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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驸马 第69

 

闹成这样,皇室脸都丢了,若是冷阳和沈枝意成婚,那他和温言必定要离开一个。女帝把沈确和沈枝意叫出来,问他们两个意见。沈枝意厌恶的看着温言和冷阳,不顾周浔之的眼色,“母皇,儿臣要退婚。”周浔之的脸色瞬间黑得不能再黑,冷如柏和冷阳心中的一颗大石落下。沈耀的唇角,勾了起来,可真是他的好又蠢妹妹。冷家啊,是让他都忌惮的存在,就这么舍弃了。既然冷阳走,那就不需要沈确再开口,女帝也不想把温言从现在这个位置撸掉。她下旨退了沈枝意和冷阳的婚约,冷如柏接旨,他们在燕国的功劳变得大打折扣,抵了冷阳的罪。而温言,削掉功劳,被罚去少府监当差一年,避避风头。在燕国的辛苦,一夜归零,温言想哭。今夜注定不眠,女帝索性把有功将士,全部论功行赏颁发掉。没了冷氏父子,最大功劳者就是先锋军的沈确和季应祈。沈确被封了从三品将军,归德将军。皇子身份的他,可以站立在了朝中。沈耀和沈枝意,至今没有为官资格,与沈确差距很大。轮到季应祈,他下跪请旨退婚,退了与国公府的婚约。又来一个退婚的,议论的声音,有些多。国公爷陆延霖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静待女帝决定。季应祈和陆北的事情,在大都早就传的沸沸扬扬,他逃婚逃到了西北。不用给加官晋爵,只要退婚,这种好事女帝欣然同意,季应祈硕大的功劳,换来了一旨退婚,与陆家划清界限。他看向依旧惨白着脸的温言,目光温和,他信她,不在意这故意栽赃的污水。只是为她惋惜,拼命取来的功劳,什么也没得到。等到全部结束,女帝宣布所有将士可以等过完年后再离开大都,恩惠他们亲人团聚。所有人谢恩后,喜气洋洋的离开,回家去过个好年。沈确拉着不在状态的温言要回显庆宫,她的手,凉得僵直,黄公公却是来宣温言去御书房。沈确只好放人,看着她离开。他当然也信温言和冷阳没什么,都是被算计了,想回去让她以后要小心,她太受宠了,朝中人对她都虎视眈眈着。回到阔别已久的显庆宫,沈确的奶娘站在宫门外迎等着他,她眼含热泪,“殿下,你可回来了。”沈确漠视的经过她,上尊下卑不分,他疏于管教了。奶娘的热泪被寒风吹冷,身体僵硬的低下了头,不被允许起身的她,和其他宫人一样,跪在地等大皇子离开一段距离再起身。温言站在御书房里,被女帝骂了个狗血淋头,等被放走时,天都快亮了。黄公公送她出去,一起的还有许多物品,女帝私下补给她宝物。温言精神疲惫的回到了傅宅,没想到傅明庭的房间还亮着灯,她想明日好好睡一觉,干脆现在就把发生的事告知他。傅明庭一夜没睡,是在把玩他看中的燕国宝物,宫里太监早早送了过来,一尊莹玉夜光杯,见到温言进来,嘴上问她什么事,眼睛还在夜光杯上。桌子上,放满了许多不同种类的酒液,傅明庭在试哪一种最配夜光杯。见他如此享受,温言恶劣心起,“我被下药和冷阳睡了,被看到在一起,所有功劳削了,还被罚去少府监当差一年。”温言看着夜光杯从傅明庭的手里掉落,然后他惊醒用脚去勾住接。温言惋惜没碎,然后离开去隔壁院子闷头睡觉了。 寻欢,爹先生这晚,无法入睡的人有许许多多。沈枝意被周浔之罚跪在了外头,已经有一个时辰了,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小太监,心疼的不时给她暖手。小太监名叫如意,长得很清秀,性格也温和。沈枝意看到冷阳和最讨厌的人在一起,心里犯恶心,根本无法接受与他成婚。就是知道他们被算计了,那又如何,她就是不要他。一切和温言有关的,她通通不要。雪,絮絮飘了下来,落在沈枝意密密的睫上,可很快就没有雪再落,她抬头去看,如意脱了衣服在给她挡雪。被母皇漠视,被父亲责骂都没有哭的沈枝意,这一刻眼圈泛红了起来,她轻声道,

