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安静,仅有烛光跳动?的噼啪声,似乎还能听见?蜡烛融化往下滴蜡的水声。
玲珑半眯着眼,透过模糊视线看眼前的人。
一个朦胧的白衣立在身前,她?的身后,果然背了两根荆条。
哼,假仁假义,道?貌岸眼,费尽心思,小人做派。
不仅小人做派,还疯狂立什么无情仙师人设,殊不知,早已经被?种下了情豆,下流、卑鄙、无耻。
不知道?哪个小仙士,又要配合她?修无情道?,成为她?的剑下亡魂。
她?暗自?哂笑?,轻轻支着手?,打了个哈欠。
贺连衣忙上前两步,眼睛闪烁着光芒,双手?往前一拱,要对她?行礼。
好笑?得很,曾经高傲的仙尊,清冷绝尘,如今也要低三下四来求人了。
她?自?然没醒,只翻个身,换一边睡。
来都?来了,就让她?干等着。
连衣一时摸不着头脑,只见?女人翻身后,腰间那耷拉的灰色羊绒披帛掉下来,一痕雪白的腰肢晃入人眼,好看得紧。
一阵风从窗口边吹进,掀起?玲珑腿间的裙摆,那藕色的细腿在裙摆下若影若现,因风吹的急,还轻轻蜷缩了一下。
连衣小步上前,捡起?地?上的羊毛毯子,轻轻替她?盖上,还把她?小腿盖得严严实实的。
玲珑蹙着眉,她?这又是在演哪一出?
盖好后,她?又退到凤椅前,静静地?站着。
除却呼吸脚步声外?,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倒像是怕打扰到她?睡觉。
香烛燃尽,眼看着半个时辰过去。
玲珑真的小憩了会儿,头微微从手?掌滑落,这下才惊醒过来。
她?躺都?躺累了,也不知道?贺连衣站累了没有。
身后早已经没了动?静,她?本?以为人走了,便翻身坐起?,谁知刚翻身,便对上一双满是惊喜的眼。
“玉掌门,你醒了。”
玲珑没好气,却也怔了怔,她?竟有如此耐心,守着她?这么久。
她?佯装出惊讶:“哟,我还以为谁,原来是贺长老大驾光临,怎么也没个座,光站在那里。”
连衣自?知玲珑在弯酸什么,她?连忙拱了拱手?:“玉宗主不必多礼,连衣这次来,是替我二十年来所犯下的错,负荆请罪的。”
说罢,她?撩开裙摆,双膝噗通跪下去,她?的头低低的,满脸的羞愧:“连衣不求你能原谅,但求,求你能让我给自?己赎罪。”
啧啧啧。
这多大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