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看了一会,只好关上了窗。
风声消失后,我这隔出来的十平米小房间静得惊人。再加上这仅刚好一人多宽的魔鬼户型,真像个棺材。
我还是没有找到那个在看我的人。便索性抛诸脑后,继续想那倒计时的事。
我得为自己的猜测做个验证。
确定是不是死亡倒计时最好的方法,就是再找几个要死的人来看看。
——而眼下,可不就有一个现成的。
活得太糙,屋子里连面镜子都没有,我只好把手机调成自拍模式,摄像头对准自己。
希望那神秘的数字不要太讲究。
烟雾很快弥漫开来,从我的胸口飘过。我也在手机镜头里看到了属于我自己的那串数字。
02:57:21:12:29
02:57:21:12:28
02:57:21:12:27
……
我心算了一下,大概是2年零两个月左右,看来我运气不错,比得这个病的寿命中位数还多2个月
指尖传来被烟头烫到的刺痛,我猛然回神,意识到……其实也没多少时间了。
我发现能看到别人的死期后,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都关在家里,回忆典籍是否有类似的记载,却苦思冥想都不得要领。
不过这很正常,毕竟在以前,思考分析这类工作,总有人为我代劳。
还是裴追。
从前,钱对我而言不过一个数字,又多得是想讨好我的人。
于是,如果我想要什么古籍法典,便有人恭敬地送上门来,渐渐堆满了阁楼一层,简直是个小图书馆。
我向来实用主义,又三分钟热度,不耐烦每本细细地看,需要用时便喊裴追陪我上楼,让他找到我想知道的内容。
这漂亮贵公子倒不是个绣花枕头,似乎过目不忘。
大部分时候,他会面无表情地报出几个数字,那是他整理过的书架坐标。
他给出内容比总是电脑查阅还要精准便利,声音比什么语音播报都要清冷悦耳,呼吸却又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温度。
我曾是个恶趣味的人渣,在发现他不喜欢与人靠近后,便总是故意与他挨得很近,看他那苍白的面色泛红。
而如果他说得对,我尚且没理由。
但一旦偶尔有几次,他也记不得有哪本书中提过,我便会更凑近些,随手抽出旁边书架的书,用书脊轻轻抬起他的下巴。
“徒儿,这点用都派不上?”我会在他耳边这么说,然后罚他在阁楼上一本一本帮我找。
其实大部分时候,找到答案对我来说甚至不太重要。