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翔潜也没心思去管那些人,又抬手抹了一把脸,干脆站到知兰堂大门的右侧,挖空心思的想该怎么把温喜兰叫出来。
八月中旬的陵澜已经快要立秋,风干天燥,大太阳升起来什么都能很快就晒干。
没过多久,于翔潜突然发现自己挂了浆糊的衬衣和裤子都变硬了,跟铁片子似的有棱有角,脸上也开始莫名的发痒,一伸手还揭下来层半透明的干糊皮,头发也是一缕一缕的黏在一起,上下左右各有各的想法…
于是传闻中风流倜傥的美男子于翔潜,一下就变成了个棱角分明,局部起皮的…怪物。
于翔潜慌忙对着知兰堂门上的玻璃照了一眼,瞬间窘迫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副疯癫相可怎么见人?
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有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敲敲知兰堂的门,喊了几句温师傅,而后又一脸好奇的开始打量于翔潜。
“哎,小伙子,你站在这儿干什么呢?你这头发…”。
于翔潜没等他说完,直接转过身背对着他,双手捂住脸,一声不敢吭。
不大一会儿,知兰堂的门咔一声开了,中年男人热情的跟里面的人打着招呼,问过画裱好了没有,还不忘提醒道:“温师傅,你家门口怎么站了个怪人?我看那小伙子好像脑子有点问题,您要不要到附近派出所反应反应?”
温师傅接话时的语气有点不自然,磕磕巴巴的道:“哦…是,是吗?我,我这一大早的,还真没留意,一会儿我去看看…”。
于翔潜捂着脸,把岳父的话听的一清二楚,尴尬了片刻之后,突然就有了主意。
不是说要像癞皮狗一样赖着不走吗?癞皮狗还要什么面子?媳妇儿领不会去,要这张脸有什么用?
想到这里,于翔潜傻呵呵的笑出声,直接弯腰从地上抓了一把黄土胡乱的抹在脸上,让自己有多狼狈就多狼狈,而后大大方方转过身,身形笔挺的站在知兰堂门口。
恰巧此时又来了两个顾客,他们刚走到门口,于翔潜就满脸堆笑的迎了上去。
“您二位来取画的吧?巧了,我岳父刚开门,您小心脚底下的门槛儿,我帮您把门推开…”。
两个取画人被他吓的连连后退,眼睛睁的老大,直勾勾瞪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于翔潜见状,就更热情了,抻着一张笑脸,弓着腰道:“您二位请进啊?在外边儿站着显得多外气?”
“你,你是?”其中一个年长些的男人眼睛突然一亮,指着于翔潜结结巴巴的问:“你,你是于老师吧?”
另外一个人不解,小声的问:“哪个于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