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他会让我撤手让开,却竟并没有。
相反,裴追神情沉静地微微低头,解开了喉结处的领扣……以及再往下的两颗扣子。
我看到蛋糕沾在他嶙峋的喉结上,再缓缓流到胸口一线……隐没在更深的位置。
“沈无。”他忽然低低地喊了声我。
我不知这是警告还是邀请,随口含糊地应了,目光落在他弧度漂亮的肌肉和胸线上,手缓缓贴了上去。
他的肌肤可真烫。
一瞬间,我的神志几乎有点晕眩,我竟然在想……再这样擦下去,恐怕就不只是擦蛋糕了。
而也就在这时,裴追忽然伸手捏住了我的手腕。
他动作快而果断,手心灼热,肌肤相处,我只觉一股热流似乎顺着这点接触瞬间流遍我的四肢百骸。
一瞬间,我全身一个激灵,竟被他这点力道推到软靠在厨房门上。
而与此同时升腾起的是种异样的、我几乎从未感受过的酥麻,就像最细的草尖忽然骚动了一下身体最敏感的部位。
这是种全然陌生的感觉。
我向来是强势的、即使和裴追朝夕相处、物理上亲近到可以认出对方剃须水的味道,却依然还是习惯性地维持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连调笑都透着傲慢。
但此刻,他这样捏着我的手腕,那隐隐传来的压痛提醒着我,今日是他的成年生日起。
不,或者从更早、我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起……裴追已是一个成熟男人。
他有力量——无论是物理上的还是抽象精神层面的。也不再是那个会雪夜里带着伤窝在我家楼下等我,被人戏弄倒酒而难堪不已的少年了。
而此刻,我被他这样以一个钳制的姿态俯视着,位置第一次出现了某种奇异的颠倒。
我不经想,他凑的这么近……呼吸相闻,肌肤相贴,是想做什么?
那日我其实没有饮酒,但那时的氛围……却仿佛把我浸泡在了一缸最醇的佳酿中,沉浮炽热、模糊不清。
我曾辱你欺你
我本能地不喜欢这种被人掌控的局面,下意识地皱眉。却出于自己都说不清的原因,并没有用力挣开他。
——即使那时候无论地位还是力量,我依然还是处于当之无愧的上位。
我甚至下意识地轻轻闭上眼睛。
直到裴追松开我的手腕,说:“蛋糕要化完了。”
他这其实只是一句再自然不过的话,我却骤然清醒了。
今日是他的生日。我原本是想弥补他才做了这些,如今这样……是要错上加错吗?
而且,从裴追打断我来看,他显然是不愿意的。
——是啊,和害自己父母的仇人……谁会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