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翔潜不敢说自己已经稳居第三阶段,但他手里抱着的这幅牡丹花确实连第一阶段都算不上。
他兀自乱想了一通,突然又觉得自己也有些滑稽。在画画上,哪个都能分析的头头是道,可一遇自己的感情问题呢,说不定还没手中这幅牡丹花的境界高呢。
想到这个,他又烦躁的甩了甩自己的头发,痛恨自个儿一天到晚光给温喜兰添乱了。
于翔潜心虚的偷偷望向温喜兰,对方却正出神的看着他的肩膀,他忙扭头也往自己肩膀上看了一眼,上面赫然多了一道青紫色的印记,是刚才扛着自行车跑被横梁压出来的。
“没事,这个不疼。”于翔潜故作轻松的笑笑,还把肩膀上的二指背心带往那印子上遮盖,有些沮丧的在温喜兰面前低下了头。
“你在这儿等着修自行车吧,我先把画给人家送去。”
温喜兰终于肯开口和他说话了,虽然听不出什么情绪,但于翔潜心里还是一阵欣喜。
“我,我陪你一块去,咱回来再取车也不晚。”他说完以后,忙推过那辆好的自行车,自己单手抱着画框,一手扶住车把抬腿坐上去,单脚点地稳稳停在温喜兰面前。
“我载着你去,放心,我这回肯定能稳稳当当的。温喜兰,你信我一次吧。”
温喜兰淡淡的瞧了他一会儿,最后还是坐上了自行车。
于翔潜按照温喜兰说的方向,四平八稳的蹬着自行车往前走,不再胡乱嚷嚷。
走出去老远了,他才侧过脸小心翼翼的道:“还记得我们在徽城遇见劫道的那一次吗?自打那回我看见你错把那个高个子当成我,哭得那么伤心以后,我就曾暗下决心,以后绝不能再没心没肺的惹你哭…”。
他说完以后把脸扭回前面,半晌才沮丧的道:“可惜我没能做到,是我不好。”
温喜兰只默默在后面听着,不想搭话,可心里那道防线还是松动了一下。
两人很快便到达了目的地,画主人是位个子不高一脸油光的中年男人,皮鞋、手表、金链子,一副财大气粗的样貌。当他认出眼前的年轻男人是于翔潜之后,便拼命的往家里让。
“于老师,我书房里笔墨纸砚都是现成的,要不您家里坐会儿,咱们切磋切磋?”
于翔潜吓得连连摆手:“我家里有急事儿,改天,改天登门拜访。”
“于老师,您给我画两幅牡丹花吧?价钱好商量,我认识几位老领导,就爱个水墨牡丹之类的,您卖给我两幅,咱们就当交个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对您以后的发展也是好事儿。现在的社会啊,酒香也怕巷子深,您得有人捧才能有更高的发展平台…于老师!于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