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鸿文自诩儒商,骨子里带着清高傲慢,平素表现的深居简出,淡泊名利,除了一些慈善活动以及重大的场合,鲜少出现在外人面前。
北城名望圈里,提起凌氏集团的凌老爷子,不管真心假意的,明面上都是夸赞。
却不知凌鸿文内里极好面子,这几年尤其是。
凌斯年这个长孙,自然也是面子里的一份子。
凌鸿文对凌家子嗣向来严苛,除了凌斯年那个上不得台面的生父,容不得凌家人在外人面前有一丝的不得体。
大概是有了话语权后,身边都是变着法说好听话的人,久而久之就听不得、容不下一丝丝忤逆。
奈何唯一的孙子凌斯年骨子里就是个桀骜的,这些年没少被请家法,缘由各有不同,细究也细究不过来。
这种事情说出去,祖父管教孙辈,天经地义,也可以说爱之深责之切,甚至可以称赞凌鸿文治家严谨,从不溺爱子孙。
唯有凌斯年才知晓凌鸿文内里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今天这顿家法,凌鸿文依旧没有点明理由,晚宴过后,凌斯年就被那个老管家笑着邀请到了祠堂。
打了二十下家法,丢下一句让凌斯年在这里跪着思过便离开了。
这就是凌鸿文这个人的做派,装的一副高深莫测,喜怒不行于色的模样,让周围人去猜他的心思,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凌斯年才懒得去猜,左右不过宴会上哪里表现的拂了凌鸿文的面子。
他更不可能乖乖跪着思过,老管家一离开,他也便起身离开了。
守着他的两个男佣看样子是新来的,见凌斯年离开想拦着来,却被凌斯年笑眯眯的反问:“怎么?你们也想替爷爷管教我?”
那两个人面面相觑,片刻后到底是放下了手。
凌斯年一路回了公寓。
至于身上的伤,他仿若浑不在意。
空荡的公寓走廊里,只能听到凌斯年的脚步声以及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走廊里的灯很亮,照在光滑洁净的地板上反射出光,以至于蹲守在他家门口的那团人影格外的明显。
凌斯年停下了脚步,面无表情的看着那颗同样被灯光照的发亮的光头。
光头的主人显然听到了动静,当下立刻抬起脸来。
视线相撞,有那么一瞬间的停顿。
陈青手撑着地面缓缓站起身,目光定定的看着凌斯年,低声道:“凌先生。”
凌斯年却是收回视线,他并未理会陈青,径直走到门前,一手用指纹解锁,打开了房间门。
迈步进门的那一刻,身后又传来了陈青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