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已经太阳西沉,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都在往家赶,风也比上午凉的多。
于翔潜不禁瑟缩了一下,如今脚是不用光着了,可身上的衣服却越穿越少。
他看看身后紧闭的门,再瞧瞧天边灿烂的晚霞,一时之间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有些不真实。
两个多月前,他还在婚礼上大放厥词,说三个月之内一定要跟温喜兰离婚,说两人之间根本没感情,用不了多久就会成为陌生人…如今自己却戏剧性的赖在知兰堂们口不走,大早上光着脚跑了小半个县城,身上还磕的全是伤。
可他心里却一点也不难过,相反的,还有那么点甘之如饴的意思。
想到这里,于翔潜不禁对着夕阳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容。只要把喜兰重新领回家去,自己以后的生活便可如同诗经里写的那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光想想都觉得心里美。
他活动了一下胳膊腿,还热情的和跑来看热闹的左邻右舍打招呼,而后跑到电线杆子旁边看了看早上骑来的自行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哪个好心人用铁链子给锁上了,车子是丢不了了。
于翔潜心里又感受到了一份温暖,帮他锁车子的这份善意肯定是冲着喜兰来的,毕竟她平时就很会处理人际关系。
直到晚饭的点,知兰堂再也没来一个客人,那扇门一直紧闭着。于翔潜来回的围着知兰堂溜达,一会儿把手搭在眼睛上方往屋里头瞧瞧,一会儿又找个高地儿往二楼的窗户里瞧瞧,始终没看见温喜兰。
后来邻居大婶儿端了一碗清汤面给于翔潜,一边笑呵呵的劝他赶紧趁热吃,一边说小伙子别泄气,吃饱了才有力气赔不是。
天黑之后,于翔潜终于看见知兰堂二楼的一扇小窗户亮起了灯,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窗帘后透出来。这个房间他熟悉,上次来帮岳父修复古董画的时候,自己还在里面住过一段时间,是温喜兰的房间。
于翔潜忙激动的往上蹿了好几下,想看看温喜兰在干嘛,可惜他再高也赶不上楼房高。
“温喜兰,温喜兰?你开开窗户看看我,媳妇儿,媳妇儿?你跟我说句话呗?我知道错了!”
谁知他的话音刚落,温喜兰房间的灯唰拉就灭了,不大一会儿连同一楼门头里的灯也熄了。
“媳…妇儿,”于翔潜呆呆的望着黑下来的房间,心里一阵沮丧。这个狠心的人,可真是一点搭话的机会都不给他留。
但那又怎样呢?如今就是处在没机会,创造机会也要上的节骨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