如织。
此前在花朝节那日,朝廷就下令抚恤民意,只为先帝守孝一个月即可,丧嫁如常。
这才刚结束丧期,老百姓就一窝蜂涌出来踏青,做买卖的也b之前火爆。
但我缩在小院里半步都不踏出门,薛葳被薛言怀花了血本捞出来,这会正在气头上,想找我拼命讨债呢!
“可要出去走走?”
阿珣低沉而富有磁x的声音在身侧响起。
他的声音已经完全恢复往昔,冷沉中又藏着洒脱的超然。
我懒洋洋地躺在藤椅上睁开了眼,揭开盖在脸上的《百花眷》,扭头望向他。
暖yan刺得我眯了眯眼,看得不甚清楚,可依然感受到男人银冠高束的如瀑青丝,垂落在腰间随风摆动。
即使一身黑布衣,沐浴在万丈光芒里依然身姿挺拔,气质一骑绝尘。
尤其是深邃的五官和雕刻般的轮廓世间罕有。
捡到他的时候,从未想过他会这样的一面。
此前我从未听说过建安城里有这号生得出类拔萃的人。
可眼下此人不但褪去俗尘敢与日月媲美,眼底还融融暖意,那倒影里仅我一人。
他真是越发胆大了,这般盯着我瞧,万一被外人看见免不了被训。
我又重新把书盖在脸上,隔绝了他炙热的视线。
倒不是我敏感,他时常毫不掩饰地凝着我的x脯,要不就是腰肢,好像下一瞬就要被他r0u进怀里做什么过分的事!
他的渴望已经溢于言表。
我只能强装镇定的晒太yan,只是他的视线扫到我扣紧的指尖,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
我扯开书气恼瞪着他。
“百花眷收集了大启各地美男子翘楚轶事,只是我原不知你还有倒着看书的本事。”
我尴尬地合上书册,压在pgu底下。
阿珣这才端正神se:“让莲青和春来陪你去游玩吧,我和冬霜守着院子。你放心,我的伤已恢复七八成,拦住捣乱的人还不成问题。”
我也不知道这男人哪里来的胆气,从不在我面前自称奴才,加上他本就非同一般的贵气,倒b我更像这院里的主子,吩咐其他人也得心应手。
偏倒是,所有人也愿意听他调遣,偶尔连我都十足地信任他,莫名认为他有掌控此间的能力。
我也曾怀疑过他的真实身份,但春来什么都没查到。看他对我格外迁就,也便作罢了。
“若有人找茬,你不要冲动,等我回来。”
我心中挣扎了片刻,少nv情怀终究战胜了理智,把书一扔就拽着莲青飞奔出门。
途中闲逛着又跑去了酒楼。
摘星楼是建安城里最大的酒楼,整座十七层,登高远眺能将半个建安城收入眼底。
可我脚力不行,也只爬上去过一次。
今晚,我想再试一次。
我y拖着莲青和春来爬上七楼,春来倒是没事人一般,轻松地走在前面,我和莲青相互搀扶着爬了一炷香的时间才登上最高处。
不过刚到门口就看见鼻青脸肿的春来被扔在角落里,被几个衣着严谨的侍卫持刀拦在门外。
少有春来打不过的人,这几人应是特意训练过的世家侍卫。
莲青也知道对方是块踢不动的铁板,默不作声地扶起春来。
我盯着这几人,语气十分不快:“不知里面是哪位贵人,独占这般美景,也不知有几双眼睛,看不看得过来?”
里面迟迟无人应声,半晌有道月牙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甫一进门就看见一帮衙役,气势汹汹地押着阿珣跪在地上,背上鞭痕纵深,血r0u翻出,但背脊依然挺立。
他如此骄傲的一个人,心伤好不容易痊愈,又在我眼皮下受尽屈辱,内心该多绝望?
他面前新上任的府尹,一身绿袍官威十足。
府尹向父亲拱手作揖:“薛大人放心,下官已经将消息全部封锁了,保证不会泄露半分!”
父亲虚扶了他一把:“嗯,家丑不可外扬,只要查清原委便罢,别冤枉好人,但也别放过一个坏人!”
他凉凉地盯着阿珣,杀意毕现。
“这是自然,下官保证,不出一个时辰必定结案!”府尹随即转头问娟儿,“你就是苦主?”
“正是奴婢!”娟儿愤恨指向阿珣,眼泪狂掉,“就是他当众撕开奴婢的衣裳,想要qianbao奴婢!请老爷为民做主!”
府尹却并未因她陈情有半分怜惜,目光审度扣押在地上的阿珣,眉头微皱。
似在回忆什么,不过片刻眼神逐渐冷漠,当下让衙役将阿珣直接摁在条凳上准备行刑。
“住手!”
我再也顾不得许多,一路狂奔而去,因愤怒声音徒然拔高:“你们休要n用私刑!”
“什么叫n用私刑?府尹大人在此审案,你一个未出阁的nv子,竟敢质疑府尹断案,藐视官威!”
甄氏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坑我一把,立刻跳起来指着我的鼻子怒斥。
我冷声嘲讽:“就算是府尹亲自断案,也需开堂会审,岂能闭门私了,若桩桩件件都依此效仿,天下何来青天衙门,都关起门来g结算账就好了!究竟是我不懂,还是你太鄙俗!”
府尹面se难堪地睨着我,许是我的话太过一针见血,他有些坐不住,随即yyan怪气地讽刺我:“好个狂妄的薛二姑娘,难怪褚老如此器重你,的确有些胆识!可惜生为nv儿身,一辈子只能待在后院过活,就算高嫁也不能像今日这般肆意妄为!”
“原不知府尹大人竟也迂腐不堪,以男nv之别度人!且不论民nv高嫁会如何,但凭先皇后坐阵中g0ng,却襄助先皇文治武功,打下大启这番基业,被尊奉为武贤后,堪为闺阁nv子典范!府尹大人这番话,是在亵渎武贤后吗?”
“牙尖嘴利的贱丫头!你如何与武贤后相提并论!”
“哦,府尹大人的意思是,薛府出不了金凤凰。”我哂笑一声。
他顿时反应过来,战战兢兢地瞟向父亲,见他黑着一张脸,立马噤声,气得g瞪眼,拂袍一pgu坐在冷板凳上。
我无视他的不满,扶起阿珣。
他虽伤重,却支撑着大半截身子,生怕压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