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确了解得清楚,毕竟还闲得无聊给自己逛过坟。但想来想去,没什么必要,身前身后了无牵挂,不如一把青烟散的干净。
但我看他这渐渐有点像要当真,怕这事儿真成不了,只好劝道:“我想到办法了,不会有危险的。”
“有什么办法?”裴追立刻抬眼望我。
他那刻的样子真像只雪狼。生在万里冰原,却依然是个犬科动物,眼神干净又偏执。
我的心脏条件反射地一缩,又酸楚又……无语。
……什么办法?我怎么知道……因为我反正要死,之前就压根没想过活路。既然你非要问,那我只好现编了。
“沈无,说话。”裴追估计有点不耐烦了,伸手去掰我的下巴。
唉,这是什么鬼习惯……喜欢动手动脚便罢了,还总爱强迫我对视。
——仿佛对着眼睛就能看出别人是真心还是虚伪似的。
我没力气和他折腾,大脑放空,希望露出真诚的神情。
“什么办法……”我沉吟,若有所思:“你有什么想法可以说说,看我们想的是否一样。”
对于我把皮球抛回去的行为,裴追看起来十分无语,但是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高深莫测一些。估计他一时也拿不准我是不是在装腔作势。
我可能装的还算成功,裴追没继续怼我,顺着聊了下去:“我记得你提过,貓灵在诅咒兑现,杀死’主人’的时候会亲自出现。”
我点头:“是这样。”
然后,裴追用一种轻描淡写的冷淡语气说:“我们可以趁那时候杀了它。”
“怎么杀?”我下意识地问。
“乘其不备偷袭,拿食物诱杀。总有办法的。”裴追淡淡道,仿佛他讨论的不是个类似鬼怪的灵物,而真是只普通的流浪猫。
我真是惊住了。
倒不是说从没想过,在过去我还身怀异术时,这当然是个选项——虽然最后还是发现哪怕杀了貓灵也解不了诅咒。
但这话由裴追说起来总是更神奇几分。
因为他是个生活在唯物主义世界的正常年轻人,在他的同伴们会被鬼片吓得只能“指缝看”的时候,他竟然已经有“把贞子拖出电视机直接宰了”这种程度的宏图壮志了。
我简直想先给他的勇气鼓个掌。
不过,他倒是提醒了我另一个或许还真有点可行的方案。
“你可能不太了解’规则’这东西。它是不可逆的。即使貓灵死了,也撤销不了已经生成的诅咒。”我说道:“但你有点说对了,咱们的确可以趁它出现的机会做些什么。”
令我意外的是,裴追竟然飞快地反应了过来:“是你先前说的‘遗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