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话没有说完,因为裴追竟然丝毫不顾咽喉被人遏制,直接巨力将我反手摁在长桌上。
他这下动作太狠太快,扯开了我松松垮垮的衬衫,我听到扣子掉了一地,胸口到小腹都一片凉意。上身的衣物相当于直接报废了。
“裴追,让我痛”
我没什么羞耻心地索性仰躺在桌面上,权当自己是盘子菜。同时模模糊糊地想,这可不是我故意穿这烂衣服的。闹这么一出,裴追这么个非礼勿视的君子 岂不是要直接坐下来念经。
君子却没有——他俯身狠狠咬住了我唇。
真烫。他看起来像一块冰,尝起来却像一团火。这并不是个吻,而是彻头彻尾的撕咬,我口腔中都是自己的血腥味,还有一些咸涩的液体。
那是裴追的眼泪。
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哭。无声无息的,泪流满面。
”沈无,我真恨你。我真想弄碎你。”他一边吻我,一边嘶哑说道。
我半生虽然表面浪荡,在大节上却向来克制自持。然而,在这一刻,在这个吻下,我仿佛听到内心深处……理智的弦,断了。
我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那是一个卑劣的、见不得人的念头……酒精是它发芽的温床,怒火和鲜血是它最肥沃的养料——我很快意识到,此时此刻是我实现它的唯一机会。
“那就让我死吧。”我在他耳边低声道,如同恶灵诱惑羔羊的低语:“裴追,弄碎我,砸烂我……让我死,让我疼。”
近乎是本能驱使我说出的这句话,当时,我还不知道我对裴追到底是什么情感。也并不清楚他对我除了恨是否还有别的什么。
只是,当他撕咬我的时候,一种异常痛楚又极度欢愉的感觉在我的心脏深处炸开,那念头就像一把烟花般凭空出现,在漆黑的夜幕中炸开。
我想:我今晚要得到他。
我回吻了他。
裴追从未流露过这样的一面。
我从没见他流过这么多汗。
也从没见过他这么粗暴。
我向来自视甚高,谁也不放在眼中,因此从没和别人做过这档子事,更没想过,真的发生的时候,如此傲慢的我会甘愿在被动的位置。
一次次,我重复地感觉到被占有和征服。
开头只有痛,但不知过来多久,忽然痛楚渐消,随之而来的是异常的欢愉。
这一夜,裴追和平日里全然不同。
他一点也不像君子了,无论我怎么哭求也不肯放过我。
他仿佛不知疲倦一般。最开始,是在客厅的桌上,然后……他迫我跪在沙发上。
…
一切都进行得艰涩,在整个过程中,我常想到岩石、在水里窒息的鱼,和乌云密布的雨前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