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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家出走

 

两人冷了几天,虞获先是熬不住了,他在晚上睡觉的时候,连扒拉带抱的钻进了江枫怀里。

“大鱼。”虞获在江枫怀里拱了拱:“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我没有生气。”江枫停顿了一下开口:“小鱼,如果不是因为我,你还会想着留在渭城吗?”

虞获没说话,江枫也没再开口,过了良久虞获才很小声的说了一句:“可是我发现我没法离开你,你就是出差没在家我都会很难受。”

“大鱼,那我该怎么办啊?”

虞获这一声充满了迷茫和压抑的痛苦,听的江枫心里直发酸。其实他自己一想要分开那么久也会难受,但江枫依旧想要虞获能够拥有最好的人生,不要居于一隅,尤其是像这种对前程的抉择。

他知道小鱼在想什么,也能理解小鱼的想法,但他也知道自己就是个犟种,只有自己实打实吃了亏才知道问题,这会儿他也摸不准该怎么办。

“可能我没有上过大学吧,比起江城,我更希望你去更好的地方。”江枫抱住虞获,他轻轻的叹息道:“小鱼,未来还很长。”

我希望你依赖我,也希望你可以独挡一面。

那种心情是复杂的,也是充满酸楚的,很奇怪,但又不知道从哪开口。江枫琢磨不明白,他轻轻的拍了拍虞获的背:“先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高三的时间变得更紧迫了,虞获的早读也提前的半个小时,他们文科班的人又少了一点,教室里就只有一半的人,可能周围认识的人都不在了,虞获好像又变回了那个不苟言笑的小孩,但他会去天台抽红酒爆珠的烟,也依旧会看着夕阳发呆。

他和顾蔚偶尔还会联系,但裴旼就像是失联了,好像去了国外之后就再也不打算回来了一样。人和人好像都会分别,他和江枫也会分开吗?

不知道。

天边的火烧云艳丽又绚烂,傍晚已经没有那么热了。虞获支着脑袋发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问题。他觉得江枫现在要养着他,还要创业,他要是留在渭城还能帮帮江枫,但江枫不想让他留下来。

虞获还是觉得自己太小了,他希望自己快点长大,快点赚钱,这样江枫就不用那么累了。

时间就这样过着,学习枯燥乏味,每个月都要考好几次试,虞获的成绩也变得不稳定了起来,急的班主任和他谈话就谈了好几次,他那分数起伏的让人都觉得胆颤。但每次谈话虞获都说他没有想去的学校,也不知道该学什么专业,各科老师都来给他做规划和轮番做思想工作,最后虞获只撂了一句他就想留在渭城,那天下午直接就翘课,人跑了。

傍晚那会江枫接到虞获班主任电话的时候,人都麻了,小孩打电话也不接,人也联系不上,主要是之前被绑架过,这能不着急吗,就在江枫想着要不要报警的时候,虞获的电话才打了过了。

“你在哪?”江枫都要急死了。

“我在北京。”虞获的声音不大,他对江枫道:“我想看看那几个学校。”

“你一个人出门也不吱一声,跑丢了怎么办?”江枫这边就赶紧往机场赶,他得去找小鱼,有的时候江枫就发觉自己好像又不了解自己了,他这会儿就一点都看不懂小鱼。

“大鱼,这里的人和汽车都走到好快。”虞获下了列车之后,就去了天安门,但那时候的天安门正在修缮,他远远的看了看就在路上溜达着,看着周围的建筑,好像也就那个样子,破破旧旧的,但是很有历史韵味。

他听着电话那头江枫的声音,忽然的就觉得有些难过:“大鱼,我们离的好远。”

“这里有很多人,可是没有你。”

“小鱼,你别乱跑,手机别弄没电了,等我来。”江枫这边又是叫人帮他买机票,又是安抚着虞获,生怕虞获一个不注意就丢了。

好在还有就近的航班,折腾了三个来小时,江枫在快十二点的时候才落地,他出了机场就马不停蹄的往虞获那边赶,等看到虞获的时候,那家伙正蹲在马路牙子上抽烟。

江枫下了出租车就过去把虞获从地上薅了起来,说真的他这真有点生气了,但看着虞获那失魂落魄样又气不起来。

“如果我不来你打算干嘛?”江枫把烟从虞获嘴里捏了出来,自己狠狠的吸了两口。

“就在这走路,明天再去那几个大学看看,然后就回家。”虞获看着江枫:“我想知道这里到底有多好。”

江枫抽完烟,也冷静了下来,他捏了捏虞获的脸道:“那也不能走一整晚,小鱼,现在的北京没有以后漂亮和繁华,所有的好你只有站在最高处才能看到。”

“现在我们找个地方休息,明天我们一起去转怎么样?”江枫有些疲惫的按了按太阳穴:“小鱼,我有点累了。”

那时江枫是真的很累,两人就近找了家旅店就住了,虞获看着江枫疲惫的样子也有些内疚,他有点后悔自己今天的冲动和一时兴起,明明江枫都这样忙了,他还不停的添乱。

两人洗漱完后躺在床上,同时异口同声的开了口。

“大鱼。”

“小鱼。”

虞获沉默了一下道:“你先说。”

