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妹子,你这是咋地啦?眼睛都哭肿了!瞧瞧身上的衣服淋的。”大姐一脸吃惊的望着她问。
温喜兰木讷的摇摇头,一句话都不想说,直接把脸转向了窗外。
“唉,”大姐在她身旁叹了口气,絮絮叨叨的道:“妹子,你不说我也能猜到,肯定是跟家里的男人吵架了吧?我瞧着你这年纪,刚结婚不久?”
温喜兰依旧没回答,只呆呆的望向外面被风吹雨打的庄稼地。
“这结婚以后啊,难过的日子还长着呢。”大姐似乎已经认定了她是跟家里吵了架跑出来的,用充满同情的语气继续道:“妹子,你也别太难过,大姐我是过来人,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熬过来了。男人啊,都是废物,除了会在家里制造麻烦,关键时刻不顶一点用…,你说做饭看孩子吧,干一样毁一样,你说外出赚钱吧,一年到头也没拿回来几张票子。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末了咱们温饱没解决,还要搭上一辈子给他们生儿育女当保姆…”。
温喜兰原本木然的心,突然就被大姐的话给触动了。是啊,这些天自己一直起早贪黑为了祥宝斋四处奔走,于翔潜人呢?祥宝斋不是于家的产业吗?自己在外边受尽冷眼,又是挨饿又是被雨淋,他这个正儿八经的于家人倒成了甩手掌柜,问都不问一句…。
“妹子,我瞧着你这么年轻,没孩子呢吧?”大姐又凑过来问。
温喜兰回过头,眼珠动了一下,鼻子也跟着发酸,冲大姐点点头。
“那就别干耽误工夫,赶紧跟他离婚!趁年轻擦亮眼睛再找个知冷知热的。一辈子长着呢,咱不能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亏谁不能亏自己。听姐的,回去赶紧跟他离婚!”大姐义愤填膺的道。
这一瞬间,已经打消离婚念头的温喜兰,再次动了离婚的心思。大姐说的没错,一辈子还有很长,这个于翔潜长得再好,再有才华,哄人的时候再嘴甜,那都是假把式。
要是将来家里所有的难题都要她一个人来扛,这个日子不过也罢!
想到这里,温丽兰的眼里又掉下泪来,坚定的朝大姐点点头:“对,不行就离!”
汽车进了陵澜站,外面的雨依旧没停。温喜兰抱紧手包淋着雨从车站走了出来,外面有那么多人拿着雨伞雨衣来接站,偏偏没有于翔潜。
温喜兰抹掉脸上的雨水,快速朝前面一棵大梧桐树跑去,只是跑着跑着,雨突然就停了,温喜兰好奇的抬头望了一眼,正巧看见举着伞的于翔潜坐在自行车上朝她笑。
“我都在这儿等了一个多小时了,刚才实在没忍住去了趟厕所,没想到就差点错过接你的时间点”。
这会儿看见于翔潜,温喜兰内心又是高兴又是恼火。
高兴的是好歹下雨天里他还有心过来接自己。窝火的是,一个大男人天天就知道在这些个小事儿上花心思,以后生活里的风风雨雨光靠她自己又怎么能扛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