“如意,你先回去。”“公主,奴才不走,无论何时,奴才都会陪着你。”说来也可笑,如意他从心底可怜着这位三公主,她的胡作非为,其实只是想得到父母的关注和关爱。主仆情深的一幕,被汇报给了周浔之,他怒的出来,命人杖打如意,他算个什么东西,也敢靠近公主。“爹,我错了,爹,你别打他,爹,爹!”沈枝意跪在周浔之的脚边,哭泣的求情,让周浔之更要除去这个太监。几棍子打在如意身上,就已经让他吐出血来,内脏受损,“爹,你放了他,以后什么事我都听你的,我会乖,爹,爹,我求你了,爹!”周浔之低头看她,目光冷酷,“没有下一次。”“知道了,爹,你快放了他。”周浔之出身大世家,任职着吏部尚书,不仅相貌若潘安,才学智慧都样样出色,但唯独,这个寄以厚望的女儿,事事让他失望。女帝的三个子女,不说沈确出类拔萃,就是沈耀,听谢云话,一直运营着自己的好声誉和作风,身边干干净净。唯独沈枝意,不显眼。如意被送了回去,不准治疗,而沈枝意,继续跪着。周浔之去找女帝了。帝王寝宫内,女帝被他压着动不了,气恼关她什么事,要来找她算账。周浔之可不管,外头冷泠泠的女帝,被周浔之压在身下,要她重新下旨给沈枝意找个好亲事。女帝被他磨得受不了,答应给他下旨。周浔之还是气不过,肯定是谢云干的好事,他霸着女帝好几日,谁都不给近身。女帝一直躲人的御书房,也被他盯住,没人了就把她拉走,一点都不给谢云单独见的机会。谢云看不上他这点小肚量,女儿不争气,老子辛苦。可等知道他带着女帝出宫去逛灯会,他坐不住了,狐狸精肯定又在打主意。现期间官员都在放年假,温言害怕承受温伯候的怒火,干脆躲在傅宅不出门。小年夜这日,温言实在受不了傅明庭的说教,拉着他一起去外头看灯会。才一日不看着她就出了大事,傅明庭就是不想人挤人,也要把她放在眼皮子下,同意去了。年味在大街小巷上已经体现出来了,今年又因为景国打了胜仗,这个年更加热闹了。各种彩灯花灯谜灯,通通挂了出来。特别巧,温言和傅明庭碰到女帝一行人。女帝正烦浪费时间看些无聊灯,问温言有没有有意思的地方去。温言在她耳边悄悄说了话,女帝唇边翘起,大手一挥,让人都回去。周浔之眉心跳,让侍卫们都回去,自己留下,他捕捉到温言和女帝之间的眼神交流,似乎嫌他在不方便。四人往一处地走去,特别特别巧,遇到了谢云和谢知繁,两人还很惊讶。女帝寻欢的心情,有些受损,赶不走的人,要跟着一起去。四人变六人,温言在女帝耳边又叭叭了几句,女帝心情又恢复,和温言两人在前头快步走。身后,谢云和周浔之两人眼神交汇,杀气腾腾。谢知繁主动和傅明庭一起走,两人在南巡认识,有点交情。温言带着女帝上了画舫,他们四人被留在岸上,女帝那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笑着让他们都回去。女帝虽然不再年轻,可岁月赋予的成熟魅力却是让人想靠近,特别吸引知性的年轻男子目光。岸上有男子大胆问能不能上船。温言被四道目光狠狠戳着,她带女帝转身就进了画舫。游船沿着湖水缓缓行驶,不时有船只交错而过,湖面上,有许许多多的湖灯飘着。温言所在的画舫是最大最漂亮,花灯最多的,这艘画舫是她的私人物。很快,一些艺人在一处停靠地上了船。女帝横靠在软榻上,眼中流出兴味。有十名男艺人,九个脱了上衣,在弹琴击鼓,一个穿了身单薄黑色紧衣,手中舞着一柄红伞。舞者眼神勾看着女帝,但不靠近。女帝饮下果酒,这才是能让她放下国事的花灯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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