“可能最近我太忙了,没有注意到你的情绪。”江枫让虞获枕着自己的胳膊,他把声音放的很平和:“小鱼,其实很多时候,我们不能只看眼前。但如果你要待在家里头,原因不是是因为我,你不能因为一个人,或者是一段感情放弃自己本来该走的路。”

“小鱼,说真的,我也舍不得你离开我,也舍不得你去很远的地方带那么多年,但是我更舍不得看你待在不属于你的地方。有的时候我很想自私的把你占为己有,藏起来,只能有我一个人欣赏,你的样子只有我知道。但是我知道不行,我爱你,所以我更想让你自由生长,想要你活出自我。”

“小鱼,选择权在你。”江枫说完后就闭嘴了,他在等虞获开口。

“我不知道。”虞获抱着江枫:“大鱼,我不知道要干什么,别人都有奋斗目标,但是我不知道我要去学什么。”

“没关系,还有时间。”江枫吻了吻虞获的眉心:“不要太焦虑这些,人生的变数太多了,这些事儿不用急着想,我们先过好当下。”

“大鱼。”虞获紧紧的抱住江枫“我有的时候觉得你得骂骂我,你对我这么好,我会一直想粘着你的。”

“傻小子。”

,这主要是江枫给虞获提的要求:不许一声不吭的跑路;心里有事不许憋着,得说出来;好好的乖乖的当一个高三学生,直面高考。

可以说高三的第一个学期,就这样过了下去,枯燥紧张同时也很乏味。虞获也收敛好了那些奇怪的情绪,他按部就班的学习,每天两点一线的生活。每天唯一的乐趣就是晚上放学和江枫待一块,江枫回来的早的话就会给他做宵夜,晚的话就悄悄的摸上床,在虞获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亲亲他。

这段时间是江枫最忙的一段时间,他那小服装厂也做大了点,也有了供应链,线上线下都做着,他打算在年前稳定下来,年后就陪小鱼备考。

可能是学习学的太压抑太痛苦,虞获有的时候就发现自己会阶段性的焦虑和失眠,毕竟这种人生中最重要的考试慢慢的逼近,放谁身上都会压力爆棚。

而这些情绪大多展现在对江枫的占有欲上。只要和江枫在一起,他就黏在江枫身上不起来,没事就要亲两口,腻腻歪歪的,江枫不在的时候那一腔的爱就只能用来捉弄团子了。

高三的周末就只有周六晚上和周天白天有假,有的时候如果考试的话连假期都没有了。

好不容易逮着一个什么考试,周末给正常放了两天,但学校给开了八张卷子,虞获在家做的深仇苦恨硬是熬着夜,紧赶慢赶连的给自己空了个假期出来。

这会快入冬了,但是暖气还没来,屋里头有些渗的冷,团子窝里头他给贴了两暖宝宝,一天到晚就也懒懒的窝在那里头不出来。

晚上那会儿,虞获就揣着两热水袋蹲在玄关等江枫回家。今晚上江枫应酬,说是一点回来,虞获一点半快两点写完卷子,这会儿还没见江枫的人影。

等楼道传来脚步声的时候,虞获一下子就站起来开门,这次江枫是醉的稀烂,他一进门就栽进虞获怀里了。

“小鱼。”江枫抱住虞获,他捧住虞获的脸,在虞获唇上狠狠的亲了几口,那一身的酒气儿和冷气儿全染虞获身上了。

“唔…你真臭啊。”虞获把暖水袋塞进江枫怀里:“又喝这么多。”

“那群老头…灌的。”江枫抱住虞获,摸着虞获的脸和唇:“怎么还不睡?”

“等你。”

虞获把江枫挪到卧室里,刚挨到床就被江枫压住一阵狂亲。虞获被压的一动不动,但这种带着强制和压迫感的吻却让他觉得很爽,连带着这些天的烦躁都被冲散了。

其实这个时候虞获才觉得江枫才算是放开了一点儿,就是相处的时间渐长,虞获就就觉得江枫有些压着自己。大鱼总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他,所有的不好都藏在心底。

其实完全不用这样。

他回应着江枫,手也没完没了的往江枫衣服里摸,但江枫忽然就抬起头停止了这个吻,他翻过身躺回床上,把那被他亲的撩起火的小鱼就丢在边上,自己砸吧了几下嘴就要睡了。

真是坏。太坏了。

虞获也没再折腾了,他给江枫扒了衣服,热毛巾擦了擦身子。他自己也没闲着,做完这些后,他躺在江枫边上,看着江枫的脸,手伸到下头给自己疏解了一番,做完这些才抱住江枫往人怀里一挨,疲惫感就上来了,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虞获醒来的时候江枫还在睡,他就去厨房煮了酸辣汤当早饭,自己吃了点垫吧了一下,就回屋子里看了会江枫就去背知识点了。

江枫这一觉睡到了中午,醒来的时候就看见虞获伏在桌前看书,团子趴在书桌不知道在玩什么,一切就像梦境一般美好。他看着虞获,看着自己,这样的场景他曾经不知道幻想了多少回,美好平静的生活也不过如此。

小猫从桌上跳到床上,用它的粉红爪子去踩江枫的脸,随即又被虞获拎着后颈放到了地上。

“醒了。”虞获把一旁的水杯端到江枫面前,江枫喝了两口,人舒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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