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媳妇儿就是聪明。”于翔潜摸摸她的头,颇有些骄傲的道。
“你少跟我油腔滑调的!”温喜兰强忍住想哭的冲动,瞪着他道:“于翔潜,你知道吗,你离挨打就差芝麻粒儿大小的距离了!我也不妨把实话告诉你,这两天我忙里忙外,你连个面儿都不肯露,我,我连离婚后下一任丈夫长什么样都想好了!”
“那,那我,我现在补救还来得及吗?要不我今晚上连夜给自己弄张漂亮的自画像挂你床头上,赶紧让你那个还没成型的下一任知难而退…哦!疼,疼!”
“还胡说是不是?”温喜兰直接薅住他的耳朵狠狠拧了两圈,也算出出这两天受的气,连薅带打教训了他一通,她这才又把书板板正正放桌上,没好气儿的道:“这些照片里还有什么是我没看出来的,赶紧老老实实全说出来!”
于翔潜装模作样的搓了搓自己被拧红的耳朵,委屈巴巴的指着一张照片道:“这上面是皮具作坊的工作日历,还有记录的几十年来的发展状况。比如创始人,扩大生意范围的人等,其实我觉得有点像咱们的家谱”。
“那,那你们于家应该有家谱吧?”
“当然有,创建祥宝斋的第一任掌柜的,还留了一张黑白照片呢,后来每一任接班人都会在大门口拍照留念。咱们祥宝斋在陵澜县县志里也是有记载的”。
“你说的这些,都能找到实物不?”
于翔潜毫不迟疑的点点头:“能!我知道放在哪里”。
温喜兰听后,心里突然就亮堂了,她又仔细的看了一遍那本书上的照片,充满信心的道:“如果说人家一个皮鞋作坊都能被政府认定为‘有特殊价值的民间技艺文化’而被保留下来,那我觉得咱们祥宝斋就更有被保留的价值了!你想啊,”温喜兰看向于翔潜,接着道:“笔墨纸砚被称为文房四宝,怎么也比皮鞋有文化多了吧?皮鞋工艺都能称作文化工艺,那咱们祥宝斋的毛笔工艺岂不是更有文化?”
不等于翔潜开口,温喜兰又指指书上的照片道:“和这个书上的相比较,我前几天准备那些照片的时候犯了个错误,拍照的时候不该把工人师傅都撵出去,只拍工作间。应该把师傅们做毛笔的过程拍下来,还有咱们前面门头里卖文房四宝的场景,得把人拍进去!”
“对,这个咱们俩想到一块去了!”于翔潜也有些激动。
“呵,是吗?”温喜兰白了他一眼,扬起下巴道:“那我就再说个你肯定想不到的!我决定,下回拍照片的时候把我爸从知兰堂请过来,文房四宝再加个书画装裱,这可全都是传统手艺!我就不信还比不过一家做皮鞋的!”
于翔潜听后眼睛也跟着亮起来:“这个我还真没想到!要不怎么说还是我媳妇儿聪明呢?”他夸完以后,又有些心虚的道:“可是媳妇儿,咱爸做书画装裱是在知兰堂啊,这个全县的人都知道。把咱爸叫过来拍照,人家会不会说咱是造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